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0、嚴鬆掌摑蘇睿涵


    嫂子看小叔子,有很多時候都會擦出火花。司雨詩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會擦出火花,到現在為止依然如此。但是,遇到了事情遇到了麻煩,首先想到找苗東順;如果苗東順不在,接著想到的人就是方圓了。不知不覺間,方圓也已經成為了司雨詩精神的依賴,也是司雨詩最可信賴的人。


    雷恒亮得到了方圓的暗示,雖然心裏對自己失去了東州公安局長的位置還有遺憾,但或許如果能夠去杭江公安局,擔任個副職或虛職,也許一樣會有更光明的前程。這個時候,在很多節奏上,雷恒亮很友好地配合方圓,讓東州教科所的包間裏歡聲笑語。雷恒亮似乎還忘記了侯衛東帶來的不快,敬酒的時候竟然也妙語如珠,幽默風趣,讓每一個被敬的人如沐春風,心情愉悅。薑大成感慨方圓的麵子真夠大,劉運堂震驚雷恒亮什麽時候跟方圓關係這樣好。劉運堂對東州教育局的情況有所了解,對東州的局勢也有所了解,雷恒亮是宋雲生的人,方圓現在得罪了宋雲生,按說與雷恒亮也不對付。應該雷恒亮與翟新文是盟友,聯手一起對付方圓的,轉眼間,這雷恒亮怎麽跟方圓眉來眼去的?


    劉運堂忍不住找了個機會,給翟新文打去電話,報告了最新情況。正在侯衛東處敬酒的翟新文本來談笑風生,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頓時就坐不住了,立刻和孫紅軍返回教育局的包間。果然,包間裏大家依然在有秩序地喝酒,但是方圓和雷恒亮不見了。頓時,翟新文的心裏急得冒火,叫過耿清:“老耿,雷市長呢?”耿清說:“跟著方圓走了,去市教科所那邊了。”翟新文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翟新文連忙拉著孫紅軍,來到教科所的包間。推開門,就看到雷恒亮與方圓兩個人在那裏有說有笑,好像是一家人,翟新文的心裏湧上酸楚嫉妒恨:這個雷恒亮,到底是宋市長的人,還是方圓的人?看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方圓的狗腿子!


    孫紅軍、翟新文的連袂出席,讓教科所這邊再一次掀起新的高潮。翟新文沒有辦法,隻能裝著過來敬酒的樣子,給教科所的同誌們敬酒,並表達了“誠懇”的祝願,希望教科所在方圓書記的分管下,能夠取得堪比教研室、東州5中的卓越成績。明明想駁方圓的麵子,給方圓難堪;到頭來,卻是給方圓的臉上貼金。


    雷恒亮跟著孫紅軍、翟新文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雷恒亮說:“方書記,我等你的好消息。”方圓說:“好。”像猜謎語一樣,留給翟新文一頭霧水,也在翟新文的心裏紮下一根不信任雷恒亮的刺,埋下了陰影。


    翟新文、孫紅軍、雷恒亮都去了教科所那邊敬酒,對東州教育局這邊產生的心理刺激很大。級別最高的三位都賣方圓的麵子,自己如果再落後,那就不好了。不是說,局長生病住院,誰去看他,他記不住了;誰沒去看他,他記得一清二楚。這要是給方圓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找麻煩嗎?


    很快,曹本鬆、和平兩個人到教科所那邊敬酒去了;過了一會兒,宋萍帶著副主席戴良花也趕過去敬酒;韓素貞也一個人過去敬酒;汪興邦也是單人行動,過去敬酒。陸陸續續的,科長們也開始行動起來,路正紅是誰也不怕,在戴良花之後成為第二個行動的科長,很快,申軍、滕飛躍、謝秉國等也陸續結伴或單獨行動。耿清和孔麗麗都坐不住了,最後在許多科長動了之後,也忍不住過去敬杯酒。倒不是怕方圓,關鍵是大家都這樣做,隻有他們兩個特立獨行,這也太招眼了。不去敬方圓,而是去敬教科所的同事,這樣的理由,也勉強站得住腳……


    教育局的包間,門可羅雀;教科所的包間,門庭若市。一左一右比較,誰的號召力強,就一目了然了。司雨詩送的四箱紅酒已經喝光,沒辦法又搬來四箱。照這樣的進度,恐怕也堅持不到最後。司雨詩不心疼,小叔子有麵子,小叔子高興,比什麽都好!自己也不缺這點錢!


    因為來的副局和科長們一撥接一撥,薑大成、劉運堂根本沒有時間到教育局那邊敬酒。這一撥還沒有喝完,又來了一撥,讓薑大成、劉運堂迎接不暇。來敬酒的副職和科長們,也因為這裏的酒好喝,還是這裏的氛圍比較好,還是因為翟新文不在場,幹脆客場變主場,在這裏向方圓展開了敬酒攻勢,該說的話也敢放開說了,也不怕翟新文在旁邊偷聽了,一時之間,馬屁四濺,一片歡騰。


    人去樓空的教育局那邊,零零落落的人,讓翟新文心中悲涼。忽然想起了方圓說的話:再有幾年,自己也就該二線了,留得一線要做人,難道自己將來不需要做人嗎?難道自己真地要跟方圓鬥下去嗎?翟新文的心裏產生了彷徨,呆呆地坐在那裏,連雷恒亮都晾在了一邊,讓雷恒亮就差甩臉子走人了。還好,陸陸續續回來的人,也開始給雷恒亮敬酒,才勉強讓這樣保持著冰凍以上的溫度。


    在熱鬧的氛圍裏,有幾分醉意的方圓以上廁所為理由,離開了教科所的包間。司雨詩跟了出來,說:“方圓,去我那裏,喝點解酒湯。”方圓說:“好,嫂子。”


    在司雨詩辦公室,方圓喝了司雨詩安排廚房給煮的解酒湯,頭腦也清醒了很多:“嫂子,今天喝了你不少酒啊!”司雨詩說:“喝再多也沒有什麽。成本不高,幾十元一瓶。不過,你分管的這個部門確實有點窮!”方圓說:“窮是暫時的。我分管之後,力爭在一年裏變得腰杆粗一點。”司雨詩說:“好啊!你今天喝得不少了,再別喝了。”方圓說:“還有一場呢!建委主任侯衛東,那邊等急了吧。”司雨詩說:“那個漂亮女孩是誰?”方圓一愣。司雨詩說:“我看她跟你挺熟悉。”方圓點點頭:“我們確實認識。”司雨詩說:“兄弟,嫂子是過來人,見過的女人不知其數。她看上去莊重高雅,但實際上風騷放浪;她不像是很有底線和原則的那種女人,兄弟不要跟這樣的女人走得太近。”方圓驚詫:“嫂子,你吃醋了?”司雨詩臉一紅:“你胡說些什麽?嫂子怎麽會吃小叔子的醋?我是用我的直覺告訴你,她的身上有太多的風月味道。”方圓點了點頭,說:“謝謝嫂子,我心裏有數了。”


    這幾天,蘇睿涵兩次打電話給方圓,都讓方圓感到不舒服。電話裏,雖然聲音很好聽,但語氣上,有那麽一點霸道,有那麽一點不講理,還有那麽一點很明顯的功利色彩。能滿足其要求,態度立刻很友好;不能滿足其要求,態度似乎就不怎麽樣。這與孔雙華,與宋思思,差得實在太遠了。


    司雨詩親自把方圓送到侯衛東的包間。當方圓進來的時候,侯衛東、嚴鬆、蘇睿涵都喝得不少。而侯衛東一隻手正握著蘇睿涵的一隻手,還在那輕輕地揉捏,眼睛色迷迷地盯著蘇睿涵高聳而挺拔的胸脯或許是脖頸。蘇睿涵果然沒有表現出方圓想像裏的嚴辭拒絕或當場翻臉,而是任由侯衛東握著手,盯著胸,她視而不見。難道自己在曹本鬆家所見到的蘇睿涵,與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同一人嗎?


    方圓的心一痛,輕咳了一聲。侯衛東當即鬆開了蘇睿涵的手,站了起來:“方書記,你終於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和老嚴就快喝醉了,就再也喝不動了。”方圓微微一笑:“侯主任,嚴總,蘇總,我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蘇睿涵儀態萬方地站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手:“方局長,真地等了你很久啊!”方圓伸出手,就被蘇睿涵握住了。方圓驚訝地發現,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沒有攬美入懷的衝動,心情平靜得像蕩不起漣漪的湖麵波瀾不驚。方圓說:“向蘇總再次表示誠懇的歉意!”蘇睿涵說:“那你得接受懲罰!”方圓說:“怎麽個懲罰?”蘇睿涵說:“一會兒你要陪我跳個舞!”


    當著侯衛東的麵,蘇睿涵說這樣的話,還勉強可以理解;但是方圓太清楚嚴鬆與蘇睿涵之間看似公媳實則夫妻的亂倫關係,難道蘇睿涵不怕嚴鬆嗎?方圓抽回了手,淡然地說:“這也要嚴總同意才好。”說著,方圓觀察嚴鬆的反應。


    嚴鬆哈哈大笑:“小方果然是世家子,做什麽事情都講規矩!很好,很好!你這個朋友,我認定了。小涵哪,你提出的這個懲罰的辦法,我同意了。”蘇睿涵衝著嚴鬆嫵媚一笑:“謝謝爸這麽通情達理。”嚴鬆眯著眼睛,說:“小涵你和小方看起來可真是般配啊!”


    薑果然是老的辣!方圓慨歎:嚴鬆這樣的老江湖,眼睛毒得很。隻可惜,現在自己對蘇睿涵的看法已經在發生變化。方圓說:“嚴總,開玩笑了。鞋子合腳不合腳,隻有當事人心裏最清楚。蘇總確實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優雅的女子,但我認為,像我這樣的小民,能娶個像孔雙華這樣相貌平平的女孩當老婆,已經很幸福了。就像我現在,在這裏應酬、喝酒,我老婆在家裏,太放心。如果娶了蘇總這樣的老婆,哪敢讓她一個人呆在家裏啊?”


    侯衛東哈哈大笑:“老嚴,方書記非常人。你不能用凡夫俗子的眼光看方書記!”嚴鬆拍拍腦袋,說:“得,當我沒說。”


    蘇睿涵卻是心痛不已:嚴鬆的態度,體現了在利益麵前,女人如衣服。而方圓的表態更讓蘇睿涵傷心:難道自己現在真心愛著的男人,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既然這樣看待自己,那為什麽還要在舅舅家睡了自己?現在,自己算是個什麽東西?妓女?這頭兒陪著公公嚴鬆睡,那邊陪著認為自己不合腳的方圓的睡,自己還得經常陪著嚴鬆出席一些重要的生意場合,讓那些大官、大商人們摸手、摟腰、吃豆腐?蘇睿涵的眼淚奪眶而出,坐下後,嚶嚶哭泣起來。


    方圓的心有點痛,但方圓安然坐下,巍然不動。方圓可以想像得出來,蘇睿涵此刻最希望他能過去安慰安慰她,但是,嚴鬆在這裏,哪裏還輪得到自己這個“外人”插手?


    方圓的冷眼旁觀、無動於衷,讓嚴鬆的心踏實了不少。眼前的這個漂亮兒媳,實在是太不讓自己省心了。有關蘇睿涵的風言風語,在富豪房地產公司內,鋪天蓋地。有關與嚴鬆之間的,多數都是真的,嚴鬆不在乎;有關蘇睿涵與其他男人,讓嚴鬆又嫉又恨,特別是關於方圓的,他格外關注。今天,嚴鬆進行了幾次試探,卻看到了方圓的冷酷、淡漠,很顯然,這樣傳言未必可信。如果蘇睿涵哭成這個樣子,但凡是對蘇睿涵有半點情意,也不會像方圓這樣,平靜喝茶,一言不發。


    侯衛東坐不住了。今天急著找方圓,是因為侯衛東看到了市教育局報送市政府的關於擴建東州5中的文件,宋雲生批示:請馬市長閱。馬良禾批示:請衛東主任閱,盡快拿出意見。如果可行,盡快完成可行性報告;如果不可行,要剖析清楚原因,及時報我。城區拆遷,在侯衛東看來,沒有什麽可行不可行,隻有需要還是不需要。隻要有需要,什麽地方都可以拆,哪怕是隻建了兩三年的新樓盤、新小區;如果沒有需要,哪怕是棚戶區,哪怕是人民群眾急需改善居住環境,五十年的房子也照樣可以停在那裏。在侯衛東看來,為人民服務是掛在嘴上的,為領導服務是放在心裏、落實在行動上的。今天,看到這個報告,侯衛東知道,自己具有了和方圓交換利益的契機,自己幫方圓完成擴建東州5中的願望,為方圓增添一筆政績;方圓也得付出一點什麽,比如幫助自己晉升副市級。連馬良禾那樣的邊緣人物都能鹹魚翻身,自己這些年來既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什麽不能更上一層樓?


    看到蘇睿涵在哭,侯衛東沒有憐香惜玉,而是厭煩女人多事、女人麻煩!不就是讓人說了兩句?傷著筋還是動了骨?媽了個逼的,就這麽點破事,就眼淚汪汪的。像自己當建委主任,天天被老百姓罵,被開發商,被領導罵,那自己還不得哭死?還不得讓太平洋的水平麵再上升10個厘米?


    侯衛東說:“老嚴!”嚴鬆看到侯衛東臉上不高興,說:“小涵,哭什麽哭?把眼淚擦幹了,好好地陪侯主任、方局長喝酒!”


    這根本就是不尊重蘇睿涵的人格!把蘇睿涵看成是一個陪酒的女人,尤其是當著方圓的麵這樣來要求蘇睿涵,更是讓蘇睿涵尊嚴掃地,自尊全無。蘇睿涵更加委屈,淚水刷刷流淌。但她沒有勇氣跑開,她知道嚴鬆的手段,內心恐懼,卻又止不住淚水。


    嚴鬆厲聲道:“小涵,我讓你別哭了,你聽不到嗎?”蘇睿涵哭花了臉,梨花帶雨:“我忍不住。”嚴鬆說:“忍不住也得忍!”蘇睿涵說:“爸,那我先回去,好嗎?”嚴鬆騰地站了起來,一臉的橫肉陡然間充滿了殺氣,他望著一臉乞求神色的蘇睿涵,覺得自己的臉麵今天在侯衛東和方圓這裏全部丟盡,忍不住猛地一巴掌打過去,煽到了蘇睿涵的漂亮臉蛋上:“你滾吧!給我滾得遠遠的!”蘇睿涵幽怨地看了方圓一眼,哭著跑了出去。嚴鬆追罵了一句:“你個臭婊子,看我今天晚上怎麽收拾你!”


    方圓本來想置身事外,這個時候忽然覺得有怒火升騰起來。他平靜地說:“嚴總,過了。”嚴鬆沒好氣地說:“方局長,這是我的家事,你管得太寬了吧?”方圓說:“你的家事我懶得去管。不過,打女人,並不能證明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也不能證明這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今天,為了朋友可以打自己家的女人;明天,為了利益是不是也可以傷害今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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