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踢了踢地上趴著周玉謝,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


    她等了那麽多年的男人,豈是別人想搶就能搶走的?


    “扔海裏吧。”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也正好讓這垃圾去喂魚,算是發揮他生命中最後的價值。


    艾麗想著,心頭得意揚揚。


    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沒有人能逃過她的手掌心。


    她最後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周玉謝,把掉下來的頭發往後撩了撩,轉身要走,卻突然聽見一道陰沉沉的聲音。


    “把誰扔海裏?”


    這個聲音的主人艾麗再熟悉不過,她瞳孔放大,想也沒想轉身,就看見帕克維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後,臉色比他平時要冷靜一萬倍。


    艾麗止不住後退一步,下一秒卻被狠狠扼住了脖子,用力地推到牆上。


    後腦勺撞擊牆壁帶來的疼痛,讓她瞬間皺起眉頭,而脖子上不斷收緊的大手,更是讓她呼吸困難。


    “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的人下手?”帕克維斯手上的力道加大,也不指望艾麗能夠回答他。


    他沉著聲音質問完,狠狠把艾麗摔到地上,同樣一句:“扔海裏吧。”


    艾麗才得到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就聽到這麽無情的一句話,看著不斷朝她靠過來的黑衣保鏢,她下意識往牆邊縮去。


    她臉上早沒了剛才殘忍的表情,眼淚嘩啦啦從她眼眶裏了落下,她一把拍開要將她抓起來的保鏢,對著去扶地上的周玉謝的帕克維斯說道:“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要是在這裏出事,爸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用了不能兩個字試圖製止帕克維斯的行為。


    她甚至沒有懇求,因為她知道,帕克維斯絕對做得出來將她丟海裏的事。


    帕克維斯沒有因為她的話有絲毫的動容,艾麗終於慌了,她歇斯底裏道:“帕克維斯!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帕克維斯抱著人的動作頓了一下,他低頭看著懷裏昏迷不醒的人,心頭像是被紮進一根針,一股又一股的刺痛襲來。


    艾麗捕捉到他這一瞬間的停頓,立刻覺得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次大喊:“帕克維斯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你別這麽對我,我——”


    她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保鏢捂住了嘴,隻能眼睜睜看著帕克維斯離開。


    季淺回到房間沒有看到女孩,還以為她又被艾麗帶走,馬上讓保鏢去找人,卻沒想到會看到把周玉謝從旋轉樓梯底下抱上來的帕克維斯。


    她立刻皺起眉頭,兩步過去:“你做什麽了?”


    帕克維斯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把周玉謝放了下來,示意季淺將他扶好。


    他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麽轉身走了。


    季淺被他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連忙打了電話給明珩,兩人一起把周玉謝弄進房間,至於那個離開的女孩,保鏢找了一圈之後沒有找到人,季淺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房間裏沒有掙紮的痕跡,如果她是被別人強行帶走的,房間絕對不可能那麽幹淨整潔。


    她與那個女孩也不過匆匆一麵,當然也不可能一心惦念著她的死活。


    周玉謝暈了沒多久就揉著腦袋醒來,看到身邊坐著的季淺立刻直起身來,可後腦勺傳來的疼痛,然後他又倒了回去。


    “好好的怎麽就暈了?”季淺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周玉謝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暈倒前聽到的話,連忙抓住季淺的時候說道:“淺淺姐,你的那個堂妹,她不是好人,她想著要弄垮季氏集團。”


    “堂妹?”季淺愣了一下,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周玉謝立刻道:“就是你房間的那個女的,剛剛我去找你,她說你在夾板上,我跟她一起去找你,結果我就被艾麗那個女人帶的人打暈了。”


    “那女人手段狠辣,我之前一直防備著她,沒想到還是被她給得手了,你怎麽把我帶回來的?那女人把我弄了去,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他昨天晚上還記得叮囑季淺要小心艾麗,完全忘了自身仇恨值拉的滿滿的,她會對他先動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舒服了,導致他的警戒心直線下降。


    “是帕克維斯把你帶回來的,他把你給我之後就走了,一個字都沒說。”


    她一開始還以為那瘋子又把周玉謝帶走了,還想著等一下要去跟他算賬,看來是她誤會他了。


    提到帕克維斯四個字,周玉謝靜了靜,很快又說道:“淺淺姐,這些都不算什麽,你可千萬要小心那個女的,她是你堂妹嗎?”


    在認回周家這門親戚之前,季淺別說是堂妹了就連表妹都沒有。


    而周玉謝口中的這個堂妹隻有可能是早上那個和她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孩。


    周玉謝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繼續說:“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她大概是假冒的了,還說自己叫季心,我一下就被她糊弄過去了。”


    季淺聽他這麽說,總算是理清楚了來龍去脈。


    艾麗果然和隻會大呼小叫的莉亞不一樣。


    昨天晚上拍賣會前,艾麗就故意在門口挑釁她,想讓她和她競價,以更高的價格把那塊翡翠賣出來,如果不是周玉謝出麵阻止,她怕是真會把那塊玉石拍下來。


    艾麗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那塊翡翠解出來,應該是不知道翡翠到底是怎麽樣的,不過多少應該知道帕克維斯是怎麽把這塊翡翠弄到手裏。


    她和周玉謝都下意識認為艾麗會因為莉亞和那塊翡翠的事和她結下仇怨,就算開始發瘋,十有八九會對付她。


    卻沒想到,艾麗或許一開始就沒把莉亞的事放在心上,她在意的始終是自己,而對於有可能搶走她未婚夫的周玉謝自然不可能放過。


    為了讓季淺放下戒心,她還找人演了那麽一出戲,如果不是帕克維斯及時趕到,周玉謝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


    季淺抿著嘴,實實在在怒了。


    她沉著臉站起身來,明珩恰好推門進來。


    他看到已經清醒了的周玉謝,轉頭對季淺說道:“帕克維斯已經料理了艾麗,剛剛在走廊撞到你麵前的那個人,我也已經讓人把她抓了回來。”


    “她的身份……”


    明珩說著頓了一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爸爸和媽媽是和季家人斷了關係的,她很有可能是季家的人,要怎麽處理她?”


    “送去警察局吧。”季淺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妹簡直莫名其妙。


    明珩多少猜到她會這麽處理,又看了一眼乖乖躺在沙發上的周玉謝,猶豫了下還是什麽都沒說。


    “帕克維斯在哪裏?”季淺忽然問道。


    “怎麽了?”明珩道。


    “傷了我的親人,給我料理兩個字,就可以當成什麽都沒發生嗎?”季淺冷笑著,話中充滿了怒火。


    明珩一時啞然,很快說道:“走吧,我帶你去找他。”


    見他還算上道,季淺瞪了一眼要站起來一起去的周玉謝:“乖乖在這裏躺著去,待會還要去醫院檢查。”


    周玉謝連忙道:“淺淺姐,我沒什麽的,我可以——”


    “你不可以!”季淺毫不留情打斷他的話。


    “乖乖呆在房間裏等我回來,我會讓保鏢在門外看著你,如果不聽話,我回頭就給你媽打電話。”


    這威脅,無敵。


    周玉謝隻覺得牙酸的厲害,卻隻好乖乖躺著,眼睜睜看著季淺和明珩出了房間。


    帕克維斯也住在這一層,當然好找,明珩沒有帶季淺去找帕克維斯,而是直接來到他讓人關著艾麗的地方。


    艾麗剛剛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如今被五花大綁扔在沙發上,和她一起的還有同樣被五花大綁的莉亞。


    明珩和季淺開門進來,守在房間裏的兩個保鏢立刻站了起來。


    明珩對著他們微微一笑:“我們就和艾麗小姐說幾句話,不用太緊張。”


    帕克維斯身邊的保鏢都認識明珩,也知道這是自家老板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他們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其中一個卻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帕克維斯。


    明珩和季淺都不在意兩人的作為。


    季淺幾步過去,一把拽起沙發上狠狠瞪著她的艾麗,至於同樣瞪成了鬥雞眼的莉亞,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她。


    季淺看著被膠布封著嘴巴,隻能用眼睛瞪著她發出嗚嗚嗚聲音艾麗,想也沒想就是一巴掌過去。


    保鏢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過來想阻止,卻被明珩攔下。


    季淺看著被她一巴掌打得歪在一邊艾麗,又把她拽了回來對著另一邊臉再來一巴掌。


    艾麗可不是自己被人打了還能無動於衷的人,她掙紮著也要動手,可手完全被綁住,嘴巴也不能說話,隻有一雙腿是自由的。


    她忍著被兩巴掌打得耳朵裏全是嗡嗡嗡的耳鳴聲,狠狠抬起右腳的膝蓋,就要朝季淺踢去,哪知道都還沒碰到人高跟鞋尖銳的鞋尖就已經踢在了她的膝蓋上。


    艾麗疼的叫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季淺見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拍了拍打疼的手,居高臨下看著跪倒在自己麵前艾麗。


    “布爾克利小姐,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很不好惹,如果是得罪我還好說,可如果是傷了我的親人,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誰給你的膽子害玉謝?是帕克維斯,還是你的家族?”


    季淺一句話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


    艾麗瞪著眼睛死死看著她,季淺笑道:“既然帕克維斯還對你留有餘地,那接下來的事情隻有我來做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布爾克利家族好像對我父親旗下子公司新開發的新能源電池有點興趣。”


    艾麗聽她說出這句話,瞬間瞪大了眼睛。


    季淺又笑道:“我應該回去和父親商量一下,這個項目由我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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