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附近的出租房不少,主要分布在兩個片區,位於學校西麵的片區價格較為便宜,但是房子老舊,而南麵的則新很多,不過都是一月兩三千左右的套房,三室一廳那種,一般由三個以上的人合租。


    蕭玉衡和王小天自然不想和其他學生再搞合租,那樣從宿舍搬出來的意義就沒有了,兩人的打算一致,一室一廳,蕭玉衡是為了過甜蜜蜜的同居生活,而王小天則考慮到了價格。


    雖然蕭玉衡很有錢,但他並不打算讓他全出,aa製是他的堅持,他有自己的尊嚴。


    “我養你不好嗎?”蕭玉衡跟在王小天的屁股後麵,兩人正走在略顯狹窄的巷子裏。


    “不好。”王小天淡淡說道,眼睛清冷的看著前方:“我沒興趣當小白臉。”


    “瞧你說的,咱們有愛,這是愛的供養!”蕭玉衡說的賊肉麻。


    王小天斜了他一眼:“那我養你如何?”


    蕭玉衡立馬依偎過去,也不管自己比王小天高大半個頭:“可以啊!”


    王小天似笑非笑:“那我叫你老婆?”


    “欸!”蕭玉衡還真敢應,騷的不行。


    這時候兩人看到了那位來接應的房東,他們在巷子外頭看到的出租信息,本以為就在巷子裏頭一點點,哪知道撥通了聯係電話才知道居然要往裏走五十米,不過既然電話都打了,那就來看看吧。


    房東是一位發福的中年人,看到來租房的是兩個帥小夥,一個雖然穿著樸素但生的白淨,一個高大帥氣且穿著考究,一看就知道這兩位都是會收拾的主,把房子租給他們不用擔心會被弄的太糟糕,心下頓時滿意了不少。


    “a大的學生?”房東問道,一邊帶著兩人進屋,一邊問他們的情況:“租兩室一廳?”


    “一室一廳。”王小天回答道,張望的四周的環境,發現這棟房子就是專門弄成出租的,一長排過去都是門,乍得一看和學生宿舍還有點兒像。


    蕭玉衡也是頭一回租房,所以好奇心比王小天隻多不少。


    房東了然:“你們誰租?”


    王小天正要回答,蕭玉衡便率先開了口:“我們一起的。”


    “你倆要住一屋?”房東愣了一下,還挺少見的,於是在兩人之間看了幾眼,目光有點兒古怪了。


    王小天悄悄用拳頭懟了蕭玉衡一下,覺得他太實誠了。


    雖然挺稀奇,但房東還是很稱職的給兩人說道:“一室一廳的話還剩下兩間,二樓的會貴一點,五樓的便宜。”


    說完帶著兩人去看二樓的那間空屋。


    “二樓為什麽貴?”王小天問道。


    “暖氣足,五樓的暖氣沒二樓的熱,而且爬樓不方便。”房東解釋道:“所以房租要便宜一百塊。”


    一百塊倒是差的不多,王小天是南方人怕冷,如果隻差一百塊的話更寧願選二樓的,反正一個月平攤下來不過多出五十塊。


    於是進屋去看房子了,發現好小,臥室就五六平米,擺著單人房三件套,單人床、木衣櫃和木桌子,客廳也差不多這麽大,而廁所在陽台外麵。


    “想煮飯可以在陽台這兒煮。”房東給他們比劃了一下:“放個學生課桌那麽大的桌子,擺這兒不影響曬衣服和走動。”


    王小天看了看,雖說是陽台,但由於這兒房子密集且又是在二樓,根本沒多少采光的,心裏便不大滿意,於是扭頭去看蕭玉衡,卻見他很稀奇的抬起手在那兒丈量天花板。


    “我跳一下能碰到天花板耶!”蕭玉衡笑著說道,跳起來摸給王小天看,哪裏像是來看房子的,來玩的還差不多。


    王小天於是知道這人靠不住了,正要意思意思問一下房東多少錢,那蹦躂中的某個傻兒子卻又說道:“小小的還蠻可愛的,我沒住過這麽小的房子,租吧?”


    您老閉嘴吧。王小天額頭都要爆出青筋了,語氣僵硬的問房東:“租金多少?”


    房東看著處於新奇狀態中的蕭玉衡,眼尖的瞅見了他手腕上的名表,眼光一閃,再仔細看了一遍他的穿著,起初隻覺得這年輕人挺會打扮,這會才發現何止是會打扮,壓根是一身的名牌貨。


    “……1200。”房東於是報價了,多報了兩百塊。


    就這要1200?王小天二話不說在心裏pass掉這棟房子,然後拉著蕭玉衡轉身走人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其他地方都沒房了。”房東連忙說道:“距離畢業還有半年呢,這時候其他房子都住滿人了,也不會有人退。”


    王小天不聽他說話,不過還是客套的與那房東道了別,等兩人出了這棟公寓,王小天才沒好氣的訓起了蕭玉衡:“讓你多話,那間房根本不值一千二,明顯房東多報了想坑咱們呢。”


    “我真覺得小小的挺不錯的。”蕭玉衡笑著去蹭他:“你想啊,床那麽小,你就隻能擠在我身邊睡了,沙發那麽小,我就可以抱著你看電視了,就巴掌大的地方,感覺你在哪兒我都能碰到你,不好嗎?”


    王小天忽的聽到了這麽一番情話,本來緊繃的臉頓時有了些許粉紅,本來對那房子很不滿意的,居然硬是被蕭玉衡這麽一說也覺得不是那麽糟糕了,但想了想他們這才大二下學期,於是又正經了麵孔:“擠一段時間嚐嚐鮮不錯,長期住就鬧心了,你這傻子塊頭又大,到時候有你受的。”


    蕭玉衡被罵了傻子,於是不吭聲了,王小天則繼續找房子,等聯係上下一家時,特意叮囑了一番蕭玉衡:“待會房東問起來,你就說是陪我來看房子的。”


    蕭玉衡點頭,像這種出租房,一般一個人的名義就能租下來,到時候裏頭住兩個人房東也不會真去追究,反正水電都是租戶自己出。


    這次來接應的是個女房東,王小天看了看環境,和第一家沒差多少,價位是一千,王小天試著講價了一番,硬是談不下來,於是去看了第三家,也是一千的報價,即便少那麽一兩百也是有些許缺陷的,比如暖氣不足、靠近排水溝之類。


    “x市這物價,一室一廳居然要一千。”王小天皺眉牢騷:“在我家的縣城裏,一千都能租到三室一廳了。”


    那麽便宜的嗎?蕭玉衡反而被他家小縣的物價驚到了,見王小天看了三個都不滿意,於是試著問:“要不去南區租?”


    “那兒不是都是大戶型的套房嗎?”王小天說著,又開始找另一家。


    蕭玉衡想了想,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來:“我問問。”


    這一問還真被蕭玉衡給問著了,隻見他握著手機對王小天說道:“我認識的一個大四的學長,說他打算退房了,房租一個月才八百,戶型也不錯,問我們要不要去他那兒看看。”


    “八百?”王小天表示懷疑:“靠譜嗎?不會是暖氣不足又靠近排水溝吧?”


    “不知道,但他說戶型不錯。”蕭玉衡其實也不是很懂一室一廳還能有什麽戶型,“也是在這西區,你要想看的話我就聯係他了。”


    王小天想著看看也無所謂,於是點頭了,蕭玉衡於是聯係上了那個學長,然後按照對方的指使走到了巷子入口的地方。


    “居然是靠馬路的。”兩人都有些吃驚,現在這個時候有空房的公寓確實不多了,大家幾乎都是畢業季才開始退房找房的,所以兩人就沒有在這地段好的地方看到還有招租的公寓,更別說是這采光最好的第一排了,而且下麵就是一排小商鋪,多方便。


    蕭玉衡的人緣確實不錯,那學長居然親自下來接了,人不太高,但看著很和善。


    “找著工作了?”蕭玉衡笑著和他那位學長聊天,而王小天默默跟在後頭。


    “嗯,所以打算搬到靠近公司的地方去住。”那學長說道,帶兩人上了三樓,然後走到了走廊的最盡頭,門也沒關,一推就進去了。


    蕭玉衡和王小天一踏進去就驚呆了,意外的好,好到全是粉紅色。


    “我和我女朋友一起住的。”那學長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少女心嚴重,當初我們倆嫌牆壁太髒,所以特意去買牆紙來貼,她非要選hello kitty的。”


    王小天看了眼滿世界的粉紅色小貓,沉默不語。


    “房東讓貼?”蕭玉衡奇怪的問道。


    “本來這一側的二三樓是商鋪來著。”那學長的女朋友還沒來校,所以他很大方的打開了蕾絲窗簾,給他們看陽台:“你們看,這裏有外接的鐵樓梯,兩年前我和我女朋友租這房子的時候,二樓是按摩店,三樓這裏是棋牌屋,後來有學生舉報按摩店和棋牌屋都不太正當,房東還被警察叫過去問話了,就也整改成出租房了,但當時隻大致裝修了一下,我知道情況後和房東商量了,牆壁也不用他重新刷了,我和女朋友自己貼牆紙,熱水器、家具、窗簾這些都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所以他隻收我們一個月八百,而樓下那個就是一千五了。”


    蕭玉衡和王小天了然,而這間本來是商鋪的房子不僅比普通的一室一廳要大上幾平米,而且浴室是在臥室內部的,不像其他出租屋和陽台連在一起,窗戶也多,靠近街道一排全是玻璃窗,更牛掰的是它有兩個門,一個是正規的公寓大門,一個是外接在公寓牆壁外頭的鐵樓梯。


    若說缺點嘛,就是陽台與外接樓梯是連在一起的,放外麵的東西有被偷的風險,平時也要鎖兩個門才行。


    但瑕不遮瑜,除了粉紅色小貓牆紙比較一言難盡以外,王小天對這間房是相當的滿意,而且居然隻要八百塊一個月,太劃算了。


    於是悄悄把蕭玉衡抓過來說了一下,蕭玉衡也覺得這格局比正統的一室一廳好多了,於是和他那位學長商量起轉租的事情。


    “家具除了床,其他的我和女朋友都要,然後電熱水器和空調帶不走,你們真要租我就折價賣給你們。”那學長也是個實在人,很直接的和兩人算起來舊家具的價格,並說道:“到時候你們退租了,這電器還能賣給房東的,我當時和他說好了,然後他回頭就能再以一千多的價格租給別人。”


    剛好蕭玉衡也不太想用這些家具,自然是同意了,然後和他那學長算了一下價格,熱水器和空調一共2000塊轉賣給他們,雙人床贈送。


    蕭玉衡表麵笑嗬嗬的應著還送個床,心裏卻想著回頭就給扔了,又在學長的帶領下去房東那兒打了招呼,結果房東知道了坐地起價,要收蕭玉衡和王小天一千,說兩年前的房租和現在的不一樣了,最後又在王小天和學長的聯合說理下降到了九百塊。


    租房的事情就這麽給定下了,預定的一個星期後和學長做房子的交接,之後兩人便告別了那位和藹可親的學長回到學校了。


    “還好我去年直播時賺了一萬多塊,不然現在都沒錢了。”王小天感歎道,這次租房子可花了不少錢。


    蕭玉衡聽他提起直播的事情,於是心中一動,心癢癢起來:“要不你再直播一次,現場版的,我給你打賞,還不用給網站抽成。”


    頓了頓,那張帶著幾分歐美氣息的俊美麵孔上露出了淺笑,帶著些許壞意:“就來個絲帶裝吧,幾根彩色絲帶纏身上的那種。”


    王小天聽了起初先是紅了臉微怒,但想了想,卻是平靜了下來,並淡定的開始挑釁起他:“絲帶裝?嗯哼,我敢穿,但……你敢給我攻嗎?”


    “……呃,這個嘛……”蕭玉衡眼神飄忽起來。


    王小天冷笑:“嗬嗬。”


    搞基果然是很艱難的。蕭玉衡終於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兩個有情人不能夠在一起,而是再一起了卻因為上下的問題而鬥的像兩個仇人……多麽痛的領悟。


    “另外,把我關行李箱的事情我是記住了。”王小天嘴角冷笑更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完了,還是“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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