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人的推論,確實很難不得出這個結論。因為連智宣也覺得韌子想泡何君。每次韌子「挑大梁」當項目經理,這個項目都會配上智宣作為助理。這次的宣傳活動需要出差一個月。在機場告別時,鬱韞韜一臉不舍,韌子正想張開雙臂,卻見鬱韞韜越過韌子徑自和智宣擁抱,叮囑智宣路上小心,溫言細語,簡直不是他平常認得的那個老大哥。


    韌子有些吃味地說:「怎麽?我就不需要『路上小心』嗎?」鬱韞韜便對韌子說:「你也路上小心不要給阿宣惹麻煩。」


    糙。——韌子恨不得罵髒話。還有沒有親情了?


    智宣和韌子一起坐頭等艙。韌子還講笑說:「我們那麽多人,為什麽不包機啊?」智宣已經為這項目加班連軸轉好多天了,聽著韌子嘴裏說要包機啊、包酒店啊、搞泳裝派對啊,就恨不得把加班n久才弄好成本控製摔在韌子頭上,大吼「你清醒一點」。可他沒有,他還是那個機械的語調說:「這個得申請。」韌子根本沒感覺到智宣體內住著一個憤怒小人,便又說:「何君也和我們一起坐飛機嗎?坐什麽艙?」智宣說:「不清楚,有些模特是自己過去的。但如果真的是跟我們飛機的話,大概是坐經濟艙。」韌子驚訝地說:「為什麽啊?這不是折磨人嗎?咱們這麽缺錢嗎?」智宣有些無奈地歎氣:「是真的缺錢。我也本來是坐經濟艙的,隻是我用自己卡裏的裏程upgrade了而已。」韌子想了想,就說:「那我卡裏也有裏程吧?不然給何君也upgrade一下好了!」智宣說:「這個要在值機前辦理的。」韌子想著前兩天何君還發信息說自己頭痛什麽的,他也挺擔心的,見頭等艙還有空位,就招呼了空姐,問能不能幫朋友升艙。空姐也幫他辦了,何君很快就來到坐下,依舊是柔柔笑著道謝,心裏已經覺得韌子一定很愛自己。


    智宣冷眼看著,想:轉了性向,卻沒轉性,還是喜歡這種心思寫臉上的漂亮模特。


    韌子順便又問智宣:「何君該不會是住標間吧?」智宣「明白」了,說:「行,我待會兒到了酒店給他升級房間。」作為一個明白人,智宣還打算「助攻」一波地說:「說起來,韌總,您住的豪華套房其實有多一張小床的。」韌子也是個沒頭腦,說:「這也可以哦!不知道何君介意不哦?」何君趕緊說:「不介意!這能住豪華套房呢,我高興還來不及。」這「沒眼看的」智宣已經做好明天捂好狗眼的準備,而「心花怒放」的何君也做好了今晚洗淨屁股的準備,隻有「沒心沒肺」的韌子戴上了眼罩安心睡眠,心外無物。


    到了晚上,何君沒去原來安排好的標間,而是徑自去了韌子的套房。韌子穿著浴袍給何君開了門,何君心想「果然呀」。韌子說:「我知道你來,就先洗了澡。」他的意思其實是這樣那何君什麽時候想洗澡都可以了。可同樣的話聽在何君的耳裏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何君便含羞帶怯地說:「那我也去洗澡。」韌子說:「去吧,去吧,我剛洗完,裏麵正熱乎呢。」


    韌子洗澡前已經叫了個麻辣小龍蝦,想著再喊上智宣,一起吃著小龍蝦喝著啤酒看世界杯,多爽啊。麻辣小龍蝦和啤酒也很快到了,沒想到何君卻遲遲沒洗完。韌子想著:「這精致基佬洗澡真的很久啊,看來我還不夠gay啊。」等到小龍蝦都涼了、啤酒都暖了,何君才從浴室出來,身上還穿著非常不適宜詳細描述的布料非常少的衣服。韌子嚇得手都抖了:「你……平常穿這個睡覺嗎?」何君笑笑:「是啊。我就愛穿這個!」


    「這精致基佬真的與眾不同啊!看來我還不夠gay啊!」韌子反思了自己一下,覺著人家穿這麽精致,叫他吃小龍蝦也不是很合適。


    也自詡為「精致基佬」的智宣卻穿著寬鬆的浴袍,癱在沙發上,跟鬱韞韜視頻聊了兩句就準備睡覺。畢竟,他和韌子不同,他真的很忙、很累,沒什麽心思去吃麻辣小龍蝦。而且,他估計韌子今晚會和何君發生點什麽,如果他也去了,外麵得怎麽說他啊!


    智宣正打算睡,不料一個公關部的同事同事打電話問他「我好像看到何君進了韌總房間」。智宣皺起眉,心想這跟你什麽關係,但還是裝糊塗說:「是嗎,怎麽了?」公關就說:「何君似乎是顧總的人啊。」智宣嚇得醒神了:「真的假的?」公關說:「假不了,之前我還見過顧總帶何君去酒局,好幾回了。」智宣說:「那你這件事當不知道,我現在去處理。」既然智宣攬下來了,公關自然樂得當不知道,就道晚安了。其實智宣也不是愛攬事的人,他隻是怕別人知道是他給人家開一間房的,那他不成千古罪人。


    「日喲!兄弟的男人也碰啊!韌總彎到沒朋友了!」智宣一邊吐槽一邊打內線電話到韌子房間,結果沒人接。智宣滿頭大汗:「日喲,日喲。」智宣也不管自己穿著浴袍不得體了,啪嗒啪嗒地趿著拖鞋,風風火火趕到套房門口,叮叮叮地按那個門鈴。


    也是正巧,韌子一臉慌張地打開門,看到智宣在門口,感動到非常:「每次都是你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救我啊!阿宣!」智宣愣住了:「怎麽了?」韌子慌慌張張地說:「何君……他被我尻暈了。」大約韌子和智宣對「尻」字的理解不一樣,韌子以為「尻」是「用力敲擊」的意思,而智宣這個讀書人自然是按照字典釋義理解:尻,讀作kāo,指發生性`行為【prate】,義同“肏”。


    大概這一波一波的,智宣反而淡定下來了。當智宣進房,看著何君身上那套裝扮的時候,已經沒那麽驚訝了,還挺鎮定地想「原來這套內衣穿起來是這樣呀,幸好我沒買」。韌子衣衫不整,欲哭無淚,無助可憐地說:「我、我也不想的。」智宣拍了拍韌子的肩膀說:「第一次,是這樣的了。」韌子吃驚不已:「第一次什麽啊?」智宣語調機械:「尻人啊。」


    韌子想了想:「是第一次,確實第一次!我好慌啊!我不是故意的!」說著,韌子拿起了手邊一個沾了血的黃銅馬踏飛燕擺件:「我是用這個尻他的!」以為自己會「處變不驚」的智宣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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