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戰鬥持續了許久。(..tw好看的小說-..-甄家堡的人無不仰頭觀看,心中憂心忡忡。


    戰況膠著,巨蛇似龍,青竹也如龍舞,空中看去,就像有兩條龍‘混’戰,蔚為壯觀。


    這一場戰鬥關係到甄家堡的命運,豈不令人憂心?別說山府中的群子弟,就是街上,和其他府留守的弟子,也紛紛關注,神‘色’緊張。


    當然,還有一些人雖然也看,卻是看熱鬧,比如街上那些不知緣由凡人閑漢。比如謝彥。


    謝彥在城中流竄一陣,實在找不到人,索‘性’放棄,穿著一身唱戲的行頭,找了一家茶館喝茶。他除了發癡的時候不靠譜,平時的做派極有風範,上雅閣吃茶,舉止清雅,就算勾著粉墨,也不顯另類,茶博士隻道他是哪位票戲的佳公子,殷勤接待,絲毫沒發現謝彥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


    正悠閑地吃了一遍茶,就見空中震動,一人一蛇從地麵升到空中,戰成一團。


    謝大公子側頭看了一眼,道:“喲,假丹……還有柳大仙。真夠少見的。”


    雖然少見,但這兩位的修為入不了謝彥的眼,他也隻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看。隻是歎道:“這麽說,那位衝擊金丹失敗了?這麽說甄家不能留在地榜上了?有點遺憾啊,甄家可是個神奇的家族,出了好些神人的。”


    碰――


    青蛇‘抽’尾,狠狠地擊在青竹上。


    甄奉常倒退幾步,就要再次上前,突然見青蛇張口,噴出一團青霧。


    不好,毒霧!


    甄奉常飛快的轉動青竹,罡氣大發,登時形成了一片屏障,將毒霧擋在外麵。隔著屏障,他還能感覺到一絲淡淡的腥氣,連忙用真氣護體,屏住呼吸。暗道:這畜生好毒。


    就在這時,他感覺手中一輕,不由得一凜,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的青竹上,有一小節枯黃了下去,仿佛被人‘抽’出了生命力。


    此時他可真是大吃一驚了。知道蛇毒,沒想到毒到這樣的地步。他這青竹,是從小培育起來的靈種,經過數次煉製,是最頂尖的法器,卻被這麽一口毒霧給毀了。


    法器這東西,完整的能夠溫養,越來越強大,但若是殘缺了,不管如何保養,其中靈氣一定會流逝,就算修補,也不如從前了。[..tw超多好看小說]經過這麽一次,這件他多年隨身的法器就算廢了。


    痛惜之‘色’閃過,甄奉常臉‘色’也有些猙獰,道:“畜生,這是你自己找死。”說著將青竹法器一拋,青竹墜落,‘插’入地麵。


    而甄奉常袖子一抖,從袖中‘抽’出一根細細的竹竿來。


    又是一段青竹!


    剛剛那段青竹,瑩瑩如‘玉’。但與這段青竹相比,又差的太遠了。這青竹上,不但有旺盛的生命力,還有一種曆盡滄桑的質感,盡管不如青竹晶瑩,卻凝結著歲月的軌跡。


    若說這青竹是一位皓首隱士,剛剛那段青竹,不過是個吃‘奶’的娃娃,


    隻有拇指頭粗細的青竹,握在甄奉常手中,卻如震天裂地的神兵,充滿懾人的氣息。


    “法寶――”


    青柳的瞳孔一縮,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甄見龍見了,不由驚喜道:“是高祖留下的法寶,鎮族之寶,老祖宗竟把他帶著!”


    法寶,是金丹期以上修士使用的寶物,和法器截然不同,是兩個世界的東西。隻有法寶,能承載源源不斷的天地元氣,發揮莫大的威能。傳說中陸地神仙的手段,翻雲覆雨,搬山填海,搖落星辰,也隻有法寶能做到。


    而甄奉常這件法寶,又不是一般的法寶,而是甄家高祖傳下來的。那位高祖是元嬰法主,天日的存在,這件法寶的威能,更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雖然甄奉常實力不足,不能發揮這件法寶真正的厲害,但隻要能引動其中十一的威能,就非青柳所能阻擋。


    甄奉常取出青竹,不知是否是映光的關係,臉上也籠罩了一層青氣。雙手握住青竹,淩空一揮,喝道:“死――”


    一道籠罩了半裏的青光橫掃千軍般的切出,青柳霎時間被擊中,磷片上裂開了一道傷口,身子如斷了線的紙鳶一般,打著滾兒的倒飛出去。鮮血飆颯,一路灑出,漫天紛飛。


    青柳飛出數十丈,眼見要落地,突然身子一震,頓了一頓,緊接著頭頸處的羽‘毛’張開,如小翅膀一樣翻飛,整個身子驟然竄出,化為一道流光,往遠處遁去。


    “這時候想跑,已經遲了!”甄奉常淩空一點,竹尖上一道青光,如流星趕月一般,直追青柳的身子。


    青柳在空中一頓,流光將她‘射’了個對穿,往下墜落。


    甄奉常也不著急,任由她落地,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青柳墜落,說也奇怪,她之前是數丈長一條巨蛇,隨著鮮血不斷飆出,身子越來越小,往下墜落之後,更是截截縮短,將近落地時,已經隻剩下小指粗細,三尺來長。


    甄奉常搖頭道:“廢了一千多年的道行,不死也難得正果,這畜生該得此報。”


    就在青柳落地的刹那,突然斜刺裏衝出一道流光,流光中一個模糊的人影衝到青柳麵前,伸手一撈,將青柳抓起,身子憑空轉折,往外衝去。


    “還有同黨?”甄奉常一怔,又是一道青光戳過。


    那青光不可謂不快,如電光火石一般衝過,然而對麵來人的身法卻詭異之極,微微一震,竟然虛化,鑽入風中隨風而去,青光擦著他的身軀飛過。那人趁此機會,又飛遠了。


    甄奉常臉‘色’一沉,本以為完事了,竟又橫生枝節,讓他十分不悅。尤其是雖然沒有確定,但他感覺到來人的修為並不如何高深,比青柳還差得遠了。


    若讓此人帶著蛇妖離開,他的麵目何存?甄奉常顧不得其他,帶著青竹法寶向前追去。甄見龍在下麵看見,回頭囑咐一聲:“爾等在此等候。”也跟著追了出去。


    “嗯?”


    如此變故,不但在甄家堡引起一陣嘩動,也驚動了一直冷眼旁觀的謝彥。


    “那是……”謝彥伸出腦袋,驚異道:“那不就是我要找的那位麽?他這是幹什麽?哎呦,我得追上去。”說著身子一虛,原地起了一陣風,他的身形已經消失,隻留下了一桌子茶水點心和一張賬單。


    “這事兒有點不好辦啊。”謝彥托著下巴,喃喃自語。


    此時,他已經身處雲端之上,比甄奉常還要高一層。透過雲層,他能清晰的看見甄奉常的身形,卻絲毫沒有泄‘露’行蹤。


    敲了敲額頭,謝彥道:“為什麽要卷進這種‘混’水裏呢?佳人,你的修為比人家差遠了,就算遁法高明,遲早也是有盡頭,被人抓住也是死路一條啊。”


    謝彥的身份特殊,決定了他在市井‘混’跡可以,卻不能輕易‘插’手修士之間的恩怨,他一舉一動的含義太大,牽扯太多,若不加節製,胡‘亂’出手,沾惹因果,懲罰他的不是其他修士,恐怕是那莫測的天機。


    然而讓他看中的人就這麽夭折,他又心存不忍,心中如貓爪撓一般,定不下心來,過了一會兒,心道:天機也有漏‘洞’可鑽,一會兒我就跟在一邊,覷準機會,從旁拉扯一下,叫他逃生就是。為了佳人安危,稍微冒一點兒險,也是值得的。


    拿定了主意,他正要趕上前去,突然身子一僵。


    一股莫測的寒意從心底升起,謝彥登時抬頭,往天上看去。


    他頭頂上,依舊是厚厚的層雲,什麽也看不見,但謝彥分明感覺到,頭頂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隻是一點點氣息,就令他心驚膽戰。


    “這一界中,怎麽會有這樣的存在?”一絲冷汗從額上墜落,謝彥暗自思忖,“這氣勢,都趕上我們家那老爺子,不,還要更厲害……這是要瘋麽?”


    想要立刻離開,但謝彥又覺得好像被施了定身法術,動彈不得,隻有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撒下。


    這時,他忽然起了一個荒唐的念頭,暗道:我麵對此人,就像那位麵對姓甄的老頭。我被嚇得動彈不得,他卻敢虎口拔牙,這差距有多大?到底是我看上的人,就是比我強。


    就在這時,他感覺頭頂上那位存在,隱晦的傳來一陣‘波’動。雖然意味不明,但他還是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他在……叫我上去?


    謝彥神‘色’變幻,突然一狠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位若真要把我如何,我又能怎樣?”想著,身子一拔,已經穿過層層雲霄,往更上層飛去。


    一直飛到雲消霧散,直入浩‘蕩’青冥,他才遠遠看到了那孤傲獨立的身形。


    那是一個青衣人,幾乎與青天融為一體,越靠近他,越能感覺到對方的強大,足以令人魂魄戰栗。


    停在青衣人身下,堪堪能靠近他腳底的位置,謝彥躬身道:“晚輩謝彥,見過前輩。”


    上方低沉的聲音傳來:“你是什麽人,在這裏幹什麽?”


    謝彥遲疑了一下,道:“晚輩是個過客,但在這裏有一神‘交’已久的好友,因此關心。”說到這裏,他略微一抬頭,卻是一怔。


    在那青衣人身上,有一抹熟悉的白‘色’,好像是……


    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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