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廣瀾過去的時候太禦真人還站在戚陽的屍體旁邊仔細觀察著,眉頭緊蹙,神色凝重,聽見後麵的腳步聲連頭都沒回,沉聲道:“找到了嗎?”


    喬廣瀾輕笑道:“當然。”


    太禦真人手上的動作一停,猛地回頭,發現喬廣瀾正負手站在原地笑看著自己,雖然一身狼狽,但風姿不改。


    他大步走到喬廣瀾麵前,怒聲道:“你去哪裏了!為什麽連個消息都不給我!”


    喬廣瀾道:“師兄,氣大傷身,別著急嘛。我不小心闖到一處幻境裏去了,剛從裏麵出來。”


    太禦真人神情一動:“幻境?如何進去的,你看見了什麽?”


    喬廣瀾目光一掃,指了指地上的戚陽:“就是這個家夥把我扯進去的,我進去之後,依稀好像是到了淩見宮裏麵,但沒等我看見什麽,那個幻境就突然崩塌了,我被扔了出來。”


    太禦真人道:“他們兩個是你所殺?”


    喬廣瀾道:“我出來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我猜想幻境法術失敗,這是被反噬了吧?你看這人好像是當年魔族那個大將戚陽,我剛才也看過他的屍體了,總覺得他好像被什麽邪法控製了神誌,嘖嘖嘖,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怎麽可能不出問題,難怪會死這麽慘啊。”


    他說的半真半假,太禦真人剛才看了半天的屍體,也能看出來,隻是內心有些不敢相信而已。喬廣瀾的話更加讓他心煩意亂,如果真的是這樣,看來邢超那不成樣子的封魂術實在是不安全,他當初不該急於用在師弟的身上,現在應該及早想辦法解除,不然後悔可就晚了。


    幸好和戚陽不同的是,喬廣瀾本身就是活人,又因為太禦真人心裏猶豫,身上封魂術的程度不深,隻是在一定的情況下可以迷惑心智,現在解除還來得及。


    可是如果解除了的話,他以後還會聽從自己的話嗎?看來這一次又失敗了。那他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徹徹底底地控製住這個人!


    太禦真人內心紛紛擾擾,臉上半點不露,他垂著眼睛,脫下外麵的大氅披在喬廣瀾身上:“當初我就說你的傷沒好,不要插手這件事,你偏偏就不愛聽我的,現在弄得這麽狼狽,有趣嗎?”


    他一邊說一邊幫喬廣瀾穿衣服,弄得喬廣瀾十分別扭,他想自己來,手卻被太禦真人揮開了:“我來吧。”


    喬廣瀾幹笑道:“不用麻煩師兄……”


    太禦真人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小時候整天粘著我,長大之後我說什麽你都不聽,就是喜歡和我較勁。你要是不長大就好了。”


    他的語氣中隱隱有一種很煩躁的情緒,喬廣瀾從這句話中意識到了某些症結所在,試探著說:“人怎麽能不長大呢?我要是一直粘著師兄你,事事都要你做主,恐怕你還要嫌我煩了。”


    太禦真人淡淡道:“如果你能那樣做,我絕不會煩。”


    所以如果我不那樣做,你就想控製我?變態吧。


    這樣一比,臨樓那個醋壇子可比變態師兄可愛多了。


    喬廣瀾一把將太禦真人推開,自己也跟著倒退了幾步,衣服從他的肩頭滑落到地上。


    太禦真人的臉色陡然一沉,冷冷地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因為看見了邢超和戚陽之間的結果,知道自己試圖把喬廣瀾變成任憑控製的所有物這個計劃又失敗了,心情十分不好,也就屢屢失態,幾乎帶不住臉上那層溫文爾雅的麵具。


    喬廣瀾回憶著剛才想殺臨樓的那個感覺,一手捂著胸口,“驚慌”地看著太禦真人,語氣急促道:“不是,是我剛才突然、突然……”


    太禦真人抓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扯到自己麵前,沉聲道:“突然怎麽樣?你笑什麽!你覺得我很可笑嗎?”


    喬廣瀾:“……”


    笑你妹啊!他才沒有笑!難道他這份驚慌失措茫然不解的樣子裝的不像嗎?!多麽的可憐無助引人同情啊!


    一連經過了好幾次打擊,他終於對自己的演技有了一點基本的自知之明,調整了一下表情,無辜道:“我笑了嗎?我不知道。我剛才就是突然一下子控製不住我自己了,那種感覺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腦子裏告訴我,讓我殺了你,然後我使勁控製著自己,趕緊把你推開了。”


    這句話剛好戳中了太禦真人的心病,他意識到封魂術不快一點解除是不行了,頓了片刻,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溫和道:“沒關係,你別放在心上,有師兄在這裏,不會讓你有事的……咱們回去看看吧。”


    喬廣瀾道:“好。”


    太禦真人召集了弟子,帶著喬廣瀾回玉瓊山,旁邊的淩見峰上大火已經熄滅,但卻是寸草不生,一片荒涼。


    喬廣瀾遠遠地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有些感慨,太禦真人冷不防問道:“對了,你帶下山去的那個孩子呢?”


    喬廣瀾聳聳肩:“他說想走,我就讓他走了,左右也不是我生的,我總不能一直留著他。”


    太禦真人的臉上這才有了點笑意:“這就對了。”


    對你妹。喬廣瀾在心裏暗暗回敬了一句。


    兩個人一同回到了玉瓊山上,太禦真人遣散了其餘弟子,對喬廣瀾道:“你跟我來,我幫你看看傷。”


    喬廣瀾知道他多半是要幫自己把封魂術解開了,不過大約還會有什麽後招,他心裏暗暗警惕,點了點頭,跟在太禦真人後麵。


    太禦真人沒有帶他去掌教所住的屋舍,反而繞過一個屋角,穿過兩處地道,最終到了一個布置華麗的房間裏。


    喬廣瀾眼睛一轉,飛快地將房間中的布局盡收眼底。唔,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沒有窗戶,外置結界,適合囚禁。


    他站在太禦真人的身後,懶懶地打了個嗬欠。


    太禦真人道:“去床上。盤膝入定,全身放鬆,你中了能夠操控精神的邪法,一會你按照我的引導運氣,我幫你解開。”


    喬廣瀾毫不反抗,照他說的做了,大概因為太禦真人本身就對封魂術深有研究,解開封製的過程倒是很順利,隻不過解開之後,還沒等喬廣瀾有所反應,就覺得腰間一緊,太禦真人頗有創意的給他帶了個鐐銬,同時出手如電,封了他三道氣穴。


    或者不應該叫鐐銬?人家別人的銬子都是帶在手上的,他這個可好,箍腰上。


    喬廣瀾睜開眼睛,淡淡地說:“師兄這是什麽意思?”


    太禦真人凝視著他,道:“你看上去,似乎並不驚訝。”


    那是因為我不想假裝驚訝,然後又被你當做偷笑!


    不過沒關係,雖然他沒有演技,還是他還有嘴炮。


    喬廣瀾道:“師兄,我跟你也認識這麽多年了,對你的言行舉止太過熟悉,今天的你這麽反常,我怎麽會看不出來呢?隻不過你現在意欲何為,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太禦真人湊近他,忽然抬起手,慢慢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喬廣瀾的臉上,歎息道:“你這張臉啊……”


    他的手有點熱,如同欣賞一副名畫那般,手指慢慢勾勒著喬廣瀾的五官形狀,喬廣瀾頭皮發麻,心頭湧起強烈的厭惡感。


    “……”他懇切道,“都是爹媽給的,你羨慕也沒用,千萬不要因為太過自卑做出可怕的事情。”


    太禦真人輕笑一聲,臉上卻沒什麽笑意:“又是這樣。跟你說點什麽,你不愛聽了就開始插科打諢的裝傻,讓人沒法再繼續下去。師弟,你知不知道,我很恨你這樣,每當這時候,我就很想殺了你!”


    作為一個深諳各種小說和電視劇套路的人,喬廣瀾忽然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他忽然很想念一句台詞:“你殺嘍殺嘍,大不了一屍兩命了啦!”


    “我明白了!”喬廣瀾悄悄衝看戲的?鳴說。


    ?鳴道:“明白什麽?”


    喬廣瀾:“我覺得這老東西對原主有意思!哼,求組cp不成,就想把人做成手辦,真他媽太變態了!”


    這個世界的變態實在是太多了!人間又汙穢了!


    ?鳴:“……手辦,是何物?”


    喬廣瀾:“……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傻兒子。”


    ?鳴:“……”


    在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喬廣瀾經常說的話,而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出口,甚至連想都不會去想


    你大爺的!


    太禦真人道:“為何不說話?”


    喬廣瀾裝作天真可愛:“因為我無話可說,不懂師兄你的意思,難道在你的眼裏,咱們師兄弟之間相處的不好嗎?我覺得很不錯呀。”


    太禦真人笑著捏住他的下巴,把喬廣瀾的臉抬起來,喬廣瀾暗暗咬牙,忍了,隻聽對方道:“在你心目中的‘關係好’是什麽?兄友弟恭、互相關懷、不會爭執?”


    喬廣瀾:“……那不然呢?”


    他覺得自己跟太禦真人實在不應該同框,兩個人的畫風完全不懂,一個鬼畜,一個逗比其實喬廣瀾很想表現的酷一點,挽救一下自己的逼格,畢竟他知道,屏幕後麵還有很多的讀者在看著自己,可是他實在是裝不出來啊。


    聽到他這樣問,太禦真人笑容忽收,冷然道:“那我告訴你,我要的是你像小時候一樣,全心全意地依賴我,眼中隻看得見我,心裏重視的隻有我,我不希望你的世界裏出現其他人!聽見了嗎?”


    “可是現在的你……”他把兩根手指搭在喬廣瀾的眼皮上,似乎想一用力將他的眼珠子挖出來,“你太不會偽裝了。我能在你的眼中,看到抗拒。”


    喬廣瀾道:“我沒有。”


    那不是抗拒,那是惡心!


    太禦真人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自言自語地低聲說:“現在封魂之術並不安全,在找到完善的方法之前,我暫時不會對你使用。但沒關係,我有其他的辦法。”


    他鬆開喬廣瀾,站起身:“我會對外麵宣布你身受重傷需要閉關調養,從今天開始,你隻能看見我一個人,直到你學會聽話,成為我想要的師弟為止。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會放你出去。不要試圖逃跑,我已經封了你的玉瓊心法,你現在什麽招式都使不出來……如果你逃跑被我發現了,隻會給我懲罰你的借口。”


    他忽然詭異的彎了彎唇角:“其實,我很期待……那個刑罰……”


    他說完之後,轉身出門。


    喬廣瀾歎了口氣:“自說自話,他已經沐浴在裝逼的快感中無法自拔了。”


    ?鳴:“……”


    他還在因為剛才被嫌棄的事情生氣,暗暗想著如果喬廣瀾央求自己給他開鎖,他一定要等對方求到第三遍的時候才理他!


    不過喬廣瀾似乎沒有這個打算,反而一本正經地閉目調息,好像真的打算認命了。


    ……這種人會認命,信他的才有鬼!


    對於他們修仙的人來說,一年兩年都隻不過是彈指一瞬,他閉目冥想,也沒怎麽在意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期間太禦真人曾經又來過一回,他身為掌教,似乎事務繁雜,在這裏匆匆看了一看,確定喬廣瀾沒有能力反抗之後就離開了。


    他走之後,喬廣瀾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我也該出去轉轉了。”


    ?鳴一直等他說這個,立刻道:“你出不去,你的心法被封了。”


    喬廣瀾道:“玉瓊派的破心法誰稀罕,封就封了唄,你別忘了咱們意形門可是很厲害的。”


    ?鳴一怔,隻見喬廣瀾伸長胳膊,探手將不遠處床頭香爐中的安神香拽幾根過來,插在枕頭上,緊接著他拿出一張黃符,咬破手指在上麵寫了三個字。


    ?鳴看了一眼,發現喬廣瀾寫的似乎是個人名,叫“宋無忠”。


    喬廣瀾寫好之後,符紙夾在雙指之間一甩,喝道:“速召合大地獄忤官王座下陰差宋無忠來此,不得有誤,急急如律令!”


    ?鳴的額角冒出冷汗,沒想到這小子用了這麽一個損招。早知道他就不應該端派,應該在喬廣瀾自己動歪腦筋之前,就求著他幫他把鎖打開!


    隨著黃符燒光,整個房間裏的溫度似乎也一下子低了幾度,一個黑色的枯瘦身影出現在喬廣瀾床前,身上有一根白線若隱若現。


    喬廣瀾一揮手,收去那條白線,還沒等說話,對方已經語帶不悅:“喬少門主,我好歹也是堂堂陰界鬼差,你竟然不上拜帖不立香案,把我當做召喚獸給叫了過來,太過分了吧!”


    喬廣瀾笑道:“抱歉。可是如宋陰差所見,不是我不講禮節,隻是眼下的形勢迫不得已,不能不一切從簡啊。”


    他腰上那個寬寬的銀箍乍一看就好像一條精致腰帶,宋無忠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注意,這時候才發現這竟然是個鐐銬。他震驚道:“這是何人有這麽大的本事,又如此大膽,連你這樣的都敢鎖住,不怕天翻地覆嗎?”


    喬廣瀾道:“過獎過獎,要天翻地覆,也得先行動自由才行。宋陰差生前是清朝最有本事的鎖匠,今天勞你前來,就是想請宋陰差幫忙給這東西配一把鑰匙。”


    宋無忠沒好氣道:“不管。像你這樣的小魔頭多鎖一陣平心靜氣又敗火,你還是堅持一下吧。我相信就算是行動不便,也沒人能把喬少門主怎麽樣的。”


    喬廣瀾眨了眨眼睛:“不是吧,我這麽可憐了,你都不肯幫一點小忙。”


    陰間的鬼差向來都是誰到喬廣瀾這裏辦事誰吃癟,早就被他給欺負了一個遍,宋無忠沒想到有生之年還難得能見他倒黴一次,心裏可高興壞了,怎麽可能輕易動手幫忙,簡直是誌得意滿:“咦,你很可憐嗎?那你就繼續可憐著吧。我剛剛被少門主叫的急,還有香火沒有吃完,得趕緊回去了。”


    他說著轉身,喬廣瀾的聲音從身後不緊不慢傳來:“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門,我就讓你老板吃不了兜著走。”


    宋無忠:“……”


    喬廣瀾舒適地倚在床頭,懶洋洋道:“哼,上一回我遇到一名道士,那個人分明觸犯了你們合大地獄的法條,可是忤官王那個老狐狸竟然根本就不管,還把他丟給我就腳底抹油跑了,這筆賬我還沒有算。要不是他當時那麽無情讓我傷心過度受了傷,今天我又怎麽會被人製住呢?明明是你們的責任,你們卻不幫忙,這樣欺負人,那可就別怪我過幾天去地獄裏喊冤了。”


    宋無忠徹底無言以對,這件事他也聽說了,實話講,的確是合大地獄這邊理虧,但那也是因為當時路珩和喬廣瀾這兩個高手在一起,他們清楚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算了,這小子無賴的本事從來一等一的好,惹急了他恐怕要殺人放火,宋無忠無奈道:“少門主神機妙算,敢這麽倉促把我給叫過來,果然是留有後招,無論在什麽樣的境遇下都不會落了下風啊。”


    喬廣瀾笑道:“好聽的話就不用誇了,再怎麽樣,現在想要擺脫困境還是的仰仗宋陰差。”


    宋無忠生前就對世間的各種鎖都很有研究,死了好幾百年,這門手藝仍然沒放下,湊到喬廣瀾腰間研究了一會,果然很快就把鑰匙配了出來,他將鑰匙塞到鎖眼中,輕輕一扭,銀環頓時分成了兩半。


    喬廣瀾舒心道:“這就舒服多了。”


    宋無忠把鑰匙向他一扔:“我可以走了嗎?”


    喬廣瀾向他行禮道謝:“有勞了。我十分想上點香火感謝你一下,可惜現在實在太窮。不過我聽說宋陰差在陽間的第十九世孫生病了,需要一種名叫‘碧滿莎蓮’的植物入藥,不妨向你透露一下,長流派的路珩手裏有這東西,等他回山,你可以去向他要一些。”


    喬廣瀾前麵所說的都是實情,宋無忠本來以為他真的有辦法,聽到後麵卻忍不住嗬嗬了一聲誰都知道路珩和喬廣瀾是冤家對頭,喬廣瀾跟他說這樣的話,不是分明想借他的手騷擾一下路珩麽。想也知道路珩肯定絕對不會把東西給出來的。


    他沒好氣地說:“我要是去了,就說是你讓我要的。”


    喬廣瀾道:“沒問題,你盡管去,他一定會給你的。”


    宋無忠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喬廣瀾幾眼,覺得他好像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於是道:“那宋某會去試一試,多謝少門主了。”


    喬廣瀾笑道:“客氣。”


    宋無忠轉身要走,身形將散未散之際,他的聲音忽然又傳出來:“喬廣瀾,我借宋陰差之口同你說件正經的事,你會在不同世界當中穿越的始末我也是知道一些的,雖說看似你在每個世界都有一條命,可以為所欲為,但實則對精神的傷害不小。你若是慢慢養著還好,但若是在這種狀況之下還總想著那些兼濟天下,救人除害的事,恐怕先出問題的會是你自己的腦子。”


    喬廣瀾知道這是忤官王在通過屬下的嘴向他傳音示警,從床上站起來,像半空微行一禮,道:“我知道了。多謝你,忤官王。”


    忤官王的聲音傳出來:“哼,免得你每回一提起本王就老狐狸老狐狸的,本王還了你小子這個人情。”


    喬廣瀾哈哈大笑,麵前的鬼差已經沒影了。


    ?鳴道:“你要幹什麽去?”


    喬廣瀾道:“他太禦真人會請君入甕,難道我就不能將計就計嗎?我當然是要去尋找他冒險也想害死魔尊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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