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痛感消失,簡令悶悶地笑,胸前的兩團柔軟緊貼著女人的,隨著笑聲輕微震動。


    她得意於自己的魅力還在,對這個陌生女人手到擒來。


    女人眸色漸深,呼吸頻率亂了,側著頭,嘴唇抵在簡令耳畔,朱唇輕啟,“笑什麽?”


    之前這聲音混著酒吧的嘈雜都已經讓簡令戰栗,現在在這麽安靜的環境裏,又是直接鑽進她耳中的,順著她的耳膜敲擊心髒,經過心髒傳遍全身。


    簡令脊背爬起一陣過電般的酥麻,膝蓋彎不由自主的軟了一下,若非有女人的支撐,她差點站立不住。


    向來都是簡令引誘別人,很少有人能讓她動情,而讓她興奮得兩腿發軟的,這麽多年女人是唯一一個。


    這麽鎮定自持的女人,連聲音都是低沉冷硬的,卻讓簡令渾身像有團火在燒。


    “我笑姐姐真是溫柔,最懂怎麽憐香惜玉,我一說疼,你就舍不得了。”簡令靠著她的肩,輕聲一笑,趁勝追擊,用尚且自由的另一隻胳膊主動勾住女人的脖子,讓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她甚至能感受到女人胸腔裏急促得不正常的心跳。


    可這個女人麵上神色平靜,隻有瞳孔幽深得可怕,要不是耳邊她的呼吸聲那麽急,簡令還以為那顆快速跳動的心是別人的。


    真能裝。


    簡令腹誹,埋首在她頸窩裏,用牙齒咬開她最上的一顆領扣,有些猴急地蹭開她的領子,在她動脈附近啃咬,用舌頭感受她跳動的生命,狹小的空間裏傳出曖昧的水聲。


    女人沒有拒絕,隻用一隻手鉗著簡令手腕,另一手順勢摟住她的腰,把簡令禁錮在牆壁與自己的懷抱之間,任她在自己頸間舔咬,喘息粗重起來,手指也在簡令的側腰摸索。


    動作並不嫻熟,手指卻仿佛帶著魔力,隔著衣服都讓簡令激動得輕顫。


    如此不可思議的契合,簡令自己都很驚奇,在女人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一抹笑,從她頸窩裏抬起頭,去輕吻她的嘴角,不一會兒,頭自然而然地偏了偏,想和她接吻。


    她的唇瓣那麽好看,滋味一定也不錯。


    誰知快要碰到她嘴唇的時候,她突然一頓,收了所有動作,後撤半步,拉開兩人之間的空隙,冷冷地看簡令,眼神清明。


    原來接吻是禁忌。


    簡令無所謂地聳肩,靠著牆,抬手輕撫還在發燙的嘴唇,也看著那女人,嘴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輕舔自己的牙關,回味女人的味道。


    簡令說:“姐姐你用什麽牌子的香水?好香。”


    “不用。”女人回答,聲音沒有起伏。


    從不用香水的女人,卻有這樣讓人沉醉的幽香,仿佛是天生自帶的催情劑,蠱惑靠近她的每一個人。


    “這麽說是姐姐自己的體香。”簡令玩味地笑,“都說聞香識美人。”她向前一步,踮起一點腳尖,湊在女人耳根處,深深嗅了一下,“我隻聞了聞姐姐的香氣,就要醉了。”


    她幾乎把整個上身都貼在女人身上,女人下意識撐住她的腰。


    簡令其實長得不算矮,女性當中很少有人身高能超過她的,所以她向來都是保護者的姿態,隻是今天遇到的這個對胃口的女人,個頭比她更挺拔一些,簡令想去嗅她的味道,隻好踮起腳尖。


    由於這個姿勢,她的氣場都平白弱了三分,不過她並不在意,隻顧專心誘惑這個女人。


    女人間的事,哪分什麽上下強弱,爽了就行,先把人拐上床才是正經。


    簡令攀著女人的肩膀,一條腿擠進女人膝蓋縫隙,隔著褲子若有若無地摩擦,她歪著頭輕嗅她的香氣,聲音是慵懶撩撥的輕慢,帶著三分喑啞繾綣,“姐姐,我技術很好,不如跟我試試?”


    女人垂眸,看著簡令雪白細嫩的後頸,嗓音幹澀,“試什麽?”


    “還能有什麽?”簡令笑得慢悠悠的,與女人交頸纏綿,抬頭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做愛。”


    簡令感受到女人的身體前所未有的緊張,而後放鬆。


    撩什麽樣的女人就得有什麽樣的手段,如果對麵是個剛成年的羞澀少女,簡令可能還要花心思準備一個浪漫點的約會,玫瑰、小提琴、燭光晚餐,在昏黃燭光裏與少女輕吻,順勢剝下她身上包裹的長裙,水到渠成。


    可眼下的氛圍——不知名酒吧洗手間、三十歲的成熟女人,簡令想追求的也不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床上關係,做完就散,甚至連對方的名字也不必知道,當然越直白越好。


    簡令等著女人的回應,她覺得女人和她心中所想相同,一定會毫不猶豫同意,但如此直白的字眼,換來的是這個對她胃口的陌生女人良久的沉默。


    女人在簡令耳邊意義不明地哼笑一聲,激起簡令從後頸到脊柱的一陣顫栗麻癢,簡令舒服得眯起眼,以為她們已經達成共識,開始思考附近哪個酒店的環境更適合一夜春宵。


    誰知女人把簡令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摘了下來,又後退幾步,禮貌而疏離地頷首,“抱歉。”


    “?”簡令眨眨眼,不明就裏。


    “我不玩一夜情。”


    簡令:“??”


    “也對非主流t沒興趣。”


    簡令:“???”


    “再見。”


    在簡令的驚愕中,女人已經整理好衣衫,從容推開洗手間的門。


    她離開,門合上。


    空氣裏隻剩她遺落的餘香,和傻眼的簡令。


    什麽情況?為什麽到手的美人飛了?


    這個問題還沒得到答案,簡令又有了另一個問題。


    我非主流麽?t麽?簡令看著鏡子愣愣地想,哪裏t了?唇紅齒白、細腰長腿,這分明就是標準的禦姐啊。


    難道染發就是非主流?簡令很鬱悶,她活到二十五歲,一直是短發,在這個女人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她t。


    簡令鬱悶了一陣,而後想到什麽,又懶懶地扯開嘴角,帶上慣常的、玩世不恭的輕淺笑意。


    嘴上說著沒興趣,被自己親的時候,身體不是挺有感覺麽,即使壓抑成那樣,也被簡令察覺出來了。


    連手指都在顫抖。


    口是心非。


    簡令想,這位姐姐八成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吧?真是不解風情的老古板。


    可惜了這麽一副好皮囊。


    不過……


    簡令摸摸下巴,這個女人越是正經古板,她越是想把她身上那層正經的皮囊扒下來狠狠踩碎,把她吻得渾身發軟,讓她在自己手裏婉轉哭出聲來。


    那麽白皙的肌膚,說不定會泛起含羞帶怯的粉色。


    隻是想想,簡令心底的那團火就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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