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樾人都喝醉，自然沒聽清羅旭的問話，隻顧著自言自語。
淺薄的認知告訴鍾樾，沈知清離開他之後，就是人錢兩空的下場。
“她都沒戲演了，還能做什麽？”
鍾樾打了個酒嗝，“回去繼續做群演嗎？”
羅旭聽他念叨半天，終於不耐煩，從鍾樾手中搶走酒瓶，攙扶著人站起。
“不就一個女人嗎，你至於這樣？”
激將法這招羅旭沒少用，所以他直接給鍾樾下了一劑猛藥，說話直戳人心窩。
“我說大少爺，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小女孩吧？”
鍾樾是誰，鍾家玩世不恭小少爺一個，平生最好麵子。
就算真對沈知清起了點什麽旖旎心思，那也得憋著藏著，直到人主動朝自己告白。
他才扭扭捏捏，故作高冷般猶豫好一陣，最後才肯點頭。
誰曾想告白沒等到，最後就等來沈知清“安好勿念”四個字，還是他從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得知的。
也是今晚酒精暫時麻醉了神經，鍾樾才在羅旭麵前出了洋相。
被羅旭這麽一激，鍾樾酒醒了大半，也不再執著先前的問題。
他冷冷一笑，直接駁回了羅旭剛才的問題。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她了？”
“我不過就是擔……可憐她沒錢沒處去，多說了幾句而已。”
“擔心”二字說出來太丟麵子，輾轉千回最後才堪堪換了一個形容詞。
瞧見好友終於恢複精神，羅旭得以鬆一口氣。
“這才對嘛，你們才認識幾個月啊，你學學人家沈明煙，三月一換眼都不帶眨的……”
說著他下意識去翻聊天的曆史記錄。
“我們去會所那晚剛好是6月6號，你剛剛說她是幾號離開的？”
鍾樾補上一句：“9月6號。”
那是沈知清最後一次出現在公寓的時間。
羅旭沒察覺到鍾樾表情的變化，雙眼還亮了一下，自顧自驚呼。
“哇你這個時間還挺巧，居然和沈明煙的夏日男友一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鍾樾陡然一驚。
好在酒精的後勁上來，他也沒來得及想其他，腦袋昏昏沉沉的，直接昏睡了過去。
……
萎靡不振這種事著實不適合鍾樾，特別是羅旭那番話之後，鍾樾就更不可能在他麵前念叨沈知清了。
他將自己拋入了工作中，隻偶爾會過去老宅一趟。
鍾老爺子對沈知清的選擇不發表看法，倒是對鍾樾恨鐵不成鋼。
“之前你不是還對人小沈愛答不理的，該！”
鍾樾不想聽老爺子說教，找了個借口跑去後院，就盯著那麵牆琢磨。
沈知清最後的定稿還在他手上，幾時動手都可以。
然而鍾樾就是強，他覺得沈知清肯定會回來的，所以到現在都沒再添一筆，就連之前亂潑的顏料也沒人料理。
沒站一會身後就慢悠悠晃過來一人。
鍾煬端著一碗葡萄，正往自己嘴裏送。
他最近和老爺子處一塊，倒是少了之前的拘謹，他又不比鍾樾閑不住，得空還能陪老爺子釣魚種花。
總而言之和老爺子關係親近不少，臉上也圓潤些許。
“哥，你是要畫畫嗎？”
撚了一顆葡萄往鍾樾嘴裏送，又好奇將腦袋湊過去：“顏料都在屋裏，我去拿過來。”
鍾煬手氣好，挑得葡萄酸得鍾樾直皺眉，手一伸直接將鍾煬攔在原地。
“我不畫。”
勉強將那葡萄咽下去，鍾樾眉頭都皺成一團，嘴上還逞強：“這要不是我的作業，我為什麽要畫？”
“那就讓它這麽……放著？”
鍾樾不情不願：“等……等那誰回來不就行了。”
鍾樾明顯不樂意提沈知清的名字，偏偏鍾煬還沒了眼色，直擊要害：“那要是沈小姐以後都不來怎麽辦？”
鍾樾咬牙：“不可能。”
好學生邏輯在線，頭頭是道分析著：“怎麽不可能？哥，現在的人移情別戀可快了。”
“我們班長就是這樣，一個學期換了四五個男朋友，說不定沈小姐現在已經有新男友了。”
鍾樾不是很想和鍾煬討論這個問題，隨手摘了顆葡萄往他嘴裏塞。
發泄一般：“因為她喜歡你哥。”
話雖如此，然而從老宅出來之後，鍾樾還是拐道去了趟影視城。
雖然已經進入秋季，然而影視城的溫度還是高得嚇人，更別提古裝扮劇的演員。
沒有工作證是不能隨便進入片場的，鍾樾隨便找了個自家讚助的網絡劇，明麵上是查崗，實則是想碰碰運氣。
“……群演？”
導演瞅著鍾樾發愁，不知道鍾樾打的什麽算盤，不過還是照實回答。
“群演工錢不多，一天也就一百來塊。”
他帶著鍾樾往棚外走，角門邊上烏拉拉站了好些人，都是等著召喚的打工人。
男女老少都有。
瞧見鍾樾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導演還以為他來了興致，耐心解釋。
“最近開機的劇組不多，所以需要的群演也少。之前還有群演和主演起了衝突，所以後來我們都隻用熟人推薦的。”
熟人推薦的？
那沈知清不就更沒工作了嗎？
鍾樾皺了皺眉，也懶得和導演周旋，丟了一句“我隨意走走就行”，自個兒就溜達了去。
和導演說的差不多，整個影視城也就五個劇組，鍾樾沒跑完，隻是站在棚外看外邊蹲著、頂著大太陽、時刻準備導演叫喚的群演。
僧多肉少的後果，就是角門下又有人因為群演的角色被搶爭得麵紅耳赤，繼而開始拳打腳踢。
旁邊還有人蹲著吃盒飯，一眼望去全是素菜。
鍾樾雙眉皺得越緊，不可避免又想到沈知清。
她那樣一個性子的人，和人爭吵肯定占不了上風，說不定現在正在哪裏受委屈，啃著白饅頭掉眼淚。
風餐露宿有上頓沒下頓。
.
沈明煙還不知道自己在鍾樾心中已經成了和留守兒童差不多的窮苦形象。
此時此刻，她人正在和奈良公園的小鹿鬥智鬥勇。
布萊克今天的拍攝任務是在奈良公園，往日拍攝最怕就是天氣不好光線差，然而今天的任務卻成了那一群瘋狂搶著仙貝的小鹿。
沈明煙好笑看著被小鹿追著咬的小金毛，思考著要不要拍下視頻以後好做把柄。
為了方便拍攝，公園臨時清了場，無關人員都被請了出去。
沈明煙和唐苑挨一處，聽見副導演說要帶兩個粉絲過來時也沒在意。
“是ting總部的人，說是布萊克的粉絲，過來看看就走。”
副導演報了一個人名，沈明煙豎耳細聽，姓劉，不是什麽認識的人，擺擺手就讓對方出去了。
沈家是背後捧布萊克的人，更別提沈明煙還和布萊克一起鬧過緋聞。
所以貝苔和劉意剛被接上車，就被副導演叮囑了好一番。
“……沈明煙？”貝苔瞪眼，“她怎麽也在？”
雖然內心不相信布萊克和沈明煙有一腿，然而貝苔還是提著心，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他們是……在交往嗎？”
得到副導演的否定回答後又稍稍鬆了口氣。
貝苔手中還捏著好幾張明信片，是準備讓布萊克簽名的。
上回收到布萊克的親筆簽名，還是沈知清寄給她的。
一想到手機備注的沈世賢，貝苔又氣不打一處，想著以後見到沈知清一定好好將對方大罵一頓。
車子繞著盤旋，最後在公園前邊的停車場停下。
昨晚準備了一夜的腹稿也因為沈知清忘得一幹二淨。
果然是沈世賢，專門擾亂人心緒的。
貝苔暗暗罵了一聲，愛豆就在五十米外，她卻拿了手機出來，準備罵沈知清兩句。
副導演還在一旁叮囑，左右都是大小姐，得罪不得。
他小心謹慎伺候著人：“沈小姐也在前麵，不過你們放心，她……”
說話間，貝苔已經抬起了頭。
一眼萬年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
隻是輕飄飄一瞥，貝苔整個人卻被定在原地。
手機的沈世賢就在前方二十米遠，那張臉貝苔前不久才見過。
甚至前天她還擔心對方跑路後會沒錢過日子。
看見沈知清給自己的回禮時，貝苔還當沈知清走了狗屎運，認識了什麽圈內的大佬，所以才能搶先拿到格蘭瑟姆設計的包包。
然而此時此刻，副導演卻指著前方那一抹鮮活的身影，聲音堅定如磐石。
“那位就是沈小姐，她也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
秋日紅楓在空中打轉，最後輕飄飄落在貝苔腳邊。
沈明煙。
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般，直接將貝苔砸了個頭暈目眩。
副導演的聲音嗡嗡嗡在耳邊回響，貝苔一陣頭重腳輕，猛地抓住副導演的手臂。
“沈明煙還有別的孿生姐妹嗎？！！”
副導演被她嚇了一跳，磕巴著：“沒，沒有吧。”
說完又補充：“她就隻有一個哥哥。”
跟著過來的同伴劉意也被貝苔的模樣嚇住，她前不久才從新加坡留學回來，自然沒見過沈知清，隻當貝苔認錯了人。
“貝貝，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貝苔此時卻亂了心跳，隻是直直盯著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
上衣是g的秋冬限定，裙子是dgiegn的高定，還有外套……
說沈明煙將一套房子穿在身上，這句話一點也不誇張。
除開那張臉，其餘沒有一處是貝苔熟悉的。
她眨了眨眼，頭一低，入目就是兩人的吱付寶界麵，全都是轉賬信息。
不是十萬就是二十萬。
如果沈知清和沈明煙就是同一人……
貝苔不敢繼續往下想。
之前還怕轉多了錢傷對方的臉麵，現在卻懷疑自己會不會轉得太少了。
十幾二十萬，估計連沈大小姐一隻鞋都買不到。
貝苔木訥動了動手指，之前編輯好的消息一一都被她刪了去，還是不敢相信對麵的人就是沈明煙。
不過她很快想到了最直接有效的證明方法。
貝苔抓著劉意的手問。
“小意，問你個事。”
“如果你和沈明煙一樣有錢，就我們倆的關係，我向你借一千萬，你會借嗎？”
劉意毫不猶豫：“當然會啊寶貝，前提是我家和沈家一樣有錢。”
……
二十米外，沈明煙剛好收到了貝苔的信息。
她眉間微蹙，“哇”的一聲發出感慨。
“現在的騙子都這麽懶了嗎，一上來就直接要錢？”
“都不編造一點車禍絕症什麽的。”
沈明煙想都沒想就將貝苔拉黑了。
淺薄的認知告訴鍾樾，沈知清離開他之後，就是人錢兩空的下場。
“她都沒戲演了，還能做什麽？”
鍾樾打了個酒嗝，“回去繼續做群演嗎？”
羅旭聽他念叨半天，終於不耐煩，從鍾樾手中搶走酒瓶，攙扶著人站起。
“不就一個女人嗎，你至於這樣？”
激將法這招羅旭沒少用，所以他直接給鍾樾下了一劑猛藥，說話直戳人心窩。
“我說大少爺，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小女孩吧？”
鍾樾是誰，鍾家玩世不恭小少爺一個，平生最好麵子。
就算真對沈知清起了點什麽旖旎心思，那也得憋著藏著，直到人主動朝自己告白。
他才扭扭捏捏，故作高冷般猶豫好一陣，最後才肯點頭。
誰曾想告白沒等到，最後就等來沈知清“安好勿念”四個字，還是他從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得知的。
也是今晚酒精暫時麻醉了神經，鍾樾才在羅旭麵前出了洋相。
被羅旭這麽一激，鍾樾酒醒了大半，也不再執著先前的問題。
他冷冷一笑，直接駁回了羅旭剛才的問題。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她了？”
“我不過就是擔……可憐她沒錢沒處去，多說了幾句而已。”
“擔心”二字說出來太丟麵子，輾轉千回最後才堪堪換了一個形容詞。
瞧見好友終於恢複精神，羅旭得以鬆一口氣。
“這才對嘛，你們才認識幾個月啊，你學學人家沈明煙，三月一換眼都不帶眨的……”
說著他下意識去翻聊天的曆史記錄。
“我們去會所那晚剛好是6月6號，你剛剛說她是幾號離開的？”
鍾樾補上一句：“9月6號。”
那是沈知清最後一次出現在公寓的時間。
羅旭沒察覺到鍾樾表情的變化，雙眼還亮了一下，自顧自驚呼。
“哇你這個時間還挺巧，居然和沈明煙的夏日男友一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鍾樾陡然一驚。
好在酒精的後勁上來，他也沒來得及想其他，腦袋昏昏沉沉的，直接昏睡了過去。
……
萎靡不振這種事著實不適合鍾樾，特別是羅旭那番話之後，鍾樾就更不可能在他麵前念叨沈知清了。
他將自己拋入了工作中，隻偶爾會過去老宅一趟。
鍾老爺子對沈知清的選擇不發表看法，倒是對鍾樾恨鐵不成鋼。
“之前你不是還對人小沈愛答不理的，該！”
鍾樾不想聽老爺子說教，找了個借口跑去後院，就盯著那麵牆琢磨。
沈知清最後的定稿還在他手上，幾時動手都可以。
然而鍾樾就是強，他覺得沈知清肯定會回來的，所以到現在都沒再添一筆，就連之前亂潑的顏料也沒人料理。
沒站一會身後就慢悠悠晃過來一人。
鍾煬端著一碗葡萄，正往自己嘴裏送。
他最近和老爺子處一塊，倒是少了之前的拘謹，他又不比鍾樾閑不住，得空還能陪老爺子釣魚種花。
總而言之和老爺子關係親近不少，臉上也圓潤些許。
“哥，你是要畫畫嗎？”
撚了一顆葡萄往鍾樾嘴裏送，又好奇將腦袋湊過去：“顏料都在屋裏，我去拿過來。”
鍾煬手氣好，挑得葡萄酸得鍾樾直皺眉，手一伸直接將鍾煬攔在原地。
“我不畫。”
勉強將那葡萄咽下去，鍾樾眉頭都皺成一團，嘴上還逞強：“這要不是我的作業，我為什麽要畫？”
“那就讓它這麽……放著？”
鍾樾不情不願：“等……等那誰回來不就行了。”
鍾樾明顯不樂意提沈知清的名字，偏偏鍾煬還沒了眼色，直擊要害：“那要是沈小姐以後都不來怎麽辦？”
鍾樾咬牙：“不可能。”
好學生邏輯在線，頭頭是道分析著：“怎麽不可能？哥，現在的人移情別戀可快了。”
“我們班長就是這樣，一個學期換了四五個男朋友，說不定沈小姐現在已經有新男友了。”
鍾樾不是很想和鍾煬討論這個問題，隨手摘了顆葡萄往他嘴裏塞。
發泄一般：“因為她喜歡你哥。”
話雖如此，然而從老宅出來之後，鍾樾還是拐道去了趟影視城。
雖然已經進入秋季，然而影視城的溫度還是高得嚇人，更別提古裝扮劇的演員。
沒有工作證是不能隨便進入片場的，鍾樾隨便找了個自家讚助的網絡劇，明麵上是查崗，實則是想碰碰運氣。
“……群演？”
導演瞅著鍾樾發愁，不知道鍾樾打的什麽算盤，不過還是照實回答。
“群演工錢不多，一天也就一百來塊。”
他帶著鍾樾往棚外走，角門邊上烏拉拉站了好些人，都是等著召喚的打工人。
男女老少都有。
瞧見鍾樾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導演還以為他來了興致，耐心解釋。
“最近開機的劇組不多，所以需要的群演也少。之前還有群演和主演起了衝突，所以後來我們都隻用熟人推薦的。”
熟人推薦的？
那沈知清不就更沒工作了嗎？
鍾樾皺了皺眉，也懶得和導演周旋，丟了一句“我隨意走走就行”，自個兒就溜達了去。
和導演說的差不多，整個影視城也就五個劇組，鍾樾沒跑完，隻是站在棚外看外邊蹲著、頂著大太陽、時刻準備導演叫喚的群演。
僧多肉少的後果，就是角門下又有人因為群演的角色被搶爭得麵紅耳赤，繼而開始拳打腳踢。
旁邊還有人蹲著吃盒飯，一眼望去全是素菜。
鍾樾雙眉皺得越緊，不可避免又想到沈知清。
她那樣一個性子的人，和人爭吵肯定占不了上風，說不定現在正在哪裏受委屈，啃著白饅頭掉眼淚。
風餐露宿有上頓沒下頓。
.
沈明煙還不知道自己在鍾樾心中已經成了和留守兒童差不多的窮苦形象。
此時此刻，她人正在和奈良公園的小鹿鬥智鬥勇。
布萊克今天的拍攝任務是在奈良公園，往日拍攝最怕就是天氣不好光線差，然而今天的任務卻成了那一群瘋狂搶著仙貝的小鹿。
沈明煙好笑看著被小鹿追著咬的小金毛，思考著要不要拍下視頻以後好做把柄。
為了方便拍攝，公園臨時清了場，無關人員都被請了出去。
沈明煙和唐苑挨一處，聽見副導演說要帶兩個粉絲過來時也沒在意。
“是ting總部的人，說是布萊克的粉絲，過來看看就走。”
副導演報了一個人名，沈明煙豎耳細聽，姓劉，不是什麽認識的人，擺擺手就讓對方出去了。
沈家是背後捧布萊克的人，更別提沈明煙還和布萊克一起鬧過緋聞。
所以貝苔和劉意剛被接上車，就被副導演叮囑了好一番。
“……沈明煙？”貝苔瞪眼，“她怎麽也在？”
雖然內心不相信布萊克和沈明煙有一腿，然而貝苔還是提著心，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他們是……在交往嗎？”
得到副導演的否定回答後又稍稍鬆了口氣。
貝苔手中還捏著好幾張明信片，是準備讓布萊克簽名的。
上回收到布萊克的親筆簽名，還是沈知清寄給她的。
一想到手機備注的沈世賢，貝苔又氣不打一處，想著以後見到沈知清一定好好將對方大罵一頓。
車子繞著盤旋，最後在公園前邊的停車場停下。
昨晚準備了一夜的腹稿也因為沈知清忘得一幹二淨。
果然是沈世賢，專門擾亂人心緒的。
貝苔暗暗罵了一聲，愛豆就在五十米外，她卻拿了手機出來，準備罵沈知清兩句。
副導演還在一旁叮囑，左右都是大小姐，得罪不得。
他小心謹慎伺候著人：“沈小姐也在前麵，不過你們放心，她……”
說話間，貝苔已經抬起了頭。
一眼萬年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
隻是輕飄飄一瞥，貝苔整個人卻被定在原地。
手機的沈世賢就在前方二十米遠，那張臉貝苔前不久才見過。
甚至前天她還擔心對方跑路後會沒錢過日子。
看見沈知清給自己的回禮時，貝苔還當沈知清走了狗屎運，認識了什麽圈內的大佬，所以才能搶先拿到格蘭瑟姆設計的包包。
然而此時此刻，副導演卻指著前方那一抹鮮活的身影，聲音堅定如磐石。
“那位就是沈小姐，她也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
秋日紅楓在空中打轉，最後輕飄飄落在貝苔腳邊。
沈明煙。
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般，直接將貝苔砸了個頭暈目眩。
副導演的聲音嗡嗡嗡在耳邊回響，貝苔一陣頭重腳輕，猛地抓住副導演的手臂。
“沈明煙還有別的孿生姐妹嗎？！！”
副導演被她嚇了一跳，磕巴著：“沒，沒有吧。”
說完又補充：“她就隻有一個哥哥。”
跟著過來的同伴劉意也被貝苔的模樣嚇住，她前不久才從新加坡留學回來，自然沒見過沈知清，隻當貝苔認錯了人。
“貝貝，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貝苔此時卻亂了心跳，隻是直直盯著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
上衣是g的秋冬限定，裙子是dgiegn的高定，還有外套……
說沈明煙將一套房子穿在身上，這句話一點也不誇張。
除開那張臉，其餘沒有一處是貝苔熟悉的。
她眨了眨眼，頭一低，入目就是兩人的吱付寶界麵，全都是轉賬信息。
不是十萬就是二十萬。
如果沈知清和沈明煙就是同一人……
貝苔不敢繼續往下想。
之前還怕轉多了錢傷對方的臉麵，現在卻懷疑自己會不會轉得太少了。
十幾二十萬，估計連沈大小姐一隻鞋都買不到。
貝苔木訥動了動手指，之前編輯好的消息一一都被她刪了去，還是不敢相信對麵的人就是沈明煙。
不過她很快想到了最直接有效的證明方法。
貝苔抓著劉意的手問。
“小意，問你個事。”
“如果你和沈明煙一樣有錢，就我們倆的關係，我向你借一千萬，你會借嗎？”
劉意毫不猶豫：“當然會啊寶貝，前提是我家和沈家一樣有錢。”
……
二十米外，沈明煙剛好收到了貝苔的信息。
她眉間微蹙，“哇”的一聲發出感慨。
“現在的騙子都這麽懶了嗎，一上來就直接要錢？”
“都不編造一點車禍絕症什麽的。”
沈明煙想都沒想就將貝苔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