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一直到晚上,才在薑生的提醒下看到了一場盛大的cp粉的狂歡。那張策馬圖被當作鎮圈寶圖被瘋狂轉發,甚至許多不是cp粉、更不是許白粉絲的人,也跟著轉發。究其原因,不過是這張照片的內容實在是妙。


    策馬同行的兩個人,一個是帥氣的俠士,一個是優雅的紳士,時空的錯亂讓人眼前一亮,卻又沒有一絲毫無違和感。更難得的是,這是一張毫無曖昧的圖,卻又讓人覺得哪哪兒都配,配得天造地設。


    才一天的光景,網上就誕生了好多篇“紳士&俠士”的同人文,個個文采斐然。許白隨手點開幾篇看了,忍不住撇撇嘴,這簡直是邪教。


    俠士和紳士,怎麽看都是有一身武藝的俠士占上風吧?為什麽他還是受?作為當事人以及文學院大神,許白覺得這不能忍,於是親自操刀寫了一篇“俠士&紳士”文,發在自己的小號上。


    許白的小號叫“西湖遊俠”,因為轉發抽獎從來不中而被人稱為黑錦鯉,吸引了一些哈哈黨。又因為他偶爾會寫些文章或打油詩發在網上,所以也有一些人把他奉為大神,加起來粉絲不多不少,恰好五萬。


    許白把文章上傳後,許多人還以為他又寫了什麽隨筆,結果點開來一看,居然是一篇同人。於是一撥人給他持續發送“湖神666”光波,並開始懷疑他是個基佬。


    不得不說,人民群眾的目光總是雪亮的。但是許白無所謂啊,讓他覺得有所謂的是,所有看過這篇文章的人,都一致認為紳士先生才是攻,並擅自把許白捧成了圈內大佬。


    許白很不服氣,又把它從頭到尾看了三遍,這才發現他不知不覺把自己和傅西棠的日常帶入了文裏。


    可這又怎麽了?他那無與倫比的男友力呢?網友都是瞎嗎!


    算了算了,不跟她們一般見識,許白心平氣和地想。而後他又趕緊把自己的小號捂好,堅決不讓傅西棠發現,否則丟臉丟大發了。


    時光匆匆,很快就到過年了。演員這個職業是沒有假期的,外表光鮮,實則辛苦。《錦衣》劇組為了趕進度,一天都沒有放,於是這個年許白就隻好在劇組裏度過了。當然,還要再加上傅西棠和阿煙。


    三個人窩在酒店房間裏吃了一頓年夜飯,然後許白毫無意外地收到了來自許媽媽的問候。


    青城山下白素貞:我的崽兒啊,新年快樂呀,真誠地祝願你新的一年不要再打光棍了。我可憐的崽,一個人在劇組裏孤苦伶仃,連個女朋友男朋友都沒得,太可憐了。


    青城山下白素貞:給你發個大紅包。


    許白看到這個,有點感動又有點愧疚。雖然對於他們這些活得長久的妖怪來說,幼崽成年後離開父母出去闖蕩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些甚至一走就是幾十年的。但是跟人類混久了,許白難免有了人類的思維,覺得過年團圓也是件大事。


    於是他把他媽發過來錢添了一個零,包了一個大紅包發過去。


    克斯維爾的明天:爸媽新年快樂,等我拍完這部戲就回杭州看你們。


    青城山下白素貞:麽麽麽麽麽麽!崽兒好好工作,你爸叫我了,我走了!


    看著這句話,許白想起老媽一貫的尿性,忽然生出一絲疑惑,而後問:媽,你在哪兒呢?


    青城山下白素貞:我在冰島呀,你爸他啊,不知道怎麽回事。據說隔壁王教授今年帶他老婆去歐洲補蜜月了,他就也要帶我來冰島看極光,你說他這根木頭也真是的,去西湖遊遊湖就好了麽,還要跑這麽遠。


    青城山下白素貞:不過正好,我們家在這附近的海裏有一門遠房親戚,過年麽,去走走親戚也好,你說對不對啊崽兒?


    青城山下白素貞:這裏的房東太太嘴真甜,還說我今年隻有三十歲,那還不是保養得好呀,說起來我的護膚品又快用完了,機場的免稅店真大啊,好苦惱呢……


    ……


    許白不是很理解他們中老年妖的攀比心理,也堅決否認自己看懂了老媽話裏的意思,堅決把這位白素貞給拉黑了。


    哼,你們已經失去了你們的崽兒。


    氣憤的崽兒,轉身投入了傅先生的懷抱。


    三月,許白終於正式殺青,回到了北京。但是他並沒有因此空閑下來,而是進入了更加忙碌的宣傳期,因為《北裏街9號》終於正式定檔了。


    電影定在五月一號上映,除了上映前的路演,許白還要跟劇組一起去參加綜藝節目。消息放出去後,許白的粉絲激動到想要去廟裏還願。


    她們家許阿仙終於肯出來露麵了,不是一年也沒有幾次的機場圖或者雜誌、廣告,而是時常有一個多小時的綜藝節目!她們可以在節目裏看到活的許阿仙!會動會說話會笑的許阿仙!


    朱子毅還專門把粉絲的評論截圖給許白看。


    朱子毅:看到沒有,你都把你的粉絲逼成什麽樣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朱子毅:看看別人家,熱搜是我家,流量靠大家,你能不能學學?


    克斯維爾的明天:我的cp不是很熱嗎?


    朱子毅:你每天準時發糖了嗎?你除了那次騎馬,跟大老板同框過嗎?cp成軍快一年,才同框幾次,你也好意思說你炒cp?


    許白看著手機,心裏還有點不服氣,於是繼續回道——


    克斯維爾的明天:別人的cp都是假的,我這是真的,含金量不一樣。誠信商家,童叟無欺。


    朱子毅:我ballballyou,先去發個微博吧,親。


    朱子毅:我把照片給你,你選兩張發,千萬不要發自拍,謝謝。你要是發自拍,我就去你門口上吊。


    克斯維爾的明天:[圖片][圖片][圖片]


    朱子毅:你哪兒來的照片?誰給你拍的?


    克斯維爾的明天:傅先生啊,他自己造了個相機,專門拍我。好看嗎?


    朱子毅:…………


    朱子毅:你發吧[心好累.jpg]


    許白在與朱子毅的第一百零一次文鬥中取得了勝利,於是心滿意足地跑去發微博了。


    傅先生鏡頭下的許白當然是自帶濾鏡的,一經發布就獲得了無數好評。而且跟一般的街拍和硬照不同,這些照片都是日常照,而且都是所謂的男友視角。


    裏麵的許白沒有化妝沒有穿名牌高訂,隻有一身普通的居家服。他有時紮著小揪揪坐在高腳凳上跑咖啡;有時又把頭發揉得亂亂的,慵懶地坐在懶人沙發裏看書;甚至是坐在你麵前吃奶黃包,發現被偷拍時抬頭笑著看你。


    許白的粉絲激動得仿佛過年,而接下去的一係列活動,更像天上掉下的餡餅,把她們都要砸暈了。要知道這位專注務農的許阿仙,去年可是整整一年都沒有新作品展出。


    粉絲們隻好剪輯許白以往的影視作品,自製水仙短劇《歡天喜地七仙白》,讓許白演過的所有角色組成一個新團體出道。


    許白對此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的是,傅西棠看過《歡天喜地七仙白》全集,還打賞了好多硬幣。


    至於花種,許白從未放棄過尋找。安平那裏找不到什麽線索,於是他就開始搜羅舊書。也許他能找到一本已經形成了書中世界的書,而書中的記載恰好與花種失落的時間地點相吻合,這樣商四就能進書裏一探究竟了。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後來他又忽然想,花種掉進大船一樣的籠子裏,這是傅西棠和商四確認過的事實,那花種確實應該在裏麵的。可結果是,籠子是空的,這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許白懷疑是有人在他們打開籠子之前就把花種拿走了,更準確的說,是在傅西棠撿起籠子之前。因為從北海墜湖到傅西棠撿起籠子,這裏麵有著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差。在這之後,籠子一直被傅西棠貼身保管,幾乎沒有被動手腳的可能——也就是說花種的丟失,應該就是在那幾個小時之內發生的。


    許白把這個猜測說出來之後,阿煙覺得很有道理,恰好上門拜訪的商四打著哈欠說:“我早已經去查過了,那個鮫人沒有去投胎,她的魂魄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嗯?”許白訝異。


    商四似乎沒睡好,在沙發上歪躺著,一個人占了大半個沙發。傅西棠在他對麵坐下,問:“星君也沒有查出來?”


    “沒有,世間遊魂千千萬,一個一個找,得找到猴年馬月?”商四看著傅西棠好整以暇的模樣,不禁翻了一個白眼,“我說老傅啊,我在星君那裏翻冊子翻了那麽久,你倒好,追著你小男朋友四處探班,你是不是有點不大好意思?”


    傅西棠:“並沒有。”


    “冊子?什麽冊子?”許白好奇。


    傅西棠便慢慢跟他解釋,星君掌管陰曹,他手中的冊子就是記錄人世間所有生靈輪回轉世的記錄簿。隻是隨著神明的一個個消亡,星君的手下也越來越少了,連黑白無常都是這幾年新招的。上個世紀又恰逢人間大亂,所以星君手上的冊子,缺失的、斷檔的,一大堆,亂得很。


    這些年,星君新招了人手,開始整理冊子。可是冊子實在太多,不好歸檔,於是他決定緊隨時代潮流,做一個數據庫。但是後來這個計劃泡湯了,因為地下沒有電纜,信號又不通,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法術。


    星君是商四的損友,找商四幫忙。商四又日常甩鍋給傅西棠,讓傅西棠給星君做一個依托於陣法運轉的數據庫。


    沒有什麽能難倒傅西棠這樣一位技術帝,於是他在許白拍戲的這段時間裏,把三生石給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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