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在第二天約見了邵丹桂和她的女友岩茶。.dizhu.org


    劉易斯原本想請兩位女士到自己的辦公室,但又怕對方覺得有壓迫感,便讓她們自己決定見麵的地方、位置。於是,她倆決定約見的地點選在了市中心的一個咖啡廳。


    按照約定到達咖啡廳時,劉易斯第一次看到了邵丹桂念念不忘的那位岩茶姑娘。


    岩茶是一個年輕又時髦的女郎,當天她身上穿著寬鬆的明黃色針織衫,嘴唇塗著胭脂紅,臉龐塗的粉底卻很白,顏色搭配顯得很跳——但是她的皮相足夠好,倒也駕馭得了這樣的大膽搭配。


    劉易斯光看岩茶的臉,就知道為什麽邵丹桂那麽喜歡她。


    是漂亮的。


    人都是看臉的嘛。


    談話間,岩茶再三跟劉易斯確認:“所以我們工作室是占51%的比例,是吧?”


    劉易斯很理解兩個女孩子很重視這件事的心情。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對事業失去掌控權。尤其是她倆都是普通女孩,而劉易斯在她們眼中大概就是“財大勢大的大老板”。


    劉易斯笑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是的,沒錯。”他再三點頭,跟岩茶保證:“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岩茶這才放下心來,不安地笑笑:“您別怪我太仔細,我這個人就是這樣……”


    “嗯,沒問題的。”劉易斯和岩茶點頭微笑,“做人跟做生意都應該仔細,這不是壞事。我也樂意和一個仔細謹慎的人共同創業。”


    岩茶也笑著點頭了。


    三人聊了一下,便打算盡快將事情落實,並要聯係律師安排相關的事情。


    岩茶和邵丹桂動身離開時,劉易斯問道:“你們怎麽回去?”


    邵丹桂說:“坐公交就行。我喜歡這樣子,坐公交再走一段路,能聞到很多氣味。”


    岩茶卻說:“可我今天累得慌。”


    邵丹桂便笑道:“那就打車吧。”


    岩茶卻問劉易斯:“您是自己開車嗎?”


    劉易斯點頭:“是的。”


    “是什麽車呀?”岩茶問道。


    “就……”劉易斯還是想了想,才想起自己今天開的是哪一輛,“是雷克薩斯。”


    岩茶說道:“是跑車嗎?”


    “嗯,算是吧,”劉易斯想了想,“轎跑車。”


    “我還沒坐過雷克薩斯的跑車呢,你捎我們一程唄,送到xx地鐵站那邊就行。”


    邵丹桂臉露難色:“這會不會不太好?”


    劉易斯笑著說:“沒問題。其實你們要去哪兒?說不定我也順路,直接送到目的地好了。”


    岩茶高興地說:“真的嗎?我們想去星光廣場。順路嗎?”


    “順路,可以的。”


    岩茶和邵丹桂跟著劉易斯去取車。到了車子旁邊,岩茶仔細打量了一下劉易斯開的那輛車,看起來倒不太起眼,是普通的白色,車身是流線型的,但設計卻缺乏激情,沒什麽跑車的拉風感——+岩茶心裏便覺得有些失望,但還是拿手機拍了照。


    劉易斯為兩位女士打開了車門,岩茶上了車之後,便吭哧吭哧給發群裏。群裏的一個朋友說:“你這個不就是雷克薩斯rc麽?四十萬的車,有啥好炫的?” 氣得岩茶差點摔手機。


    劉易斯把岩茶和邵丹桂送到了星光廣場,兩個女生下車之後都與他道謝並道別了。岩茶下車後,轉過臉便和邵丹桂說:“不是說他很有錢嗎?為什麽開那麽便宜的車?開出去也不嫌丟份兒?”


    邵丹桂也不知道這車便宜不便宜,隻笑著說:“可能他沒在意吧……”


    劉易斯也不知道自己隨便從公司開出來的一台車也被人評頭論足了。他也沒考慮這些,將車停到了廣場的停車場之後,便覺得有些餓了,想起今晚老哥不回家吃晚飯,他便打算索性在廣場吃晚餐,再行回家。


    星光廣場也算是一個當地一個比較高檔的商場,裏麵有家吃法國菜的餐館 jalousie,劉易斯也是他們家的會員了。


    他 jalousie的經理發了信息,說:“我現在上來吃個飯?有位置吧?”


    “您問的話,肯定什麽時候都是有位置的。”經理回複,“說起來,您是和您哥一起來嗎?”


    劉易斯一怔:“我哥……?”


    “是相親的事情嗎?”


    劉易斯的臉立即就僵住了。


    相親?


    又相親?


    前不久不是才剛相完一個麽?


    有完沒完?


    劉易斯煩躁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才暗暗發現不妥:我怎麽這麽暴躁?


    “嗯……是的嗎,”劉易斯告訴經理,“那是巧合,我是自己來吃飯的。既然我哥有他的‘任務’,你就別告訴他我也來了。”


    “好的,沒問題。”經理回答。


    劉易斯懷著一種極為忐忑的心情到 jalousie。


    經理知道他馬上要上來,便一早在門外候著了。因此當看到他的身影,經理立即迎了上來。劉易斯笑著和他打招呼,又問道:“我哥還沒來?”


    “還沒。”經理說,“他約的時間晚一些。”


    劉易斯知道不對,但憋不住,又問:“幾點?”


    經理怔了怔,猶豫著該不該回答。


    劉易斯別過臉,察覺到自己這是打聽別人不方便說的話,便自感失禮,隻道:“沒,我就隨口問問……我的包廂在哪?”


    經理便領了劉易斯到了一個小包廂。雖然包廂不大,但有鏡麵裝飾,頂部的花型吊燈又亮堂的,顯得空間寬敞,不會有逼仄感。


    劉易斯的心卻很逼仄,仿佛進了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裏,陰暗潮濕。


    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了。


    “為什麽……”劉易斯怔怔地看著菜單。


    經理見狀,忙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劉易斯忙搖頭,說:“沒什麽,我隻是在考慮吃什麽。”


    經理笑道:“那不如嚐試今天的主廚推薦?”


    “嗯,就這樣吧。”劉易斯也不想費神,將菜單交回到經理手裏。


    經理點點頭。


    劉易斯卻仍糾結著劉修斯相親的事情,隻道自己這個“雲淡風清”的樣子是繃不住了,便索性不繃了,抬起眼皮,說:“你這樣說漏嘴,讓我知道了我哥在相親,可真是罪名不小呀。”


    經理一聽,冷汗都冒出來了:“啊……我不知道您不知道啊……”


    “對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劉易斯問道。


    經理有些慌張,便說:“是……是您哥哥的秘書打電話來約時間的。我問有多少人,要先點菜不,她就直接說是相親,兩個人,吃的東西隨便,隻要符合約會氣氛就可以。”


    “有說女方是誰嗎?”


    “沒、沒說……”


    劉易斯知道了自己知道了的事情,便點頭,說:“行了,你去吧,我不會跟我哥說是你說漏嘴的……”


    “嗯。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情可以按鈴喚服務員,也可以叫我。”經理慌忙走了出去。


    劉易斯抬起眼皮,想著自己已經無禮至此,也不在乎更霸道無禮一些了,便說:“可要勞煩你,等我哥來了,告訴我一聲。”


    “啊……”經理臉露難色,但也不得不點頭,“好的……”


    過了半會兒,菜也上了。


    劉易斯卻感食之無味,老想著劉修斯的事情。看著經理那邊也沒動靜,他又問:“我哥還沒來?”


    “還沒呢。”經理回複得很快,仿佛也是在盯著的,“等他到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劉易斯便慢慢吃,邊吃邊等著,到吃完了主菜的時候,經理那邊發了信息:“女孩子來了。”


    “女孩子來了?”劉易斯頓了頓,“我哥還沒來?”


    “嗯,好像是。”


    “那也太沒有禮貌了吧,怎麽能讓女孩子等待?”劉易斯話是這麽說,但心裏又並非真的責怪劉修斯。


    他自己是怎樣的心情,自己一時也說不明白。


    等他吃完了甜點,嘴巴卻也一點都不覺得甜。


    “我哥還沒來嗎?”劉易斯發信息問經理。


    “沒有。”經理說,“他可能很忙吧!”


    “女孩子還在等嗎?”


    “嗯,好像是的。”


    “這真的太沒禮貌了,讓女孩子等那麽久。”劉易斯這次是真的有點責怪劉修斯,覺得他這個行為不好。


    劉易斯退出了和經理的聊天界麵,便看到社交軟件裏置頂的那個人——劉修斯。


    他手指像搓鹽似的搓了搓,好像許多想法,又忍不住點開了與劉修斯的聊天界麵,發出了一行字:“你回家了麽?”


    過了一會兒,劉修斯回答:“沒,還在加班。有突發情況耽擱著,今天可能沒那麽早回去。”


    果然是在工作。


    劉易斯也隻能想到是這個理由讓劉修斯把女孩子晾了那麽久。但這樣確實也太沒有禮貌的,不知道女孩子能不能諒解……要是不能諒解……那好像……也沒不錯。


    劉易斯搖搖頭:想什麽呢?


    “我來找你吧?”劉易斯試探性地發信息。


    “現在嗎?”劉修斯問。


    “對,”劉易斯回複,“我也想看看屋頂花園。”


    “好。”劉修斯說。


    劉易斯沒想到劉修斯答應得那麽爽快,心裏浮起一個猜想:劉修斯該不會忘記自己約了女孩子吧?


    劉易斯想了想,便發:“你吃了沒?要不要我給你帶點什麽?”


    “好啊。”劉修斯回複,“隨便給我帶點吃的吧。”


    劉易斯一驚,心想:他大概真的忘了自己約了相親飯局?


    那女孩子未免太可憐了?


    劉易斯想了一下,又下單了一份烤麵包片和烤蘋果,讓服務員打包。他好帶走送給劉修斯。


    在他等菜的過程中,經理又發來了信息,說:“那個女孩子走了。可能你哥不來了吧。”


    劉易斯怔了怔,心裏總覺得有些奇怪。


    他拿到了食物之後,便離開包廂,心裏還是懷著一點異樣的情緒,驅車到了“傲鷹”大廈。


    他到了總裁辦公層,便見整個樓層燈火通明的,電話嘀嘀的此起彼伏響個不停,人人跟打仗似的。


    他拎著打包盒徑自走到總裁辦公室,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看到劉修斯正坐在老板椅上,背靠著椅背。


    劉修斯正在打電話,看到劉易斯到了,便嘴角牽了牽,給他一個笑容,然後又立即恢複了冰冷的神情和話音與電話另一頭的人談話。


    “行了,就這樣吧。”劉修斯說了幾句,便匆忙結束了通話。將電話掛斷之後,劉修斯便微笑對劉易斯說:“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


    劉易斯將打包盒拿到桌麵上,打包盒上明晃晃地寫著 jalousie”。劉修斯看到了這個字樣,有些訝異:“你今天也去那兒了?”


    “‘也去’?”劉易斯問,“什麽意思?”


    說著,劉易斯神色自如地打開了打包盒,將食物推到了劉修斯麵前。


    劉修斯拿起了餐具,說:“我本來也要去的。”


    “去幹什麽?”劉易斯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太從容。


    劉修斯笑道:“當然是去吃飯,不然是去幹什麽?”


    劉易斯此刻想道,如果自己再問“和誰吃飯”,就顯得相當不合適了。


    劉修斯仿佛沒察覺到劉易斯的異樣,他工作那麽久,也餓了,麵對美食便大快朵頤起來。劉易斯托著腮在一旁看著。


    “你也吃吧。”劉修斯邀請。


    “不,我吃過了。”劉易斯回答。


    “那可以多吃,反正你也太瘦了。”劉修斯說。


    劉易斯悶悶地不說話。


    劉修斯終於察覺了劉易斯的異樣,便拿紙巾擦了擦嘴,打量著劉易斯。劉易斯被這麽一打量,反而有些緊張,左手手指也揪起了右手手指。劉修斯便伸出手來,解開了他的手指,握住他的指尖,問:“跟哥說說,誰惹你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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