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狸花之後,江家熱鬧了很多,經常可以看見一隻毛茸茸的團子在屋子各個角落玩耍,小狸花脾氣很好,讓抱讓摸,有時還會往孔渝身邊蹭。


    江秩雖然從沒有親近過小狸花,但小狸花卻似乎認出江秩就是從他去醫院的那個人一般,出乎意料黏江秩。


    孔渝覺得江秩最近出奇的好說話——最起碼特別為他做的小菜,江秩不會再嫌東嫌西。


    有一次孔渝的英語試卷150的總分隻考了86分。老師要求不及格要家長簽名,孔渝才不想拿到傅家讓傅嘉音嘲笑他呢。


    以往這個時候,他是會把試卷給哥哥的,但現在他不想正在準備模擬考的哥哥為自己擔心,孔渝正準備自己偷偷簽,沒想到被江秩發現了,江秩竟然幫他簽名。


    這著實讓孔渝大吃了一驚。


    轉眼間,盛夏的六月已經快要走到底。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要放暑假,班級人心都有些浮動。


    講台上的老徐正戴著老花鏡看著一本《養生寶典》,這是他兩節連堂的第二節 課,他除了課間出去倒了杯熱水,剩下的時間都在研究那本《養生寶典》。


    課本上的內容老徐已經“講完”,這節課老徐便安排大家自習,這樣子的自習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


    孔渝到還好,書上的內容和習題他基本都還看得懂,隻是孔渝覺得老徐這個做法多少有些不負責任。


    張雪晴卻已經在抓狂了,她對著周圍幾人瘋狂吐槽道:“老徐他究竟都講了什麽啊!他連書上的內容都沒有給我們讀完啊!這讓我怎麽複習啊!”


    方冉冉直言道:“你讓你~媽給你請個家教,我看王寧家的那個就很不錯。”


    張雪晴趴在在桌上裝死道:“周末已經在補英語和物理啦,還要上鋼琴課,再補我會死的啊。”


    她轉身拿著習題看著孔渝道:“小渝快給本宮解釋解釋這道題為什麽這麽做。”


    孔渝把桌上物理習題推到一邊,接了過來,剛想和張雪晴解釋。就聽見前麵傳來一陣喧嘩。他抬頭一看便看見老徐臉色大變的翻著自己放在教室講台上的包道:“誰看到我放在包裏的那塊表了。”


    同學們麵麵相覷。


    老徐的那塊表大家都知道,是一塊名表,據有些比較識貨的同學說很值錢,因此老徐看得非常重,簡直恨不得放在心尖上供著。


    此刻那塊表不加了,老徐當即就沉下臉,又把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還是沒有看見那塊表表,他看看坐在下方的小聲議論的學生,似想到什麽一般,冷笑一聲道:“是不是有些同學不自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我看在師生一場的份上,現在交上來不計較。”


    張雪晴抓狂道:“老徐發什麽瘋啊,那個破表說不一定是他自己今天沒有帶。”


    孔渝仔細回想,搖頭道:“我記得老徐第一節 課的時候還拿出來看了時間。”言外之意是老徐是把表帶著身邊的。


    顯然老徐自己也非常肯定這一點。他見下麵沒有人承認,黑著臉說:“你們班平時成績不好就算了,還都是一些渣滓,光做一些不體麵的事,我看你們以後都是要吃牢飯的,還讀什麽書啊,浪費父母的錢。”


    這話一說完,同學們就都安靜下來,大家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魏瀟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朝老徐解釋道:“老師,您除了課間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課間同學們都在教室呢,誰敢去講台上拿東西啊,老師您再找一找吧?”


    老徐盯著魏瀟道:“你時時刻刻盯著講台了?”


    魏瀟語結道“我沒有——但其他——”


    老徐搶白道:“你既然沒有時時刻刻盯著怎麽知道有沒有人偷東西。”


    老徐掃了一眼,盯著王柔柔道:“我之前就聽說我們班有人偷低年級同學的鏈,沒想到現在膽子大了,敢偷老師的東西了,我看這種人就該直接送到牢裏去。”


    孔渝一聽就知道他再說王柔柔,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眾口鑠金,王柔柔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被傅嘉音害成這個樣子,這讓王柔柔以後怎麽做人,他心暗罵傅嘉音作孽。


    他立刻站起來朝老徐解釋道:“老師,之前偷鏈的事情已經當場弄清楚了,是低年級的學~妹自己不小心弄掉了,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老徐卻冷哼一聲,朝孔渝諷刺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們那樣的人慣會相互袒護的,誰知道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孔渝聽不下去,剛想反駁。


    王柔柔就“砰”的一聲站起來朝老徐道:“老師,那你就說現在怎麽辦吧!”


    孔渝有些吃驚,眼前的王柔柔和之前那個溫柔膽怯的女孩有些不一樣了。


    老徐上下打量著她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要證明自己清白很簡單,搜身吧!把你的東西都搜一遍。”


    王柔柔似乎早就料到,她語氣平淡道:“把我的東西搜一遍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嗎?”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團體作案。“”老徐卻打量周圍一圈,看了看班上幾個家境都不好的同學,包括孔渝,一一指出來道:“王柔柔之後,就接著搜孔渝,然後再先搜你們幾個!”


    這看樣子就是要一個個搜過去了。


    孔渝被老徐的這一番話驚呆了,老徐就這樣無憑無據的搜學生的身?這讓被搜身的同學以後怎麽做人?


    孔渝都快要被氣炸了,但是他還保留了一些理智。


    剛剛老徐翻來找去的樣子他也看到了,確實沒有看到他那塊表,教室附近的地麵剛剛也找過了沒有。


    但孔渝確定沒有人拿那塊表,很簡單,課間的時候人來人往的,在講座那片停留超過秒的都沒有,怎麽會有人有時間去偷東西。


    這種事情稍微想一想都明白。


    但老徐顯然是帶著濾鏡看他們的,他既然已經認定他們是賊,那肯定就不會考慮其他事情了。


    現在重點是表在哪裏?


    孔渝仔細回想著剛剛課間的細節。


    有幾個體育生似乎講台邊打鬧,講台好像推動了一下。


    那邊老徐已經走到王柔柔桌子邊準備強行翻她的東西了


    王柔柔見老徐光搜她的東西不夠,還要搜其他人的,而老徐指出的都是班上幾個家境不好的,她目光掃過眾人,在孔渝身上多停留一瞬,然後仰頭盯著老徐冷笑道:“所以我們這些家境不好的就活該被人冤枉嗎?”


    老徐吹胡子瞪眼陰陽怪氣道:“是不是冤枉還不一定呢!”


    “要搜可以,但麻煩老師您先拿出證據來?”孔渝心裏有了成算,見老徐不講道理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他離開座位走到老徐與王柔柔之間說:“老師,如果最後證明我們沒有拿你的表怎麽辦?”


    老徐瞥了瞥眾人,不屑的笑了幾聲:“難不成還要我給你們道歉?”


    孔渝看看老徐的嘴臉,冷笑一聲,轉身走向講台。


    他們教室的講台是鐵質兩層的,第一層的講台桌麵兩側邊沿處有著兩指寬的縫隙,而縫隙下麵正對這的就是第二層抽屜與講台的夾縫。


    孔渝動將講台的抽屜卸下來,金屬碰撞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後孔渝低頭朝裏麵看了看,勾起了唇角,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樣,他伸出從夾層邊沿處取出來老徐那快視若珍寶的表道:“老師,看樣子你的表是掉進了抽屜裏呢。”


    老徐的臉猛地漲的通紅。


    坐著的同學們也傳來竊竊私語聲,這些聲音傳到老徐耳朵,老徐隻覺得這些他一直看不起的差生就是在嘲笑他,他一下子便晃過神來,色厲內荏朝周圍吼道:“吵什麽吵,還像上課的樣子嗎?”


    “難道之前就像上課的樣子的嗎?”王柔柔揚起頭不屑的瞥了瞥老徐頂撞道。


    老徐故作鎮定的從孔渝奪過表,小心擦去其的灰塵,確認並沒有損壞之後,放進上衣的口袋,拉上拉鏈,朝眾人諷刺的笑道:“說不一定就是某些有心人故意放在這種找不到的地方,等著下課之後大家走後再偷偷拿走。”


    說完他故意瞅了瞅孔渝,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


    孔渝沒有搭理他的話,他尊重作為他老師的老徐,但是今天的委屈他們這幾人也不能白受,他也為自己討回一句抱歉,這是他們應得得。”


    他盯著老徐問道:“表既然證明了沒有被偷,老師是不是欠我們一句對不起!”


    老徐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若是在別的班可能真的是不小心掉的吧。至於在你們班,是掉還是偷還真說不一定呢。”


    他不屑的笑道:“就你們這素質——也不知是哪輩子燒了高香進了十五。”


    “我們怎麽了?我們也是符合十五的錄取規定堂堂正正進來的。我們雖然成績不好,但也做到了學生應該做的。”孔渝忍不住為自己也為班級反駁,他指著講台那本《養生寶典》道:“但是老師你看看你自己,你做到了老師應該做的嗎?我們的數學課你有認真備過一堂課嗎?我們的作業你有認真改過幾次?我們的試卷哪一次是你自己批改的?”


    底下的有幾個膽子大的男生平時也受夠了老徐的冷嘲熱諷,立刻符合道:“是啊!老徐你光說我們這不好那不行,我看你做的也不怎麽樣啊!”


    講台下傳來同學們紛紛的讚同聲,顯然已經積怨已久。


    老徐臉氣得通紅,重重的拍了幾下講台,發出刺耳的聲響:“你們反了!都反了!”


    “刁鑽蠻橫!滿嘴胡言亂語,半點家教都沒有!”他指著孔渝道:“上課時間你站在這裏像什麽樣子,你快點給我滾回座位上去。”


    孔渝卻像吃了秤砣一般,站在原地不動道。


    老徐還欠他們一個道歉。


    他沒有說,但老徐也顯然明白他的意思。


    老徐看看他,又看看講台下群情激湧的學生,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朝孔渝冷冷道:“不回去是吧?覺得我的課上的不好是吧?道歉沒有,再無理取鬧就滾出去別上我的課!”


    孔渝深深地看了老徐一眼,眼盡是失望,他掃視周圍的同學們,然後心下了某個決定,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


    以前他顧忌到不能讓哥哥和媽媽媽擔心,對於老徐總是忍心吞聲,但現在他可不需要顧忌——至於傅家,他們愛怎麽看他就怎麽看他吧。


    他不在乎。


    老徐沒有料到孔渝竟然如此硬氣的離開,他一愣,然後冷笑道:“走了有本事就不要回來,小小年紀就敢頂撞老師,以後還得了?”


    王柔柔一直注視著孔渝,見他毅然選擇離開,她並不驚訝,她心卻早已料到孔渝的選擇,她低頭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他總是這個樣子——願意為承受不公平的人發聲,盡管和他毫無關係,對於她而言,孔渝就像冬日裏的太陽。


    上一次她躲在了孔渝身後,這一次——


    王柔柔毅然而然的站起來,拿起書包,朝老徐道:“不好意思,我家雖然窮,但我媽媽教過我做人要有骨氣。既然沒有道歉的話,我不用你趕,我自己自覺離開教室。”


    然後追隨者孔渝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老徐被兩人氣倒,指著下麵坐著的眾人道:“這就是你們班的人!看看像什麽樣子,真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在班上一直沉默的幾個貧困生站了起來,他們什麽也沒有說,拿起書包便離開了教室,離開的身影倔強卻堅定。


    老徐氣得指發抖指著他們直罵他們要造反。


    “我受夠了,我們成績是不好,但也用不著天天被你這麽侮辱,老娘在家裏都沒有被這麽罵過,你的課我早就不想上了,反正上和沒有上都沒有區別。”張雪晴冷笑一聲,拿起自己的書包,然後從後桌抽~出孔渝的書包,朝身邊的人說了聲:“麻煩,讓讓。”


    方冉冉旁若無人道:“別,你等等我,我把桌上收起來和你一起走。”


    就像是開了一個口子一般。


    一個兩個。


    個四個。


    老徐的臉色已經鐵青。


    最後教室坐著的人已寥寥無幾。


    魏瀟低頭咒罵一聲,然後站起來嬉皮笑臉的和老徐說:“老徐啊,我也走了啊。”


    他拿起書包,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什麽道:“那個課代表我也不想做了,老徐你找其他人幹吧。”


    說完他撲到在樓梯間等他的宋彥宇哭喪道:“怎麽辦啊!母後大人知道會打死我的啊。”


    宋彥宇連忙安慰他,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樓梯間。


    不到十分鍾,整整一個教室已經剩下不到十個人。


    剩下十個人麵麵相覷,其一個膽大的問道:“老師,這課還上嗎?”


    老徐臉色沉的向鍋底,拍拍桌子道:“上什麽上,去問問你們班主任怎麽帶的班!”


    老徐還想罵兩句,這時鮮少出現在教學樓的教導主任身邊跟著幾個沒見過的領導,站在教室門口臉色鐵青朝老徐責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啊?學生呢?上課時間怎麽才這麽點人?”


    老徐這才隱隱想到前幾天開會說今天似乎有省裏的領導來檢查——


    不會這麽巧正好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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