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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風平浪靜


    雖然沒有理由懷疑修劍給自己的票有問題,但真的來到了東亞學院的小演奏廳,蘇夢瑩還是變得有些緊張,擔心能不能進去。冰火!中文t這並不是一場正式的演出,所有的聽眾都是以東亞學院音樂學院的名義邀請的,加起來還不到百人,當然,小演奏廳的規模也就這麽大。但想過來聽演奏會的絕對是這個數字的兩倍以上。


    拿著從修劍那裏得到的邀請票,蘇夢瑩順利進入到了小演奏廳,雖然不算出乎意料,但蘇夢瑩還是有些吃驚,聽眾當中的一些人蘇夢瑩還認識,除了東亞學院藝術學院的資深教師以外,還有些許經常出現在電視雜誌的麵孔,一些京城知名的藝術家也在邀請之列。


    邀請票的在進演奏廳的時候被收走了,這讓蘇夢瑩還小小遺憾了一把,那上麵可是有菲麗婭的親筆簽名。


    演奏開始了,菲麗婭的表現超過了蘇夢瑩的想象,一年前,蘇夢瑩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第一次聽到了菲麗婭的演奏,那時的感受隻能用震撼來形容。在時隔一年的現在,蘇夢瑩已經無法用任何詞匯形容現在的心情了,貧乏的詞匯實在無法形容從菲麗婭手中流淌出的天籟之音。


    或許是為了十月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熱身,在曲目的選擇上,菲麗婭有一半選擇了肖邦的曲目,演奏的精彩程度讓在場的行家們已經不再懷疑菲麗婭爭奪第一名的實力。除了肖邦的曲目,菲麗婭還演奏了柴可夫斯基和李斯特的曲目,最後的壓軸曲演奏的是她為英國電影《精靈國戰記》譜的一首背景音樂,這把演奏會的氣氛帶到了最高/潮。


    正像蘇夢瑩猜測的那樣,菲麗婭的這場演奏會確實有點投石問路的味道在裏麵。


    菲麗婭13歲出道,15歲的時候就有3萬歐元的商演身價,更是將觸手伸到了音樂製作上,所取得的斐然成績擺在眼前,但同時,剛剛16歲的年紀也免不了招來一些懷疑。


    過去的時間裏,菲麗婭的事業版圖並沒有擴展到中國,未來將要共事的同事、還有這個國度的權威們很多人都隻是通過傳媒知道了菲麗婭,對她抱有懷疑也在情理之中。所以,這一次,菲麗婭通過學校邀請了學院的資深教師和一些身在京城的鋼琴名家,將最真實的自己展現給他們。


    實際的效果已經完全超越了菲麗婭的預期,對於天才,人們總是懷著敬畏和質疑,但憑借著這場短短兩個小時的演奏,菲麗婭消除了人們的質疑,隻留下了敬畏。


    演奏結束之後,菲麗婭剛來到前廳,就立刻被各位藝術家包圍起來,各種讚美恭維的話不絕於耳,絕大多數的讚美都是出自內心。蘇夢瑩知道,這裏並不屬於自己,能站在距離偶像如此近的距離,對於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今晚對蘇夢瑩來說,就像是夢一般的美妙,這讓她又有些發愁,欠下修劍這麽大的一個人情,光是請一頓飯能還得過來嗎。其實,蘇夢瑩也知道,不僅僅是今天的演出票,光是修劍為蘇嘉瑤做的一切,就不是她能輕易還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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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劍在淩家墨跡了幾個小時,該怎麽跟菲麗婭道歉,關於這個話題和淩家兄妹翻過來倒過去地商量,搞的淩綻葵和淩茜堇徹底失去了耐心,相同的話題已經反複了不下20遍了,修劍還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修劍,我現在就不明白了,搞這麽半天,你到底在害怕什麽,為什麽就那麽害怕跟菲麗婭說話,滿打滿算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給菲麗婭說一聲、解釋一下不就結了嗎,用得著像天塌下來一樣嗎。都給你編了這麽多台詞,你就姑且先試試唄,實在不行明天讓茜堇出麵替你向菲麗婭道歉,你就趕快回去吧。”修劍的態度讓淩綻葵有點窩火,實在搞不明白修劍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此畏首畏腳,道個歉算什麽。


    淩綻葵隱隱覺得,與其說修劍害怕向菲麗婭道歉,倒不如說修劍害怕主動和菲麗婭說話本身。菲麗婭來北*京已經超過一個星期了,天知道這對兄妹平時過得都是什麽日子。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淩綻葵和淩茜堇把修劍趕了回去,再這麽下去,等菲麗婭到家修劍都還得耗在這裏。


    修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菲麗婭還沒有回來,正常的話,演奏會9點結束,估計起碼要十點鍾才能回來,這讓修劍鬆了一口氣。


    和淩綻葵感覺到的一樣,修劍真正害怕的或許並不是為了把菲麗婭的演奏會票立馬轉送給蘇夢瑩而道歉,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跟菲麗婭說話。


    在淩家兄妹看來,跟菲麗婭根本就不算個事兒,說極端點,眼一閉心一橫直接在菲麗婭麵前背台詞就行了,但修劍就是鴨梨山大。


    就算修劍自己也不明白現在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心情。


    不過,恐懼源於未知,不知道菲麗婭所想這一點讓修劍相當被動。


    首先,修劍和菲麗婭兩個人在家的時候根本就沒說上過幾句囫圇話,在外人麵前甚至還會被故意無視,根本就被當作了空氣,現在突然偷偷地把演出票塞到書包裏,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變化。


    修劍盯著手機的屏幕,早上收到菲麗婭的郵件,內容就是一句“票放在你的書包了”,旁邊一個迷你的菲麗婭害羞地扭著身子。如果是真人做出這樣的動作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效果,修劍早就在腦海裏想象了無數遍。


    往樂觀點想,或許菲麗婭真的想要改善和自己的關係,淩綻葵和淩茜堇也是如此分析的,但是,有必要這樣藏著掖著給自己塞一張演出票嗎,隻要平時擦身而過的時候能正常打個招呼不就行了嗎。


    修劍就像等待審判一樣等著菲麗婭的歸來,現在的修劍也沒有自信,等一會兒見到菲麗婭後,能不能鼓起勇氣道歉。


    到了十點半的時候,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菲麗婭的腳步聲,就算沒有見到人,修劍也不會聽錯。


    菲麗婭的腳步聲讓修劍的心跳驟然加速,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菲麗婭應該已經發現出現在聽眾席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蘇夢瑩了吧。


    菲麗婭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一如既往地把家裏的修劍當成了空氣。


    修劍坐在書桌邊上,一牆之隔房間傳來菲麗婭的聲音,該什麽時候去和菲麗婭道歉比較合適,現在?睡前?還是幹脆明天早上。


    要是今晚不發生點什麽的話,明天絕對會被等結果的淩家兄妹給煩死不可。


    直到現在,修劍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為什麽這麽害怕主動和菲麗婭說話。


    從浴室傳來水聲,菲麗婭去洗澡了,這讓修劍又鬆了一口氣,總算又爭取到了十幾分鍾的喘息時間。


    不能再拖了,雖然心裏是這麽說的,但修劍覺得自己甚至連站起身來都困難,身體在顫抖,臉上微微發熱,緊張。


    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傳來菲麗婭從浴室走出的聲音,修劍的身體還沒有動,該怎麽開口。


    “修―。”突然而至的菲麗婭的聲音讓修劍神經質地跳了起來,菲麗婭出現在修劍房間的門口,修劍的反應倒是讓菲麗婭嚇了一跳,退後了一步。


    “菲……菲麗婭,回來了啊。”修劍機械地答道。


    菲麗婭的樣子讓修劍眼前一亮,剛才浴室出來的菲麗婭發絲上還掛著水珠,身穿一件白色的睡衣,兩條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麵,胸口的曲線堅挺圓潤。


    修劍趕緊把目光瞥向一邊,菲麗婭還真不把自己當男人,這對修劍而言算是幸福的煩惱了。


    “修―把演出票送人了嗎?那個女生是修―的同學?”菲麗婭直奔主題。


    “她叫蘇夢瑩,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因為是菲麗婭的粉絲,所以……”看來躲是躲不過了,修劍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地把蘇夢瑩的底細給報了出來,特別強調了蘇夢瑩對菲麗婭的崇拜之情,也順帶強調了絕對沒有泄漏自己和菲麗婭的關係。


    “原來是修―的同學。”菲麗婭的臉上並沒有呈現慍色,一直平靜地聽完修劍的話。


    “不是同班同學,她是我們學校的鋼琴特色班的同學,所以特別崇拜菲麗婭。”修劍手舞足蹈地反複說明。


    “我知道了,修―,晚安。”菲麗婭沒有再多說什麽,和修劍道了一聲晚安後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菲麗婭竟然沒生氣,修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這時才發現身上已經滿是冷汗。


    這一刻,修劍的繃緊了幾個小時的神經鬆了下來,道歉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淩茜堇過來做早飯的時候,菲麗婭和修劍之間的風平浪靜讓她有些意外,一切照舊。


    “我出門了,茜堇。”


    吃完早飯,換好衣服,菲麗婭就要出門了,雖然是今天是周六,但對於菲麗婭來說根本沒有周末的概念,十月的肖邦鋼琴國際比賽的決賽迫在眉睫,就算再是天才也必須的練習中保持狀態。


    “我出門了,修―。”身體已經一半跨出門檻,菲麗婭停住身子,回過頭來,對修劍說道。


    修劍愣住了,這是第一次,菲麗婭在出門的時候和自己說再見,算起來,昨天晚上的那句晚安,也是菲麗婭第一次主動對自己說的。難道菲麗婭真的是想改善和自己的關係不成。


    “劍,你昨天有沒有好好道歉?”看到菲麗婭的樣子,淩茜堇心裏也大概有了答案。


    “嗯。”修劍敷衍道,雖然實際上並沒有為了演出票而道歉,但與菲麗婭的關係卻貌似是向前邁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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