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望笑了一聲,說不清是冷笑,還是苦笑,道:“江道友,以你對崇清博的了解,你覺得他會因為我自投羅網?”


    那江道友道:“有什麽關係?當年苦苦害我的,除了他,你也算一份。<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79-他來了,我殺主謀複仇,他不來,我拿你這從犯出氣也是一樣。”


    王澄望眼珠一轉,道:“他未必對我上心,我又不是美貌‘女’子。”


    那江道友一挑眉,道:“你在暗示我,不該拿你做威脅,反而拿那個‘女’人麽?”


    彩嘉一凜,喝道:“王澄望,你個王八蛋。”


    王澄望打了個哈哈,道:“怎麽可能?我知道江道友大仁大義,不會做那樣的事。到底當年的事和她無關。不過我倒奇怪,你幹嘛把她牽連進來,以你江兄的無瑕人品,應該絕不牽連無辜才對。”


    那江道友冷笑道:“收起你那點小‘花’招吧,我不會因為你一句挑撥,就調轉矛頭,也不會因為你的‘激’將,就放走相關人物。王澄望,你那點本事,十多年前我就看透了。”


    王澄望盯著他,突然歎道:“出淤泥而不染多難啊。當年一塵不染、道心唯堅的江雪濤,如今也墮入利害驅使的窠臼了。”


    江雪濤一怔,目光有一瞬間恍惚,隨即道:“我的道心我自知道,用不著你來長籲短歎,又來你誅心那一套。口舌之間,壞人道心,‘陰’損下作。不過你這麽一歎,我倒想起了許多往事。為了多謝你的提醒――”他說著,突然手一動,‘抽’出一把雪亮的長劍來。


    王澄望驚道:“你做什麽?”


    江雪濤道:“我給你留個記號。做個紀念。”說罷劍光一閃,直奔王澄望肩頭。


    就聽天上有人喝道:“住手!”


    一道青光從天而降,有一穿著青‘色’鬥篷的人手中持著一根柳枝,向江雪濤打來。江雪濤揮袖,一道火光攔在其中。那青衣人並不糾纏,回手一拂,王澄望身上的冰鎖鏈應手而碎。


    那人繼續向江雪濤轉來,江雪濤身子虛化,遠遠退開,道:“終於來了。”


    此時,那人柳枝上青光搖曳,籠罩了整個院落,滿院的冰牆被青光一照,登時爬滿了龜裂。.tw


    突然,天空一沉,漫天星光為止黯然,卻是天上不知何時,突然聚滿了烏雲。


    雲團大開,一輛華車從雲中駛出,那是一輛由數十隻華麗大鳥拉的雲車,車上彩霞繚繞,霧氣昭昭,一個道人居中而坐,大笑道:“崇清博,你的對手是我。還記得我麽?”


    那青衣人一言不發,柳枝搖曳,青光中,無數枝條如觸手般向那道人纏去。那道人不動不搖,一抬手,拉車的大鳥上前,紛紛伸出長喙,一個個把飛來的柳條當做蟲蟻一般啄了。另一些大鳥展翅飛過,將那青衣人圍在中間。


    那道人安坐車中,不知從哪裏取出一把羽‘毛’扇,一麵扇,一麵道:“好久不見。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


    那青衣人在鬥篷下的目光凝起,手指不動,柳條卻還在搖曳。


    突然,柳條前端開始分叉,大量的柳枝生長出來,不向前進攻,反而向後,纏上了他本人。


    瞬間,柳條如‘毛’線一般,把他團團纏住,好像一個巨繭。


    那道人皺眉道:“這是什麽新‘花’樣?”


    那巨繭掛在空中,突然一震,向外爆開。


    無數枝葉化作彈片,向四周飛‘射’,圍攻它的群鳥受驚,紛紛鳴叫著後退,趁這功夫,巨繭中的一道青光飛出,往天際‘射’去。


    那道人“嘖”了一聲,道:“兔崽子跑得夠快的。怎麽樣?”這一聲提高了聲音,顯然是問底下的江雪濤。


    江雪濤拱了拱手,那道人道:“我先走一步,你把這裏清理了快來。”說著一揮手,群鳥拉著他的豪車向青衣人離去的地方追去。居然速度不慢。


    江雪濤目送道人離去,才把目光轉回王澄望身上,道:“不錯,你居然不跑。知道跑不掉麽?”


    王澄望被解開了束縛,神‘色’恢複了一些冷靜,道:“我跑不跑不是關鍵,關鍵是你――你怎麽不去追?那不是你‘欲’得之而後快的崇清博麽?”


    江雪濤道:“是他。但有大哥在,他跑不了,我先處理了你,再追上去也來得及。”


    王澄望道:“你剛剛說,若他來的快,就放我一命?江雪濤會做出爾反爾的事?”


    江雪濤冷冷道:“我說放你一命,自然會留下一條‘性’命。不過我說了要給你留個記號,一定會給你留個記號。”說著劍光一閃,往王澄望身上刺去。


    王澄望一閃,身前數十根雷電柱架住劍光,同時一根雷柱橫空,他蹬在雷柱子上,便如禦劍飛行一般,隔絕了冰鎖鏈從地下突襲的通道。


    他浮在空中,突然對江雪濤一笑,道:“你這麽多年藏頭‘露’尾,可靠地人不多吧?剛剛那個陸天舒,當初就是你結義的大哥,還有你的三弟……”


    聽到“三弟”,江雪濤神‘色’一凝,一股殺氣一閃而過,卻沒有吭聲。


    王澄望接著笑道:“雖然你自命清高,自詡仁義,可是‘性’情其實不討人喜歡。所以……這麽多年,你該不會還隻有陸天舒一個幫手吧。”


    江雪濤臉‘色’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沉下來,接近酷寒,道:“你什麽意思?”


    王澄望道:“沒什麽意思,我是說,陸天舒離開,你就一個幫手都沒有了。”


    江雪濤心中一凜,道:“對付你,我一個綽綽有餘。”


    王澄望哈哈大笑,道:“這我相信――然則,對付我們兩個呢?”


    江雪濤將目光移向彩嘉,便聽有人笑道:“不是她,是我!”


    隻聽嗡的一聲,一直在烈火中炙烤的寶塔自己震動起來,那團火焰再也困它不住,被抖落四散。寶塔在百丈基礎上再次暴漲,忽忽然漲到千丈有餘,壓天蔽日。


    此時寶塔當空懸浮,早已勝過真正的高塔,隻是是空中樓閣,不知從何而起。


    突然間,寶塔‘門’‘洞’開,一人從中走出。


    那人也是一身青衣,不過比之剛剛那青衣人全身鬥篷,‘蒙’頭蓋臉,此人隻穿了一件青衫,仿佛世間的青衣書生,人物也是文質彬彬,一表人才,衝著江雪濤一笑,道:“江兄,好久不見。”


    江雪濤雙目圓睜,一字一句道:“崇――清――博?”


    彩嘉這時衝上來,喜道:“崇哥――有人,他們欺負我!”說著扁扁嘴,‘露’出委屈神‘色’。


    那青衣人崇清博微微一笑,道:“不要著急,很快就好。”


    王澄望一伸手,攔住了繼續上前的彩嘉,道:“別過去了,這裏‘交’給崇賢弟。”


    江雪濤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嘴角上挑,‘露’出淡淡的諷刺,道:“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道貌岸然,喜歡裝模作樣。去逛個菜市場,非要‘弄’得自己好像要去拯救蒼生。”


    崇清博微笑道:“自然,我的清高是裝的,不像江兄,發自內心。江兄,一別多年,一向安好?”


    江雪濤冷笑道:“好不好是你親手所造,你豈能不知?”


    崇清博繼續笑道:“尊夫人安好?令郎安好?”


    江雪濤渾身一震,寒氣森然,突然放聲大笑,道:“崇清博啊崇清博,你還是那麽老‘奸’巨猾。你知道我來了,也知道我設下陷阱,因此故意藏身在寶塔之中,等著我出來。你又派了一個狗‘腿’,將大哥引走。剩下我一個人在此,你再大搖大擺出來,和王澄望兩個狗賊夾擊我一個,是不是?”


    “你已經如此,還嫌不足,還要再刺‘激’我。這應該不是為了克敵製勝吧?畢竟你自認勝券在握。卻還說這些話,單純就是要叫我難受?你還真是恨我。”


    崇清博搖頭道:“江兄這就將我想的太險惡了。我和江兄多少年的‘交’情,豈會如此?說真的,夫人和令郎到底怎麽樣了?”


    江雪濤冷冷道:“叫你失望了。我妻子孩兒個個都好。妻子青‘春’美貌,不減當年。兒子已經長成,‘玉’樹臨風,比我當年強得多了。我如今無牽無掛,更無遺憾。唯一的遺憾,就是當年的事。因此我最想做的,就是殺了你們。”


    崇清博眯起眼睛,道:“令郎莫非是當初那個孩子?那位竟然沒把孩子帶走?他可真夠省心的。還是說……你們夫妻已經團圓了。”


    江雪濤道:“現在沒有――不過也隻是早晚的事兒。當然你是看不到了。”


    崇清博道:“江兄很有信心啊。別說你一個人對兩個……”


    彩嘉道:“三個。”


    王澄望暗自翻白眼,心道:你崇哥不來時,你就會添‘亂’,他一來,你倒長能耐了。


    崇清博衝著彩嘉一笑,道:“好,三個。”轉頭對江雪濤道“別說你一個對陣我們三個,就是我一個,你敢言必勝?”


    江雪濤道:“當然――我早給你們準備好了。”突然雙手一抬,隻聽轟的一聲,周圍升起了明亮的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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