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慕下午三點鍾下的飛機,一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跟簡令報平安,其中一個同行的老師姓張,是除了羅一慕之外的唯一一個女老師,非常好奇什麽人能讓高嶺之花一樣的羅一慕教授如此溫柔,就好像對著最深愛的人說著最親密的愛語一般,於是代表其他幾個老師壯著膽子跟羅一慕搭訕。


    “羅老師,打電話跟家裏人報平安呢?男朋友麽?”張老師尷尬地笑著說。


    羅一慕剛和簡令結束通話,笑容還掛在臉上,看到張老師搓著手來主動跟自己交談,本意是不願回他的,可又想起簡令叮囑的那句“出門在外和同事搞好關係”,這才點點頭,沒有反駁張老師的話,隻說:“愛人。”


    “看來羅老師真的很愛自己男朋友啊,我從來沒見你笑得那麽溫柔過。”


    羅一慕皺眉,糾正她:“不是男朋友,是愛人。”


    張老師愕然,“有什麽區別麽?”


    羅一慕懶得跟她解釋。


    雖然對羅一慕來說喜歡男的或女的,隻是性向的差別,並不能成為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資本——當然她也壓根不在意他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但是喜歡一個人也是非常私人的事情,羅一慕有權不和他們分享,再說羅一慕也見識過他們在辦公室裏肆意八卦或者嘲笑別人家庭生活瑣事的場麵,非常三八,完全沒有作為大學老師應該有的修養,羅一慕不想簡令也因為自己而被迫承受他們這些人背地裏的羞辱。


    張老師見羅一慕一臉不願多談的表情,也不好意思鼓起勇氣再問,放慢了腳步讓羅一慕一個人先走在前麵,她落到後麵去和隨行另外三位老師一起。


    “怎麽樣怎麽樣?打聽到什麽沒有?”其他三人爭前恐後地湊上前來圍著張老師。


    “那當然!”張老師點頭,煞有介事地說:“羅老師果然在談戀愛!”


    “真的真的?那人是誰?多大?什麽職業?長得帥不帥?”之前係裏的老師都在傳,說羅一慕雖然人長得漂亮,可是性格差,難相處,整天擺著一張臭臉,哪個男的會那麽不開眼看上她?想也不可能,再說她今年都三十五了,老女人一個,就算是大學老師又怎麽樣?照樣是個沒人要的!他們都在猜測羅一慕八成要孤獨終老,沒想到天下的稀奇事還真不少,就她這樣的竟然也有人能看上,立時好奇起來,問題也一大籮筐。


    “哎呀你們一次性問那麽多問題,我怎麽知道嘛?我隻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而已,其他的她一個字也不肯多說。”張老師哼道,“大概是不敢說吧,她都三十五了,有人要就不錯了,還能指望對方的條件好到哪裏去?八成是個又矮又醜又沒學曆的男的,要是高富帥,她早巴不得到處炫耀了,會像現在這樣藏著掖著?嘁,咱們係就她假清高。”


    這個張老師比羅一慕大八歲,今年四十三了,來津嶺大學任教時間很長,不過學術上一直沒什麽建樹,去年好不容易又送禮又拉關係才勉強評上了個副教授,而羅一慕年紀輕輕就評上正教授好幾年了,又有世界頂級學府光環加持,又是行業權威,在學術方麵成果累累,處處壓了張老師一頭,為人還清高孤傲,張老師早就看她不爽了,事業上比不過,就找其他方麵貶低她,早前說羅一慕沒人要,現在又詆毀羅一慕找了個沒本事的男朋友,找點心理安慰罷了,甚至羅一慕自己都偶然聽到過她說自己壞話,當時也隻是一笑置之,沒必要和她計較。


    “不過說老實話,我可真羨慕羅老師的男朋友啊,都說她是冷美人,誰能想到她談戀愛的樣子竟然這麽溫柔?估計體貼她男朋友都體貼到骨子裏了,哎,早知道她這樣,我早就去追了……”同行的孫老師不由自主地發出感慨。


    另一個男老師嘲笑他:“就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羅老師那麽漂亮的人能看上你麽?你們一個辦公室待了那麽多年,你要有機會早有了,還用得著現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雖然張老師惡意詆毀,可其他幾個老師心裏跟明鏡似的呢,能讓一年難得有幾個表情的羅教授溫柔到骨子裏的人,必然是她愛到骨子裏的人,就羅一慕這樣高的眼光,她看上的人能差到哪裏去?張老師不過是嫉妒心作祟罷了,不過今天也算長見識了,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法學院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溫柔的一麵,三個男老師也在心裏暗暗妒嫉羅老師的“男朋友”。


    ……


    簡令回到家之後,在沙發上默默坐了一會兒,隻覺得家裏空蕩蕩的,少了點人氣兒。她之前也一個人生活了好幾年了,從沒有這樣的感覺。


    少了誰?


    當然是羅一慕。


    空氣裏還殘留著羅一慕獨有的淡淡的暗香,可簡令就是覺得房子很空,心裏也很空。


    要說羅一慕平常也不是經常出現在這間屋子裏的,一般都是晚上過來,和她一起吃個晚飯就走了,真正在她這裏過夜隻有兩晚,白天屋子裏也都隻有簡令一人,不知為什麽,一想到羅一慕這會兒大概在一千公裏以外的城市,簡令就覺得難以忍受的孤獨把她緊緊包裹住,讓她不得脫身。


    直到三點鍾,羅一慕給她打了個報平安的短信,她心裏才好受些。


    羅一慕不在,晚飯也沒心思吃了,簡令叫了個小炒外賣,是她受傷之前常吃的那一家,開在學校附近的夫妻店,店主是南方人,炒菜也是簡令愛吃的偏甜口味,妻子收錢,廚師就是丈夫,環境也算衛生,簡令從前很愛吃他們家的小炒,今天又點了兩樣,一個鹵水拚盤、一個糖醋排骨,外賣送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簡令打開餐盒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嘴裏,頓時沒了胃口。


    味道還是以前的味道,可不知為什麽,就是不好吃了,排骨太甜,沒有慕慕做出來的那麽鹹甜適口,叉燒也烤得太老了,入口隻有柴,慕慕烤的叉燒從來都是外酥裏嫩的。


    簡令推開餐盒,抱著靠枕倒在沙發裏,下巴抵著枕頭,盯著沙發角發呆。


    羅一慕才走了幾個小時,她就已經開始想她了。


    簡令也不知發呆發了多久,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最大音量,嚇得簡令一個激靈,隨即欣喜若狂地從沙發上坐起身子,趕緊整理好儀容,這才拿起手機。


    是有人發出視頻通話邀請才會響起的獨有手機鈴聲,簡令一聽聲音就知道肯定是羅一慕,抹平衣服上的褶皺,又梳了兩遍頭發,把鬢角兩邊剛才壓翹起來的頭發全部梳順,怕羅一慕等急了,放下梳子馬上就暗了綠色的接聽鍵,羅一慕的臉立刻出現在小小的手機屏幕裏。


    “看得到麽?”羅一慕在視頻裏衝簡令笑。


    “看得到看得到!”簡令激動得直點頭,“慕慕你等一會兒,我去拿耳機!”說著放下手機,風風火火地跑回房間去。


    羅一慕在視頻那頭看不到簡令幹嘛,隻聽到遠處好像有一陣叮鈴桄榔的翻找聲,接著就見簡令的臉再一次出現在屏幕裏,耳朵上已經塞了一條白色的耳機線,把聽筒放在嘴邊,說:“慕慕,聽到我說話麽?”


    “聽到。”羅一慕帶的是藍牙耳機,長發披散而下,蓋住了漂亮的耳朵,於是看不出來,但簡令的聲音傳進耳朵裏,異常清晰,聽得她心裏一陣悸動。


    “吃飯了麽?”羅一慕問。


    “剛吃完。”簡令把攝像頭翻轉成後置,照了照桌子上還沒蓋起來的快餐盒,又反轉回來,輕笑著抱怨,“你不在,吃飯都沒胃口。”


    不高不低的動人嗓音,微帶些撒嬌似的怨念,通過藍牙耳機傳進羅一慕耳朵裏,好像連同她說話時熱熱的呼吸也一並傳了進來,羅一慕耳朵癢癢的,一直蔓延至心髒。


    “沒胃口也要好好吃。”羅一慕的笑容裏帶上了自己都未發覺的柔情。


    “你吃了麽?”簡令問。


    “嗯,和他們剛吃完飯回到酒店,待會兒準備去洗澡。”


    “洗澡啊……”簡令舔舔牙根,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羅一慕半眯起眼睛,也跟著笑,“又在想什麽呢?”


    “在想怎麽樣才能讓你把手機也帶進浴室去。”簡令像怕被別人聽見似的,捂著耳機話筒輕聲說,“慕慕,我們洗鴛鴦浴吧。”


    羅一慕呼吸停了一下,緊接著,簡令在耳機裏聽到她急促地喘了一聲,板著臉道:“胡鬧什麽。”呼吸聲驟然亂了。


    羅一慕離攝像頭有點遠,手機屏幕又隻有巴掌大,可簡令還是隱約看到她臉上可疑的薄紅。


    “原來慕慕不想洗鴛鴦浴。”簡令偷笑起來,“沒關係,你把手機帶到浴室去,我看著你洗也行。”


    羅一慕佯斥:“越說越不像話!”端的是持重正經的教授派頭,可臉上的紅暈早泄露了她心頭隱秘的期待。


    “這麽說我們堂堂的羅大教授不想被我看到洗澡,而是想看我洗澡咯?”簡令勾起唇,一臉狡黠地笑起來,神秘兮兮地湊近了聽筒,悄聲問:“是不是?”


    向來正人君子的羅教授,被視頻對麵那個漂亮的年輕女人這樣毫不遮掩地提問,失去了麵對學生問題時慣有的淡定從容,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囁嚅著否認,目光也躲閃起來。


    “剛好我現在正要去洗澡呢,我準備把手機帶到浴室裏去,羅教授,你要是不想看,現在可以馬上把視頻電話掛掉。”簡令說著真的拿著手機站了起來,看她身後場景變換,羅一慕能認出她沒有說謊,的確是進了浴室。


    “慕慕,我準備脫衣服了哦。”簡令在電話裏挑釁似的說,戲謔的聲音傳入羅一慕耳膜,心上一片酥麻,指尖都像被輕微的電流擊中一般。


    簡令今天穿的是一件襯衫,潔白修長的食指搭在領扣上,單手解開第一顆扣子,露出好看的鎖骨,讓羅一慕喉嚨幹澀難忍。


    簡令從前不穿襯衫,她總嫌襯衫太正式古板,穿著襯衫好像連自我都被束縛在那緊實的衣扣之下,在她眼裏,喜歡穿襯衫的,多半是上了年紀的老古董。


    直到遇到了羅一慕。


    簡令從不知道,一個人能把襯衫穿得那麽好看,同樣一件襯衫,別人穿是老土,可羅一慕身材頎長,天生的衣服架子,一件簡單的襯衫穿在她身上,扣子嚴絲合縫地扣到最上端一顆,衣擺紮在收腳西褲裏,勒出一段纖瘦的腰肢,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禁欲的美感,讓人……


    讓人想雙手抓著她的領子,直接把那身齊整的襯衫從中間扯開,扣子散落一地,再也扣不上,露出撩人的春光。


    因為羅一慕,襯衫在簡令眼中有了別樣的含義,她心知其中的內涵,於是也愛上了穿襯衫——隻在羅一慕麵前穿,隻穿給羅一慕一個人看。


    簡令穿襯衫的方式又與羅一慕不同,她天生隨性的人,不像羅一慕那樣約束自己,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從來不扣,衣擺也隻紮一半在褲腰裏,故意留一半散落在外麵,身高腿長,這麽穿就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於羅一慕的瀟灑不羈的美感,可今天簡令卻故意扣上了領上兩顆扣子。


    當她故意扣上最頂端兩粒衣扣,當然就隻為了重新在羅一慕麵前再解開一遍。


    簡令是個中老手,知道什麽時機解開襯衣扣子才能把人撩得恨不能從手機屏幕裏直接伸出一隻手來抓她。


    果不其然,羅一慕的呼吸已經粗重起來,眼睛也離攝像頭更近。


    “手機拿起來。”羅一慕的嗓子已經帶起了曖昧的幹啞,漆黑的眼珠子裏暗流湧動,“我看不清。”


    “別急嘛。”簡令笑吟吟地說著,扣子又向下解了一粒,胸前一點溝壑若隱若現。


    “繼續。”羅一慕的聲音已經啞得像被粗糙的砂紙磨擦過一遍,呼吸熱熱地噴在屏幕上。


    簡令正要解第四顆扣子——


    “羅老師?羅老師你在麽?”羅一慕的酒店房間外麵,突然有人咣咣鑿門。


    “什麽事!”羅一慕赤紅著眼睛,粗重地喘了一聲,幾乎是咆哮著回頭吼出來的三個字。


    “張老師晚飯好像吃壞了肚子,在衛生間吐得昏天黑地的,我們三個大男人進不了女洗手間,麻煩您幫忙過去看看她要不要去醫院行麽?”


    羅一慕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眼珠子都快把門板瞪出了一個大窟窿。


    偏偏在這種關鍵時候……


    羅一慕看著簡令搭在第四顆衣扣上細長的蠢蠢欲動的手指,還有衣領間隱約露出來的漂亮的身體曲線,看起來白皙而柔軟。


    簡令有句話說對了,此刻羅一慕的確想伸一隻手到手機裏去,把這個撩得人心癢難耐的年輕女人的衣服狠狠撕下來。


    “羅老師?羅老師您在聽麽?”鑿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知道了!”羅一慕煩躁地胡亂喊了一句,跟簡令說:“先掛了,明天再聊。”匆匆掛了,去浴室裏洗了把臉,拉開了房間的門,臉上烏雲密布,比鍋底灰還黑,好像隨時能把門口站著的三個男老師揉吧揉吧扔到垃圾桶去。


    “羅……羅老師……”三人不約而同抖了一下。


    “人在哪裏?”羅一慕壓著怒氣問。


    “我……我給您帶路……”三個人哆哆嗦嗦地趕緊轉身就走,心裏紛紛埋怨張老師,晚上簡單吃點就行了唄,非得去吃燒烤喝啤酒,這下可好,連累他們一起承受羅教授的怒火。


    遙遠的津嶺市,扣子解了一半的簡令一臉懵逼,緊接著是無奈。


    真是……


    中午那頓飯可算是白請了。


    沒法子,簡令撩羅一慕沒撩成,反而把自己撩得一肚子邪火,隻好開噴頭衝了十分鍾的涼水,才把下腹的那股邪火給壓了下去。


    羅一慕不在,簡令一個人幹什麽都沒意思,衝了個涼就直接上床睡覺了,躺在被窩裏玩手機,等著羅一慕晚些時候再給她回消息。


    ……


    張老師也沒什麽大問題,急性食物中毒,要留院觀察,一個男老師主動在醫院照顧,其他幾個人先行回了酒店,羅一慕回到房間,簡單洗了個澡,吹幹頭發,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也上了床睡覺,睡前想起來幾個小時前被打斷的那次視頻通話,不知為何,心裏麻麻癢癢,忍不住又給簡令發了條消息。


    羅一慕:「睡了麽?」


    簡令剛閉上眼睛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眼睛立馬睜開,喚醒手機一看,果然是羅一慕,趕緊也發了條消息過去:「還沒有,你同事情況怎麽樣?」


    羅一慕:「留院觀察,沒有生命危險。」


    簡令:「那就好。」


    羅一慕絞盡腦汁還想找點話題跟簡令多聊一會兒,還沒打字呢,簡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羅一慕接了,放在耳邊,“怎麽還不睡?”


    “沒跟你說晚安,睡不著。”簡令翻了個身,“你現在在哪?”


    “已經回酒店了,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簡令唇邊勾起一抹壞笑,“我現在也在床上。”


    羅一慕沒懂簡令的意思,嗯了一聲。


    “慕慕,你猜我現在正在幹嘛?”


    “不知道。”羅一慕老實說。


    “我啊……我正在摸自己的……”簡令說了兩個字,羅一慕瞳孔猛地緊縮,目光也微塵,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火氣又騷動起來。


    羅一慕哽了一下,眸中波濤洶湧,對著聽筒沙啞地命令:“繼續往下。”


    簡令乖乖聽話,一邊清脆地笑起來,“慕慕你真壞。”


    銀鈴似的動聽,讓羅一慕眼眸又暗了幾分,身體也燥熱起來。


    “慕慕,我也想摸摸你的……”簡令說得很小聲,卻又滾燙,熱熱地燙著羅一慕的耳膜,羅一慕咽了咽喉嚨,手也不由自主地從自己衣服裏伸了進去……


    羅一慕第一次對著電話做這種事,簡令其實也是頭一回,兩人都打心底起了羞恥感,其中卻又夾雜著隱秘的愉悅,遠隔千裏,卻通過兩隻小巧的手機緊密聯係,互相聽著彼此的呼吸,身體越來越熱。


    不多時,聽筒裏傳來簡令斷斷續續的曖昧聲音,又過了幾分鍾,隻聽簡令的聲音陡然高昂,羅一慕也弓著身子,躲在被子裏一陣顫栗。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聽筒裏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一下一下撞擊兩個人的耳膜。


    遠隔千裏,隻有一隻電話聊慰相思,簡令喘著粗氣失神了片刻之後,目光重新聚焦,隻覺房間太空,連喘氣聲都有了回音。


    失落感浮上心頭。


    “慕慕,我好想你。”簡令躲進被窩裏,委屈地嗚咽。


    羅一慕臉上紅暈未退,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聽到簡令在電話裏委屈的小嗚咽,心疼得揪了一下。


    “我也想你。”羅一慕對著電話裏的人心疼地說。


    “我喜歡慕慕。”


    羅一慕頓了一下,握緊手機,柔軟地說:“我也喜歡阿令。”


    簡令聽了,所有的難過立刻消失,心裏隻剩下滿滿地歡喜,紅著臉對著聽筒說:“慕慕,晚安。”


    “晚安。”


    等了一會兒,誰也舍不得先掛斷電話,簡令一咬牙一狠心,先按了掛斷鍵,羅一慕的耳朵裏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掛了電話,簡令才埋在被子裏害羞地想,她從前不知在哪裏看到過,“晚安”其實是“我愛你”的意思。


    簡令現在還沒有勇氣對羅一慕說出這句話,隻好暫時用“晚安”代替。


    不過簡令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自己要鼓起勇氣,站在她的麵前,親口把這三個字告訴她。


    很快,隻要自己確定已經改掉了從前的所有惡習,能好好的,這輩子隻愛慕慕。


    愛這個字這麽沉重,簡令雖然平時沒個正形,也知道不能隨便說,不然也是對慕慕的不負責。


    給羅一慕的,一定是最好的、最純粹的,簡令想把自己的一顆真心,毫無雜質地捧到羅一慕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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