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回和淩粟的孩子叫賀林杳。


    蒼蒼竹林寺,杳杳鍾聲晚。


    是很漂亮的意向。


    跟林杳小朋友的長相非常搭。


    賀林杳從小就長出了他兩個爸的優勢,眉目疏朗,一雙眼睛是勾人心魄的漂亮——但端得清透又幹淨,笑起來的時候眼睫半垂,暖洋洋得能掃空所有陰霾。


    人都說隔代寵最可怕,在小賀小朋友身上,三家大人的隔代寵幾乎把他快寵上了天趣,


    他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海城中最大富大貴的公子哥兒。


    長到現在三歲,馬上要上幼兒園,他名下房產豪車公司股份的資產疊加起來數不勝數,信托基金的數額大到嚇人。


    但就算被這麽慣著,賀林杳小朋友從小開始卻就沒什麽要長成紈絝的氣質。他兩個爸對他管教得嚴,他每天要麽就是跟著淩粟一起乖乖巧巧在店裏看看圖畫書,要麽就是跟著淩爺爺和賀太爺爺在書房寫寫畫畫。


    長在老宅的小賀小朋友書卷氣很濃,清風朗月的,比淩粟冷清,比賀硯回要淡。他安靜坐著的時候,如果忽略那團臉上的嬰兒肥,賀林杳已經能是一個相當成功的撩妹利器。


    而今天,是賀林杳小同學第一次去遊樂園的日子。


    ————————————————


    “林杳?”早晨還迷迷糊糊的,賀林杳就聽見自己房門被敲響了。


    他熟門熟路地掀開自己臉上大爺的貓尾巴,撐著枕頭坐了起來,再彎腰去夠自己腳上的祖宗:“祖宗!”


    他聲音還奶裏奶氣的,叫起貓來一本正經:“祖宗,起來啦!”


    團在他腳邊,腦袋枕在他腿上的祖宗張開眼睛眨了眨,甩甩尾巴就又睡了過去。


    林杳張著眼睛急得要命卻又不敢動,隻好抬高了嗓子,:“爸爸你等一會兒!”


    “那我們下樓等你啊。”門外淩粟笑著應。


    “怎麽了?”賀硯回剛洗漱完從房間裏出來,睫毛上都還掛著水卻低下頭就要去先給淩粟個早安吻。


    淩粟一邊笑著嫌棄,一邊還是讓賀硯回睫毛上的水盡數蹭在了自己臉上。


    賀硯回係上了浴袍的帶子,下樓做早餐。


    賀林杳的胃口隨淩粟,並不太西化。賀硯回動作熟練地打了雞蛋給兒子和淩粟攤了個蛋餅,裏頭裹著切好的小黃瓜和午餐肉,卷的漂漂亮亮得擺在三個人的盤子裏。


    咖啡是淩粟做的,家裏的咖啡機跟他店裏的一樣是個大家夥,做出來的味道很好。


    ——就是賀硯回胃金貴,早餐淩粟是不讓他喝的。


    於是今天賀林杳艱難地抱著隻膨脹的大貓下樓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爸爸又在偷喝自己杯子裏的咖啡。


    “爸爸!”賀林杳原本就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匆忙放下手裏的祖宗,飛快跑去踮著腳從賀硯回手裏搶回了杯子。


    “喝完了喝完了。”賀硯回伸手捏了捏自己兒子的臉。


    賀林杳的臉還沒賀硯回的一個巴掌大,老父親的愛簡直讓他窒息。


    淩粟看見了也不製止,隻是站得遠遠地笑。


    就看見小賀朋友鼓著臉頰長出了一口氣,一副我才不跟你們多見識的樣子,自己爬上了凳子,嘴裏念叨的全是看在今天我要去遊樂園的份上。


    今天三個人穿的是親子裝。


    在林杳出生之後,賀硯回對於公司的熱情又降下來了不少,在家的時間比以往要更多。


    一些媒體偶爾會拍到一家三口出行的時候,賀硯回都是一身休閑裝。


    “老關他們出發了嗎?”淩粟開車,扣安全帶的時候扭頭問旁邊的賀硯回。


    賀硯回低頭看了看手機:“說堵在高架上了。”


    關牧州和嚴青是今年年初領的證,隔月就領養了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叫關岷,長卷發棕色眼睛,簡直就是法蘭西玫瑰。


    兩家是遊樂園門前碰麵的,賀林杳剛下車就被關岷給扯走了,留下了四個大人在後頭抱著手臂看戲。


    關牧州架著個大墨鏡,還是一臉沒什麽好氣兒的樣子:“嚴青你給我回車上去。”


    嚴青最近病了一場,瘦了不少,但笑起來還是副青春無敵的樣子:“我們去旁邊咖啡館坐坐吧。”


    賀硯回頗小心眼兒地擋在淩粟和嚴青中間,擠出了個笑:“好。”


    “你擋著人家幹嘛。”淩粟抬眼看他,滿心的無奈。


    “我樂意。”賀硯回咧嘴笑。


    淩粟看著陽光下頭笑得真切的賀硯回,抬抬唇角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賀硯回也沒什麽總裁的包袱,拉著淩粟買了奶茶之後就和他牽著手在旁邊閑逛。


    兩個孩子有保鏢跟著,他們倒是半點不擔心的。


    林蔭道上陽光盡灑,斑斕得像是落了滿地的童話。


    “林杳不知道跟不跟得上小關。”淩粟開口,有幾分擔憂。


    賀硯回聳了聳肩:“他已經不是一個兩歲的小孩了。”


    “他是一個三歲的成熟男人了。”淩粟跟著接上,兩個人默契地扭頭相視而笑。


    “但我就不一樣了。”賀硯回甩了甩腦袋,“我隻是一個三十三歲的孩子。”


    自從他想起來之後,在淩粟麵前基本就沒再要過臉麵。


    什麽憂鬱克製的紳士深情款款都不裝了,一吵架就自己坐牆角,開口就是你不能不要我。


    賀先生和小天鵝融成一個人的感覺很奇妙。


    像是那個原本明朗卻一無所有的人在第二天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伸出手說以後有我在,什麽都不用擔心。


    “我之前來其實還擔心。”淩粟看著賀硯回笑的樣子,突然說。


    “嗯?”賀硯回疑惑。


    “怕你包了場子,要弄些什麽有的沒的。”淩粟雙手揣在口袋裏,聳了聳肩,“來之前還緊張,還好沒有。”


    賀硯回點了點自己的眉心,隻是笑。


    他們證是早就補領了,但一直沒有辦儀式。


    淩粟轉過頭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整理自己故地重遊的情緒:“就覺得現在也夠好了。”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淩粟就看見賀硯回眼睛裏的笑意越來越深。


    淩粟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你……”


    “要弄些有的沒的,也不用包場子啊。”賀硯回笑開的時候,他們正好走到了遊樂園的中心廣場。


    這兒每天的人流量巨大,這會兒正好是中午休息的時候,不少人聚在廣場上休息,或是在周邊的商店裏逛逛,這個時候就有小樂隊在中間搭了台子演出,這會兒正演了中場在休息調音。


    淩粟目瞪口呆的,就看見賀硯回伸手利索地翻身跳上了舞台。


    追光燈打著,鏡頭直接給了賀硯回一個大臉特寫。


    廣場中間巨大的led大屏幕上,所有人就看見了賀硯回一張精致的側臉。


    沒有任何人知道有這一出,先前還在表演的樂隊都愣了愣,抱著吉他站在旁邊呆滯。


    賀硯回是見慣了場麵的人,淡定地拿了話筒,一掀風衣,利落地就直接朝淩粟單膝跪下了,磕在地上重重一聲。


    淩粟呆在台下。


    賀硯回的眼睛仍舊深邃如海,但現在不比之前不能視物的渙散。


    他認真看著淩粟,眼睛裏仿佛摒棄了萬物,隻容得下麵前的那個身影。”


    “淩粟先生,從我認識你那天開始,我就從未停止過愛你。”


    “我想把我餘下的全部生命都交給你,讓你來賦予我整個生命的意義。”


    “擁有你以後,我的眼睛裏再也看不見其他星星。”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段建議大家跟著28章一起看哦~


    感謝大家這段時間以來的陪伴和喜歡,番外過幾天會開始更新


    新文《我要揭發這朵白蓮花的真麵目》過段時間開,有興趣的大家可以先收藏一下~


    坊間傳聞,江夜他爸包了個明星。


    人美腿長身嬌體軟雙商都高,他爸斥巨資給人買車買房買劇本。


    江夜聽後,抱著自己媽的遺囑,揣著一麻袋房產證,氣勢衝衝帶著一幫人,準備收拾小媽、和他爸分割家產。


    結果門一撞開,說好的小嬌娃卻變成了氣勢逼人的冰山影帝。


    影帝穿著浴袍戴著金邊眼鏡,高冷得宛如嶺上之花:“有事?”


    江夜秒慫:“我、我找錯人了。”


    從此,曲寒之身後的砸錢名單裏,又多了一個江小公子。


    買車買房買劇本,偶爾還會摻雜著一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小野花。


    有人問江小公子怎麽跟他爸一起沉淪了。


    小公子轉頭就噴:“你懂個屁我這是為了揭發這朵白蓮花的真實麵目!!!!”


    “白蓮花?”夜裏,影帝抵著小公子的鼻尖。


    小公子滿臉的汗,仰頭幾乎都要崩出淚來:”你是我爸爸行不行。


    影帝危險地眯起眼睛,嘴角揚起一個很淺的笑。


    “不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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