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裝酷第一百七十四天·【第二更】逃出博物館


    玻璃展櫃嚴絲合縫, 沒有人知道曹範是怎麽進去的, 更不說是誰把他擺成了這樣的姿勢。


    崔炎重重捶了兩下玻璃櫃子, 奇異的是,錘在玻璃上的悶響像是被玻璃吸收進去了一樣, 隻有隱約的動靜。


    “他還活著麽?”


    “活著活著!我看見他胸脯上下動了!”


    “該怎麽把他從裏頭弄出來?”


    “這個玻璃櫃子怎麽連個櫃門都沒有!?”


    方拾一看著眼前這個有兩人高的巨大展櫃,眉頭皺緊,他轉向應辭, 就見對方一寸一寸地仔仔細細摸過玻璃櫃子, 他輕聲問道:“怎麽樣?找得到打開的地方麽?”


    一個小警員聽見方拾一的話, 忍不住插嘴說道:“怎麽打得開啊?我連條縫都沒看見……”


    “可以打開。”應辭打斷。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 他在玻璃櫃的基底上,摸出了和外頭紅幕布如出一轍的斂鬼符, 想必這兩道符, 為的就是這玻璃櫃裏的東西。


    打開玻璃櫃, 救出曹範,勢必就要放出裏頭的東西。


    “能打開!?怎麽打開!”崔炎連忙問道。


    玻璃櫃裏的氧氣有限, 經不起他們在這裏耗著。


    應辭和方拾一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兩人沒有多說什麽,哪怕把裏頭東西放出來, 也得先把曹範撈出來。


    管理員不放心這些人在甬道裏, 也摸索著進來, 聽見一群人在討論怎麽打開玻璃展櫃, 連忙說道:“不行的不行的!這裏的展櫃做的就是沒縫可打開的,除非用錘子硬碰硬……”


    他話還沒說完, 應辭就已經摸到暗門,“哢噠”一聲,整塊玻璃應聲鬆開,一股冷風從玻璃櫥櫃裏迎麵衝出,吹得最前麵的幾人一時間睜不開眼,連忙用手擋住。


    管理員張大了嘴:“……什麽?”明明館長說過,博物館裏所有的展品都是被封在玻璃展櫃裏,沒法取出來的。


    曹範的同事們見展櫃打開,連忙上前,將曹範從絞刑架上放下來。


    方拾一上前,崔炎和其他同事自覺給他讓開了一點空間,方便方拾一給曹範做檢查。


    “沒什麽問題,隻是昏了過去而已。”方拾一檢查了曹範的瞳孔和脈搏。


    “今天到此為止,先回去。”應辭說道,他走到屈澤和崔炎邊上,低聲說道,“讓你們的人盡快離開博物館。”


    “……出事了?”崔炎咽了咽口水,“是剛才那股妖風嗎?”


    “回去再說。”


    崔炎隻好點頭,讓兩個隊員一左一右攜著曹範,他脫下外套,給曹範蓋住重點部位,一行人有些狼狽又匆忙地從甬道裏跑出去。


    “你看絞刑架下麵,還刻了一行時間。”方拾一輕聲說道。


    1856年11月13日


    應辭看了一眼,一個時間點在他們漫長的生命裏顯得實在有些無足輕重,他微點頭記下,“大混亂時期,回去再查。”


    “嗯。”方拾一應下,剛轉身打算離開,卻見管理員站在他的身後,表情顯得有些木然呆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身後的絞刑架,在手電筒的光照下,顯得尤其陰森詭異。


    方拾一見狀,眉頭微緊,反手在管理員的腦門上輕敲一記,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麽混沌的東西從管理員的眼裏閃過,從七竅悄悄泄出。


    應辭架起癱軟還未反應過來管理員,簡短地道:“走。”


    方拾一點點頭,三人迅速向甬道口跑去。


    走出甬道,方拾一還想把紅幕布重新掛上,應辭瞥了眼,“沒用的,東西已經出來,斂鬼符起不到多少作用。”


    方拾一聞言便不再多此一舉,兩人架著管理員迅速下樓,他皺眉問,“那裏頭的東西照理應該是被兩道符封存起來,直到我們為了救出曹範破壞了符,才從裏頭衝出來,那曹範又是怎麽被拐進去的?”


    “多半是有別的助力在。”應辭淡淡說道。


    兩人剛下到底樓,博物館裏的燈就滅了,一瞬間伸手不見五指的。


    方拾一緊了緊眉頭,“又熄燈,怎麽都愛來這一套。”


    他話雖然這麽說著,但是腳上步伐卻沒有絲毫停頓,兩個人往大門口匆匆跑去,管理員被兩人拽得趔趄,勉勉強強算是跟上了兩人的速度。


    他覺得自己是要飛。


    他忍不住往後看,卻覺得今晚熄了燈的博物館比平時還要黑,一團團濃墨似的黑從博物館的深處襲來,他雖然看不清,卻止不住地心慌,有種自己要被什麽東西追上的恐懼。


    怎麽回事?


    “斷、斷電了嗎?”管理員邊跑邊喘,音調都破了。


    “算是吧。”方拾一隨口應和。


    要不是還有個普通人在,他和應辭兩人這會兒也大不必躲得那麽狼狽。


    大門口就在眼前,方拾一瞳孔微變,在暗中變得狹長幽深,他看見門口敞開的兩扇上百公斤的鋼化玻璃大門自發地向內合攏。


    他嘖了一聲,對管理員說道:“你自己能跑了?我就不拉著你了。”


    管理員下意識地點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左邊的胳膊一鬆,登時拽著自己向前的力道少了一半。


    他連忙又加快了步頻,才勉強跟上了應辭放慢下來的速度。


    方拾一陡然加快速度衝向大門,長腿一邁,抵住將要合上的玻璃門。


    他眼裏暗光湧動,大門硬生生被頂開半個人的寬度。


    腳上被大門緩緩合攏的壓力迫得彎曲,他悶哼一聲,腳骨微微作疼。


    下一秒,方拾一被男人猛地提起,一個閃身擦過砰然重重合上的玻璃鋼化大門。


    耳邊響起一片倒吸氣的聲音,方拾一不用去看,也知道剛才是應辭衝過來了,想必也是將將擦過合上的大門。


    “沒事?”應辭低聲問。


    “腳疼。”方拾一歎口氣,動了動腳踝,又掃了眼麵前兩隊完好無損的同僚,還有趴在地上的管理員,壓低聲音對應隊說,“年紀上去了,一把老骨頭還要抵百公斤的大門,不容易。”


    應辭低笑出聲,胸膛微震,惹得小法醫耳朵癢癢的。


    “他怎麽趴地上去了?”方拾一看了眼管理員,問。


    “失手。”應辭說道,就見管理員自己揉著腰爬了起來。


    剛才情急之下,隻好先把管理員丟出來,再去接方法醫。


    “剛才……”管理員有些發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都沒怎麽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好像飛起來了,然後就被摔在地上。


    他還聽見一聲打雷似的動靜,炸在他的耳畔。


    他愣愣地回頭去看,隻見平時全靠阿傻和他兩個人合力,才能一邊一邊合上的鋼化大門,這會兒自己砰地一聲合上,像是被風吹的。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這!”


    “先回去吧,大晚上的風也硬,別關在展櫃裏沒什麽大事,結果被夜風吹成重感冒了。”方拾一擺手說道。


    管理員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這一眾人,結巴地問:“這是怎麽回事?等等,阿傻呢?”


    “在這兒在這兒,我們一起把他帶出來了。”崔炎聞言,指著縮在台階上的大塊頭說道。


    管理員連忙跑過去。


    “這樣吧,你們先和我們回去,等天亮了再說。”方拾一想了想說道,現在他也不太放心讓這兩人落單,他看向崔炎和屈澤,問這兩人意見如何。


    屈澤和崔炎也有這個意思,聽見方拾一主動開口,自然一口應下。


    一行人趕著月色匆匆往別墅區那兒走。


    這會兒差不多夜裏近十點,要是放在城區裏,街上還熱鬧著呢,但是放在郊區,就是一片靜謐,甚至顯得幾分荒涼。


    月色掩入雲層裏,街上就更顯得冷清。


    也幸好兩塊地方相隔不遠,一行人走在馬路上,哪怕人數不少,心裏總泛上一些毛毛的寒意。


    加上曹範之前莫名其妙的掉隊消失,屈澤和崔炎兩人更是繃緊了時間,一個走在最前麵領隊,一個走在最後麵時不時點數人數,生怕又有人忽然掉隊。


    “你們住在這裏!?”走到別墅區,管理員驚訝地出聲。


    “和館長一個小區,是的沒錯。”屈澤應道,在之前做筆錄的時候他就知道。


    管理員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什麽也沒說。


    方拾一見狀微挑眉看了他一眼,管理員對上方拾一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移開。


    一行人回到出租的別墅裏,別墅裏的暖氣臨走前就開著沒關,這會兒屋裏暖烘烘的,讓一行人頓時覺得備有安全感,忍不住放鬆下來,在沙發上癱下來。


    曹範被人扛到樓上的臥室裏,崔炎問方法醫,需不需要喊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去,方拾一看了看曹範的情況,搖頭說用不著。


    送去醫院也就頂多是吊瓶葡萄糖,真想吊,他現在去廚房拿些東西就能給曹範吊上,但是沒有必要。


    “屈澤呢?”方拾一環視一圈,忽然問道。


    “誒?”崔炎眼皮跳了跳,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一個小警員問道,“你們屈隊去哪兒了?”


    “在門口。”小警員嚇了一跳。


    崔炎像驚弓之鳥似的跑出去,就看見屈澤在看別墅的門牌號,他鬆了口氣,納悶地問:“幹嘛呢?一聲不響待在外麵?”


    “我才發現我們的別墅是69號。”屈澤手裏拿著之前做筆錄的小本子。


    “所以呢?”


    “館長是我們的隔壁鄰居。”屈澤說道,頭轉向右邊,赫然就是之前曹範回來時嚷嚷著蠟像的那戶人家。


    在朦朧的月色下,崔炎的眼睛稍稍適應了這樣的光線,隱約能夠視物,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看見那兒門口坐著一個人。


    “那是……蠟像?”崔炎不確定地看向屈澤問道。


    屈澤抿了抿嘴:“管理員說,館長就住在這兒,時常坐在門口看向博物館。我估摸著,管理員看見的壓根不是館長,隻是這個蠟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為什麽加更的我反而不配擁有小可愛們的留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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