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戮跟季安分開,季安打量著紅色戮,發現自己對它的傷害不足以造成致命程度,半眯眼睛,頭部突然融化下黑色的液體,黑色液體流到季安鎖骨處就化作煙霧消散。


    “那個黑色的液體是什麽東西。”傑斯時刻都在看著季安,看到他頭上像融化一樣出現的液體,不由得起了些雞皮疙瘩,有點怪恐怖的。


    “臉變了……”


    “雖然五官感覺都一樣,但是怎麽感覺氣質不一樣了。”


    “之前看起來隻是清秀,現在我覺得他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個。”


    旁邊的異能者小聲討論。


    既然之前不能打出致命傷,那麽用完全的戰鬥形態就可以了吧,季安臉上眼紋浮現了出來,更顯妖異,右手手掌向下攤開,他腳下的影子化作液體湧了上來,從他手掌開始拉長變形,變成大家熟知的影狐的武器,還有一些稀碎的液體化作黑霧圍繞在季安身邊。


    半蹲蓄力,季安像離弦的箭一樣蹦了出去,慣性產生的衝擊再加上他本身的力道,影子鐮刀在砍在紅色戮的前肢上,使它的前肢半斷半不斷。


    季安砍了一次後,躲開紅色戮另一隻前肢,踩著那隻前肢翻身越過紅色戮,腳落地,到了紅色戮身後,而後沒有停頓,壓低身體揮動鐮刀,這次的目標的紅色戮的膝關節!


    吃痛的紅色戮更加狂暴,行為更不加控製,凶殘地無攻擊季安,季安躲開,它的攻擊則都落到了周圍的東西上,周圍一片狼藉,被破壞得很嚴重。


    比普通的戮力量更大,更快,也更沒有理智,破壞欲-望更加強大,這是變異種嗎?季安一邊跟紅色戮打著,一邊觀察著紅色戮,影子鐮刀在完全不懂得閃躲的紅色戮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跡,血液讓這種怪物看起來更可怕了。


    不遠處突然出現一個閃光燈,季安還沒有回頭去看,就聽見溫寒暴躁的聲音:“你從哪裏跑出來的?別拍照了!趕緊走,這裏很危險,我們都自顧不暇了。”


    記者麽,季安回頭看了一眼,是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男人。


    這年頭為了一張事件的現場照片也是拚了。


    “這不是已經沒有危險了嗎,那個妖種,明顯可以殺了那個怪物,我也是有看的,”那個中年男人縮了縮,腳步卻沒有動,“我自己有分寸……”


    “滾滾滾,趕緊滾,”溫寒一瘸一拐,眼神凶惡,“別再這裏妨礙我們,再說一句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溫寒凶惡的樣子嚇到那個記者,他趕緊一溜煙跑了。


    “這年頭還得保護在現場拍照的記者,什麽坑爹玩意兒。”溫寒罵罵咧咧。


    “你還在記上次的事情嗎,”諾娜走過來道,“還有你最好不要動,你的腳骨折了吧”


    “煩死了,隻是一隻腳骨折又不是兩隻腳,上次那個記者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那麽危險的場景還衝出來,害得學長被重傷!”溫寒眯起眼睛,充滿殺氣。


    “嘶啦——”


    季安砍下紅色戮的第二隻前肢,橫衝亂撞的戮居然換了一個方向,衝向旁邊的異能者。


    陸行愣了一下,雙手手掌摁在地上,在他身體前方的地麵上,凸出數十把小刀片。


    紅色戮一腳踩下去沒有停下,直直衝想陸行。


    陸行抬起頭,看見紅色戮頭頂上的影狐,影子鐮刀格外長,在陽光的閃射下,反著森寒的光芒。


    “嗯?”身體突然騰空,陸行往下看,正好看到影狐砍斷紅色戮的脖子,紅色戮轟然倒地。


    “你是被嚇傻了嗎?”頭上傳來嘲諷的聲音,有點熟悉,陸行仰頭,看到了一個人的下巴,那個人低下頭,是賽法,賽法的蝙蝠翅膀煽動,把他們兩個帶到旁邊一個建築上麵。


    “你什麽時候到的?”陸行冷靜地問。


    “哈?本大爺剛到。”賽法以為陸行在質問他為什麽不出手,生氣地說,“你也太沒用了吧。”


    “咳咳……”陸行單膝跪地,看著下麵的情況,“我的力氣差不多消耗完了,剛剛那個是我能使用的最大力量。”


    賽法“哼”了一聲,嘲諷道:“你不會直接躲開嗎?”


    陸行愣了一下。


    “你是傻子嗎?還來參加學院聯賽,這是什麽沒用的腦子?居然連在戰鬥中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賽法抱臂,不屑地看著單膝跪地的陸行。


    “是我疏忽了……”


    “切。”看著陸行這幅沒用的樣子,賽法撇過頭。


    季安看著自己的鐮刀,上麵是紅色戮的綠色鮮血,目光移到倒地的紅色戮脖子上,自己剛剛那個力道,居然隻是砍斷這家夥的脖子,沒有把它的頭顱砍下來,這骨頭的硬度……


    季安目光深沉,從剛剛開始到現在,他都感覺這個怪物體內有熟悉的力量,現在他終於想起來這是誰的力量了,這是十尾狐的力量,但是是誰?又從哪裏?十尾狐的力量應該都被他繼承了才對,為什麽這隻戮身上會有十尾狐的力量。


    後麵傳來大量的氣息,季安從思考中出來,回頭看到了不少人,有的還看過,是卡爾頓的裁判老師們,終於來救援了麽?季安挑眉,把影子鐮刀舉起,靠在肩膀上,綠色的血液從鐮刀刀尖滴落在季安身後,正午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連綠色血液也溫和了不少。


    這一幕,映入很多筋疲力盡的人眼中。


    “影狐?”


    最先趕到的異能者是卡爾頓一個名叫席卡的老師,他看到影狐,看到他前麵那隻奇怪的怪物,環視一周,心下沉。


    “有沒有人重傷?”席卡沒有先去看那隻怪物,而是在廣場邊走邊問。


    “老師,這邊!他腹部被貫穿了,剛剛那個木係的人給他止了血。”


    “老師,剛剛他頭撞到地上,流了很多血,現在不知道怎麽樣。”


    基本上每個人都受傷了,大部分受傷都不輕,但幸好沒有致命傷……這麽想著的席卡聽到同伴喊道:“還有沒有會治療的人!西瑞爾的傷勢太嚴重了!”


    席卡:“??!”


    一個人從建築上麵跳了下來,語氣頹廢:“啊怎麽剛來就得幹活啊。”


    “妖種……我記得你有治療能力!”半蹲在西瑞爾麵前的男人抬起頭,看到了陸耳,“趕緊過來治療!”


    陸耳走過去,雖然語氣頹廢,但是腳步很快,跟他本人的抱怨不同。


    他蹲下,這裏捏捏那裏摸摸,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慢吞吞地說:“死不了。”


    “廢話當然死不了!”謝微額頭出現“井”字,“他受傷很嚴重,我怕會留下後遺症,我治療能力隻是附帶的,能力不是很強,你呢?”


    “唔……”陸耳按了按西瑞爾的傷口,讓西瑞爾發出呻-吟。


    “不會,”陸耳歎了口氣,“就是要消耗我很多力氣。”


    “那你趕緊治啊!”謝微緊張地說。


    “我覺得你語氣最好好一點哦。”烏拉拉走了過來,旁邊是蛇念幾個妖種,


    陸耳手上發出溫和的白光,手放在西瑞爾傷口上,傷口以肉眼課件的速度開始愈合。


    “不好意思我有些急。”謝微紅了臉。


    “嗯嗯,有禮貌就好。”烏拉拉笑道,看起來天真爛漫。


    隨著時間的流逝,陸耳開始喘氣,手上白光消失,他直接坐在地上,道:“我暫時幫他治療到不會留下後遺症的程度,我累了,其他你們自己搞定吧。”


    “他身上那些其他隱藏在身體裏麵的傷勢你也治療了嗎?”一個老師問。


    “沒有,”陸耳搖頭,“就治療了他那兩個大的傷口,那個傷勢太重。”


    “可是你……”謝微看陸耳明明沒有到極限,剛想說被一個老師按住肩膀。


    “蛇念,麻煩拉我起來。”陸耳坐在地上,朝蛇念伸出手。


    蛇念拉住陸耳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啊,好累啊……”陸耳看起來滿臉頹廢,沒什麽精神,“我們去酒店休息吧,走吧走吧。”


    說著陸耳推了推鎖心。


    “那我們就先走了。”烏拉拉笑道,看了一眼還站在紅色戮屍體邊的影子,喊道:“影狐,一起走嗎?”


    她喊完就看見弗雷德朝影狐走過去。


    “你們先去吧。”季安道。


    “怎麽回事?”弗雷德問,打量著季安,確認季安沒問題,充滿戾氣的眼神才平靜下來。


    “像你看到的這樣,”季安用鐮刀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剛剛我出來吃飯,在路上聽見這邊的動靜就過來,發現這邊有很多戮,還有一隻,就是這隻,實力很強,快趕上妖王了,剛剛我用了十成力道的鐮刀居然沒能直接砍下這家夥的透露,隻是砍斷而已。”


    “沒受傷吧?”


    “受傷倒是沒有,隻不過……”季安看著那邊被擔架抬上車的西瑞爾,“我暴露身份了。”


    弗雷德愣了下:“暴露?為什麽?”以影狐的能力,居然會暴露身份?


    “剛剛本來沒打算管那個家夥的死活就沒有準備,”季安目光複雜地看著遠去的救護車,“然後……西瑞爾那個家夥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我都不知道那家夥會舍己為人,當時情況緊急,我沒來得及融掉那些影子,救了西瑞爾的時候,我的臉是季安的臉。”季安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由得,變得熱血起來,”季安歎了口氣,“虧大了啊。”


    “現在暴露身份,除了麻煩一些,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你畢竟很少殺人,仇家不多。”弗雷德仔細想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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