一般來說,橫濱本地市民一般是不敢靠近港口黑手黨的。但是在某種奇妙的廚力加持之下,粉絲們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然後她們就發現了,蛐蛐港口黑手黨也不過如此,黑手黨成員還會讓她們幫忙拍照打卡呢。


    就這,算哪門子的黑手黨?隻要粉悠司,那她們就可以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這種場景……他還要下車嗎?


    苺穀悠司看著粉絲和黑手黨們聚在一起毫無違和感的場景,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他要是敢下車從正門走,可能分分鍾就要被粉絲圍堵了吧?但是來都來了,掉頭就走似乎也不太好。


    不過問題不大,他記得附近有其他通道可以通過電梯進入港口黑手黨內部,並不是非得從大門走不可。


    苺穀悠司低調地讓紀德把車開遠一點,跟芥川銀一起下車之後就轉身走進了附近通道的所在地。


    森鷗外似有所覺地回過頭,隻看見了一個戴著棒球帽、帽簷下露出幾縷亂翹的藍發的背影。


    他再次注視著麵前那破壞了整個港口黑手黨氣質的花牆,不由得陷入了“這個港黑真的還是我的港黑嗎”的疑問之中。


    這個港口黑手黨就跟是苺穀悠司的粉絲節後援會一樣,幾乎全員追星——除了森鷗外本人,讓他覺得自己跟整個畫風突變的港口黑手黨格格不入。


    沒思考多久,森鷗外就帶著愛麗絲一起進了港口黑手黨。


    非常恰好,森鷗外就那麽巧合地剛好碰上了從地下一層進入港口黑手黨內部的苺穀悠司。


    “首領。”苺穀悠司站住了,禮貌地向森鷗外微微低頭。


    直到目前為止,苺穀悠司對森鷗外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意見。他對森鷗外讓織田作之助去做危險的事情當然不滿、這還幾乎觸及他的底線,但也能理解森鷗外作為首領的想法——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事情得到了完美解決、織田作之助如償所願的情況下。


    要是織田作之助真出事了,苺穀悠司可能就直接給森鷗外來個部下集體造反了。


    “苺穀君,最近工作很多吧?”森鷗外笑得和藹可親,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個親切慰問下屬的好首領。


    “啊,最近還好,是我能承受的工作量,”苺穀悠司對森鷗外這樣的態度顯然十分不適應,他有些警惕,“還是首領比較辛苦。”


    森鷗外的語氣停頓了一下,隨即他用一種親切的口吻說出來了更加意味深長的話:“苺穀君有考慮過做一個徹底的偶像麽?”


    他這就是在試探了。


    放著這麽好用的精神異能力者隻能看不能用,對森鷗外來說也是很憋屈的事情。


    苺穀悠司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揚起唇角笑了起來,眼尾彎成了漂亮至極的弧度:“我的話,順其自然就好了。”


    森鷗外想知道的是苺穀悠司會不會徹底脫離黑手黨。


    在聽到苺穀悠司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後,森鷗外心裏姑且有數了。


    委實說,他不想放走苺穀悠司,就算苺穀悠司要走,也不希望他以後有反過來對付港口黑手黨的可能——況且被關禁閉的夢野久作看起來很依賴苺穀悠司,要是他使壞讓夢野久作發瘋,他是會非常頭疼的。


    偶像不是一輩子的職業,苺穀悠司也沒想過一輩子都在娛樂圈。他是個精神係異能力者,隻要還活著就無法徹底和爭鬥剝離開來,港口黑手黨是苺穀悠司選定的強大組織,他暫時還沒有脫離的想法。


    “苺穀君可是我看好的人啊。”在森鷗外和愛麗絲走進首領專用的電梯時,他留下了一個加深的微笑。


    森鷗外登上了直達的電梯,苺穀悠司轉身就進了中原中也的辦公室。


    他將那張象征著親友身份的內場票夾在中原中也慣用的位置,用昂貴的高檔鋼筆壓住。在將入場券放好後,苺穀悠司還發了一封郵件給中原中也,內容簡短,大致意思就是邀請他來首場演唱會。


    雖然發了這樣的郵件,但苺穀悠司覺得中原中也應該不會來,畢竟他人現在還在歐洲出差,忙地根本沒空吧?


    ******


    在收到這封郵件時,中原中也正一腳踩在敵對組織部下的臉上。


    他隨身攜帶的手機發出收到郵件的提示音,就暫時停止了單方麵的碾壓,拿出手機開始查看郵件——發件人是苺穀悠司。


    被中原中也踩住臉的人似乎並不死心,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中的槍朝中原中也開了槍——子弓單在觸及到中原中也的那一刻,就如同被暫停了時間一般徹底停滯了下來。


    中原中也快速地看完郵件才有空去理腳下的這個敵人,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鞋跟用力之後能清晰地聽到敵人骨頭被折斷的聲音,子弓單在重力的操縱下沒入了致命的胸口之中。


    他不再去管腳下的屍體,一邊邁過斷壁殘垣,一邊活動了一下帶著黑色手套的手,赭色的發下露出少年如同倒映天空般的海藍色來。


    “今天就一次性把你們解決掉好了。”中原中也的語氣冷淡而輕蔑,“——可愛的部下還在等我回去啊。”


    而在橫濱這邊,在森鷗外和苺穀悠司雙雙進入港口黑手黨之後,紀德按捺猶豫了好幾分鍾,最後還是遵從本心,下車直奔花牆。


    身材高挑的男人微微彎腰,誠懇地問花牆邊發放應援物的粉絲:“不好意思,請問可以給我一份這個嗎?”


    他目前還沒太搞懂應援物這些東西的正確名詞,唯一搞懂的就隻有苺穀悠司是偶像這一點。


    “當、當然可以!”粉絲忍不住紅了臉,她立刻將準備好的應援禮包給了紀德,還不好意思地小聲問他:“需要我幫你拍和花牆的合影打卡嗎?”


    “如果可以的話。”紀德麵色沉穩,內心已經開始飄花了。


    最後他十分順利地得到了數十張不同角度的合影,內容幾乎都一樣——不再披著鬥篷隱藏自己的男人站在日光下微笑,身邊是大叢大叢的粉白色玫瑰,而中間被玫瑰簇擁著的少年漂亮至極,彎起眼睛笑起來時的美膨脹到極致,玫瑰完全比不上他一份綺麗。


    其他暗中跟著保姆車的mimic士兵一看首領自己都去拿了應援禮包,立刻不再怕被罵,紛紛遵從內心的真實想法,跑去排隊拿了禮包——發應援物的粉絲在港黑大漢的衝擊力之下,已經可以十分淡定地給這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的大漢發應援禮包了。


    等到苺穀悠司回到保姆車上時,紀德已經戴上了象征粉絲身份的“苺穀命”頭帶、身穿印有苺穀悠司大名的羽織外套、車門的插袋裏還插著幾把印了不同照片的透扇、衣服口袋裏隱隱露出了手幅的一角。


    苺穀悠司對著這些細節看了幾秒,最後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安安心心地靠在後座座椅上繼續補覺。


    ******


    太宰治叛逃了。


    首場巡演開始的那天早上,苺穀悠司猛然得知了這個消息,他當場就把手邊的咖啡給碰灑了。


    芥川銀立刻就換上了一杯新的咖啡,用幹毛巾將灑落的咖啡給擦掉了。她低聲安慰苺穀悠司:“對你應該問題不大,太宰幹部……”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稱呼,立刻就改了口,“太宰先生叛逃的時候,你還在工作,而且你是中原先生的下屬。”


    “沒事,我不擔心我被懷疑。”苺穀悠司頓餓了頓,微笑著向芥川銀解釋。


    他擔心的從來都不是被懷疑,剛才的反應更像是一塊石頭落了下來——他覺得太宰治這個人搞出什麽事來都不奇怪,但的確沒想到太宰治悶聲不響突然就搞了個大的,居然直接從港口黑手黨叛逃了。


    他這次喝上了提神用的咖啡,苦澀在舌尖彌漫開來,“叛逃就叛逃吧,是太宰先生的話……他不會有任何問題是。”


    對於太宰治的才能,苺穀悠司是確實地認同且佩服的,太宰治僅靠話術就能操縱人心、玩弄敵人,是公認的全港口黑手黨最可怕的人。


    太宰治總讓苺穀悠司覺得有種微妙的感覺——在目前的人生裏,隻有兩個人是他無法操控的。


    一個是無效化異能的太宰治、一個是本質非人類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對他好是因為他是能力優秀的下屬、而且中原中也護短,但太宰治對他偶爾出現的曖昧態度和維護就顯得很沒有道理了。


    這不是他能操控的感情——但同時也不存在異能力偽造的欺騙痕跡。


    苺穀悠司舒出一口氣,他不再去想別的事情,一口氣喝完咖啡之後就拎起外套出了門,準備出發去東京巨蛋做準備。


    東京時間傍晚五點,東京巨蛋的檢票口可以開始入場了。


    附近全是黑壓壓的擁擠的人群,幾乎所有粉絲身上都攜帶著可以證明粉籍的應援物或者熒光棒,還有不少私藏燈牌和單反的,檢票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在巡演正式開始的半個小時前,場內就已經差不多坐滿了觀眾,欄杆上已經掛上了各種各樣的燈牌,粉絲身上帶滿了各種各樣可以發光的小飾品。


    而內場裏,中原中也盯著坐在他身旁的太宰治,他臭著臉:“你這混蛋青花魚不是叛逃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中原中也是加快了進度解決完工作,搭乘了最早的一班航班回到東京的,飛機一落地他就得到了太宰治叛逃的消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在巡演現場見到了這個討人嫌的前搭檔。


    “叛逃和我來巡演現場有什麽衝突嗎?”太宰治顯得十分理直氣壯,他和織田作之助也有苺穀悠司的贈票,隔壁坐著的就是滿臉寫著“不關我事”的織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按捺住了想當場打太宰治的衝動。這裏是他可愛部下的首場巡演,要是和太宰治在靠近舞台的內場打起來,大概會造成不太好的影響。


    太宰治早就料到中原中也不會在現場對他出手,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得意欠揍嘴臉。


    在中原中也的身邊坐著與謝野晶子,再左邊依次坐著鈴木園子、毛利蘭、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他的斜前方是換下軍警製服、穿著帶荷葉邊裙子的大倉燁子和淡島世理,而mimic則作為現場的保全人員,理直氣壯地守在離舞台最近的絕佳觀賞位置。


    如果此時阪口安吾坐在這裏的話,大概會疑惑這是什麽大型異能力者聚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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