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休日的兩天,方圓沒有到學校裏加班。【92ks就愛看書網】】不再全麵主持工作,方圓似乎對學校也沒有了以往的關注和興趣。在家裏,陪著孔雙華說說話,抱一抱已經一個月的兒子,看著他的模樣越長越像他,心裏還是很高興。特別是昨天孔雙華提醒的,未來或許很容易改名,讓方圓對孔雙華的印象好了許多,兩個人的感情似乎經過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剩餘的時間,方圓還是把自己關在了書房,精心分析著語文教材的一篇篇課文,琢磨適合學生成長、適合自己教學風格的教學思路。方圓甚至還給阮少修打了一個電話,讓阮少修幫著重新謄改盛治仁讓修改的文章。這兩天,應該是非常充實的。星期天下午的時候,阮少修打來電話,說稿子改好了;方圓給謝秉國打去電話,說下周的課準備好了。方圓有決心,不再主持工作之後,自己應該在最需要的幾個方麵加把勁兒,這公開課,這寫論文,就是最重要的兩個途徑。


    雙休日的兩天,孔子田根本沒有露麵。孔淑芳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地沉下去。在做星期天晚上的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指切去了半邊。方圓立刻對嶽母做了緊急包紮之後,送到了東州醫學院附屬醫院。還好,沒有傷到骨頭,縫了幾針,醫生囑咐孔淑芳,最近不要做什麽沾水的家務了,隻需要靜養,大約7~10天就能愈合。方圓不想給孔子田打電話,就讓孔雙華打電話。孔雙華打了電話之後,神情有些沮喪:“媽,爸說,讓您多保重,他有急事,暫時不能回來了。爸說,在主臥室衣架上的深藍色西服口袋裏,有一個銀行卡,裏麵大概有好幾萬吧,買點營養品,好好補一補。”


    孔淑芳覺得心已經沉到了深淵裏,而且還在不斷下沉。當著女兒、女婿的麵,孔淑芳潸然淚下。孔雙華說:“媽,你怎麽了?手疼是不是?”孔淑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能跟女兒說自己心中的痛苦啊,這還涉及到麵子問題;自己渴望得到丈夫的關心,這有錯嗎?難道自己的手被切了,想得到丈夫的關心,用這幾萬元就能買回來嗎?現在,丈夫根本不回來,難道自己在他的心裏已經無足輕重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方圓看明白一點:在這個時候,嶽父不回來,說明嶽父根本沒有將嶽母掛在心上。嶽母這是傷心啊!嶽母受傷了,嶽父為什麽不回來呢?難道嶽父在外麵有了女人,就像是青藍綠化公司的董事長越誌彪所說的那樣嗎?方圓不敢想,但方圓甚至心裏還有一點點期待:如果你要州官點火,我百姓點燈你也該管不著了吧。


    方圓說:“媽,這些日子您就不要下廚了。”保姆小清說:“阿姨,這些洗洗涮涮的活兒,就讓我包了吧。做飯我也可以的,在我家,以前都是我做飯的,我媽都說我做飯好吃呢!”孔淑芳說:“那就辛苦你了,小清。”方圓說:“媽,如果小清把這些活兒都擔負起來,我們是不是給她加一點工資?”孔淑芳說:“加,加!小清啊,其實最近你一直都做得不錯,我一直想給你漲工資的。”孔雙華說:“那就給小清先漲200元吧。如果表現好,另外有獎金。”小清說:“謝謝雙華姐。”方圓說:“如果我工作不忙,我也盡量多做些家務。最近我虧欠家裏的實在太多。主持5中學校工作一個月,就是天天在學校裏忙的一個月。楊芳校長回學校了,我也該放鬆一下了。或許,我的時間會比以前多一些。”孔雙華說:“我也出月子了,一些洗洗涮涮的活,我也能幹一些。媽,你就安心養傷吧。”孔淑芳看到女兒、女婿、保姆都很關心,傷痛的心平靜了許多。


    就在這一天,也就是2007年10月21日,七天會期的黨的**勝利閉幕。會議選舉出了新一屆中央委員會,包括中央委員若幹名,中央候補委員若幹名;同時,選舉產生了新一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在嘹亮的國際歌聲裏,中國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暫時告一段落。明天,新一屆中央委員會將選舉產生黨的總書房、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委員,屆時,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將全部產生。


    方圓注意到了這一則新聞報道。方圓有些關心,不僅僅是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政治越來越感興趣;更重要的原因,方圓莫名其妙地想知道,王國棟書記是否能夠成為中央委員或中央候補委員。遺憾的是,方圓在晚上上網後,第一時間找到了門戶網站的**專版,仔仔細細地把所有的中央委員、中央候補委員的名單看了兩遍,也沒有發現王國棟的名字。方圓倒是在中央委員的名單裏,發現了清江省委書記、省長的名字,在中央候補委員裏發現了省委副書記、杭江市委書記、寧海市委書記三個人的名字。見到王國棟並沒有上中央候補委員的名單,方圓的心裏竟然有一些失落:難道自己還要緊緊地綁在嶽父的這一艘大船上嗎?看來,一時想徹底擺脫嶽父的影響,還道路漫漫。


    在東州,比方圓更關心**的人很多。在星期天晚上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播出的時候,在與倪潤清共住的別墅,宋雲生正坐在電視機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聽羅京和邢質斌分別宣讀中央委員和中央候補委員的名單。當邢質斌念完最後一個名字,宋雲生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好,太好了。”倪潤清把一粒剝好的葡萄遞到宋雲生的嘴裏,溫柔地問:“大哥,什麽事太好了?”宋雲生說:“王國棟根本沒有進入中央委員,連中央候補委員都不是。如果他進了中央委員,哪怕是中央候補委員,以後我的日子就不會太好過了。”倪潤清聽不懂,一臉的迷惑。宋雲生哈哈大笑:“一般說來,中央候補委員,就意味著副省級或副部級了。不是所有的副省副部都是中央候補委員;但幾乎所有的中央候補委員,都相當於副省或副部。一些大企業集團的老總也是中央候補委員,其實也相當於是副省級或副部級啊!如果王國棟是副省級了,我一個廳級幹部,再有想法,這表麵上還是要聽副省級領導的指揮,對不對?”倪潤清說:“是。”宋雲生說:“王國棟什麽委員都不是,我就放心了。現在,我要把戲唱足,讓王國棟感受到當市委書記的無上光榮。”倪潤清說:“不明白。”宋雲生哈哈大笑:“清清你不需要明白什麽,你今天晚上隻需要陪大哥開心一晚上。”倪潤清有些羞澀地低下頭,粉頸濕婉,酥胸微顫,讓宋雲生萌生了強烈的渴望。宋雲生說:“都說英雄難過美人觀,我在清清的麵前,總是會高舉降旗,清清,我們現在就開始,就在這裏!”


    10月22日中午2點,在東州機場貴賓室,宋雲生帶領著東州市所有在甌的市委常委,在這裏等候已經沒有了選舉任務的王國棟回來。宋雲生說:“同誌們,九天前,王書記帶著全市40餘萬黨員和全市500萬人民的重托,參加了黨的**;今天,王書記將帶著**的精神,返回東州。我和各位同事來機場迎接王書記,大家有什麽心理話,都可以訴說訴說。我是九天未見王書記,心裏是十分想念啊!”


    時明祥冷眼旁觀,沒有發言。宋雲生想王國棟,這可真是大笑話!應該準確地講,宋雲生確實在想王國棟,隻不過是想王國棟早一天倒台,他好取而代之,這才是最真實的想法吧。現在,假如宋雲生真地取代了王國棟,自己有機會成為代市長、市長嗎?想到這裏,時明祥不由地看了看盛治仁和鄧雲聰。


    盛治仁說:“宋市長說出了大家的心聲。我也盼望著早日見到王//記帶回了**的精神,也帶回了全市廣大黨員幹部的精神食糧。我多麽期望,王書記能多給我們講一講**的見聞經曆,講一講他在**的心得感受。如果王書記能夠結合**精神與東州的實際,給我們上一課,我相信大家都會有很大的收獲。”


    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竇勝忠說:“盛部長盡可以放心。市委宣傳部已經做到了這方麵的準備,市廣電局和《東州日報》集團配合,把這件事做細做好,讓**的精神更好地為全市人民所了解,更好地指導東州市經濟社會發展。”


    盛治仁說:“那就祝竇部長馬到成功。”心裏卻在暗笑:都什麽時候了,還看不清形勢?東州上下,講政治謀略,我盛治仁第一;講政治手腕,誰人能與宋雲生比肩?竇勝忠啊竇勝忠,你是在一個不恰當的時間選擇了一個不恰當的人。如果不出什麽意外,你將是所有常委裏第一個被調整的人。


    正說著,機場的負責人來到貴賓室:“宋市長,各位市領導,王書記乘坐的飛機已經降落了。各位領導是到停機坪迎接王書記,還是在這裏迎接?”宋雲生說:“當然是到停機坪了。”機場負責人說:“那麽宋市長、各位市領導,請吧。”


    在一架飛機前,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弦梯的出口。終於,王國棟的身影出現在弦窗處,宋雲生帶頭鼓起掌來。王國棟風度翩翩地走下弦梯,宋雲生幾步迎上前去,笑容綻放:“王書記,歡迎您凱旋返甌。”王國棟說:“宋市長,大家都太客氣了。”宋雲生說:“這完全是同誌們的共同意見。”王國棟說:“大家工作都那麽忙,讓市委辦公室的同誌過來一下就好。”宋雲生說:“我看大家都在熱切地盼望著王書記返甌,想早一點學到更多的**精神。”王國棟說:“我學的也是皮毛。”宋雲生說:“還是老規矩,我們擁抱擁抱,如何?”說著,張開雙臂。王國棟並不想與宋雲生擁抱,在自己不在東州的時間裏,宋雲生做的那點破事兒,王國棟早就知道,現在還熱情擁抱,純粹是假象。但是當著那麽多記者的麵,王國棟還真抹不下麵子,也隻能伸出雙臂,笑著與宋雲生擁抱。


    王國棟又一一與時明祥副書記和其他常委握手。宋雲生說:“王書記,我提議,我們到小會議室,先請王書記給我們上一課。”王國棟說:“上課談不上,我可以把自己的一些學習感受,跟同誌們交流交流。”王國棟與宋雲生並肩走在最前麵,後麵的常委們三三兩兩,返回貴賓室。在這裏,王國棟真地把自己學習**的感受,對東州市的市委常委們作了解讀。宋雲生拿著筆和本,很認真地聽,也很認真地記,仿佛全部都聽了進去。


    一天之後,省城有流言傳出:王國棟好大喜功,大權獨攬,從北京參加**回東州後,要求所有的市委常委,全部到機場迎接,並將市委常委會安排在了東州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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