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友驚恐萬分的眼神,薛裕豐也隻能無力扶額。


    一邊眼神示意妙凝趕緊將內室收拾好,一邊拉扯著葉鈞出了主屋。他總覺得再呆在那裏又會被好友發現什麽,然後說出些驚天地泣鬼神的古怪推論。


    一路上,葉鈞頂著一臉的錯愣被薛裕豐拽在手走向庭院,引來路過下人的頻頻側目。薛裕豐臉色更是不好,隻能拖著人轉頭向著僻靜處走去。起先,葉鈞還沒緩過神來,等他好不容易明白過來了,就看見這人帶著自己盡向偏遠處走,嚇得立刻甩開了手。


    “你要幹什麽!我可是良家少男!”


    薛裕豐額角突突直跳:“本堡主有這麽饑不擇食嗎?”都已經如此自稱,也隻能說薛裕豐真的是被葉鈞的反應氣樂了。


    “那可難說,你連你身邊的影衛都下手了,難保不會對青梅竹馬動心思。”葉鈞也不吃薛裕豐這一套,理直氣壯的說道,愣是堵得薛大堡主啞口無言。


    深吸一口氣,決定忽略自己這個一臉死守貞潔的好友,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兩人這是走到了刑堂附近。


    刑堂素來是懲戒犯錯下人的地方,也難怪這裏人煙稀少。突然之間想到那個早上被拖出去的影衛此時應當就在刑堂受罰。既然已經來了,進去問一問又有何妨。


    “哎!你去哪兒?”見薛裕豐要走,葉鈞也立刻跟上,倒也沒有忘記雙手死死護住胸,就怕前頭的人偷襲。心裏還不住的想著,這人當真人麵獸心,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也沒瞧出來他有這方麵的喜好,以後一定要防著點!


    幸好葉鈞隻是在心裏想想,若是這些話被薛裕豐聽見,指不定還真的會做出些什麽來讓自己這個思維發散過度的好友見識見識。


    越靠近刑堂,越是沒有人煙,就連微風也帶著點滴肅殺的意味。薛裕豐瞥了眼這刑堂周圍有些枯敗的樹木,心中暗想,過些時候應當找人來重新種植一批,搞得這刑堂y-in風陣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殺孽甚深。


    門口許久不見堡主親臨的守衛呆愣了一陣才放兩人過去,直到見不到兩人身影了才敢輕聲聊上兩句。


    “嚇死我了,這堡主平日裏要見誰不是直接提了去的嗎,今日突然前來,我都懷疑自己眼花了。”


    “我也是,差點沒認出來,難道是薛家堡有大人物犯錯了?”


    “怎麽可能?進刑堂的人可都是從我們這兒過的,有大人物,咱們會不知道?”


    “也是。”


    走進刑堂的兩人在看守的帶領下兜兜轉轉,終於止步在一扇鐵門前。那位領路的看守打開鐵門之後就恭敬地立在一邊,並沒有繼續在前麵帶路。


    影十二衛在薛家堡的地位十分特殊,雖然仍算是侍衛編製,但是獨立於侍衛隊外,其任務是由堡主分開派發的,就連受刑也是在獨立的鐵牢之中,非易閣出身的下人是不能進入這鐵門之內的。


    一踏進這扇鐵門,一股血腥味衝鼻而來。薛裕豐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心中不喜,不禁後悔走進這刑堂了,身邊的葉鈞倒是像沒事人一樣左看看右看看。一道走廊盡頭就是一個獨立的刑室。從刑室中傳出一聲接著一聲打在皮r_ou_上的悶響聲。


    壓下心中反感,薛裕豐伸手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門。


    出現在眼前的是琳琅滿目的刑具和一個被架在刑架上血r_ou_模糊的□□男子。


    屋子裏負責行刑的下人見堡主到來,便停下手向堡主行禮。


    “……主子。”


    刑架上的男子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來人卻怎麽也看不清。


    眼看著男子漸漸失焦的雙眼和無力低垂的腦袋,薛裕豐知道此人恐怕是撐不住了。雖然心中難免可惜不能夠從那人嘴裏聽到解釋,卻也沒有特別大的感覺。


    生與死,在這江湖之中,早已經是常事,更何況死的隻是一個影衛。


    可就在這時,本站在薛裕豐身後的葉鈞一個箭步上前,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掰開那影衛的嘴硬塞了進去。


    藥丸一直被頂到影十二咽喉深處,他才勉強能夠自己吞下去。


    湊近那影衛的耳邊,用著喃喃低語訴說著近似蠱惑的言語,葉筠的神情卻很是嚴肅。


    薛裕豐一直站在那裏,對葉鈞的行為不阻止,也沒有發問,就在一旁看著葉鈞吩咐邊上的人將那個因為葉鈞一句話而固執地沒有閉上雙眼的影衛卸下來,放平在一旁的幹草上。


    “主子,這是……”站在薛堡主身後的影叔不確定的問道。


    “這影衛就交給葉鈞,你就不要管了,到時候按葉鈞說的做就是了。”


    “是,主子。”


    薛裕豐知道葉鈞有個不算毛病的毛病,那就是葉鈞在救治傷患時十分專注,根本不會在乎周圍的一切,他再留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而且,既然葉鈞已經出手施救,這人一定死不了。薛裕豐交代了影叔一句,就先一步離開了刑堂。


    刑堂內,葉筠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好容易給這影衛的傷勢做了緊急處理,他這才命人去取擔架。終於能喘口氣的葉筠回過頭,半天沒找到薛裕豐,詢問之下才知道自己這個青梅竹馬就被薛大堡主無情的拋下了,頓時恨得牙癢癢。今日定然是萬事大凶,一大清早就被人挖起來不說,還就這麽被一個人留在這潮s-hi的刑堂。若這都能冷靜對待,那就不是他葉筠了。


    邊上的影叔一副任他差遣的樣子,想也知道是被人下了命令。


    腦袋一轉,突然心生一計,腦海中一個絕妙的辦法浮現在眼前。


    好你個薛裕豐,大清早擾我清夢不說,還把我一人丟在這y-in森的刑堂之中,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又如何。將眼光從昏迷的影衛身上掃到一旁的影叔身上,葉筠眼珠子一轉,腦海中一個絕妙的辦法浮現在眼前。


    影叔突然感覺背上一涼,總覺得自己被什麽人惦記上了。


    隨著葉筠猛然間盯上他的眼神,影叔隻感覺背後一股森冷的氣息從尾椎升起,不由得心中打了個突。


    走出刑堂好一段路,薛裕豐籲了長長一口氣,這才感覺自己好受一些。那刑堂的血腥味卻是太過沉重,而且絕大多數都來源於那個幽暗的房間。


    他在庭院中散了一會兒步,這才向書房走去。到了書房沒多久,妙凝就端著早點和藥來到書房。


    “堡主,這是葉神醫給您開的藥,他囑咐您不能空腹喝藥。”


    想著既然有時間寫方子了,那影衛想必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薛裕豐隨口應了一聲就讓人退下了。妙凝瞧著埋頭看賬的堡主欲言又止,可見人沒有抬頭的意願,便小嘴一撅不說話地走了。臨走前,妙凝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薛裕豐隻當她是調皮,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上午半日在書房中度過,午膳時分,他才直起身動了動稍顯僵硬的脖子。終於是將上個月的事情處理完了,這每個月月末都是如此辛苦,做生意當真不容易,也不知道那個隻知道花街柳巷的大少爺是怎麽管理他那龐大的家族生意的。薛裕豐伸了個懶腰,心裏還不忘念叨自己另一個青梅竹馬。


    “堡主,午膳已經準備好了。”


    “嗯,葉鈞呢?”


    “回堡主的話,葉神醫正在主屋側房,說是今日午膳晚些用。”


    主屋?


    薛裕豐心中有一個不妙的猜測。午膳過後,當他來到側房時也隻能暗歎一句:葉鈞,算你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是幹什麽的,就是閑暇時刻的神助攻,關鍵時刻的豬隊友~


    小識身邊就有這樣紮心的好朋友~你們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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