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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入敵營,他是憑仗著自己對於京城保衛戰的記憶,記得在彰義門外,於謙擊敗了也先的先鋒,當時就奪回一批俘虜,可見這些俘虜不是單獨關押,而是分散於各個部落的,或者是分配給攻城部隊作為前驅?否則的話,前鋒部隊為什麽會有俘虜?總之,丁一絕對確定今夜潛入的營盤裏,肯定是有俘虜的。


    他敢這麽做,不是因為丁一有多能打,也不是自持武器有多精良,在沒有一定的人數規模之前,便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而對十萬鐵騎,又能濟什麽事?特種部隊基層指揮官除了個人軍事素質過硬,也就是能打能拚槍打得準刀使得狠之外,更為重要的,是在特定的地形上,製定出確實可行的行動方案。


    “若無風,你們應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丁一對著那幾具篝火邊的瓦剌人屍體,淡然地說著。


    沒有這風,或這風的方向不對,丁一是絕對不敢實施這個膽大包天的計劃。


    若用華夏古代的兵法來說,風是天時,對於京師周圍早就勘測過的地勢,就是地利,丁一訓練的那些弟子,遠超過這個時代的作戰配合就是人和;特種作戰環境合適的行動方案,就是多算!


    缺一而不可。


    俘虜棚外幾個看上去要比其他帳篷華麗些的大帳外麵的衛士,在這天氣裏都縮進了帳篷裏或是用毛氈將自己包裹起來,草原的軍隊除了成吉思汗年代之外,向來就別提什麽令行禁止。所以那些哨衛才敢聚在避風處吹牛,否則小汗、長老們身邊的護衛看著,他們也不見得就有這種膽子。


    丁一拗斷了縮在帳篷南麵、披著兩領毛氈的哨衛頸子,然後取下他的毛氈披在身上,大搖大擺在火把光照下走進了那帳蓬,當丁一從那裏出來的時候,身上濃濃的血腥味,連他自己也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再去其他的帳篷裏觀光了,因為這濃烈的血腥味,丁一很擔心,可能把讓那些久於沙場的瓦剌人,在睡夢中驚醒。


    其實,他從來都很少去冒險,至少到目前來說,都是這樣。


    普通人看著高懸的鋼絲望而生畏,但若是以走鋼絲為生的人來說,那不叫冒險,那叫職業。除非在鋼絲上做出高難度翻滾動作,才叫冒險。


    他在馬棚和牛羊棚裏都扔下了好幾顆手榴彈並點著引信。


    然後丁一快速地奔離這個駐地。


    他沒有去找一匹馬,不是丁一能不能降伏戰馬之類的事,而是馬這生物和狗一樣,說它有靈性也好,說它很敏銳也好,就丁一這一身血腥,入得馬棚,戰馬必定會嘶鳴的,沙場廝殺倒是不怕,翻身上了馬,就看騎士與戰馬誰硬朗了。


    問題是馬棚的馬是沒有上鞍的,而且戰馬的長嘶在這夜裏,幾乎對於丁一來說,就是死神的號角。


    當丁一奔出數十步之後,雪,竟然停了,風也漸漸斂了許多。


    丁一不禁嚇得恨不得生多兩條腿出來。


    夜裏本就是視野不良,加上雪花飄灑,基本隻要在火光照耀之外,別弄出太多聲響,丁一有信心和把握潛入瓦剌人的營地,全身而退。但雪停了就不一樣啊!不說別的,就杜子騰領著那三隊人的腳步聲,盡管走遠了,但丁一停下步子靜心聽,還是能聽得到啊!畢竟七百多人一千多隻腿,又是雜亂無秩的,踏在雪地裏,哪裏能沒有聲響?


    這時丁一福至心靈向左前方撲出,“唰!”一枝羽箭釘在雪地裏,箭羽猶在顫動著。如果他不改方向繼續前奔,這箭的落地,大約就是丁某人的背心或是後腦了。丁一回頭望去,卻見身材修長的瓦剌長一手持著牛角吹響,一手持著長弓衝自己奔來,此人腳底下跑得極快,丁一向前跑了三十餘步回身去看,那人已將原本八十步左右的距離,縮短到五十步左右,此時棄了牛角,彎弓搭箭,所謂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嬰孩便是如此。


    隻不過丁一此時無閑去歎息每個行當做到極致都是藝術,逃命,是他唯一的念頭。


    因為他身上除了兩把刀和一把匕首長短的戰術直刀、屁股後麵的工兵鏟,便什麽家什也沒有了。


    背包讓杜子騰捎了去,隻留下那些手榴彈也都扔在它們該在的地方了。


    根本就無法對抗這個神箭手。


    絕對是神箭手。


    百步,射中固定靶,就是史上能留名的神箭手了。


    八十餘步,一百六、七十米左右,射的是移動目標,弓箭準確度達到這水平,不論是力量還是箭術,都是極為可怕,何況這廝現時還把距離縮短到百餘米!別說這箭沒射中,弓箭,尤其是這種沒有機械、光學瞄具的直拉反曲弓,跟使用狙擊槍的難度,提前量的估計,那絕對是成倍的增加。這絕對不是千百年後奧運射擊金牌得主那樣的牛人,這是二戰時期芬蘭白色死神的角色啊。


    丁一這回往右前方撲去,心中卻不禁悲從中來:這他媽的跟守門員撲點球一樣啊!


    也許唯一可以讓丁一高興的是,守門員很大比例上是撲不中點球的,而撲不中就是丁一的目標;隻不過守門員會輸掉比賽,丁一會輸掉性命,如此而已。


    一時之間,丁一真的有無盡的不甘!


    這個行動方案明明到這家夥出現之前,都極為成功,怎麽會突然生出這個家夥來討命!


    第二枝箭,擦著丁一的頭頂而過,直接把丁一束發的頭帶射斷了。


    丁某人根本不顧形象,也不敢再說什麽“怎不曉得,黑暗之中,我便是神!”之類的話,披頭散發形如喪家之犬,不斷變向、變速,向前狂奔。雖說丁一的速度還是要比對方快上一絲,但他在變速變向,後麵的神箭手卻是全速趕來,此消彼長,這距離便又漸漸縮短。


    丁一心裏在咒罵著吉達,他也曾和吉達用無頭箭較量過,號稱射雕者的吉達,根本就和這家夥差了不是一個層次,要是知道神箭手厲害成這樣,丁一會大幅度修改行動方案……也許可能根本就不會執行這次行動!


    那神箭手射出第三箭,已將丁一左大腿擦出一道血痕,如不綁在大腿外側的戰術直刀將那箭撞得變向,怕就不是一道血痕,而是一道血流不止的血溝了。這是真正的大師,他沒有奢望如小說、評書裏一樣,一箭穿心幹掉丁一,他很正確地評估著自己和丁一之間的實力,要通過削弱丁一的靈活性和敏捷性,最後才達成射殺的目的。


    便在此時,被丁一跟那神箭手拋在身後的瓦剌前鋒營地裏,傳來了幾聲爆炸,在這風雪晴去的黑夜裏,格外的清晰。那神箭手不禁愣了一下,丁一連忙捉住機會,向前衝刺而去。不知道他是把那神箭手拋開,還是要把將近千俘虜將成誘餌的內疚拋開?


    是的,丁一知道那些沒有被他選上的俘虜,活下去的可能不大了。


    但如果丁一帶上他們,這近千虛弱的俘虜,根本就沒有半點戰鬥力,除了把大家一起拖死之外,不存在什麽正麵意義,無論對於丁一,還是對於大明都是這樣。所以丁一從京師出來時,就已經決定把這部分人,當作誘餌了來掩護還有戰鬥力的人撤退。但丁一知道,對於那近千俘虜的家人來說,卻就不是這樣,於他們的妻子父母來說,絕對不是這樣,丁一掐掉了他們最後的一點希望。


    事實上,已有三支百人隊在追擊那三支逃亡的俘虜隊伍,盡管他們還沒有趕上任何一支隊伍,但雪地的足跡,還有俘虜們羸弱的體力,被這幾支百人隊趕上其中一支、屠殺、再趕上另一支,隻是時間問題,而這個時間,絕對會在俘虜們抵達京師城牆之前。


    這是丁一為什麽要留下斷後的根源。


    如果沒有這些手榴彈的爆炸,被這幾支百人隊趕上的俘虜,幾乎不會有人幸存。


    而此時,那幾支百人隊猶豫了。


    尤其是陳三領頭的那支百人隊,當陳三對他們說:“我們的那顏中,教我們看守著營地,沒有叫我們出來追殺明狗的硬探;我們的繳獲,我們的奴隸,都在營地裏,我要回去,按那顏的吩咐守好營地,看好的我的繳獲,我的奴隸。”然後他就帶馬往回,毫不遲疑。


    陳三的手下已經習慣隨從於他的命令,就算再也沒有其他師兄弟幫他維持隊伍,但他的手下至少紀律性要比草原上其他部隊好一些。看著陳三的人馬折返回去,與他隨行的那兩支百人隊,猶豫了一下,便也跟著折回了,畢竟陳三說的是實情。


    更多的爆炸聲響起,那是先前留在篝火邊烤火的那五個弟子的傑作。


    當手腳暖和之後,他們就把背包裏的手榴彈放置到各個部落的馬棚、大帳門口、牛羊棚等等地方。在爆炸的此時,他們開始叫喝著:“阿傍羅刹來了!阿傍羅刹來找特知院廝殺!不幹我們的事啊!”然後四散著跑開,融入黑暗之中,不知道所蹤。


    隻是他們卻不知道,丁一現在正披頭散發,掙紮在生死的邊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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