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懵懵的,反應不過來,視頻已經中斷了,蕭玉衡隻笑著留下了一句“等我回來”,便關閉了視頻,而王小天也沒有回撥過去。


    沒有在意“嫖資”那兩個字,王小天覺得他不過是在羞辱自己,他現在迷惘的是……他有一種掉入陷阱裏的感覺。


    早該察覺到不對的。王小天懊悔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哪裏有人會慫恿盜號的人把自個的裝備賣掉?偏偏他以為他在挑釁自己,挑釁他就是沒那個膽,結果他腦袋一熱就真的把裝備給上架賣了。


    不過他也進賬了金幣。王小天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在電腦前麵坐下,又看了一遍那封拍賣郵件,雖然上架是99萬,但係統要扣掉10%的稅,所以實際進賬90萬金幣。


    這錢拿去還蕭玉衡完全足夠了。王小天稍微安心了幾分,然後又沉靜下來想了許久,最終決定盜過來的東西還放自己這,他就不相信蕭玉衡真的一點都不心痛他的賬號。


    不能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王小天目光一凜,然後打開手機攝像頭,拍了一張比中指的照片發了過去,作為挑釁。


    很快,蕭玉衡便回複了:


    人傻錢多混賬兒子:手不錯,舔一下以表敬意。


    王小天紅了臉,又羞又惱,覺得他這話含著滿滿的嘲諷,本想回一句罵人的話,但想了想,覺得自己越是氣急敗壞隻會讓他越高興,於是略一思索,淡定了下來。


    韓雪天:可以啊,等你回來讓你舔個夠。


    韓雪天:不舔是我兒子。


    看誰惡心的過誰!王小天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應對方式,蕭玉衡明顯是在羞辱他,應該是料準了自己會被他給氣到,也絕不可能給他舔手指,而他偏偏要逆了他的思維,就看誰更能沉得住氣了。


    反正他就出一根手指,就算真被舔了又如何?頂多肥皂洗手三遍,而蕭玉衡作為舔的人絕對比他吃虧得多。


    王小天如此一想,頓時心裏舒服了不少,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然後便收到了蕭玉衡的回複。


    人傻錢多混賬兒子:期待。


    王小天眯了眯眼,許是對方的語氣太平靜了,讓他的心底不由又鬱悶起來了,於是連忙深呼吸了幾口氣,方才平複了心境。


    收拾電腦回宿舍,王小天開始學習,這會已經步入期末了,他得好好複習功課。


    然而有些學不下去,腦袋裏一直想著和蕭玉衡的事,靜不下心來,如此在焦躁中又渡過了四天,一直處於沉寂中的蕭玉衡終於又給他發消息了。


    人傻錢多混賬兒子:來西門。


    在圖書館中的王小天微愣,然後麵色冷峻起來。


    韓雪天:你回來了?


    人傻錢多混賬兒子:為了舔你的指頭,就是飛機掉海裏我都要一路遊回來找你。


    王小天微微紅了臉。


    韓雪天:大言不慚,呆會不敢舔就跪下道歉?


    人傻錢多混賬兒子:沒問題。


    王小天於是合上書本,圍上圍巾走出了四樓的信息科學圖書館,正要下樓,想了想,轉身去了廁所,認認真真把手洗幹淨了,才帶著忐忑且複雜的心思出了圖書館。


    外頭冷的很,好在沒什麽風,王小天把圍巾往上掩了掩,幾乎把半張臉都藏了進去,然後慢吞吞的往學校西大門走去。


    圖書館距離西門有一段距離,走過去要十分鍾左右,王小天走到一半的時候發現有東西飄落下來,於是抬頭一看,是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停下來昂頭看了好幾十秒,王小天才又拖遝的繼續往西門走,十分鍾的路程愣是被他走了十五分鍾,待到了有著年代氣息的西大門,王小天一眼就看到了蕭玉衡。


    他很高,身材又好,穿著版型極好的大衣,帶點兒卷的半長黑發一如既往的打理的很有型,那張五官深刻的俊美麵孔在這大冷天裏顯得比平日還要白皙幾分,不僅像個男模,還隱隱有幾分……額……小說裏吸血鬼的味道。


    王小天想起了他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夜訪吸血鬼》,裏頭一堆俊男美女,蕭玉衡完全可以混進去了。


    蕭玉衡此時也看到了王小天,比起他的光彩奪目,王小天就顯得相當樸素了,一身略顯陳舊的灰色大棉襖,下麵套著牛仔褲,脖子上圍著格子圍巾,遮著半張臉,一眼看過去儼然路人,但若仔細一看,便立馬會被他露出的那雙眼給驚豔,從而心底瘙癢的直想扯下他臉上的圍巾一探真容。


    蕭玉衡也是看了好久才從一堆行人裏找到他的,然後目光一亮,從靠著的轎車上站直了身體。


    王小天在他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走到了他的身邊,由於蕭玉衡太過於顯眼,所以不少人看著他們這邊,蕭玉衡於是主動拉開車門,示意王小天坐上去。


    王小天有些猶豫,蕭玉衡於是笑著說道:“怎麽,怕我吃了你不成?”


    “誰怕了?”王小天不高興的說道,長腳一邁踏進了車裏。


    蕭玉衡替他關好了車門,然後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的駕駛座上,王小天早注意到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了,於是懷疑的看向蕭玉衡:“你會開車?”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蕭玉衡無語,“我看起來像連車都不懂得開的傻瓜嗎?”


    “你才十八歲不是?”王小天仍然表示懷疑,況且他也沒見過蕭玉衡去過駕校學習。


    “年過就十九了。”蕭玉衡提醒他,表示自己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見王小天一副很不安的樣子,於是說道:“放心吧,我十三歲就會開車了,在美國和我爸學的。”


    外國人學開車好像確實很早,王小天經常在美國片裏頭看到高中生獨自開車去學校,這才稍稍安心了幾分。


    沒有立即發車的意思,蕭玉衡坐在駕駛座上笑容滿麵的看著王小天,愣是把王小天看的心裏發毛起來,雙手很是緊張的插在口袋裏,然後便看見蕭玉衡朝他伸出了手。


    王小天一瞬間想往旁邊躲,但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很膽小,於是硬是僵著身體故作淡定的不動,隻見蕭玉衡摸上了他的腦袋,原來是給他拂去頭發上的細雪。


    王小天放心了,因為覺得不太自在,所以正當他想撥開蕭玉衡的手時,便見這人的手撩了一下他耳鬢的頭發,然後忽的變出了一朵鮮紅欲滴的玫瑰。


    “送老婆大人。”蕭玉衡的指尖捏著那支不知他從哪兒掏出來的紅玫瑰,嘴角噙著笑,深情款款的遞給了王小天。


    王小天整個人都不好了,腦袋瞬間空白,一雙清亮的眼盯著眼前的玫瑰看了好一陣,才冷著臉伸手拍開了。


    “我妹妹在y市。”王小天平靜的說道:“你不如給她空運過去?”


    “……”蕭玉衡無所謂的收起了那支玫瑰,隨手放在了王小天前麵的車梁上,語氣輕挑的說道:“開個玩笑而已,你也不配合我一下。”


    果然這人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是韓雪天。蕭玉衡對這個結果早已預料到了,而他也不敢貿然揭穿他,怕王小天惱羞成怒從此躲著他,心理上也因此有了巨大的壓力。


    說到心思敏感,王小天可是蕭玉衡認識的所有人裏最厲害的。


    此時正值元旦的三天假期,蕭玉衡可以很自由的安排他和王小天的時間,於是扣好安全帶,發動了轎車,但才開了幾米便想起了什麽,於是停了下來,把身子探過去給王小天扣安全帶。


    王小天便看著他近距離的在自己的眼前折騰,呼吸都不由屏住了,等蕭玉衡幫他扣好了安全帶,他才吐出一口氣,並不悅的說道:“你提醒我一聲不就好了?”


    “幫你扣不好嗎?”蕭玉衡勾著嘴角,剛才差點沒忍住要抱住他了。


    王小天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可在意的,於是安靜了下來。


    重新發動轎車,蕭玉衡帶著王小天上了寬敞的馬路,王小天看他開了一會,才有些不安的問道:“你是要帶我去哪裏?”


    “我家。”蕭玉衡說道:“可以好好的聊。”


    “可以去找個咖啡店之類的。”王小天微微皺起眉頭,即不想在宿舍裏和他對峙,也不想去他的家。


    “不行。”蕭玉衡扭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還是說你想在大家麵前被我舔手指?”


    王小天的臉猛地漲紅了,插在口袋裏的手握成了拳頭,好在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並表現的毫無所謂:“那就去你家吧。”


    不能慌,不能被他給唬住了。王小天暗暗叮囑自己。


    蕭玉衡的家離學校挺遠,車在高架橋上開了許久才到達一個地段極好的別墅區,背靠公園,前麵是護城河,周邊有地鐵有商場,雖然位於x市的四環地帶,但房價應該達到了一環的水平。


    車開入了別墅區內,王小天又開始緊張了,想了想,然後對蕭玉衡說道:“你帶我去附近的超市吧,我買一箱牛奶給你媽媽喝。”


    蕭玉衡的媽媽懷孕了,王小天雖然沒什麽錢,但一箱牛奶還是買得起的,不然空手去別人家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說來慚愧,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同學家。


    “我媽早搬走了。”蕭玉衡看出了他的拘束,於是解釋道:“她結婚後就搬去和安叔叔住了,孕婦住有電梯的公寓還是比較舒服的,而這棟別墅太空太大,又是三層,走動起來並不方便。”


    王小天了然,頓時放鬆了不少:“這麽說家裏就你一個人了?”


    “不。”蕭玉衡否認了,王小天於是心想應該還有保姆了,哪知道蕭玉衡說道:“還有你。”


    “???”王小天感覺他這話說的有點兒奇怪,正疑惑著,車開入了一個藍頂白牆的別墅裏,蕭玉衡不知道按了哪裏,車庫的門自己開了。


    王小天看了看,牛掰啊,居然還是雙層車庫,可塞四輛車。


    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王小天一邊好奇的瞅一邊解安全帶,想看看上麵的車是怎麽上去的,然後眼前又冒出了蕭玉衡。


    蕭玉衡幫他解了安全帶以後也不立即將身體挪開,而是湊在王小天身前近距離的看他,很有壁咚的味道。


    王小天屏息,然後眯眼,繼而舉起一根手指語氣不善的發出警告:“你再挑釁我我可就揍人了!”


    “……”蕭玉衡無言,明明是挑逗居然被看做了挑釁,也不知是這人太直還是他故意誤會,腦袋不由有些頭疼,即想像遊戲裏那樣與他“親親~”“麽麽~”的調情,又不敢隨便揭穿他。


    正好眼前有根手指,蕭玉衡樂了,張嘴就要去咬,王小天眼疾手快,連忙縮回了手,然後兩人便在狹小的車廂裏大眼瞪小眼。


    又慫了?蕭玉衡揚眉,用眼神挑釁王小天。


    嗬嗬,誰慫了?王小天冷笑,睫毛纖長的眼睛盯著蕭玉衡的嘴唇看了看,可能是他皮膚太白了的緣故,唇色看著還挺紅,比起其他男人的嘴,倒是順眼多了,於是心中的排斥弱了幾分,這才把縮回去的手重新伸了出來,也不捅進去,而是在他唇前兩厘米出停著。


    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事,王小天問他:“上次你做噩夢叫醒我的時候,是不是拿手指碰我嘴了?”


    當時是深夜,一扭頭就把這事給忘了,這會倒是猛地回想了起來。


    “……太黑,隨手往你床上摸了一下,就碰到了。”蕭玉衡淡定的撒著謊,可不敢告訴他自己是心血來潮想捅一下看看來著。


    王小天還想再說什麽,便看見蕭玉衡垂下了眼睛,深褐色的眼瞳盯住了他的手指,頓時整個人緊張了起來。


    他不會真要舔吧?王小天咽了咽唾沫,心跳開始加速了,然後便看見蕭玉衡往前輕輕一湊,嘴唇便親上了他的指腹,那份柔軟與細膩的感覺讓王小天如遭雷擊,頓時僵住了身體,隨之而來的便是強烈到讓他想痙攣的酥麻。


    陷入空白的腦袋裏隻剩下了兩個字:


    臥槽。


    蕭玉衡似乎感覺不錯,嘴唇貼著王小天的食指指腹,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然後在王小天錯愕的目光中張開嘴伸出舌頭一舔他的指尖,爾後才整根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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