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不知道怎麽的,我竟然有點迷糊。手一伸,就想將手中的神像遞過去,可隨即心中陡然一激靈,不對啊!就算這神像是張宗樹親手雕刻的。可已經丟失了幾十年了。他一直在尋找。是怎麽知道這神像一直在我們徐家的?


    而且根據白小燕所說,白家那塊金烏石,是得了時間並不長,白父就被殺了。而白父得到那塊金烏石時,是從一個熟人心中窺探到的秘密,而那熟人還知道另外一個秘密,就是有人將絕大部分的金烏石全部轉移了!


    要知道。每一塊金烏石,對應的都是一個守護靈。也就是說,想得到金烏石,則必須過了守護靈那一關,除了被守護靈選中的守護者。這天下還有誰能在守護靈的看護下。將金烏石取走呢?


    也許,隻有我麵前的這個張宗樹可以辦到!


    而且,三十六門之中,許多絕技都失傳了,反倒是那些井裏的人所施展的,都是精巧之術,但在人數之上,好像並不是很多,每次出動的,也就十來個,搞不好是跟原先的南門一樣,每一門隻留一人,而南門之中,則是沒有茅山一門的,茅山一門早就脫離了三十六門,也許隻有井裏的人,才能保留一個。


    我這麽一想,頓時冒出一身白毛汗來,如果這張宗樹也是井裏的人,那可不得了!這老頭簡直就是個怪物啊!他一出馬,誰擋得住?別說我們不行了,隻怕葉神醫在沒有被散功之前,也不一定是其對手。


    一想到這裏,我立即就將那木雕神像給縮了回來,警惕的看那張宗樹一眼,果然,這老頭一見我將神像又縮回來了,頓時一臉的失望。


    我正想說話,忽然手中的木雕神像蓬的一下炸了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手中已經隻剩下一個木雕頭像,其餘的部分,全部炸成了碎末。


    我手裏抓著一個木雕頭,整隻手掌都被震的一陣陣發麻,還沒看清楚怎麽一回事,那張宗樹就大喊道:“快跑!我替你擋住他們!”


    隨即十來個身穿描金黑袍的漢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們的四周,我一眼就看見了那領頭的漢子身邊,飛舞著兩隻七彩蝴蝶,心頭頓時一震,這正是那出現過在青龍峰下的十個井中人的領頭,隻是其餘人,好像並不全是上次那幾人。


    十人一出現,就有兩人分前後向我圍了過來,而其餘八人,則直接一起圍向了那張宗樹和他身邊的金豬,一到近前,就紛紛出手,一出手全是殺著,分明是想要了那張宗樹的命。


    那張宗樹一雙笑眯眯的小眼陡然一冷,聲音也陡然冷了起來:“我這些年沒出來,看樣子你們都挺能鬧騰的,竟然連我的主意也打上了。”


    一句話說完,那八個人的招數已經全部攻到了他和那金豬身邊,那金豬忽然一轉頭,一口就將張宗樹吞了,八道殺著,盡數打在了那金豬的身上。


    那金豬紋絲未動!就連身上的金光,都沒有起一點點的波動,好像這八下殺著,就在給那金豬撓癢癢一般。


    與此同時,圍向我的兩人也到了我的近前,分別出手疾打我的前胸後背,前麵一人雙手之中各抓著一截烏漆墨黑的骨頭,直戳我前胸,後麵一人手中則拿了一張大白紙,向我劈頭蓋臉的卷了下來。


    我根本就不想和他們動手,身形一閃,抓著那顆木雕頭像就溜到了一邊,轉身就想跑,可那張大白紙卻忽然變的鋪天蓋地,直接將我罩在紙下,從紙上飄落下無數的紙人來,紛紛向我湧了過來。


    我急忙運起力量,渾身綻放出金光來,人如一團光球一般,橫衝直撞,那些紙人雖多,卻根本擋不住我的力量,一經接觸,立即被撕碎,瞬間滿天白紙飄飛,如同陡然出現了無數隻白色的蝴蝶一般。


    可那張白紙,就像無窮無盡一般,一直覆蓋著我頭頂上方的天空,無限蔓延,不論我往哪個方向逃走,始終都無法脫離那白紙的覆蓋。


    而且,那些漫天飛舞的白紙之中,忽然出現了兩點黑光!


    雖然我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漆黑的骨頭,卻知道這一定就是陰山派的烏骨,這玩意是我們徐家九亟之術的克星,一旦我在施展九亟之時被烏骨擊中,以後都別想再施展九亟了。而那白紙,則是紮紙一門的手段,白紙、烏骨,配合的恰到好處。


    這肯定是早就安排好的,以八個高手圍困張宗樹,使他無法救援我,以紮紙一門的白紙困住我,讓陰山道的烏骨來攻擊我,目標自然是我手中的木雕頭像,不用問,那金烏石一定就藏在頭像之中。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聲怒吼忽然響了起來!


    我看不見白紙之外的情況,但我卻能聽得出來,這一聲怒吼,正是那張宗樹的聲音。


    隨即就聽到接連響起兩三聲悶哼來,聲音雖然低沉,卻顯得痛楚異常,緊接著張宗樹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就憑你們,也想動我!讓你們的頭領親自來吧!”


    我一聽大喜,這張宗樹分明是占了上風,隻要他能贏了那八個人,一定會來支援我。


    剛想到這裏,那兩點黑光已經打到了近前,我一閃身躲開,反手一拳直接轟了出去,這一拳,沒用任何手段,完全依靠力量的爆發,甚至,連個準確的攻擊目標都沒有,因為根本就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實際上,我也不會什麽手段,就一個九亟之術拿得出手,可這烏骨還是九亟的克星,我也不敢使用,所以幹脆直接用金鱗真龍的力量來硬打。


    沒想到的是,這一拳打出,竟然砰的一聲響,手感分明是打在了一個人的身上,緊接著覆蓋在我頭頂上的那白紙嗖的一下消失,定睛再看,那手拿白紙的家夥,已經被我一拳擊中,身形直接飛出幾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落地就哇的一口,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而那手持烏骨的漢子,則就站在我身後三步之地,顯然也被我這一下驚的一愣,看了一眼那紮紙一門的漢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可能會錯過!


    立即飄身而至,手一揮,手中的木雕頭像一下就砸在那漢子的頭頂上,蓬的一聲,那漢子的腦瓜子上頓時就見了血,木雕頭像更是直接粉碎,一顆隻有玉米粒大小、金光閃爍的金烏石,直接滾落了下來。


    那漢子雖然被我砸了一下,神智卻未失,一見金烏石,頓時嗷的一嗓子就叫了出來,手一伸就去抓那金烏石,我眼見金烏石就要被他抓住,慌亂之中,疾起一腳,正好踢在金烏石上,嗖的一聲,一道金光衝天而起,頓時引來數聲厲嘯。


    那些身穿描金黑袍的井下人,幾乎同時發聲:“搶了金烏!”


    那手持烏骨的漢子更是直接騰身而起,將右手中烏骨交與左手,伸手右手就向那半空之中的金烏石抓去。我哪裏會讓他得逞,但他已經快了我一步,我再躍起也來不及了,隻好一把抓住他的腳脖子,猛的發力一拽一摔,將那漢子摔出好遠。


    這時另外幾名黑衣人,已經舍棄了張宗樹,一起轉向金烏石撲來,我怎麽可能是這麽多身手高超的家夥對手,當然是搶了金烏,跑了再說,當下身形一躍而起,身手就抓向那正向下落的金烏石。


    眼見那金烏石就要被我抓到手中,卻忽然飄來一張白紙,一伸就攔在了我和那金烏石的中間,金烏石頓時落在了白紙之上,順著白紙滴溜溜直滾,一直向那手拿白紙的紮紙門漢子滾去。


    我頓時氣急,身上金光陡盛,一落地就瘋虎一般衝向那紮紙門的漢子,一閃身就到了他的麵前,一拳打向他的胸前,而那金烏石也同時滾到,那紮紙門的漢子一咬牙,竟然不理睬我的攻擊,伸手向那金烏石抓去。


    他太小看我了!


    誰也不能硬擋我一拳!張宗樹隻怕也不敢!這漢子雖然勇敢,卻太蠢了點,為了搶到金烏石,用胸膛硬擋我一拳,可能是他這一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


    轟!


    一聲巨響,金光萬丈!


    那漢子如遭雷亟,身形猛的倒飛而出,一路鮮血狂噴,直飛出去十幾米遠,才跌落在地上,可巨大的慣性,仍舊讓他連續翻滾十數圈,才停止了下來,人掙紮了兩下,好像還想爬起來,終於忍受不住,昏厥了過去。


    說實話,其實我還是很吃驚的,這一拳的力量,我十分清楚,就算打在石頭上,隻怕石頭也能被打的碎裂,可那漢子硬受了我一拳,卻並沒有當場死去,而僅僅是昏迷了過去,雖然他在硬受我一拳的時候,已經運氣與胸,抵擋了大部分的力量,可這份功力,還是十分高深,一般人早完蛋了。


    這個時候,金烏石正好從白紙上掉落下來,我一把抓在手中,同時那另外幾個身穿描金黑袍的漢子,也將我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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