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狠狠撞在牆上發出不堪承受的嗡鳴聲。


    常雅僵硬著身體驟然回神,盯成鬥雞眼的眼睛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氣到渾身發抖。


    他怎麽敢,路天星他怎麽敢用腳踩她的腦袋!!


    這個混蛋!他怎麽敢!!


    路天星並不是故意的,他隻是見人撲過來情急之下想蹬住她……目標是肩膀,結果因為慌亂直接踩在了對方的臉上。


    雖然女主可惡,但是這種侮辱性的動作路天星也不想做,很快收回腳。


    本來以為女主會安分,結果她卻仿佛發了瘋一樣猛地撲過來,眼底的惡毒仿佛要與路天星同歸於盡。


    路天星皺眉,還未等他出手,撲到麵門的常雅突然卡住,慘叫一聲猛地倒飛出去。


    他微微一愣,定睛細看才發現是樊雲璟拽著常雅的頭發將人扯了回去。


    樊雲璟像是被惹怒的雄獅,眉宇裏全是暴虐的戾氣。他拽著常雅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一字一句的問:“想死嗎?”


    語氣冰冷隱含殺意,完全不像開玩笑。


    這是常雅、甚至連路天星都沒看到過的樊雲璟。他是真的被惹怒了,盯著常雅的冷眸黑沉狠絕,緩緩掃過她的脖頸仿佛下一秒就會撕裂她的咽喉。


    常雅被迫與他對視,整個人猶墜冰潭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目光太可怕了,就好像化為實體的冰刃緩緩擦過肌膚稍有不慎就會割斷動脈迸出鮮血,本能的危機感讓她瑟縮著,牙齒打顫完全不敢說話。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常雅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著,被劇痛侵襲的神經已經無法思考。她想不明白自己計劃這麽周密,可對方為什麽不去質疑路天星,反而對她動了殺意?


    不應該這樣啊,不應該的。


    明明自己勾引樊雲璟時手段用盡,可最後得到的永遠都是不屑一顧的背影,對方高高在上,像是人類懶得與螻蟻計較,從來沒有這樣過……沒有這樣狠過……


    是因為路天星嗎?


    是因為他樊雲璟才會用自己撒氣嗎?


    常雅的目光下意識看向路天星。後者依舊保持著坐姿,腰身挺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種清冷洞悉的目光似乎在嘲笑她的狼狽。


    這種強烈對比帶來的不堪,讓常雅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甚至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疼到模糊的腦袋突然迸出強烈的仇恨。


    對,就是因為他,因為路天星!都是因為他自己才會一步錯步步錯、都是因為他自己才會過得如此淒涼甚至回不了家、都是他、自己的不幸都是因為他,隻要他存在自己就不會有好日子過,都是因為他!


    像是尋找到可以發泄的點,常雅將一切都推給路天星讓自己的恨意越發濃鬱,仿佛這樣就可以解脫自己,可以將事情完美解決……隻要他消失……隻要他消失就夠了……


    常雅的神色剛要繃不住,頭皮傳來的劇痛又讓她瞬間回神,尖叫道:“我不是情願的,是路天星叫我過來的!是他叫我過來的!!”


    “是嗎。”樊雲璟的聲音高深莫測,聽不出喜怒。


    常雅還以為他相信了,含淚道:“對,我是被強迫的,我也沒想到啊——”剩下的話全部化為尖叫。


    樊雲璟毫不留情,抓著她的腦袋衝地狠狠砸了兩下,語氣依舊是聽不出喜怒的平靜:“再說一遍。”


    常雅頭暈眼花,幾乎說不出話。不等她反應過來,頭皮突然又是一緊,常雅在腦袋即將觸碰到地麵時尖叫道:“我說!我說!!”


    “說。”


    “是,是廖清明。”常雅衝著地麵的眼睛裏全是慌亂:“是他讓我來拆散你們的,也是他把我從沙漠喊回來又讓我勾引你的。”


    腦袋上的手勁終於消失。樊雲璟起身,用桌上的濕巾慢條斯理擦手,沉默著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


    常雅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他,額頭紅腫不堪,可以看出樊雲璟的確沒有留情。但是沒人在意,就連常雅都是滿心滿眼的想離開、想離他遠點活下來。


    樊雲璟麵色淡漠,擦完向路天星伸出手。後者沒有猶豫的將手搭上去,順著他的力道起身。


    兩人並肩離開,仿佛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


    常雅知道自己活下來了,整個人脫力的倒在地上,隻有滿腔的慶幸和……不甘……常雅的手指扣著地板縫隙,盯著路天星背影的目光全是嫉妒不甘和恨意。


    路天星,該死。


    ——


    深夜的街道黑暗清冷,隻有他們的車停在酒店門前等待,安靜的就連腳步聲都帶有回音。


    初秋的夜晚已經有了寒意,路天星剛出門就被驚起激靈,下一秒就被樊雲璟攬進懷裏,打開車門讓他先進去。


    密封的車裏,不需要開暖氣都比外麵暖和。路天星安靜的靠在位置上,等車都發動了也不見身邊人吭聲,忍不住悄悄瞥了他一眼。


    樊雲璟靠在位置上閉目養神,隱藏在黑暗中的臉龐隻有車窗閃過霓虹燈光芒才會出現,眉宇緊皺,顯然心情不好。


    路天星收回視線,又看了眼司機,覺得有外人在不好說話。沉默片刻,在黑暗中摸索著握住樊雲璟的手。


    樊雲璟唇角勾起,也反手握住他的。


    兩人回的是樊雲璟在市中心的房產,也是他平時住宿休息最多的地方。路天星隻有在變成魚的時候來過一次,對於商務風的簡潔裝修還有點印象。


    他還偷穿過樊雲璟的衣服呢。


    路天星看著,突然被人從身後擁住。


    樊雲璟的聲音就在耳側,灼熱的氣息裏隱含醉意:“沒什麽跟我說的?”


    “沒有。”路天星頗為有持無恐,轉身與他對視的眼神裏全是篤定:“反正你也沒有懷疑我。”


    樊雲璟失笑:“被你看出來了,我是不是應該假裝生氣討些福利的?”


    路天星說:“假裝我也能看出來,我找的男人怎麽可以這麽笨。“


    樊雲璟頓時被哄得心花怒放,低頭抱著人狠狠親了一通,含笑道:“果然是甜的,難怪這麽會說話。”


    路天星手掌撐在他的額頭上將人推開,無奈道:“先去洗漱。”


    樊雲璟腦袋被推得後仰,纏在路天星腰間的手卻沒有放開,反而借力抱著人一起後退進入浴室:“你陪我。”


    “不行,鬆手。”


    “我喝醉了,你不擔心我嗎?”


    “你……”


    砰——


    浴室的門還是關上了。


    嘩啦啦的水聲很快遮掩一切,熱氣升騰的水霧遮住鏡子,無法窺曉其中春色。


    等到浴室門再次打開時,樊雲璟滿臉的饜足,懷中的青年卻早已疲憊昏睡。緊瞌的眼眸處紅痕明顯,被熱氣又或許因為其他原因熏染的紅暈色澤扉麗,耳後是綿密曖昧的吻痕,一直蔓延到脖頸沒入衣領,令人遐想無限。


    樊雲璟將青年輕輕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拍哄著,直到懷裏人徹底陷入深度睡眠,才摸起手機發消息:“我生氣了。”


    對方難得回複一次:“別動手,馬上了。”


    樊雲璟:“最好別讓我失望。”


    對方:“[微笑]”


    簡短的聯係很快結束,樊雲璟丟下手機重新將青年納入懷中,仿佛這樣才能撫平自己看到場景的憤怒。


    有些人不應該出現,那就永遠的消失吧。


    懷裏人突然動了動,將腦袋蹭進他的懷裏,手也熟門熟路的摸上腹肌。


    樊雲璟的戾氣瞬間被打斷,頗為哭笑不得的將人抱緊。


    算了,睡覺。


    等到第二天,樊雲璟又恢複了往常的心情,還在吃飯時打趣路天星:“這麽喜歡腹肌,要不要健身鍛煉?”


    路天星能坐絕不站的人怎麽可能健身,一本正經道:“我可以鍛煉,但是我有腹肌後就不喜歡摸你了,看你願不願意。”


    樊雲璟沉默了,幾秒後麵無表情的給路天星夾菜:“多吃點。”


    路天星勾唇,低頭吃飯。


    等兩人吃完早餐,助理正好掐著點來接人,微笑的臉龐怎麽看怎麽咬牙切齒:“樊總,您現在沒有節目錄製了,請跟我去公司回歸您的正常生活好嗎?”


    樊雲璟皺眉,轉頭看向路天星希望他跟自己一起去。


    考慮到對方昨天的狀態,路天星也不放心他一個人,點頭答應了。


    兩人一同上車趕往樊氏集團,因為路天星在身側樊總的心情不知道多好。反而是公司裏的員工們進入警戒模式,快速整理工作區域和儀容儀表,生怕被樊總逮到一通批評。


    ——要知道樊總每次來集團都是黑沉著臉色,看什麽都不爽。他們要是皮不繃緊點,收拾東西走人都有可能。


    九點四十,熟悉的豪車停在門前,有人下車浩浩蕩蕩往裏走來。


    前台匆忙在群裏發出五級警報,便將手機丟到抽屜裏,理理劉海,等人走進露出標準微笑:“樊……星星!!!”


    尖叫喊完,前台笑臉頓時僵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幹了什麽。


    她眼神絕望,完了,看見星星太激動怕是要丟掉工作了。


    為了讓自己別太賠本,前台絕望中又希翼的問:“在我離開前,星星能給我簽個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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