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子還是薛裕豐九歲以前,他父母曾經用來安慰他的,方才也是沒了主意才用上了老辦法。這一會兒人是冷靜下來了,他倒是覺得有些尷尬了。


    “主子……”十二有些別扭地在薛裕豐的懷裏動了動,卻是不敢再掙紮了。如今薛裕豐將十二的臉捧在手裏,兩人之間距離又這麽近,十二連主子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才平息下來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點也不受十二自己的控製。這主子的眼睛再好看,十二也不敢一直盯著看呀,眼神左閃右躲的,就是不敢再瞅主子那雙勾人奪魂的眼睛。


    而薛裕豐捧著人的臉本就是想瞧瞧這人眼睛裏是不是還藏著驚懼,隻是這人眼神飄忽就是不看自己,讓他萬分苦惱。不過他意外的發現,這影衛的眼睛甚是閃耀,雖不算靈動,但勝在純淨,讓人看得欲罷不能。


    果然,他薛家堡的影衛還是很不錯的。


    也不知是誇了十二還是自誇了一番,薛裕豐心情算是好多了。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大眼瞪小眼了。小影衛,我先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說著,葉筠便對著十二拱手行了個禮。這可把十二嚇得,好在他現在被薛裕豐摟在懷裏,在薛裕豐半脅迫下,十二還是受了葉筠的禮。


    “葉子,你還是把話說清楚,我這影衛心思直,你太迂回,我怕他沒明白。”薛裕豐摟著人靠在床邊,懶洋洋的說道,可把葉筠給氣的。


    “這麽說吧,小影衛。兩個月前,你被你的主子占了身子,又被打了一頓,全身從內到外都被玩壞了。所以呢,我就打算那你做實驗,試一下我研製的新藥。”葉筠這一句話又是故意加重,又是拖長音的,整句話說得是y-in陽怪氣,氣得薛裕豐直磨後槽牙。可是,葉筠還沒打算停,“可是呢,沒想到你主子如此威猛,一夜就中。這藥裏含有微量的馬齒筧,由於你這段時間一直在服用這貼藥,導致你胎兒不穩。又經過舟車勞頓,這才導致滑胎。”


    十二倒是頭一回聽葉神醫如此清楚地把孩子失去的原因告訴他,一時間有些怔忡。之前的緊張和賠罪,不過是因為他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本來可以誕生的少主子沒了。說實在的,他還處在迷糊之中,無法將自己,小產和少主子,這三者聯係在一起。


    瞅著十二是一臉錯愣,薛裕豐壞心思的給了他一個綽號:“小木頭,想不明白就別想了。你隻要清楚,這事你沒錯,不用請罪。” 想想似乎不夠,還添了一句,“你現在的懲罰就是養好身子,好好活著,身體沒好之前不準離開這裏。”


    這一醒來信息量有點大,十二大致想了一下,也就是主子禁了他的足。雖然這比丟掉性命好上太多,可一想到不能外出,十二的臉一下子拉成了苦瓜狀。這已經是重生回來之後第二次被禁足了。自從幾個月前的那一夜之後,他都已經許久沒有活動筋骨,練習武藝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主子趕回易閣。


    薛裕豐哪裏知道十二又想到不知哪條岔路上去了,隻是他心裏想明白一件事。既然他在乎這小木頭的身體,不願看到他受傷,那麽,便養在身邊好了。況且,這薛家堡也該整頓整頓了,擱了幾個月,不代表他就忘了。


    薛裕豐就是這樣的人,想明白要放在心上的人,他絕對不會虧待。而相反的是,他覺得不需要再留的人,他也絕不拖泥帶水。


    從來,□□對於他來說都是消遣,既然有人拿這做文章,那麽也怪不得他手下不留情了。他薛裕豐從來不是善人,不需要養那些把歪心思動到他身上的人。


    那邊,專供女子居住的西廂房中,一個丫鬟在滔滔不絕地述說著她所看到的故事:“主子,昨夜主屋燈火通明,聽說是那名館兒就是當初堡主帶出去的那個。聽說在回程的路上,他為了救堡主而身受重傷,堡主因此感動萬分,這才將人留在主屋裏。” 阿楚將她在主屋所看見的添油加醋地說給柳扇聽,好像已經是事實了一般,“聽說,堡主還打算給他一個名分,將他留在薛家堡裏。”


    柳扇一聽,氣得猛拍桌麵,罵道:“哼,好一個館兒,果然是煙花柳巷出來的,用的手段也如此卑劣,居然使出苦r_ou_計。”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符合她柔情似水的性格,壓下心頭怒火,掩唇嗤笑道,“不過,若是以為能就此抓住堡主的心,那就太天真了。想當初,那伶人玉竹公子,剛被人送進來的時候也是入了堡主眼的。一手時而溫婉悠遠,時而縱情激昂的古箏曲子,可讓堡主迷壞了。可是到頭來,還不是再也不光顧那玉竹公子的明軒閣。”


    “主子說的極是,堡主不過是圖個新鮮勁。勁頭過去,哪還會理會一名不能生育的男子。這堡主夫人的位置肯定是主子您的。”


    “話也別說太滿,你可別忘了還有個一聲不吭的孟姬在呢。”柳扇警告似的瞥了一眼阿楚。


    “嘻嘻,主子你也知那孟姬是個藥罐子,一年到頭也不見好的時候,沒準哪天就一命嗚呼了。再說了,堡主天天用著主子的香料才能入睡,這不是天天都要想著主子的好,久而久之,自然也會心有所感,哪裏還舍得離開主子。”


    柳扇似乎對阿楚的回答非常受用,笑著撥弄著自己的秀發:“就你嘴貧。”柳扇搖著柳腰,來到庭院之中,感受著院中徐徐清風。她原先也不過是揚州一名小有名氣的製香女。四年前調香之時被薛大堡主看中,不甘平庸的她毅然決定追隨薛堡主回到堡中,做了一名姬妾。原以為以她的樣貌和一手製香水平,定然很快能將薛堡主拿下。誰知都已經過去了四年,她還是個小小的姬妾,雖然屋中賞賜數不勝數,但堡主卻一點沒有娶她為妻的念頭。無奈之下,她也隻得劍走偏鋒。


    捏緊手中絲帕,柳扇咬緊牙關,此時已經退無可退,堡主夫人的位置她勢在必得!


    先不管柳扇存著如何的心思,這次日總是會來到的。


    有了堡主的‘命令’,十二總算是不會身體好一點就跑到薛裕豐麵前去請罰,而是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他瞅著這段日子無比熟悉的床頂,心裏直歎氣。這西廂房女人和堡外女人掙破頭的地方,倒是被他這個影衛占了這麽久,這要是被影十一知道,能被笑好久。想到這裏,十二嘴角帶上了笑容,果然主子人還是不錯的,對下屬也很是寬容。


    十二無意識的撫摸著腹部,心中疑惑。


    這裏,當真曾經孕育著少主子嗎?


    不知道為什麽,十二除了有些難以置信以外,居然還有些失落。若是真能生下來就好了,有了少主子,也許主子就能多笑笑。他記得的,主子真心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彎彎的,就連眼角都帶著笑意,看上去溫柔極了,像太陽一般。


    而一直被十二惦記在心上的薛大堡主此時正在書房裏批閱這幾日的書件。鬆陵派一行,他們離開了薛家堡近一個月,自然積壓了許多需要他審閱的書件。正當他看得正心煩氣躁的時候,妙凝敲門走了進來,俏皮地笑道:“堡主,有貴客到。”


    能在這薛家堡稱得上是貴客的,來來回回也不過數人。聽到妙凝這麽一說,薛裕豐眉峰一挑,放下了手中的筆。


    話還沒問出口,遠處一串爽朗的笑聲傳入薛裕豐的耳中,其中還夾雜著一兩句調笑的話語。這下,薛裕豐不問也知道是誰了。


    “哈哈哈,看來這巢湖可真是人傑地靈的地方,連個丫鬟妹妹都是這般水靈,這皮膚是真真的膚若凝脂啊。衡之有兩位妹妹帶路,真是幾世修來的緣分。”


    兩個丫鬟被逗得咯咯直笑,將人帶到了還不忘麵帶羞澀地回頭多瞧上幾眼。可真看見那俊俏公子還瞅著她倆看,又紅著臉跑開了。


    “好你個江衡之,本堡主的丫鬟你也敢調戲,皮癢了?”薛裕豐一出書房,就見一淺青錦袍的風流少年在對著周圍的丫鬟亂拋媚眼,忍不住笑罵道。


    被喚作江衡之的少年麵容姣好,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滿含秋波,一雙薄唇微翹,雖顯薄情,卻更是醉人。一身錦袍看似普通,可衣袖處暗繡的金邊流紋已昭顯名貴。手中折扇悠悠晃著,扇柄處一枚翡翠扇墜玲瓏剔透,價值連城。


    “哎呀,兄弟的丫鬟就是本少爺的丫鬟,分得這麽清楚幹什麽。”


    江衡之見薛裕豐來了,也不收斂,瀟灑地一甩衣袍便坐在了庭院之中,接過漂亮丫鬟遞過來的茶水,還不忘摸一把人家姑娘的小手。


    好在那倒茶姑娘也習慣了這俊俏公子哥的調戲,得體一笑便退下了。


    “什麽風把你這蘇州江家的大公子吹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三基友終於全部登場!此處應有掌聲!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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