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嚴重的謝虞稍稍調整,就要上前替下遊龍,符青鸞趕緊攔住他,看著謝虞眼中不解的神情,他剛要解釋幾句,原本勢均力敵的遊龍,卻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支了起來,那柄劍的煞氣登時重占上風,到處彌漫衝擊開來。


    那邊剛想要加入戰團的劍赤霞和付麟,登時重新被壓製回到了守勢,不僅如此,眼見著就連空中的鐵壁,都開始發出連綿不斷的“吱嘎”聲。


    眼見遊龍勢弱,符青鸞不想多生枝節,將遊龍召回手中,不想那柄劍立刻追了上來,繼續糾纏不放,符青鸞心中一時不啻,就這樣跟它鬥了起來。


    可沒有交手幾下,符青鸞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手中的遊龍往左,那柄劍也往左,遊龍趨右,那柄劍也立刻右擊,符青鸞心中一個念頭閃過,故意在自己中門漏了個破綻,同時遊龍揮向相反之處,那柄劍竟然理都不理他的破綻,追著遊龍就是幾個連擊。


    符青鸞心頭雪亮:這柄劍,現在根本就不是在無差別攻擊,而是緊追著遊龍不放。


    眼見著那柄劍釋放的煞氣越來越強勁,這裏除了自己,不是強弩之末,就是不堪大用,如果要想壓製那柄劍倒不是做不到,隻是要顧忌著周圍就棘手了,對這點了然心中,符青鸞立刻有了對策,一邊用遊龍引著那柄劍繞圈子,一邊畫了個萬裏神行符,立刻引到了遊龍的劍柄之上:“遊龍,這次就辛苦你了。”


    不等說完,單手一鬆一推,遊龍立刻風一般飛逝而去,那柄劍眼見著緊隨其後,一前一後的衝破鐵壁,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看著消失在天邊的兩柄劍,符青鸞這才抬手輕拂了下毫無汗水的額頭,籲了一口氣,負手而立:“總算是暫時解決了。”


    ……看著這樣的符青鸞,所有人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大家不用擔心了,那柄劍……”符青鸞剛要轉身,右腰處驟然一空,身子一個失力,徑直向右歪倒而去,一旁的謝虞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扶在懷裏:“師傅,你還好吧。”


    “哎呀,我的腰。”符青鸞想要起身,但是後背某處傳來的隱痛和無力感,卻讓他剛抬起一點的身子,重新落回到了謝虞的懷中。


    謝虞見狀,立刻凝氣成劍於腳下,穩穩的抱著符青鸞輕躍而上,穿過鐵壁的漏洞,朝著丹陽峰的方向直奔而去。


    “大師兄,等等我們。”付麟也想跟著,但是走麟剛從腰上解下,抬頭時,就已經不見了謝虞的身影。


    躺在謝虞的懷裏,符青鸞頓時一個心酸: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把那柄逆鱗給壓製住呢……


    當天晚上,符青鸞的房間內。


    在床上躺著的符青鸞麵前,正坐著一個清秀白淨的人兒,一張臉如同一塊玉雕成似的,五官精致,一頭烏發沒有紮起,自然的披在肩上,一身素衣內,隱隱透出一層柔嫩的綠色內繡,一時間令人雌雄莫辨。


    對方對著符青鸞緩緩而道:“青鸞師叔,這短短三天內,就把我這個丹陽峰藥堂首席弟子叫來兩次,這可是咱們青陽罕有的了,特別是這一次,先不說謝師弟無視鐵壁直闖丹陽峰,還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您操勞中的師侄給拉了來,這您總該給師侄一個說法吧。”


    符青鸞靠在靠枕之上,一副悠閑自得的神態:“丹虹師侄,能者多勞嘛,更何況,這些不都是你的分內之事,跟你師叔我撒什麽嬌啊。”


    史丹虹眉角微微抽動:“瞧青鸞師叔您說的,丹虹可承受不起,這青陽上下幾千大號人,難不成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要讓我親自出馬不成,那你師侄我可是要累死也轉不過來了。”


    符青鸞剛要說話,謝虞已經從門外衣襟帶風的走了進來:“師傅,您還好吧。”


    史丹虹插口道:“謝師弟,有你丹虹師兄我在,這句話就不用多問了吧。”


    “史師兄醫術無雙,謝虞早有耳聞。”謝虞淡淡的回了句,然後繼續看著符青鸞。


    符青鸞笑道:“虞兒,為師感覺好了不少,這都要多虧你丹虹師兄。”


    “師傅無礙,徒兒就放心了。”謝虞神情一寬,繼而轉頭看向史丹虹,微一拱手:“史師兄,既然師傅他已經無礙,您的丹陽峰又事務繁忙,就請讓謝虞送您回峰如何。”


    說話間,謝虞已經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史丹虹臉上的笑容立刻一僵。


    符青鸞也是微微一愣:“虞兒,丹虹師侄難得來青鸞峰一次,讓他多留一會,咱們一起說說話也無妨。”更何況長得這麽漂亮,讓為師我養養眼嘛。


    謝虞語氣平淡衝和:“師傅您勞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更何況史師兄俗務繁忙,又是被徒兒急切間請過來的,既然此間事情已了,由徒兒親自送史師兄回丹陽峰也是應該的。”


    “這……”符青鸞一時有些語塞。


    史丹虹臉上神情恢複,趕緊接過了話茬:“青鸞師叔,您不用為難,丹虹這就告辭了。”


    言畢,行禮後便起身朝著外麵而去。


    “哎,丹虹師侄……”符青鸞剛想要說些什麽,謝虞也已經跟了上去,若有若無間,整個人擋在了符青鸞的視線和史丹虹的身影之間,將前麵的史丹虹給完全遮住。


    “丹虹師侄,有空就常過來坐坐。”符青鸞從窗口朝著外麵說道。


    謝虞突然出現在窗口外,將窗扇從外麵閉合:“師傅,晚上夜深露重,徒兒幫您關上窗子,以免您著涼了。”


    符青鸞望望天,想起了什麽,趕緊揚聲到:“丹虹師侄,你師叔我的藥!”


    謝虞的聲音遙遙傳來:“師傅,徒兒自會去丹陽峰替您將藥取回煎製,您就請好好休息吧。”


    符青鸞整個人緩緩的靠回到了舒適的靠背之上,身體徹底放鬆了下來:哎呀,有人關心就是好啊。


    這個徒兒,直到思過洞內,跟自己還很有距離感,但是自從那一晚夜探思過崖後,再經曆了這次選劍,態度明顯改變了許多,特別是今晚自己剛一受傷,他竟然會那麽在意,明明他也很累了,卻忙前忙後,一會兒也沒有歇歇。


    符青鸞輕拍著謝虞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靠背,心中暖洋洋的:前麵對這個徒兒付出了這麽多,現在終於開花結果了,雖然受了一點傷,但還是值得的。


    雖然腰部的感覺好了些,但是符青鸞卻仍然不能隨意鬱動,更不要說下床了。


    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看著一成不變的屋頂,無聊感很快油然而生。


    符青鸞這才意識到,剛才都是謝虞一直忙前忙後的,付麟和唐魚水卻一直沒有露麵。


    才這個時辰,兩個人還不至於這就睡了吧,符青鸞立刻就想用千裏傳音把兩個人給叫過來。


    門上突然想起了敲門聲:“師傅,您睡了嗎?”


    “麟兒嗎,進來吧。”符青鸞立刻就聽出了付麟的聲音。


    付麟推門而入,唐魚水緊跟在他的後麵。


    付麟的身上終於沒有了走麟的影子,兩個人都換了衣服,齊齊跟符青鸞見了禮,唐魚水就立刻來到了床邊,輕輕摸著符青鸞的手,抬頭看著他,兩隻凝著關切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師傅,您還疼嗎?魚兒好擔心。”


    “師傅不疼了,魚兒不擔心哦。”眼見符青鸞似乎想要抬手摸自己的頭,唐魚水趕緊小心的踮起腳,把自己的頭朝著符青鸞的手邊湊了湊,好讓他不用抬手就能摸到自己。


    “你們兩個這是才回來嗎?”符青鸞看向付麟。


    “是。”付麟簡約的,將劍赤峰那邊的事給符青鸞稟告了一下:劍赤霞他們無礙,劍湖恢複了原本的模樣,而鐵壁自有玉門峰的師兄們修補。


    “你們掌門師伯去了嗎?”符青鸞追問到。


    付麟如實以告:“劍師兄親自去玉門峰稟告事情緣由了,徒兒和魚兒也跟著去走了一趟。”


    符青鸞看似不經意的問道:“那掌門師兄說了什麽沒有?”


    付麟:“掌門師伯聽完劍師兄的稟告後,並沒有責備他和我們,反而溫言寬慰,對於那柄劍,掌門師伯隻說了句,‘相信青鸞師弟自有辦法處理’。”


    “哦。”符青鸞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付麟坦言到:“師傅,徒兒和魚兒已經幫著劍師兄和掌門師伯處理好一切了,這些事您就不用多想了,隻是,那柄劍它,還會回來嗎?”


    “對啊,師傅,遊龍它會有事嗎?那柄劍好像很厲害呢。”唐魚水的眼中滿是擔心。


    “不用擔心它們,跑幾天就回來了。”符青鸞一點都不擔心,但是看兩個人似乎都有些在意,剛要多說幾句,謝虞已經推門進來,手上拿著兩個翠色的瓶子。


    付麟趕緊招呼他到:“大師兄你回來的正好,師傅正要跟我們說那柄劍的事情。”


    “這……”一聽到事關那柄劍,謝虞稍稍猶豫了一瞬,但是一看手中的藥瓶,再看到床上的符青鸞,就要開口。


    “你們三個人都坐下吧。”符青鸞卻先一步說道。


    謝虞張了張嘴,隻得放下手中的藥瓶,看著兩個小家夥在矮榻上坐了下來。


    清了下思緒,符青鸞緩緩的講述了起來。


    原來那柄劍,名為逆鱗,跟遊龍一起,是青陽創派師祖不知從哪裏得到的一對神兵。


    兩柄劍具體的由來,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沒有人能夠說清,符青鸞也隻是因為博覽群書,所以從某本古籍上讀到過一段相關的故事。


    據說在青陽創派前的某個時代,有兩個不出世的奇才,兩人皆卓爾不群,天賦出眾,憑借努力成為一代宗師。


    兩人從年輕時就互相較勁,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所有的較量都是不分伯仲,兩個人一直都是一時瑜亮,各擅勝場。


    而這兩柄劍,似乎就是兩個人的佩劍。


    兩柄劍被創派師祖得到後,先後被師祖和第一代掌門在選劍中擇得,卻不知為何,早早沉入湖中,成為劍湖的鎮湖至寶。


    青陽派世代都私底下認為,劍湖中的劍,之所以能夠如此有靈氣,力壓其它各派一頭,都是這兩柄劍的功勞。


    符青鸞的故事,讓在座的三個人都有些神情凝重。


    符青鸞微微沉吟道:“隻是唯一沒有料到的,這逆鱗竟然滿身煞氣,看來,這就是當年它被沉入劍湖之中,還需要遊龍陪著一起的緣故了。”


    “那師傅當年選中遊龍後,為什麽逆鱗沒有出湖?”唐魚水不解的問道。


    “應該是沒有合適的選劍之人。”一直沉默的謝虞開口,“而且師傅當年被遊龍所擇,隻不過花了一盞茶的工夫,這已經是青陽上下盡人皆知的傳說了。”


    符青鸞對這個卻渾不在意:“那都是沒有什麽意義的過往了,不提也罷。虞兒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逆鱗並非不可壓製,更何況等它和遊龍出去消耗上一陣回來,你就更容易得手了。”


    “徒兒倒是讓師傅擔心了。”謝虞淡淡一笑:“好了,師傅,逆鱗的事也知道了,就請讓徒兒給您塗藥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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