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這麽一說,我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敢情顏千淩這畫。畫的並不是人的外貌。而是直接畫的魂魄,隻要一畫出來。然後用筆這麽輕輕一勾,對方就算交代了,怪不得一開始三爺就對顏千淩遞眼色。敢情是這麽一回事。


    畫門這招,這簡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任你本事多高。畫上就完蛋,當然,我想一定其中還有什麽牽製。不然這就無敵了,不過是我不知道罷了。


    三爺一說完,那陰徊就恨聲道:“徐關山。你少假惺惺。從一開始你就算計好了這一切對不對?虧你徐家一向標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卻盡耍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算什麽英雄好漢!”


    三爺嘿嘿一笑,直接遞了個眼色給花錯,閃身站到一邊,也不說話了,花錯上前一步,手一伸,啪的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陰徊的臉上,喝道:“你算老幾,有你說話的份嗎?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我噗嗤就樂,花錯這家夥也夠損的,陰家兄弟雖然年紀都是和三爺差不多,身高卻就那麽點,到了花錯嘴裏,可就變了味了,明顯是諷刺他們倆是侏儒。


    陰家兄弟同時麵色一變,好像對這一點極為忌恨,一起狠狠的盯了一眼花錯,那陰猶陰聲道:“好!你以後就一直躲在徐老三屁股後麵好了,千萬不要落在我們兄弟手裏。”


    我一聽這兩個家夥嘴還挺硬,小命眼看就保不住了,還敢撂狠話,不由得暗暗佩服,三十六門之中,狠角色確實不少,就連眼前的陰家兄弟,也不能小瞧了。


    同時也有點替花錯擔心起來,三爺擺明了是不想殺他們,不然早下手了,如今這兩人又記恨上了花錯,隻怕以後免不了麻煩。


    花錯卻根本無所謂,一轉身又是一巴掌,直接扇在陰猶的臉上,說道:“落你手裏能怎麽樣?你能咬我一口還是怎麽的?”


    那陰猶當然懂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又看了花錯一眼,沒有再說話。


    這時三爺才悠然說道:“命才是最好的,沒了命,談什麽都是扯淡,我要是你們,就隨便說幾個秘密,和幾個孩子交換自己的性命,畢竟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沒柴燒嘛!”


    陰猶目光一冷,嘴角接連抽搐了兩下,澀聲道:“你想知道烏骨的秘密?”


    三爺哈哈一笑道:“我要知道烏骨的秘密有什麽用?當年陰左不是會玩烏骨嗎?還不是一樣被我弄死了,不過對幾個孩子或許有點用,你要願意說,也可以算是一個秘密。”


    花錯馬上接口道:“這秘密聽起來不錯,我要了!隻要你說出來,我就不為難你!”


    陰猶麵色更苦,恨聲罵道:“徐關山,你這老狐狸,說話不算數,說過不為難我們,卻出爾反爾,明明是你自己懼怕我們陰山道的烏骨之術,卻要借幾個孩子的名義來要挾我們,還要不要臉?”


    三爺一搖頭道:“不要!我徐老三什麽都要,就是沒要過臉,你們要的話,我送你們半斤,我隻知道,在三十六門之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花湊又接話道:“要臉不要臉咱們先不談,你們再不說的話,扇臉肯定是跑不掉的。”一句話說完,舉手就要打。


    那陰猶急忙一擺手道:“我說!我說就是!”


    我看的直樂,說實話,自從被麻三等人盯上,今夜算是最吐氣揚眉的一夜,看著三爺和花錯父子搭檔,一唱一和,戲弄陰家兄弟,當真是說不出的解氣。


    陰猶這一答應了,花錯馬上住了手,陰猶恨聲說道:“你們徐家的九亟,是至剛至陽之術,我們陰山的烏骨,則是至陰至柔之物,但修煉極難,必須尋到百年不腐的屍骨,取頭蓋、雙臂、雙腿五處屍骨,加以煉製,一旦煉成,即化為粉末,無色無味,專克九亟,一旦使用九亟之人沾上烏骨粉,不使九亟之術也就罷了,如果施展,必定陰陽交錯,冷熱齊襲,天雷地火一起發動,九亟之人必死無疑。”


    一句話說完,又轉頭看向三爺道:“徐關山,就算你知道了烏骨的秘密,又能怎麽樣?你就能保證一點不都不會疏漏?”


    三爺冷笑道:“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卻看的出來,三爺其實是在乎的,就在陰猶講解烏骨之術的秘密時,我看見三爺的眼皮子接連跳了幾下。


    花錯一拍手道:“好,算你過關一個,接下來換海東哥問一個問題!”


    陰猶的臉一下子差點氣歪了,我更是忍不住樂,花錯絕對是三爺親生的,這行事方法,簡直和三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知道要是一下子問太多,陰家兄弟說不定豁出一死,也什麽都不說,所以一點一點擠,三爺先問了關於徐家村現在的情況,花錯又問了關於可以克製三爺的烏骨之術的秘密,接下來又輪到王海東了,估計不把這陰家兄弟知道的那點事擠完了,是不會罷休的。


    王海東也不客氣,上前一步問道:“我想知道王啟銘和閆斌現在在哪裏?”


    我一聽頓時氣結,這王海東一心想著找王啟銘和閆斌報仇,腦子卻有點轉不過來彎,剛才轎子裏的人都說了,下去的人都出來了,有一部分人受了傷,目前都在徐家村,如果王啟銘和閆斌沒死,那一定也在,這還有什麽好問的,白白浪費了一個問題。


    果然,那陰猶頓時露出一絲譏諷之意來,笑道:“如果沒死,就在徐家村。”


    我一聽可不能再讓他們糊弄下去了,急忙上前一步,問道:“那深淵之下,藏的到底是什麽?”


    說實話,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許久,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我哪裏肯放過。


    誰料我這話一問出口,那陰猶就哈哈大笑道:“你還是去問徐老三吧!他知道的比我更多,他要是想告訴你,自然會告訴你,要是不想告訴你,估計也不想讓我說出來。”


    三爺果然一點頭道:“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


    我頓時傻眼了,這麽一說,我這個問題也白白浪費了。


    就在這時,顏千淩那怯生生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問道:“我父親在哪?”


    那陰猶一愣,隨口反問道:“是顏丹青還是顏潑墨?如果是顏潑墨,那在雲南,如果是顏丹青,就不清楚了,我隻知道,九人組曾經去找過顏丹青,他卻提前得到了消息,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這話一出,顏千淩的眼中頓時又出現了淚花。


    劉存龍看了一眼三爺,上前一步,問道:“我想知道,三十六門之中,下井的那幾個人姓名。”


    我一聽就知道,劉存龍和王海東一樣,一心念著報仇,不過估計這題又白問了,那九人組和麻三之所以藏頭露尾,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誰,陰猶估計也不清楚。


    果然,陰猶一搖頭道:“這個真不知道,九人組的身份,都是極其神秘的,我們隻知道大概是哪個門的,卻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劉存龍頓時雙眉一皺,眼神中閃現出一絲不耐煩來,這家夥的脾氣和劉趕山極像,本來估計是想打聽出對方的姓名,以後好一個一個的報仇,誰知道陰猶也不知道,頓時就有點上火了。


    陌楠這時才緩緩出聲道:“我想知道,那個麻三到底是誰?”


    陰猶眉頭一皺,麵色頓時沉重了起來,顯然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看他的麵色,似乎很是為難。


    花錯對顏千淩笑道:“看樣子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咱們終於可以勾一個了!”


    話一出口,那陰猶就一跺腳道:“我說就是了,麻三並不是一個人,隻是一個代號,代表著第三號人物,也是在雲南之外,我們這些三十六門中人的統領人物,我知道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徐家村老太爺的兒子,原先徐家村一帶屬於我們的勢力,都歸他管轄,另一個是影門的,隻在雲南那邊活動,所以是誰我也不清楚,現在這個麻三,隻有老太爺的兒子知道是誰。”


    我們頓時全都一愣,就連三爺也吃驚非小,誰也沒有想到,麻三竟然不是一個人,隻是一個代號,而且還僅僅是第三號人物,要知道那個麻三的手段,甚至已經超過了三爺,這樣的人物還隻能排在第三號,而且還不止一個,對方的勢力,實在有點令人恐怖了。


    那陰猶一說完,就一轉頭看向三爺道:“徐老三,我已經按你們的要求,每人回答了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也要兌現承諾,我們兄弟的魂像,是不是應該撕了?”


    三爺一點頭,對顏千淩使了個眼色,顏千淩伸手將兩張魂像給撕了下來,隨手扯碎,散落在風中,那陰家兄弟一見,頓時雙雙轉身而走,片刻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我覺得有點可惜,應該殺了他們的,正想問三爺為什麽放了他們,卻見三爺的臉上全是憂慮,雙眉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長歎一聲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啊!他們終於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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