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掌櫃見狀趕緊出麵圓場。


    “客官,客官,真對不住,這店裏的小二不懂事,衝撞了您,小人在這裏給您陪個不是,您看給您找個上座如何?”


    薛裕豐本就是借題發揮,掃了一眼覺得效果還不錯,心中滿意,於是甩手就是一錠銀子拋到掌櫃手中。


    “三間上房。”


    做生意的哪有跟錢過不去的,前一刻還戰戰兢兢的掌櫃立刻笑臉相迎,狗腿的親自為薛裕豐一行人帶路。


    角落裏,一名長相妖豔的女子明顯注意到了薛裕豐一行人這邊的動靜,手裏把玩著自己的秀發,紅唇微翹。


    大廳裏其餘的客人就這麽目送薛裕豐一行人徑直上了樓,幾個膽大的客人就聊開了。


    “那誰呀,這麽大的譜?”


    “這你都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薛家堡現任堡主,薛裕豐啊。哇,我還以為他男女不忌的傳言是假的,沒想到還真的帶著男寵出來了。”


    “他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一個手握折扇的人故弄玄虛地說道,“前些日子,鬆陵派的樊齊長老被魔教妖人給殺了!這薛堡主八成是去吊喪的。”


    “吊喪還帶著男寵?!這薛堡主是當年薛老堡主的兒子,按輩分,鬆陵派樊掌門還算他二叔,樊齊長老也算是他的長輩,他這麽做也太……”


    “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兄台說話可要當心啊。”


    其實說實在,不僅僅是這些看客心裏奇怪,連跟著堡主一路的影十一也有一肚子問題想要找影十二問個清楚。從薛家堡出發的時候,影十一一眼就看出那個所謂的‘男寵’是影十二假扮的。自從那日他中了散功散之後三天動不了內力,又聽說影十二似乎因得罪了主子而被送進了刑堂,可把他急得。這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也不見有影十二的消息,影十一還以為影十二被主子舍棄了呢,還硬是扯著影七期期艾艾了一晚上,可被影七嫌棄死了。


    現在瞅見影十二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眼前,還搖身一變成了主子的男寵,還跟著堡主坐了一路馬車,可羨慕死他了。影十一自然是想問個清楚。他和同行的影七打了一路的手勢,可是那人就好像鐵了心的不理他。現在他的心裏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撓一樣,癢得厲害。好像事情從數日前的那個夜晚開始就向著詭異的方向發展,真的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管影十一怎樣撓心撓肝的想知道,也沒有一個人好心為他解答。不知道的人是一臉懵逼,知道的人更是一臉不知所措,影十二就是那個緊張到連手腳放在哪裏都不知道的知情人。


    自從掌櫃退下之後,影十二就感覺如坐針氈。主子在點完菜色之後便起身立在窗邊望向窗外。往常這種時候,影十二總是躲在屋子某一角落裏注視著主子。現在突然要他完全暴露在明處,影十二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連眼神都不知往哪裏放,更不知自己應當站著還是坐著。


    薛裕豐回過頭便瞧見自家影衛局促不安地低著頭研究著自己的手指。從他的角度看去,那纏在手指上的繃帶有好幾處已經開始滲血。恐怕是那時在馬車上,傷口已經裂開。


    正想說話,房門被敲響了。薛裕豐本想讓妙凝為影十二換藥的事便耽擱了下來。


    這客棧效率倒是挺高的,不過一會兒,小二就端著各色菜肴上了桌。影十二瞅著堡主特意放到他眼前的一盤紅豔豔的麻婆豆腐,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來,多吃點,這是你喜歡的麻婆豆腐。”


    “是。……”


    影十二誠惶誠恐的接過薛裕豐為他盛的一小碗豆腐,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頃刻間,窗外一道閃電劈過,原本晴朗的天氣瞬間暴雨傾盆,而此刻影十二也感覺自己心中萬般雷鳴閃過。


    他隻覺得口中像是吞了一個鞭炮似的針紮一樣的難受。緊接著,一股熱氣從口中四散開來,直衝鼻腔,逼得他隻想趕緊咽下。隨著豆腐下滑入胃,他又有一種胃中有火在燒的錯覺。若不是身旁的堡主神色正常,他都要以為這是誰下的□□。


    方才點菜時,堡主好心問了他一句,影十二憋了半天也隻憋出了“豆腐”二字。誰料,堡主立刻會意,一揮手就給他點了一盤麻婆豆腐。天知道,當他看見浸泡在紅豔豔湯汁中的豆腐時心中的震驚。在他的世界裏,豆腐從來是鹵水點豆腐那般清口嫩滑,哪裏吃過如此熱火朝天的豆腐。


    薛裕豐見身邊的人埋著頭就吃眼前碗裏的豆腐,心裏還在暗想,這影衛的口味倒是挺重的。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暴雨,緣來客棧迎來了不少渾身s-hi透的客人,其中不乏咒罵這多變天氣的旅客。其中便有這麽四人顯得格外突兀。


    “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本姑娘的裙子都s-hi透了。思兒,趕緊替我擦擦。”一個身著靚麗的少女氣惱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衫,還不忘讓跟在自己身旁的丫鬟思兒替她擦拭。


    此時一個身著水墨色衣衫,肩背巨大長劍,同樣一身s-hi衣的俊俏男子走到女子跟前柔聲說道:“清清,上房已經定好,我也已經讓小二去準備熱水了,我們先上樓吧。”


    那姑娘率先一步走上樓,一邊向房間走,一邊嘴裏還在不停地抱怨這場大雨。被甩在後頭的水墨長衫男子禮貌地向身邊一直沒有開口的翩翩少年俠士表示了歉意,這才兩人一同上樓。


    那從未開過口的少年俠士看上去相較其餘三人要年長幾歲。雖然渾身s-hi透,但是步履不慌不滿,輕盈而有力,一看便是年少有成的江湖俠客。不過眼尖的人自然是瞅見了少年腰間佩戴的雙菱玉佩。


    那是棲霞山莊的標誌。


    而這少年腰間的雙菱玉佩更是特殊,玉佩雙菱相交處猶如被血浸染過,豔麗非凡。天底下,隻有一名少年俠士會佩戴這塊普天下獨一無二的沁血雙菱的,那就是棲霞山莊莊主邱澤彥的大弟子邱弘。


    “邱少俠請勿見怪,師妹樊清對於自身整潔要求較高。”


    “秦少俠不必道歉,女子的確需要注重身體健康,以免淋雨生病。”邱弘嘴角的笑容文雅而得體,仿若一灘清泉,沁人心脾。


    秦春河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不愧是棲霞山莊的大弟子,一言一行都恰到好處,既不失禮,亦不誇大。


    大廳裏一群人可算是目送走了四人,又嘀嘀咕咕聊開了。


    “哇,那不是棲霞山莊的邱弘少俠,一擊鬆陵派掌門的掌上千金樊清姑娘和二弟子秦春河少俠嗎?今日是什麽大日子,這麽多響當當的人物都到這裏來了。”


    “唉,居然連棲霞山莊都派出大弟子前往鬆陵派了,這江湖看來又要不太平了。”有一人長籲短歎道。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漢子嗤笑一聲,道:“哼,這腥風血雨的江湖何時平靜過?”


    眾人對著那漢子又是一陣笑罵,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處的桌子已經沒了客人。


    吃了如此火辣的豆腐,這天夜裏,影十二不出意外的鬧肚子了。肚子一陣陣地絞痛得厲害。可是礙於身旁睡著主子,影十二也不敢有大動作,隻能死命地按住肚子,期盼著能夠挨過去。


    是的,他和主子此刻正睡在一張床上。縱使眼下自己腹中的疼痛如此清晰,影十二仍然覺得自己這一日過得好像做夢一般。先是自己在馬車竟是在主子麵前睡著了,再後來居然能夠上桌與主子一同吃飯,現在更是睡在了一張床上。這是活了兩輩子的他從來不敢想的。


    影十二不敢轉頭去瞧睡在內側的主子,隻能憑借主子的呼吸來判斷他是否已經進入夢鄉。眼看著實在是熬不住了,影十二在確定了身側傳來規律的呼吸聲之後,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直奔茅廁。


    好在這瓢潑大雨在飯後沒有停歇過,將影十二開門的細微動靜都掩去了。


    蹲了大半時辰才感覺好些的影十二揉著肚子緩緩穿過天井,此時大雨已然停歇,隻是滿天的雲彩還未完全散去。正好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從樓道盡頭的客房裏翻身而出,背上似乎還背著什麽大包裹。秉承著薛家堡影衛隻對主子薛裕豐負責的主旨,影十二原本並不打算摻和。隻可惜,那黑影一回頭,正好將杵在空蕩蕩天井處的影十二看個正著。


    這下,影十二是避無可避了。他還記得,臨行前,主子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在人前展現武功。瞅著不遠處向他攻來的黑影,影十二暗自咬了咬牙,還是卸掉了暗自在手中續起的內力。


    眼看利刃就在眼前,影十二環顧四周也無遮蔽物,隻得半退一步,打算硬接下這迎麵一擊。


    作者有話要說:夜裏是非多,起夜需謹慎~


    要不要讓小影衛受傷呢~~要不要呢~~


    雙更結束~請各位客官盡情享用~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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