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確實存在這樣的粉絲,她們把偶像當做自己的精神支柱,這就導致一部分靠流量和外表吃飯的藝人不能輕易公開自己的戀情,否則就會引起大批粉絲脫粉。


    而謝予安沒有這樣的擔憂,但是他和沈重城戀情也吸引了不少cp粉,cp粉這些人不是單獨喜歡著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她們喜歡的是談戀愛互相深愛著的兩人,所以當情侶或者夫妻中有一方被粉絲發現了不忠行為時,粉絲完全無法接受,甚至會作出一些過激的舉動。


    這樣的先例在娛樂圈裏不是沒有過。


    所以謝予安是可以理解這個粉絲為什麽會有這樣激動的情緒,但如果隻是激動倒沒什麽,關鍵是她拍下的照片距離和角度都讓人有些細思極恐,謝予安和錢燦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麽進入雲山影城酒店的,也不知道這個女粉絲隻是純粹的情緒有些激動,還是她精神狀態有問題。


    前者好解決,反正這件事沒鬧大,可以控評,可以撤熱度,讓營銷團隊把熱度降下去,或者直接發個澄清聲明就好了;如果是後者的話,說不定會威脅到謝予安或是錢燦的人身安全。


    所以現在錢燦明明還是住在謝予安隔壁的,可他都不敢去敲謝予安的門了,就怕那女的還在附近,看到他們兩個又“私會”,不知道這次是繼續躲在他們不知道的暗處偷拍,還是會跳出做些什麽無法挽回的事。


    錢燦現在也有自己的公關團隊,謝予安和他的合影一出現,公關團隊就開始運作了,短期內這件事的熱度不會繼續擴大,錢燦一開始也隻是想把這件事和謝予安提一下,讓他注意點,卻沒想到謝予安居然告訴他,他和沈重城昨晚遇到這個女粉絲了。


    他們現在所在的采景地是酈鎮可不是雲山,兩者相距一千多公裏,坐飛機都要坐三個小時,那個女的千裏迢迢從雲山跟來酈鎮,錢燦絕不相信這是偶然,他也把自己的擔憂和謝予安說:[腿兒,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可是酈鎮,不是雲山了,你最近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


    看著錢燦發來的消息,謝予安忽然想到,他昨晚和沈重城出去一路上都沒被人認出,偏偏在燒烤店裏那樣偏僻的角落被那個女粉絲認了出來,現在想想,那到底是被認出,還是被她一路跟蹤,最後“偶遇”的也不知道,畢竟她當時讓他和沈重城給她簽名時,拿出來的是一本筆記本——她背的還不是書包,隻是一個逛街用的小挎包,可很少會有女生在逛街時會在小背包裏專門放筆和筆記本。


    如此一想,謝予安也覺得寒毛倒悚,他回錢燦道:[好,我會小心的,你也是。]


    錢燦道:[嗯,反正酈鎮這邊我們兩個的對手戲已經拍完了,在搞清楚那個女粉絲的底細之前,離開片場後我們就盡量分開走吧。]


    謝予安道:[好。]


    這件事的嚴重性不容小覷,謝予安在退出和錢燦的聊天界麵後立刻就給沈重城打了電話,而這件事關係到謝予安的人身安全,沈重城比謝予安還要重視,在昨晚遇見那個女粉絲以後,他立馬就起了警惕,但因為隻見了那個女粉絲一麵,他也沒法讓人去調查,直到女粉絲把錢燦和謝予安的合影發出。


    沈重城看到謝予安和錢燦合影是真的沒什麽感覺,反而是那些照片的拍攝角度、距離讓他麵色凝重,不過也多虧了這些照片,反而是那個女粉絲身份線索——這麽近的距離,不是劇組的其他人員,就是酒店的人,所以好查了許多。


    在謝予安給他電話之前,沈重城剛剛拿到了秘書傳給他的資料,沈重城也告訴謝予安:“那個女的是你們劇組在雲山酒店的一名前台,她在雲山酒店已經做了兩年的前台了,倒不是因為你們在那邊拍戲她才去做前台的。”


    謝予安這才明白:“那難怪她可以在酒店出入自由,也沒有引起我們的注意。”


    他和錢燦的房間都沒有讓保潔去打掃過,錢燦是因為注重隱私,而謝予安有著自己的生活助理胡杓,畢竟他們的房間都裏有很多私人物品,但是他有生活助理不代表劇組裏其他演員藝人也有——要知道除了他、錢燦還有祁軒以外,整個劇組裏會配一個生活助理來收拾房間的演員真沒幾個,為了方便,他們往往會請酒店的保潔來進行打掃,甚至有時候遇到了什麽特殊情況,他們也會給酒店前台打電話,讓前台坐電梯上來解決問題。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她在你們劇組離開雲山的那天辭職了。”沈重城又接著和謝予安說道,“而她現在來了哪裏,昨天晚上我們已經見過了。”


    謝予安沉默了幾秒,開口遲疑道:“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態可能有點問題。”


    “這不是有點問題,這是很有問題了。”沈重城說,“她追你的這步伐比我追你還要步步緊逼,她都敢辭職追過來了,我倒是也想,可我今早都已經飛回華城了。”


    明明是很嚴肅的話題,可是沈重城這個形容讓謝予安無語又有些忍不住想笑:“我沒事的,我和錢燦這幾天都會很小心的,我保證不一個人獨處。”


    “虧你還笑得出來。”沈重城皺眉,“你們這行人身安全真是得不到保證。”


    謝予安哄他道:“嗯,我也是希望沈保鏢能夠在我身邊保護我,但是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我,劇組裏還有那麽多人呢。”


    可是沈重城明顯根本就沒放下心,第二天就用順豐給謝予安寄了一個小熊報警器,讓謝予安隨身帶著,發現什麽可疑人物後一定要拉響報警器。


    於是第二天謝予安去片場時,隻得抱著巴掌大的可愛小熊去。


    他剛到片場,錢燦就巴巴地湊過來了,和謝予安哭訴道:“腿兒,我好慘啊。”


    錢燦語氣淒涼,謝予安還以為是不是那個女粉絲對錢燦做了什麽,連忙問他:“你怎麽了?”


    “昨晚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我獲得《京淵錄》男主角身份的時候她都沒給我打過電話,隻在微信上給我發了‘恭喜兒子’四個字,我給她打電話,她在打麻將,還嫌棄我煩把電話掛了,可是昨晚她給我打了整整半個小時的電話!”來自媽媽半個小時的電話轟炸這還不是最令錢燦絕望的,真正令他絕望的是他媽說的話,“我媽問我是不是喜歡男人,和我說喜歡男人不是錯,但是喜歡別的男人的男人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和我說了半個小時不能做別人的小三。”


    錢燦冤死了:“可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我又不是沒有談過女朋友,怎麽沒人相信我喜歡女人呢?你說我們兩個都是男的,共處一室都不行了,那你和女的共處一室也不行啊。”


    錢燦在片場很多人的環境下倒是敢來找謝予安說話的,畢竟其他人不知道那個女粉絲跟蹤過謝予安和沈重城,他們要是太過避嫌,說不定還有人真的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這是在心虛呢。


    而現在錢燦也隻是想找謝予安吐槽一下,他眼尖,說完話後一抬眸就瞅見了謝予安懷裏的玩偶熊,稀奇道:“咦,你怎麽抱了個玩具熊過來?”


    謝予安一邊給錢燦示範這個小熊怎麽用,一邊和他解釋:“這不是玩具熊,這是重城給我寄的報警器,你看,下麵有個小環,拉開小環這個報警器就會響。”


    “沈老板連報警器都給你寄過來了啊。”錢燦接過謝予安遞給他報警熊翻看著,“可是我們現在在片場誒,那個女的總不可能跑到這裏來吧?”


    “小心點總沒錯的。”謝予安說,“昨天重城告訴我,那個女的原本是雲山酒店的前台,但是現在她辭職跟來酈鎮了。”


    錢燦想起自己烏鴉嘴的下場,把玩著報警熊的動作一僵,緩緩道:“我媽昨晚還和說我,我們那鎮上有個女的做小三,被原配拿刀捅了,她暗示我如果我敢做別人的小三,小心也是這個下場。”


    謝予安:“……”


    “可是……你也沒做別人的小三啊。”謝予安看著錢燦抓緊了小熊舍不得放開的模樣,安慰他道,“所以你會沒有事的。”


    “沈老板這個小熊哪買的?能給我發個鏈接嗎?”錢燦可憐巴巴地問謝予安,“我覺得我也需要它。”


    謝予安答應他:“好,我一會就問問重城,讓他給你發一下。”


    錢燦還是很緊張:“腿兒你可千萬記得啊,這關係到我的安全。”


    謝予安點頭道:“我會的。”


    可是錢燦過了沒多久,忽然就跑來和謝予安借報警熊:“腿兒,你的胸能借用我一下嗎,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或許我能用得上它。”


    “當然可以。”謝予安聽到錢燦借熊的原因時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爽快地把熊借給了他,說,“你一個人去廁所沒問題吧?要不然我讓胡杓陪你去?”


    “女生才要人陪著上廁所。”錢燦覺得不用,“我有這個熊熊就夠了。”


    謝予安說:“那行,你小心點,我希望你用不上它。”


    錢燦道:“嗯。”


    但是錢燦走後沒多久,謝予安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總覺得放心不下,心裏惴惴的,就對胡杓說:“胡杓,我不太放心錢燦一個人去上洗手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他吧。”


    “好的。”胡杓應聲道。


    謝予安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和胡杓還沒走到男洗手間門口,就聽到一陣尖銳刺耳警鳴聲響起——那是沈重城寄來的報警熊的聲音。


    那一瞬間謝予安隻覺得心髒落了一拍,身體比思維更快一步的帶著他朝男洗手間衝去,胡杓也緊緊跟在他後,而謝予安一推門進去,就看到那個女粉絲正握著一把匕首朝錢燦刺去,而錢燦玄色的戲服上有處顏色要比其他地方更深,明顯被洇濕了,他的手緊緊捂著那個地方,有些暗的血液正從被按住的地方溢出。


    “錢燦!”謝予安想也不想就衝上去抓住女粉絲的胳膊,想要製止女粉絲行凶,胡杓也趕緊上去幫忙,搶下女粉絲手裏的匕首,可是卻強烈抵抗的女粉絲咬了一口。


    女粉絲大睜著眼睛,嘶聲力竭地對謝予安喊道:“我這是在幫你!我在幫你啊!”目光裏全是對謝予安奪下自己匕首的譴責,語氣中也滿是仿佛被背叛了的憤怒。


    報警熊的聲音很快引來其他人,幾個男性工作人員見到後也過來幫胡杓和謝予安製住了女粉絲,同時打電話報警,通知劇組的安保人員趕緊過來。


    等確認女粉絲無法再行凶以後,謝予安連忙跑到錢燦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錢燦已經動不了了,癱坐在洗手台旁邊,謝予安的手在抖,想要幫錢燦按壓止血,可是又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他輕輕拍著錢燦的臉說:“錢燦!燦兒,我們打了救護車電話了,你別睡著啊!保持清醒……千萬別睡著……”


    “我、我……”


    謝予安本來以為錢燦都說不了話了,可是沒想到錢燦嘴巴張張合合顫著,還吐出了幾個字。


    “你怎麽了?你想說什麽?”謝予安聞言立馬問他。


    錢燦繼續虛弱道:“我媽……”


    “阿姨怎麽了?你是讓我們先別通知阿姨,別讓她擔心你嗎?”謝予安陪錢燦說著話,因為他不能讓錢燦失去意識。


    結果錢燦點著頭同意謝予安的話,他自己卻來了一句:“我恨……我媽比我還像烏鴉嘴……”


    如果時光能夠重來,錢燦絕對不會說出那些如同g一樣的話來咒自己,仔細回想一下,似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應驗了,直到被捅的那一刹,錢燦才恍然發現他這烏鴉嘴的本事和他媽是一脈相承的,還好他和謝予安借了報警熊,不然說不定他今天真的要狗帶在這裏。


    捅了錢燦的女粉絲很快被警察帶走了,謝予安很想罵她,可他也不知道能罵什麽,那個女粉絲被帶走的前一刻還不斷和謝予安說,她這是在幫他和沈重城解決問題,他們兩個應該好好在一起的,都怪錢燦出現,隻有錢燦死了,他們才能繼續好好在一起。


    聽著她說的這些話,謝予安發現他不管怎麽罵她都是沒有用的,因為她已經沒有了神智,往更深一點說,這個女粉絲極有可能存在精神上的疾病。


    謝予安陪著錢燦上了救護車,一路送他直到被關在搶救室門外。


    而出了這樣的事,隗政琨作為劇組導演也跟了過來,在門外一起等醫生的消息。


    醫院白色的回廊裏,謝予安身上還穿著沾有血跡的戲服,他和隗政琨都沉默著沒有說話,胡杓到一旁給沈重城打了個電話。


    謝予安看向胡杓:“胡杓,你被咬了,傷口……”


    “謝先生我沒事的,剛剛護士已經給我包紮過了。”胡杓晃晃自己手上的白繃帶。


    “那就好。”謝予安神色有些茫然地點點頭。


    好在醫生沒中途出來找錢燦的親屬簽病危通知書,在四個小時後,錢燦就被推出了搶救室。


    多虧錢燦帶了那個報警熊,也幸好謝予安不放心跟了過去,那個女粉絲隻來得及捅了錢燦一刀,那一刀雖然深,但是沒有觸及任何重要的髒器,所以錢燦才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未來一段時間要躺在床上靜養。


    “沒事就好……”謝予安低低道,讓胡杓去幫忙辦理錢燦的住院程序。


    等錢燦從警察那邊做完筆錄出來後,就看到了剛到華城沒幾個小時又重新飛回酈鎮的沈重城。


    在看到沈重城的那一刹,謝予安什麽話也說不出,隻是衝到他麵前,在靠近沈重城時又放慢了腳步,最後還是沈重城輕輕把他攬進懷裏。


    謝予安顫了一下,才開口道:“錢燦他……”


    沈重城撫著他的脊骨,試圖讓謝予安放鬆:“胡杓已經把事情經過和我講了。”


    謝予安抓緊沈重城衣服:“這件事都怪我,她是我的粉絲……”


    “這件事不怪你。”沈重城知道謝予安現在還沒辦法冷靜下來,隻能安慰他,“我們都沒想到她會幹出這種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謝予安乖乖帶了沈重城讓他帶著的報警熊,在錢燦隻身一人離開時也拉著胡杓一起去找錢燦了,他保護好了自己,也保護好了錢燦。


    但是在錢燦醒來之前,謝予安大概都沒有辦法從自責中出來,沈重城也是明白這一點,才立馬從華城飛回來陪他。


    在等待錢燦蘇醒的過程中,沈重城也沒有催促謝予安去休息一下,他隻是讓謝予安靠著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坐在錢燦病房的沙發上等待。


    錢燦是在第二天早上七點鍾的時候蘇醒過來的,彼時沈重城也陪著謝予安在病房坐了一夜。


    謝予安中途沒睡覺,但是他去梳洗換了身衣服,畢竟那身帶血的戲服不適合繼續穿著待在病房裏。


    謝予安彎身到錢燦身邊,問他道:“錢燦,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錢燦眨了兩下眼睛,沒有立刻說話,似乎還沒從狀態中回過神來,過了十幾秒後,他開口道:“腿兒,你們沒通知我媽這件事吧?”


    錢燦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並不是特別虛弱,謝予安告訴他:“還沒有。”


    錢燦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然她可能真的覺得我做了你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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