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廳時已有大波武林人士聚集在一起,不少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小聲討論,或是客氣寒暄。薛裕豐摟著十二目不斜視地走進前廳,遇到上前搭訕的武林人士,他也不過點頭回禮,並不多言徑直向上座走去。


    十二依偎在主子的懷中有些別扭,他身著一襲水墨長衫,顏色雖素,卻不失雅致。晨間發生的小c-h-a曲讓他今日格外謹慎,小心地將手藏在衣袖中,他腳下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力求與主子的步伐相同。不過,這在旁人眼裏便成了一副小鳥依人,又柔若無骨的模樣。薛裕豐自然知道身旁的十二還為方才屋中發生的一切緊張,看著他如履薄冰的樣子想要出聲安撫,但眼下太多人在場,他也不能隨心所欲。隻得輕輕捏了捏十二的手臂,想要傳達他的寬慰,可是感覺到手下驟然繃緊的肌r_ou_,薛裕豐便知道自己的行為似乎又起到了反作用。


    可憐的薛堡主如今是對這個屬下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發現他明明是希望十二放鬆下來,結果自己也無端緊張起來了。十二擔心的是讓主子出醜,而薛裕豐在乎的卻是如何才能將自己的意思準確無誤的傳達給自己這個影衛。


    跟在薛裕豐身後的葉筠直打哈欠,邊走路還半闔著眼,眼看著便要站著睡過去,若不是一旁的妙凝時不時的攙扶一下,指不定撞到哪根柱子上去。葉筠昨夜因為薛裕豐交代的事情緊張了大半天,結果等到了深夜也沒人來拖他起床,這才悻悻然睡過去。可是情緒緊張的狀態下又怎能睡得安穩,一個晚上,葉筠都在夢中與竹馬薛裕豐較勁,就連早晨被薛裕豐從床鋪上挖起來,他也差點以為又是自己和那人在幹架呢。


    經過一些人身邊時,葉筠迷迷糊糊地聽到身邊的人在小聲討論著。無非是指責魔教之人膽大包天,竟是動手殺了鬆陵派的長老。他輕嗤出聲,倒是惹來了那些人的不滿。不過好在那些人都自詡武林正義之士,度量非凡,也就沒有與葉筠理論一番。


    上座坐著的是少林方丈了塵,一席黃袍紅袈裟坐得端正,身旁站著的正是了塵的關門弟子,薛裕豐的三叔伯本善。薛裕豐一進門就看見本善隨著了塵各執一佛珠手串閉眼誦經,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本善長得肥頭大耳的,綠豆大的眼睛總是被臉上的肥r_ou_擠得隻剩下一條細縫,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身材略微有些發胖,但是薛裕豐一點也不質疑他憨厚表麵下強悍的爆發力。


    本善原名溫軻,在五姓俠士中排行第三,耍得一手千星刀令薛崇仁也為之敬佩不已。可是,自從十多年前溫軻遁入空門被賜予法號本善之後,那把跟了溫軻十多年的千星刀也就此被其封印,再也沒有使用過。可惜的是,本善在薛裕豐回到薛家堡之前便封了千星刀,故而,他也無緣見到本善的那套從小便從他父親那裏聽來的千星刀法。


    本善麵相和藹,嘴角總是掛著笑容,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如果說四位叔伯之中,他最尊敬的是五叔伯邱澤彥,那麽他最親近的便是這位待人和善的三叔伯了。所以當他從十二口中得知,十六年前他父母的亡故與這兩位叔伯也有關係時,心中還是存在著質疑和掙紮。好在此次來到鬆陵派,他不會見到五叔伯,不然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衝動之下當麵問出口。就連現在在本善麵前,他也是極力地掩飾自己才控製住想要詢問究竟的嘴。


    “晚輩薛裕豐,見過了塵方丈,本善大師。”薛裕豐來到了塵方丈麵前,向其拱手作揖。他是晚輩,於情於理,他都需要向了塵和本善行這個禮,而其他在場的小門小派,他是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了塵停下了手中轉動的佛珠,緩緩睜開眼:“薛施主,許久不見,武功又j-i,ng進不少。”


    “方丈過譽。”


    了塵身後的本善此時也停止了口中的誦佛,慈善的笑容在薛裕豐眼中很是刺眼。他知道,本善手中也有一塊碎玉,那必然與季佑口中所說的‘秘密’也有關聯。


    打過招呼之後,薛裕豐又簡單寒暄了幾句便回頭去尋座位。他一回頭便看見坐在另一頭的邱弘向他招手。這下也省了他去尋一個清靜的角落了,反正接下來的情況他心中已有了大概,不論他坐在哪裏怕是都會被叫出來,還不若就這樣大大方方坐在最顯眼的地方。這般想著,薛裕豐鬆開了摟著十二的手,一甩衣擺坐在了邱弘身邊。還沒等十二反應,他在那人腰上一勾便將人再次摟進了自己懷中,還順勢讓人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十二一個大男人又怎會願意被像女人般對待,若不是箍在腰上的手是他主子的,這隻手都不知道能被十二鞭屍幾次了。但就是因為這是主子希望他坐在他腿上,十二才戰戰兢兢地虛坐著,腳上用了力。看上去他像是坐在主子的腿上,其實重量都由他的雙腿支撐。


    時間久了,十二雙腿便有些發抖,他最近已經明顯察覺到自己身體情況的下滑,一想到回到薛家堡之後,主子便要他將事情原委解釋清楚,十二更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難道,當真要將前世發生的情況再重複一遍嗎?


    薛裕豐早就發覺十二的行為,他並沒有製止,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也是有脾氣的,這個影衛總是這般小心翼翼,再有耐心的人也是會煩躁的,更何況是這位薛家堡中唯一的主子。


    抱著讓他去,看他能支撐多久的心思,薛裕豐沒有管他。可是,他顯然低估了自己家影衛的忍耐力。眼看著他都維持這個姿勢一炷香了,兩條腿都在發抖了也沒有碰到薛裕豐分毫。就在薛裕豐耐心快被磨盡的時候,姍姍來遲的樊荃出現在了門口。


    今日的樊荃相比較之前更顯憔悴,想必是守靈守得辛苦吧。在場的不少人見到樊荃便起身拱手作揖,薛裕豐也順勢站起身行了個禮。再次坐下時,他死死扣住了十二的腰,直到他確定此人將重量壓在自己腿上之後才鬆開了一些。薛裕豐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麽,感受著來自腿上的重量和那人燒紅的耳朵,y-in雲密布了一早晨的心情也似乎多雲轉晴了。


    “多謝各位給樊某賞臉,來參加舍弟的吊唁,樊某感激不盡。”樊荃一臉堅毅中透著哀傷的模樣向在場的江湖人士道謝,做足了一派掌門的風範,“舍弟死狀恐怖,麵目猙獰,死前更是死不瞑目。樊某沒用,竟是查不出舍弟死於何物,隻覺如此y-in險之方法必然與魔教中人有莫大關係。不知在場各位,可有能人異士能辨別毒物兵器傷痕的本事,請替樊某看看,舍弟到底死因為何?”說道動情之處,樊荃激動地聲音都在發顫,令得了塵方丈都在一旁念了句‘阿彌陀佛’。


    薛裕豐神色不動,也沒自告奮勇把一旁打瞌睡的葉筠舉薦出去,他知道即使他不開口,自然有人幫他說。


    這不,有個熱血少年站起身道:“樊掌門,素聞天下第一神醫古來生的關門弟子葉筠常年客居薛家堡。不知,薛堡主身邊這位是否就是傳說中的葉神醫?”


    作者有話要說:哼,╭(╯^╰)╮小識就知道乃們一個個都想刷卡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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