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慕低眉垂眼的溫柔一笑,被好事的學生拍下來,發在了網上。


    那學生並無惡意,隻是覺得笑起來的羅一慕實在太讓人驚豔。說實話,法學院的大多數學生在上羅一慕的第一節 課的時候都會為她的美貌而感到驚歎,他們念了十幾年的書,也接觸過不少老師,漂亮的也有,但沒有一個能和羅一慕相比,不隻是讓人目瞪口呆的美貌,還有她的氣質,矜貴、優雅,周身散發著高冷,仿若一朵長在懸崖絕壁上的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


    再美麗的長相都會讓人習慣,後來學生們逐漸為她在教學上的嚴厲和一絲不苟而感到恐懼,對她隻有又敬又怕,漸漸忽略了她的外表。


    而今天這不經意的一瞬間展顏,仿佛又讓學生們重新找回了第一次上她的課時的驚豔之感,一時瞠目,呼吸都忘了,甚至有幾個曾對她動過心的男生看到她笑的刹那間,年輕的小心髒又開始悸動起來,捂著自己的胸口,臉上微燙,低下頭去不敢看羅一慕的臉。


    發照片的那個就是那些臉紅心跳的男同學的其中之一,隻不過他比別的學生的心思更活絡一些,在社交媒體上也小小地積攢了數千名粉絲,他一方麵是想把羅一慕這張笑顏照片發到網上去,讓別人羨慕一下自己有這麽好看的老師,另一方麵也敏銳地嗅到了這其中隱藏的一絲絕對能火的氣息,想借著羅一慕吸引一波流量。


    他的判斷十分準確,羅一慕低頭微笑著打電話的這張側臉照剛發出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有了幾十條評論,比他平常絞盡腦汁發一條搞笑段子的留言多一倍還多了,很快他的關注者中又有好事之徒將這條動態截圖“投稿”給了營銷號,美人總是能吸引大多數人的眼球的,尤其這個美人還是一位大學教授,高顏值高學曆,這發出去不火才怪,營銷號皮下運營人的心思更活躍,很快將這張照片發了出去,還添油加醋了一番。


    各營銷號之間都有關注,其中一個發了,之後的一大群就像蒼蠅聞到了血腥味兒,一擁而上,或者直接轉發這個營銷號的微博,或者把圖片偷過來自己再編幾條段子,不到半天的功夫,轉發量蹭蹭地漲,討論度也起來了,一群吃瓜群眾在各個營銷號的評論區裏哀嚎。


    網友1:[別人家的老師,我酸了。]


    網友2:[嗷嗷嗷小姐姐笑起來眼睛裏好像有小星星!這樣的小姐姐請給我來一打!]


    網友3:[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仙女了!嗚嗚嗚小姐姐下凡一趟真是辛苦你了!#玫瑰##愛心#]


    網友4:[就算我被埋進土壤裏,我也要伸出一隻手來大喊一聲:小姐姐我可以!我可以!!!]


    網友5:[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隻有我。]


    ……


    互聯網的傳播速度快得超出了大眾的想象,也離譜得讓人難以想象,就這麽一張側臉照片,很快就從微博傳到了各大社交平台,連某大型問答社區的熱門問題都是:“如何看待津嶺大學美女教授的一夜爆紅?”關注秒破萬,答題人數也瞬間破了千,實名的匿名的,很多答主都自稱是津嶺大學的學生,還有人發了羅一慕上課時的其他照片,一時間,仿佛全網都成了津嶺大學學生,羅一慕的照片也成了吸粉利器。


    這一切正在給學生們上課的羅一慕當然不知道,她結束與簡令的短暫通話,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聽到上課鈴打響,正正神色,拍了一下講台,重新恢複成冷麵無私的形象,“現在開始上課。”


    另一邊的簡令剛起床,放下手機後隨便找了身衣服穿上,起床刷牙洗臉,吃羅一慕煮好的早餐——當然現在這個時間點,叫做下午茶似乎更合適一點。


    她是個做事不怎麽專心的人,磕了個鹹鴨蛋放進碟子裏,坐在餐桌上一會兒喝兩口粥,一會兒又放下勺子拿起手機刷兩下微博,刷了兩下,彈出來的一條熱門微博就讓簡令差點把嘴裏的大米全都給噴出來,眼珠子瞪得老大,恨不得倆眼睛貼在手機屏幕上仔仔細細看清楚不可。


    #cp:@八卦大揭秘:請問是不是考上了你們津嶺大學,學校統一配發神仙小姐姐?[圖片]#


    攝像頭離得很近,光看小圖簡令就能認出來是羅一慕的側臉,她迫不及待地點開大圖一看,果然是羅一慕,拍照者的手機像素挺高的,這張照片非常清晰,不過開了美顏,羅一慕的皮膚本就白皙透亮,經過美顏這麽一處理,皮膚細節都有點失真了,朦朦朧朧的,她嘴邊勾起的那點微笑因為這小小的失真反而愈發迷人,看得簡令都心口一窒。


    太好看了。


    拍攝者恰到好處地捕捉到了羅一慕那一秒鍾的深情,定格在了照片裏,濃密的長睫毛半遮住眼睛,可掩不住眸中的柔情蜜意,就像熱門評論裏說的,那一刻,她的眼眸中好像有萬千星子,聚在一起成為銀河,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簡令忍不住抬手,隔著屏幕摸在羅一慕的眼角上。


    一定是剛才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被拍下來的。


    簡令沒有親眼見到羅一慕笑意淺淺的一瞬,心裏卻萬分篤定。


    隻有羅一慕才能讓她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


    簡令撫著照片裏那人的眼角,滿心歡喜地想,真不知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遇到一個羅一慕,有了羅一慕,世間其他一切的美人——不管男還是女,在簡令心中都成了庸脂俗粉,隻有羅一慕是唯一的舉世無雙。


    這樣的羅一慕,自己更不舍得傷害她哪怕一分一毫。


    而且……


    簡令摸摸自己的屁股,還有點隱隱的痛,慕慕生氣起來也是很恐怖的……


    ……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作業請大家在下周三零點前發至我的郵箱,下課。”


    羅一慕上完課,整理好自己的課本和講義,又解答完幾個學生的問題,想著簡令說想吃魚,上次買的鱸魚她挺喜歡吃的,對傷口恢複也很有幫助,就是不知道現在這個點市場上還有沒有鱸魚賣,待會兒去看看,如果沒有就到遠一點的大超市去買吧,除了鱸魚,還得買點青菜,今早起來看簡令冰箱裏的雞蛋也快吃完了,也得買點……


    羅一慕邊走邊想去市場需要采購的食材清單,沒注意一路上有不少學生衝著她指指點點,還小聲交流。


    “是她麽?”


    “對!就是她!”


    “果然好好看啊!真人比網上的照片還好看!”


    “哎我當初為什麽不報法學院,瞧咱們院那幾個老教授,不是啤酒肚就是禿頂,為什麽好看的老師永遠是別的學院的?”


    這兩個學生的議論聲實在太大,羅一慕想不注意都不行,於是疑惑地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你們有事麽?”


    “啊啊啊——”兩個學生悄悄八卦的興奮表情瞬間裂了,大叫著跑走,不敢再跟在羅一慕身後。


    羅一慕又往四周一掃,她的目光太過鋒利,隻一瞥眼,周圍或有或無打量她的學生通通汗毛一豎,四散而逃。


    好、好可怕。逃走的學生心有餘悸,網上傳的果然沒錯,漂亮是真的,恐怖也是真的。


    什麽毛病?羅一慕疑惑更甚。


    嚇跑了那些舉止古怪的學生,羅一慕去市場買食材,還好那張照片的熱度隻在網上和津嶺大學學子之間,市場裏的顧客和商販上網的都比較少,羅一慕再沒有遇到那種怪異的目光。


    她拎著菜剛到簡令家,一擰開門,簡令就像一陣風一樣跑到門口,晃著手機獻寶似的跟羅一慕說:“慕慕你出名啦!”


    “什麽出名?”羅一慕好笑地反問,從簡令手裏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了然。


    難怪今天在學校裏那幫小崽子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呢,原來不知哪個不怕死的家夥竟敢把她的照片公然傳到網上去了,羅一慕咬牙,院裏老師們的那些書算是教到狗肚子裏去了,虧他們還是學法的,法律意識竟然這麽差,下次非得給他們一個教訓不可。


    “也不知道是誰傳的。”羅一慕把手機還給簡令,無所謂地說。


    “嘿嘿嘿,慕慕……”簡令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主動勾起了羅一慕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你當時是不是在想我啊?所以才笑得這麽開心。”


    羅一慕憋著笑,故意睨她,“犯了錯還死不承認,我才不想你。”


    “慕慕我錯了嘛。”簡令懶得走路,掛在羅一慕身上,讓羅一慕的身體把她拖著進了客廳,討好似的蹭蹭她的肩窩,“昨天你不都已經懲罰過我了麽?我屁股到現在都還疼著呢,難道你還沒消氣?”


    “還疼?”羅一慕皺著眉把簡令摘下來,作勢要撩她的睡裙,“給我看看嚴不嚴重,用不用敷藥。”


    “不用不用!都是小痛!一點都不嚴重!”天都還沒黑呢羅一慕就要撩裙子看她的屁股,即使是簡令,遇到這種事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趕緊捂著屁股跳開,卻又被羅一慕抓了回來,按在沙發上撩開了她的裙子,裏麵的小褲頭也褪下來一半,神情嚴肅。


    “痛還分大小?越說越離譜了。”她夾著簡令的腰,仔細檢查了昨天自己“懲罰”過的部位,果然還有些未消退的紅,難怪簡令說疼。


    簡令的皮膚很白,常年不見陽光的部位就更白了,羅一慕的手掌印在上頭顯得紮眼,輕微的紅腫被周遭細白的皮膚一襯,更顯得嬌弱可憐,羅一慕狠懊悔,暗暗埋怨自己,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得下那麽重的手?給她才整理好衣衫,說出來的話卻在嘴硬,“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長記性,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這話一出,簡令屁股受罰的情景又浮上心頭,一個哆嗦,捂著自己可憐的屁股連退了好幾步,搖頭:“保證再也不敢了!”她對於昨晚和羅一慕發生親密關係這件事還感到有點不真實,對於羅一慕二話不說給她檢查“患處”這件事也還很不自在,整理好衣服之後依舊臉紅紅的,半天不敢看羅一慕,而羅一慕適應良好,她已經認定了簡令這輩子都是她的人了,自己的人還不是想看就看?有什麽好別扭的。


    簡令看羅一慕神色自然地去廚房做菜,佩服地想,這人雖然對不熟的人很冷淡,可一旦被她納入“自己人”的範疇,立馬就能親昵自然地相處,簡直……完全不用適應期,心髒強大的人,果然就連思維方式都異於常人。


    簡令唇角一彎,就著羅一慕彎腰洗菜的姿勢又勾上了她的背,“慕慕,說老實話,你當時是不是在想我?”


    羅一慕回頭看了看她,又轉回去洗菜,過了老半天,才低聲說:“是。”


    她不擅長說情話,隻一個字的承認都讓她的耳朵發紅,簡令趴在她背上看她紅豔豔的漂亮耳朵,蠢蠢欲動,舌尖滑過精巧的耳廓,留下溫暖的濡濕感簡令感受到身下的人背部繃緊,耳朵也靈巧地動了動。


    “別鬧。”羅一慕聲音低沉溫潤,“我要做飯。”


    “我現在不想吃飯。”簡令眨眨眼,變本加厲地用口腔包裹住了她的整個耳朵,舌頭勾勒輪廓,傳來一陣沉悶又清晰的水聲,混雜在簡令的話語裏,“我想吃你。”語氣輕佻。


    羅一慕聽了,忽然抿著嘴,悶悶地笑,笑聲透過精瘦的後背震動簡令的胸膛,混著獨有的暗香,讓她呼吸低促起來。


    “你說反了。”羅一慕笑夠了,忽然道,她想到了昨夜簡令的甜美,暗著眼睛舔舔唇,話裏竟有些得意的意味。


    簡令愣了兩秒,才回過神來想明白羅一慕居然在嘲笑自己。她的臉刷一下漲紅,“有、有什麽好笑的!昨天是你使了花招,先害我哭得沒力氣了!否則我才不會輸給你!”


    情場老手被一個初嚐情.事的小菜鳥嘲笑是什麽滋味?就像簡令這樣,臉紅得幾乎抬不起頭來,一半羞赧一半憤慨,她報複似的咬了咬羅一慕的耳垂,不服氣道:“不信咱們再來一次!”


    羅一慕在簡令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你行麽?”她趁簡令不備,反手在簡令的大腿內側重重地按了一下。


    昨晚放縱過度遺留下來的惡果很快通過這一按展現淋漓,簡令大腿根傳來酸脹感,還帶著一點癢,她五官都皺成一團,幾乎癱在了羅一慕背上。


    “唔……”簡令苦著臉悶哼了一聲,不甘地磨著牙根,在羅一慕後頸上啃了一口,“慕慕你真卑鄙。”


    此刻的羅一慕在簡令眼裏就像一塊美味可口的蛋糕,簡令想慢慢享受,一點一點把她舔食入腹,而簡令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酸痛,就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乞丐,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塊蛋糕,這塊蛋糕卻在玻璃的另一麵,能看不能吃。


    簡令身體酸痛,心裏卻欲求不滿,無奈之下隻好又在她頸間啃了幾口聊以解饞。


    羅一慕被她又咬又□□得心癢難耐,危險地半眯起眼睛警告她:“阿令,我快忍不住了。”


    嚇得簡令渾身一僵,想起來羅一慕昨晚的精力旺盛,趕緊從她背上爬下來,不敢再撩撥她。


    “你……你做菜!我去客廳看電視了!”簡令說完一溜煙跑開。


    羅一慕一邊洗菜,一邊無奈地搖頭。


    撩完就跑,真是不負責任。


    不過沒關係,她舔舔牙齒,日子還長著呢,慢慢來,一回生二回熟。


    ……


    簡令的手臂開始長好,這兩天老是癢得難受,可是裹了厚紗布,左手也不那麽靈活,撓起來很費勁,傷口癢得抓耳撓心的,簡令有時實在受不了了,直想把右臂往牆上砸。


    她這麽想,真的就這麽做了,往牆上砸了兩次,好不容易長好的手,羅一慕生怕她又給砸壞了,有空了就給她輕輕地揉一揉胳膊,緩解她傷口的癢。


    羅一慕坐在沙發上,簡令躺在她懷裏,享受她的專屬按摩,手邊茶幾上還有她剛給榨好的新鮮玉米汁,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別提多愜意了。


    周末閑暇,羅一慕在網上的熱度未退,不過她是個不怎麽沉迷於網絡的人,網上那些虛浮的狂熱對她也造不成什麽大的影響,午後窩在簡令的沙發裏,手上翻著一本古樸的線裝書,時間悄然溜走,安逸舒服。


    倒是簡令作為一個重度網癮患者,手機不離手,看到網上那些哭著喊著“我可以”、“求嫁”的網友,胸中醋意翻滾,陰陽怪氣地揶揄羅一慕,“慕慕你看,現在你可成了千萬少女的夢想了,以後哪裏還愁什麽單身不單身,這麽多姑娘都搶著要嫁給你呢。”


    羅一慕聞到她話裏的酸味,笑著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我什麽時候愁單身了?”


    或許以前是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有過自怨自艾,想著自己是否就這樣孤獨地老死下去,可遇見簡令之後,連這唯一的一點恐懼都成了泡影,羅一慕的生活現在已經是最圓滿的狀態,哪還有什麽可發愁的呢。


    “那現在突然多了這麽多熱情的小粉絲,你是不是更高興了?以後膩了倦了,把我一腳踹了也不怕,反正外麵的花花世界由著你可勁兒挑呢,挑花了眼都挑不完。”簡令又吃醋地說。


    “胡說八道。”羅一慕斂起眉,語氣驀然嚴肅,抓著簡令的手也緊了緊,“花花世界與我無關,我已經有你了。”


    花花世界的大門朝羅一慕敞開了那麽多年她都沒有動心,她一直遊離在大千世界之外,孤獨地等著一個人,她的世界一直是寒冷冰封的,終於等到一個簡令,勇敢地破開那層冰,讓羅一慕的世界冰消雪融,溫暖如春,她現在擁有的就已經是隻屬於她和簡令的,最好的世界,任外麵再好,羅一慕都沒有興趣多看一眼。


    羅一慕不太會說情話,雖然床笫間也會故意逗逗簡令,真讓她像簡令那樣,甜蜜動聽的話一籮筐一籮筐往外蹦,她是絕對做不到的,她對簡令說的每句話都發自自己的真心,普通而平淡,也不動人,聽在簡令耳中,卻讓她的心窩暖呼呼地冒熱氣。


    多少甜言蜜語都抵不上羅一慕一句“我已經有你了”,那些浪漫的情話、海誓山盟,簡令又不是沒聽過,她要真想聽自己能給自己說一萬句不帶重樣的,可哪一句也比不上羅一慕嘴裏一句最普通最普通的話,比如一個“胡說八道”的輕斥,都讓簡令心裏覺得甜。


    “慕慕。”簡令直視著羅一慕的眼睛,莊重地說:“我知道我平時老是不正經,可我對你是認真的。”


    羅一慕笑得眼睛都彎起來,眸光溫潤,執著她的手,柔聲說:“我知道。”


    這個向來油腔滑調的女人,怕自己不信她的話,此刻嚴肅過了頭,看起來竟然有點呆頭呆腦的可愛,羅一慕握著她的手,用拇指摩挲她的掌心,觸感柔軟。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心能持續多久。”簡令苦惱地皺起眉,癟著嘴又道:“慕慕,我不想你難過,如果以後我對你不真心了,你就狠狠地打我行麽?比那天的懲罰更嚴重一百倍,我說真的,這是我應得的,誰讓我敢辜負你。”


    羅一慕柔柔地說好,心裏想的卻是,這麽呆呆的笨家夥,自己怎麽舍得打她。


    “不行,口說無憑,我得給你立個字據。”簡令不放心,從羅一慕的懷裏爬起來,利索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東翻西找終於找出了紙筆,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羅一慕的腿邊,趴在茶幾上開始認真寫字,一筆一劃嚴肅極了,就像小學生給老師寫檢查。


    羅一慕好奇,低著頭湊過去看她寫的是什麽。


    “簡令保證,以後一定對慕慕好,對她真心,要是敢變心,就讓慕慕狠狠地打簡令,腿打斷也不要緊。”


    那一筆字,羅一慕不敢恭維,可字裏行間蘊含的心思,卻讓羅一慕的心口熱熱的,甚至連鼻尖都開始微酸。


    落款人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再寫上日期,簡令把這一張紙鄭重地交給羅一慕,“慕慕,你要收好了。”


    羅一慕沒有接,隻沙啞說:“我相信你。”


    可簡令搖頭,一定讓羅一慕收著,“我不相信我自己。”


    自己什麽德性自己最清楚,有了這一張字據,至少是簡令給自己的威懾,讓她不要頭腦發熱,犯了見異思遷的老毛病。


    慕慕這麽好,不能傷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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