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你的價值。我不希望再次聽到,你把不屬於你的東西送給我。”丁一對於馬哈茂德的誦讚,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對他道,“我得再重申一次,大明帝國愛好和平,不幹涉他國內政,不幹涉他人信仰,也尊重飽受欺淩的‘波’斯百姓,獨立自強的意願。”


    馬哈茂德向丁一磕了頭,他的眼睛裏有著某種狂熱:“主人,我這就去為您取來,您的王冠上,最不足道的一顆寶石。”然後他就起身準備離去了,因為他完全聽懂了丁一的話。他所說的寶石,就是這座木骨都束。


    “不要急。”丁一叫住了他,拿起邊上的長刀,輕輕撫過刀鞘,“租界以外的事,大明本著尊重他國內政的原則,是不可能‘插’手的,但如果有人在租界裏,攻擊大明的軍人,那麽他必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馬哈茂德‘精’心修剪的胡須都禁不住顫動起來:“主人,如果是數百人的話……”他是有計較的人,事實沒有人知道租界裏的武力達到什麽樣的程度,馬哈茂德也以為,租界裏丁一的人手,也就是那三、四十名大明軍人罷了。


    至於那些黑人,除非是如同巨石那樣的小巨人,一般的黑人土著,在身著鏈板甲、手持彎刀的城衛軍麵前,隻要離開了雨林,他們的戰鬥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因為獸骨的箭簇是無法穿透鏈板甲的,而高速奔跑的阿拉伯戰馬,在雨林之外。足夠讓黑人土著所有的運動天賦來不及施展,就被砍死。


    他並不知道丁一通過那六家行鋪購入的武器,就是武裝在那些黑人士兵的身上。


    馬哈茂德看重的。是丁一的謀略,開始二十來人,現在也不過三四十人,已經能暗地裏掌控了木骨都束的不少勢力,就算沒有扯破臉,也足夠跟那些發展了幾十年甚至更久的勢力抗衡,如果扯破臉。那更不必說。


    不過年許,馬哈茂德覺得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做到丁一這樣的,所以對這種能力感覺到恐懼。進而拜服;更深一層,就是丁一提到的艦隊,根據父輩的述說,明國的艦隊就是海上移動著的城堡。如果能得到這樣的助力。馬哈茂德知道自己可以看得更遠,不止是這個木骨都束。


    但至少在目前,他沒有寄望於丁一的武力。


    “大明的軍人,從不問敵人有多少。”丁一放下長刀,抬起頭來望著馬哈茂德,他的臉上掛著微笑,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便如天經地義一樣。“大明的軍人,隻問敵人在哪裏。”


    馬哈茂德再次向丁一行禮。然後恭敬的倒退出去,這是從曹吉祥那裏學來的禮節,現在,馬哈茂德覺得自己麵對丁一,的確有必要用這樣的禮節,麵前這男人,真的用後背對著他,就是一種失禮的行為。


    他不知道丁一怎麽對付哈桑和薩利赫、其他幾個小勢力頭目的隨身護衛,那可是幾百裝備了鏈板甲的‘精’銳――就算把租界裏幾百黑人土著算上,馬哈茂德也覺得是不可能的話,他們又不是沒有清剿過土著部落。


    但丁一所說出的話,馬哈茂德知道,必定是有絕對的把握,丁一才會這麽說。


    他不知道丁一要怎麽做。


    人對未知的事物,多數都能保持著敬畏之心。


    如果把哈桑和薩利赫他們‘誘’入租界,由丁一將他們解決的話,那麽外麵就是群龍無首,對於馬哈茂德來說,幾乎可以肯定,真正把木骨都束掌握於手中,不會再有什麽意外了。


    而馬哈茂德知道,把哈桑他們‘誘’入租界,並不需要很複雜的謀略。


    因為哈桑他們已經派人來找他,商量謀奪租界的事了。


    所以馬哈茂德所要做的,隻是需要告訴他們:“你們進租界去,把丁拿下,如果做不到,至少打開租界的‘門’,其他的我會派人辦妥。不可能你們什麽都不用拿,然後來跟我談拿下租界之後,賭場的利益如何分配!”


    他就是這麽派人去和哈桑、薩利赫等人說的,而後者也痛快地答應了這個條件。


    哈桑他們並不認為占領明租界有什麽難度,他們想的是,如何在馬哈茂德幹掉丁一之後,以為大功告成之時,他們的手下一湧而出把馬哈茂德‘弄’死。明人,善良而可信,這個觀念通過這一年的時間,已在木骨都束建立了口碑,為明人報仇,就是一個最好的幹掉馬哈茂德的借口。


    薩利赫在這一晚就帶著護衛進入了租界,隨後是哈桑,為了達到徹底擊潰馬哈茂德的效果,他們足足帶了八百‘精’銳的護衛;而雇傭兵頭子侯賽因,也帶著四十多名雇傭兵,跟他們隨行進入大明租界。


    對於郭勁和往常一樣,要求他們把護衛留下,薩利赫和哈桑都沒有什麽覺得不妥,就算隻有他們和侯賽因、白翼龍,還有另外三個勢力的頭領總共七人,對付那個喜歡躺在‘女’人‘腿’上的明國貴族,他們誰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倒是侯賽因有些不安地提起:“他曾經跟巨石打了個平手。”


    “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哈桑笑了起來,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這一年來,他忙於搜羅木骨都束的婊*子到租界裏,又買了四五十個阿拉伯處‘女’……”他‘淫’邪地笑了起來,“有人看過那些處‘女’在租界裏行走,她們都無一例外,不再是處‘女’了,你們想想,這一年過去,他還是當時的他麽?再說,你我七人,驟然發難,便是巨石,又如何?”


    薩利赫點了點頭道:“哈桑說得極是,不必去考慮這事,你還是多想想,拿下丁一之後,馬哈茂德的手下入得內來,殺光那些黑人土著時,你如何斬下他的人頭吧!可惜巨石那廝現時不聽使喚,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不然帶他入租界,倒是極好的。”


    “馬哈茂德對統領信賴有加,到時隻要統領號令手下動手,我便會領人突擊而入,斬下馬哈茂德的首級!”侯賽因說到這裏,便望向白翼龍,後者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任何問題。其他三個勢力的頭目,也紛紛點頭,表示一旦白翼龍率部攻擊馬哈茂德,他們一定會緊跟其後。


    租界的黑人守軍,自然不會收走他們的武器,所以哈桑他們是穿著鏈板甲和帶著彎刀跟丁一會麵的。當看著丁一疏懶地枕在莫蕾娜‘腿’上,哈桑覺得其實早就應該幹掉丁一,是的,每次看見這個男人,都會讓哈桑覺得自己就象一個低賤的奴隸。


    並不在於丁一是否枕在莫蕾娜的‘腿’上,哈桑他們在家中有時也會這麽幹,丁一有時也會起身來迎他們,主要是丁一的神態和氣勢,讓哈桑很不舒服。


    “我的朋友,來,坐下來,幹了這一杯。”丁一打了個哈欠,就這麽半臥著舉起手中的酒杯,沒有人注意到,那把隨意扔在邊上的華麗長刀。


    哈桑在坐下之後,突然感覺到厭煩了,他為什麽要跟一具死屍說話?反正,他們今天就是要做掉丁一的。所以他望著丁一,很誠懇地對他道:“對不起,我的朋友。”然後按著他和白翼龍等人的約定,鬆開了手上的酒杯。


    在哈桑扔下的酒杯還沒落地時,他就聽見了彎刀的出鞘聲,那是白翼龍他們站起身‘抽’出彎刀,他看著丁一,便是看著一個死人,下一刻必定變成死屍的家夥。而坐在哈桑對麵的薩利赫也起身拔刀,一時之間,房子裏彎刀出鞘帶起的淒離聲響,此起彼落極為刺耳。


    哈桑並沒有‘抽’刀,他想看看丁一被‘亂’刀砍死之際,那臉上的驚恐和慌張。


    馬上就傳來了慘叫聲,不過是來自白翼龍身邊那個小勢力的頭目,一截刀尖在他‘胸’前透出。然後還沒等哈桑‘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看著丁一,躺在‘女’人‘腿’上的丁一,帶著一道寒芒從他身邊掠過,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掉落到哈桑懷裏,他定睛一看,卻是薩利赫的頭顱!


    酒杯這時落到地上,從遙遠大明而來的瓷杯,摔了個粉碎。


    哈桑下意識地想把頭顱拋開,想出聲吼叫,想起身‘抽’刀。


    但他終於沒有拋開薩利赫的頭顱,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血從他喉間瘋狂噴薄而出,剛才丁一從他身邊掠過,順手就用刀鋒抹斷了他的咽喉,他很快就仆落在麵前的案幾上,死得通透。


    “你很少動手?”丁一向白翼龍這麽問道。


    後者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當然不會很少動手,否則的話,他怎麽能爬上城衛軍統領的位置?在城衛軍裏,他也是出了名的勇士,但他說不出口,因為除了一開始被他幹掉的那個小頭領之外,丁一已經斬飛了薩利赫的頭顱;


    順手抹斷了哈桑的咽喉;


    一個小頭領額上嵌著丁一擲出的刺刀,倒地氣絕;


    掠過哈桑咽喉的長刀刀柄,隨勢砸碎了另一個小頭領的喉結,此人現時正捂著自己咽喉在地上‘抽’搐還沒斷氣。


    而丁一手上的長刀,就擱在侯賽因的頸上。


    白翼龍真的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殺了一人,丁一殺了四人,製住一人,更重要的是,全程連一聲慘叫都沒有。


    侯賽因扔下彎刀,驚恐地跪下:“我、我沒有攻擊你!我沒有在租界裏偷東西或是攻擊明國的軍人啊!”


    “這重要嗎?”丁一聽著,微笑向著侯賽因問了這麽一句。(未完待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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