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總……堂哥……”實習生的聲音顫顫巍巍, 連脖子都不敢動一下。


    隻要一動,他的臉頰就能碰上那顆腦袋。


    腥濃的,帶著腐爛氣息的臭味縈繞在鼻尖,他死死睜著眼睛, 胸腔內的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 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撞擊他的肋骨。


    實習生感覺呼吸困難, 被迫張開嘴呼吸。


    就在這時, 那靠在他肩頭的腦袋緩慢轉動,一束黑色的頭發直接鑽進了他的嘴裏。


    “嗬……嗬……嗬……”負責人拚命地喘氣, 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雖然沒看到正麵, 但他看到那束頭發從實習生的後腦勺穿透, 直直朝著他的方向奔來!


    救命,救命!


    無形的力量將他籠罩在駕駛座上, 負責人呼吸加重,身體瑟瑟發抖。


    錯了,他真的錯了, 他不該去碰這些東西的,當阿貴警告他的時候就該收手的!可他沒有, 他為了能有爆點, 為了讓自己的欄目組走到一個新的流量高度, 他摒棄了敬畏,放棄了底線。


    後悔的心情像蟲蟻一樣蠶食著他的心,讓他的眼眶裏湧出了淚水。


    可惜無濟於事。


    太晚了。


    上天曾經給了能夠回頭的路, 他沒有踏上去,如今機會已經失去,他將麵臨的,隻有萬丈深淵。


    “不要……”嘶啞的,驚恐到極點的聲音被微弱的擠出來,負責人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終於衝破了那股力量,能夠發出聲音了。


    “救命!有鬼!救命啊!”


    “誰來救我,誰來救救我……”


    “不要過來……”負責人的聲音從激動到微弱,最後被重新堵回到嗓子眼,那東西推開了實習生失去生命的軀體,從副駕駛座爬了過來。


    手是冰冷的,黑色的頭發黏膩雜亂,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睛,還有那扭曲到猙獰的麵容……這一切都在眼前被放大。


    撲麵而來的冰冷感,讓人頭皮發麻。


    負責人卻已經無力再掙紮,他感覺有東西鑽進了自己的嘴裏,攪弄著腹腔,惡意滿滿又耐心十足的想要將內裏掏空。


    他恨不得立刻死掉,卻必須清晰的感受每分每秒的疼痛……


    晚上八點半左右,零一八欄目組加班的工作人員們終於收工下班,其中一部分有車的,乘坐電梯下到位於負一樓的停車場。


    “今天怎麽回事,停車場的光線怎麽好像比平時更暗一點。”


    “我怎麽覺得差不多呢。”


    “你們看!那不是姚總的車嗎?他沒把車開走?”


    “不對勁,你們看,副駕駛的門是打開的。”


    幾人麵麵相覷幾秒,決定走過去看一眼。


    汽車停在暗處,外麵的光線照不過去,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擋風玻璃內漆黑一片。


    走在最前麵那人突然站定,不動了。


    後麵的人推了他一把,催促:“趕緊走啊。”緊跟著就聽見兩個模糊不清的字。


    他問:“什麽?”


    前麵的人努力張開嘴,“死了……都死了……”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欄目組的人在反應過來後,立刻報了警。


    停車場的監控畫麵顯示,負責人和實習生皆是將手指伸進自己的咽喉深處,導致呼吸不暢,窒息死亡。


    這事兒太扯了,哪個正常人會這麽幹?


    這個疑問在網上曝光出死者是零一八的負責人後,在網上掀起了巨大高|潮。


    有人將前後聯係起來,說負責人的死純屬是因為被死者怪罪,晦氣纏身。


    人若是沾了晦氣,平常喝個水都能塞牙,更遑論走夜路撞鬼中邪了。


    之前那些說視頻造假的人怕被死者怪罪,連連發微博致歉,甚至有人打聽到林家的地址,親自送上花束果籃賠禮謝罪的。


    陳嶺知道這件事,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因為借了官將之力,發力太猛,從昨天晚上起,他身上的肌肉就開始酸痛。


    為了睡個好覺,躺到床上後,陳嶺特意給老祖宗發了一條信息,讓他不要半夜鬼爬床。


    完了還不放心,又叮囑掛在門框上的五銖錢要好好看門。


    看好了,他就親手縫一個小布包,專門用來盤銅幣,讓它油潤光澤美美的。


    寄住在五銖錢內的野鬼道行低微,魂魄淡得不能再淡,這些年它也習慣了呆在五銖錢中,那就是它離不了的蝸牛殼。


    有人給自己的房子美顏,它自然高興,當場打包票說絕對守好房門,連隻蚊子都不會放進來。


    也不知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還是五銖錢看門看得好,這一夜當真沒有被鬼壓床。


    陳嶺下床後神清氣爽,肌肉酸痛緩解不少。


    他洗漱完離開房間,被外麵的金燦燦的陽光晃了下眼。


    被院牆陰影籠罩的石桌前,吳偉偉正擺碗筷,轉頭就見他陳哥站在房門口,咧嘴一笑:“陳哥起得正好,快開飯了。”


    陳嶺趿著拖鞋走出去,看了眼四周:“師父和江域呢?”


    吳偉偉指了指江域那間陰森森的屋子:“江哥在裏頭看書,趙老爺子去基地了,剛剛來電話說馬上到家。”


    陳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江域那間屋子大門敞開,裏頭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涼意。


    他徑直走進去,男人果真正在看書,又是經書。


    陳嶺沒有多問,低聲說了一句:“吃飯了。”


    江域頷首,合上書,沒有起身的他比直立在地上讓陳嶺看似矮了不少,需要仰頭才能看清青年的臉。


    但男人的目光隻是在陳嶺臉上梭巡片刻就轉移了陣地,流連於他頸部。


    頸部已經沒有什麽感覺的淤青,忽然好像又開始灼燒,陳嶺別開眼準備撤退,垂在腿側的右手小拇指突然被碰了一下。


    他一愣,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整隻手都被男人握在手中。


    小一號的手被那隻大手的掌心完美包裹,像是天生就該這樣契合。


    陳嶺額頭開始冒出細汗,眼珠子到處亂轉,慌亂的情緒中又矛盾地夾雜著一種難言的高興。


    他抿了抿嘴,沒舍得把手抽出來,卻也不好意思與男人對視,眼珠子無法安靜的亂轉,最後定格在江域的床上。


    老祖宗的床是紅木的,沒有床柱,但床身上皆是漂亮的複古雕花,看著很新,卻又有種古樸的氣息。


    陳嶺摸不準這是不是老物件,但他能摸得準那件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絕對就是他那件高中校服!


    江域的床上有兩個枕頭,一個應該是他自己睡的,另一個……陳嶺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


    被疊成了小方塊的校服,堂而皇之的,就躺在另一個枕頭上。


    陳嶺實在沒想到,老祖宗會在床上給他的衣服特意留一個位置。


    江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挑眉,坦然道:“衣服上的氣息散得很快,最多再撐兩天。”


    陳嶺:“你有話直說。”


    他口頭鎮定,心裏慌得不行。


    江域認真道:“兩天後,我需要換一件衣服。或者,我晚上來找你。”


    陳嶺仔細觀察男人的麵部表情,冷靜,淡然,耳朵也沒有紅。


    根據經驗,他可以判斷,老祖宗應該是沒有拿著他的衣服幹壞事,而他所說的找他,應該也是正正經經的抱著睡覺,不幹別的。


    不牽扯到那檔子事兒,陳嶺的情緒波動就沒有那麽大了。


    他皺了皺眉,用商量的口吻說:“我給你再找一件衣服。”


    江域同意了,一本正經的點頭:“好。”


    可話落下不到三秒,他就反悔了,大大方方表達了內心的渴求,“可我更想抱著你睡。”


    “……不行。”陳嶺打死不慣著他。


    察覺男人仍舊望著自己,他抿了抿嘴,鬆口小聲說,“我們慢慢來吧。”


    江域笑了,如同被春風融化了的冰湖,溫柔得令人心顫。


    陳嶺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笑,硬邦邦地轉移話題:“快吃飯,我先出去了。”


    江域鬆手,指尖在徹底離開前,在青年的手心輕輕撓了下。


    陳嶺從屋子裏出去,抬頭就撞上正從院門外走進來的趙迅昌。


    趙迅昌手裏抱著大鸚鵡,眼角笑出了褶子,破天荒的,嘴裏還哼著歌兒。


    見到小徒弟,他笑容立刻就收了,目光停在陳嶺脖子的淤青上。


    陳嶺反手摸了下,訕訕道:“怎麽還沒消下去。”


    這傷自昨天回來被趙迅昌看見起,陳嶺就一直被念叨,連續灌他喝了三碗符水,脹得他差點睡不著。


    趙迅昌皺了皺眉,忍不住往小徒弟腦門上用力戳,忍不住又想訓人:“以後出門,先在自己身上多貼幾道符,免得被鬼近身。那黃神越章印也是,你藏在衣服裏做什麽,往後掛衣服外麵,看什麽東西敢動你。”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說話,說話隻會挨批挨得更重。


    陳嶺連連點頭,嘴裏一個勁兒的是是是。


    趙迅昌還沒說完,“那鬼跟邪道有了牽連,又被養了些時日,看著不咋地,發起狠來雖不能致命,但要你半條命還是可以的。要不是老祖宗出手,你何止掛這麽一條彩。”


    陳立被說得抬不起頭。


    趙迅昌看他蔫了吧唧的低著頭,心頭不忍,嘴唇動了幾下,止住了婆婆媽媽的反複責備,將聲音收得極低,“那老東西今早看見你沒有,就沒說幫你療傷的事?”


    真要是這樣,那就太不體貼了。


    趙迅昌不滿的撇嘴。


    陳嶺突然扭捏起來,“說了,但我沒同意,反正過兩天就消了。”


    他想起昨天回來,還在路上時發生的事。


    當時江域摁住陳嶺的肩膀,將人固定在椅背上,用手指摩|挲已經加深了的掐痕。


    酥|癢的感覺讓人無法安坐,陳嶺怕被開車的吳偉偉看見,不敢太劇烈的反抗,隻是小動作的推拒,隨即頸側就被男人的嘴唇啜了一下。


    他當時整個人都呆了,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把人推開。


    老祖宗當時還挺無辜的,說是你被陰氣灼傷了,得把滲入皮膚裏的東西吸出來。


    對方完全是好意,陳嶺隻能連聲說謝謝,然後兩手捂著脖子,縮到角落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域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輕笑一聲,真心實意道:“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叫我。”


    陳嶺假裝耳朵聾了,心說,老祖宗騷起來真不是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定力才能讓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幹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


    哎,終歸到底,還是自己太菜,必須加緊提高心理素質和反擊能力!


    “你想什麽呢!”趙迅昌突然吼道。


    陳嶺嚇了一跳,心虛的不敢看人,“沒想什麽。”


    趙迅昌雖然一直沒成家,走過的路看過的人卻不少,一眼就識破了小徒弟的謊言,不冷不熱的刺了一句:“人就在你背後的屋子裏呢,有什麽好思春的。”


    他有點吃醋,但拒不承認,“別黏黏糊糊的,讓他知道了心裏還不得意死。”


    知道師父傲嬌,有話也不會說出來,陳嶺大喇喇地攬著他的肩膀,“還是師父最疼我,最關心我。 ”


    趙迅昌板著臉終於笑了,抬手在陳嶺額頭上敲了下,“去洗手吃飯。”


    吳偉偉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除了江域,另外兩人吃得滿嘴是油,就連躲在窩裏睡覺的黃大仙也被飯香勾醒,探出腦袋用力的皺鼻子。


    陳嶺擦了擦嘴,一臉饜足,他衝著黃鼠狼招了招手:“過來。”


    黃色閃電一晃而過,跳到了凳子上。


    小黃鼠狼的兩隻小爪子剛要往陳嶺腿上放,察覺什麽,它怯生生地仰起小腦袋,望了一眼坐在青年身旁的男人,垂頭耷腦地把爪子收回去。


    陳嶺看得心都要化了,太可愛了,抓起黃鼠狼恩進懷裏,還指揮江域:“幫它撕個大雞腿。”


    江域斜了黃鼠狼一眼,巋然不動,嘴角噙著的冷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陳嶺催促:“江哥。”


    這聲江哥跟吳偉偉平時叫的聲調差不多,但落到江域的耳朵裏後,不知為何,聲音就變得黏膩,十分能夠打動人心。


    江域緊繃的嘴唇動了下,伸手給黃鼠狼扯下一個大雞腿,懟到它麵前,“吃。”


    黃鼠狼抖了下,身上的毛差點炸開,兩隻前爪抱住雞腿,後腿在陳嶺腿上一蹬,彈射出去,鑽進窩裏再不肯出來。


    陳嶺:“……”


    還好養的是黃大仙而不是小奶娃,要不然非得嚇哭不可。


    飯後,陳嶺去幫吳偉偉一起洗碗,自然而然談論起了零一八的事情。


    吳偉偉:“他們微博已經清空了,後來又發了一條上來,說欄目組永久停更,叮囑網友有些東西可以不信,但一定要敬畏。”


    陳嶺把洗好的沾著洗潔精泡沫的碗遞給他,“人類的貪念就是個無底洞。”


    “陳哥,你說那負責人到底看到了什麽?”吳偉偉把碗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鬼唄。”陳嶺垂眸看著滿是泡沫的鍋。


    吳偉偉搖了搖頭,說:“因為不信鬼神沒有下限的拍攝,最後卻被鬼迷了眼給活活嚇死,活該。”


    陳嶺鍋裏的碗洗完了,倒掉水,把水龍頭轉過來將泡沫衝洗幹淨,問道:“最近你都跟我跑外勤,咱們網站怎麽樣了?平時也沒見個谘詢電話。”


    吳偉偉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網站和谘詢電話我一直都盯著,倒是有人問,但一聽說價格就啪一下掛了電話。”


    “為什麽?我們是按照市場價來的。”


    “因為環境。”吳偉偉不太高興,“咱們昱和山是出了名的荒山,他們都覺得不值這個價。”


    陳嶺抬頭,從廚房的窗戶,恰好能看見昱和山側麵的山脊,綠茵茵的,像是鋪了一條春意盎然的小薄毯。


    把吳偉偉清好的碗放進碗櫃裏,他道:“不急,慢慢來吧。”


    吳偉偉覺得他陳哥特別佛係,這要換了別人,早就想辦法大力宣傳了。不過這樣也好,不急功近利,踏踏實實的,雖然事業擴展起來慢了點,但是穩,不會出現亂七八糟的事端。


    而且他隱隱有種感覺,能葬在昱和山,得講究一個緣字。


    洗完碗,陳嶺看了眼時間,估摸著這個點唐四平已經用過午飯,這才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就在陳嶺以為對方在忙,想要掛電話的時候,聽筒裏傳來聲音。


    “陳大師。”


    “唐先生。”陳嶺禮貌的問候一句,直說道,“我記得你昨天給我打過電話,說四方園林的種植區出了點問題。”


    “對,之前我妻子……不,是那精怪死掉的地方,長出了一棵三角梅。”唐四平的語氣很平靜,沒有驚惶,也沒有害怕。


    不愧是已經見過大風大浪的。


    陳嶺蹙眉,“長多高了?”


    唐四平說:“兩米多高吧,已經開花了。”


    “我過來看看吧。”陳嶺說完就掛了電話,回屋換下家居服出來,碰見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江域。


    他問,“怎麽了?”


    江域:“出去?”


    “嗯。去趟四方山。”陳嶺抿了抿嘴,問,“你去嗎?”


    江域也不矜持了,衝青年晃了下手裏的車鑰匙,“我送你過去。”


    吳偉偉做完掃尾工作,從廚房裏出來,恰好瞅見兩人出門。


    瞧他有打算跟上去的意圖,趙迅昌伸手把人拉住,“走什麽走,今下午留下來陪我下五子棋。”


    金剛鸚鵡比老爺子直白,呼扇幾下翅膀在空中盤旋兩全,高喊:“燈泡,不要燈泡。”


    吳偉偉:“啊?”


    趙迅昌瞪了小藍一眼,點點它的嘴喙,“就你話最多!”


    門外,陳嶺忍俊不禁,那鸚鵡真的要成精了,智商太高了。


    也不知道小紅生出來的鸚鵡寶寶,會不會像當爹的這麽聰明。


    江域的車就停在小院側邊,很快就沿著院牆開了過來,他搖下車窗,“上車。”


    陳嶺乖乖坐進去,腿上放著自己的隨身包。


    江域不是愛說話的性子,兩人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也沒覺得尷尬,隻是有點無聊。


    想了想,陳嶺拿出耳機插在手機上,聽今天的本市新聞。


    主播的聲音像帶著催眠的功效,就在他欲睡不睡的時候,耳機裏突然叮咚一聲。


    陳嶺猛地掀開眼皮,心跳有點快。


    江域看他一眼,見青年呆愣著臉,他笑了下,問道:“怎麽了?”


    陳嶺搖了搖頭,“被吳偉偉發的消息嚇了一跳。”


    關掉收音機,他拔下耳機,點開了屏幕上的信息提示。


    【陳哥!!!!!你的嘴開過光,剛說沒生意上門就有人聯係我了!!!不過不是買墓地的。對方說看到我們在廣告裏說可以免費遷墳,問能不能幫忙驅邪,接嗎????】


    陳嶺撥了電話過去,“什麽地方?”


    吳偉偉還沉浸在激動中,說話用吼的,“是所私立中學。”


    “中學?”陳嶺覺得不太對。


    學校裏的學生朝氣蓬勃,陽氣很足,即便是某些建在荒郊墳地上的校舍也很少有鬧鬼的。


    陳嶺問:“這所學校發生過命案?”


    “那人沒有細說,隻說邀請我們在學校放月假的時候過去。”吳偉偉也怕接到燙手的山芋,提議道,“那所學校在第三大道上,要不我等下先去踩個點?”


    陳嶺覺得可行,同意說:“行,注意安全。”


    想到吳偉偉外公務出行還得自己叫車,怪不方便的,掛了電話後,陳嶺給吳偉偉轉了一筆錢過去,讓他去自己房間的抽屜裏拿上證件,提輛車回來。


    吳偉偉收到到賬提示和他陳哥的短信後,迫不及待地叫了網約車,直奔4s店。


    相比起來,陳嶺要平緩很多,對於買車就跟買菜一個心情。


    此時的他正滿心撲在新接下來的單子上。


    他用手機登錄昱和山陵園的官方扣扣,看了下吳偉偉和對方的聊天記錄。


    學校的名字叫榮莘私立中學,分初中和高中兩部,學校的師資力量十分強大,看得出為了獲取更多的生源,學校在這方麵是下了血本的。


    陳嶺順著學校名稱,找到了相關的貼吧。


    貼吧內一片繁榮,找人的,想要表白的,記錄學習生活的,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往下翻了很久,陳嶺的目光停在一條帖子上:那個神經病是真他媽晦氣,有沒有人組團周末去廟裏燒香的?


    手指輕輕一點,界麵提示:此貼不存在。


    不過眨眼的功夫,居然就被後台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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