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嶼山三人走的幹脆,剩下的幾人不覺得如何,白狐卻是暗暗奇怪,心道:天官是什麽東西?是官職麽?還是勢力?若是勢力,倒與一般的勢力名號不同。<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


    等旁人飛不見了,那俊朗青年手中折扇嘩的一聲合攏,用扇子頭撓了撓腦袋,道:“搞什麽,這裏‘毛’也沒有啊。”


    聲音雖然清朗,卻透出三分懶散,三分無聊,三分‘混’不正經,還有淡淡的欠‘抽’。


    白狐愕然,心道:“虧了剛剛不是你開口,不然那幾個人哪那麽容易走人?”


    那青年不知自己被當年的妖聖看低,又道:“我正在做一件關係重大的大事,卻被你叫來這等地方看破石頭。這些石頭,諾,碎了就碎了,還碎的這麽沒有美感,當真是無聊。耽誤我大計啊。”


    那抱琴‘女’子眉‘毛’一立,端莊之態下‘露’出幾分惱怒和嘲諷,道:“謝天官,你的大計就是化妝成戲子爬人家牆麽?”


    白狐一怔,道:“原來這小子才是天官,那幾個人走的太冤了。”


    謝天官搖了搖頭,道:“大謬不然。扮戲是扮戲,爬牆是爬牆,根本是兩回事,豈能‘混’為一談?”


    抱琴‘女’子怒喝道:“謝天官!”


    謝天官嗯了一聲,笑‘吟’‘吟’道:“葉姑娘。”語氣之輕鬆,仿佛剛剛抱琴‘女’子不是在怒斥,而是對麵過來打了個招呼一樣。


    葉姑娘氣結,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謝天官,我跟你生不起氣了。我不求你平時嚴於律己,但這件事的重要你該明白。邪靈之‘門’一開,生靈塗炭,那是關係到多少蒼生黎民的大事。你有重任在肩,請稍微負責一點好麽?就當是為了自己積些功德。”


    謝天官笑‘吟’‘吟’的搖了搖扇子,也不知把葉姑娘的話聽進去沒有,隻笑道:“知道你著急,我也不願看佳人上火。可是邪靈之‘門’已經崩塌了嘛,諾,看邪氣散佚的情況,已經崩塌了一整日,追溯根源也難了。”


    白狐暗道:沒想到這小子有兩把刷子,一口就斷定了準確的時間。邪靈之‘門’崩塌到現在,也確實有一日一夜了。


    葉姑娘道:“如此,我們去找最後和邪靈戰鬥的那個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他或許知道什麽?”


    謝天官搖頭,道:“別去找了,沒有這個人。”


    葉姑娘和檀湘洐一怔,道:“什麽?”


    謝天官不以為意道:“你看這山勢,並不是被震塌的,而是自然崩陷。分明是邪氣散佚之後,山穀支持不住,自然落下。”


    葉姑娘觀察良久,道:“或許吧。但是自然崩陷也有緣故吧。天官以為是因何引起的?”說這話時她不由自主的正經起來,顯然對謝天官的‘精’準判斷很重視。


    謝天官眼瞼微微垂下,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想必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一言不但葉姑娘和檀湘洐麵麵相覷,連白狐也是愕然,冷汗墜落,暗道:我還道他要發表什麽高見,就這個麽?


    然而下一瞬間,白狐卻見謝天官目中流光一閃,顯是若有所思,不由暗道:這小子肯定看出什麽來了,隻是不說。


    葉姑娘道:“邪靈之‘門’崩塌,邪氣散佚,這古闡國一帶恐怕幾年之內不會再爆發邪靈災。雖然是惠濟蒼生的好事,但我們就什麽也不做了麽?”


    謝天官笑道:“當然不能,邪靈之‘門’雖然關閉,但當初是誰打開的呢?”


    檀湘洐啊了一聲,道:“是五指盟、望天會和守屍道這三夥賊寇。”


    葉姑娘點頭道:“不錯,這三家為了‘私’心引起災害,不配為人。我等當通喻四境,全力圍剿,叫他們無處藏身。”


    謝天官撫掌道:“誠然,就請葉姑娘支持大事。”


    葉姑娘眉‘毛’一挑,道:“你呢?”


    謝天官道:“等我學全了全本的雁山恨就來給你站腳助威。”


    葉姑娘怒氣一生,緊接著泄氣,道:“去去去,去學你的大戲吧。成了紅角別忘了給咱們演一出,叫我看看你天官下海的風流態度。”


    謝天官道:“這個自然。到時候我要在望仙台前大排筵宴,張燈結彩,邀請眾宗‘門’主,各大散修,後起之秀匯集一堂,聽我風風光光至至誠誠唱一出好戲。那場麵想想就讓人感動。”


    葉姑娘歎了口氣,道:“希望那一日永遠不要到來。”


    謝天官笑道:“好,此地還有些許邪氣殘留,就請葉姑娘彈上一曲《慈航渡厄咒》,為這一年的邪靈之災告一段落。”


    葉姑娘也不推辭,淩空虛坐,瑤琴橫膝,雙手輕撫,流水般清澈的琴音從指尖瀉出。


    琴音清婉,難描難言,倘若說剛剛她無意中觸碰出來的些許琴音已經如‘春’風化雨,而此時彈出的琴音便如甘霖降世,雨‘露’化流。琴音如好雨,一絲一縷間,滋潤萬物,細而希聲。


    那葉姑娘神‘色’寧靜,舉止溫柔,身上仿佛籠罩一層淡淡白光,望之如觀音大士,聖潔慈悲,絕於塵世。


    與此同時,謝天官坐在葉氏‘女’身前,取出筆墨,在扇麵上揮毫,筆尖如龍蛇遊走,氣韻悠然。


    顯然,他在描繪葉姑娘撫琴這一驚‘豔’時刻。他神情如此專注,如此陶醉,不知醉的是琴音、佳人還是自己的畫筆。


    良久,琴停,筆停。


    ‘亂’石崗上空氣一新,原本籠罩在山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壓抑之氣消散,仿佛換了個天地,岩石縫中甚至生出新鮮的嫩芽草葉,琴音度厄,可見絕妙。


    檀湘洐從琴音中醒來,拍手道:“葉姐姐的琴太神妙了,每一次聽都覺得比之前好。”她上前看謝天官的畫,道:“天官大人畫的怎樣?”


    謝天官抬頭,若無其事的一伸手,將扇麵‘揉’成一團,扔在地下,道:“畫廢了。罷了。葉姑娘的琴音,我畫不出來,看來是修行不到。”


    檀湘洐沒看上一眼,深覺遺憾,謝天官一揮手,道:“走了。”


    葉姑娘款款起身,琴音一動,三人化作三道天光,消失不見。


    等他們走了,白狐從藏身處出來,撥開謝天官扔掉的扇麵,一看之下,不由呆住了。


    “這是……”


    光芒一閃,三人出現在一片‘花’海之中。


    葉姑娘將瑤琴放在‘花’樹上,輕聲道:“終於回來了。”


    她轉過頭,對檀湘洐道:“阿洐,你不錯,這一次我派你去做探查,本以為得知些外圍的線索便可,沒想到你直接找到了邪靈之‘門’,還帶回來妖人的確切訊息,這些都很不容易,望仙台會嘉獎你的。”


    檀湘洐“唔”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


    葉姑娘自然看出了她興致不高,道:“你怎麽了?”


    檀湘洐道:“我這一次去,本來是請姐姐和天官大人去救江鼎的,沒想到……唉。”


    葉姑娘道:“我知道,不過那江鼎若非離開,就是死了。我在天上搜索的時候,就發現那地方別無生機。後來我彈琴的時候,更仔仔細細搜索了周圍數十裏範圍,確實沒有活人。你要找的人並不在那裏。”


    檀湘洐長歎一聲,道:“我知道。葉姐姐琴音搜靈之術天下無雙,你既然說他沒了,我也不懷疑。不過……當時若能找到他的屍首,替他收屍也是好的。”


    葉姑娘淡淡道:“死者長已矣,便塵歸塵,土歸土,何必執著於屍首?便是我等,隻要魂魄長明不滅,皮囊一物盡可拋卻,實不必做個守屍鬼。何況……”她盯住檀湘洐,道,“你有什麽身份,要替他收屍?”


    檀湘洐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道:“我自然沒身份,隻是相‘交’一場,想聊盡人事而已。”說著輕歎一聲,道,“可惜了,據說是個很俊俏的人物呢。”


    任她如何想象,也不會想到,江鼎不但就在那裏,還明明白白被她踩在腳底下。


    葉姑娘道:“逝者已逝,不必想了。倒是天官……”她又對謝彥道,“我看那頭藏著的白狐鍾靈毓秀,是天地異種,要將它收來,你怎麽不許?”


    謝天官笑道:“那家夥?最好不要碰。”


    葉姑娘道:“莫非有主了?”


    謝天官搖頭道:“應當沒有。不過,你可看出那靈狐的根腳?”


    葉姑娘搖頭,道:“這倒看不出。隻覺得是個靈種。”


    謝天官點頭道:“這便是了,我也看不出來。”


    葉姑娘一凜,道:“連你也看不出來?”頓了頓,又道,“若是這樣,會不會隻是個吞服了天材地寶的野物,沒有根腳可言?畢竟它隻有一尾,高階上位的狐族,生下來就有三尾甚至更多的。”


    謝天官道:“不,不可這麽想。凡是自己不能揣測的,切不可看低了對方,生驕矜之心。反而要加倍慎思謹行。那白狐既然看不穿,必有造化在身。天威難測,我等不過得些許皮‘毛’,怎能妄測天意?還是不要出手的好。”


    葉姑娘沉默片刻,道:“也罷。我便去尋一隻尋常三尾狐便了。”


    謝天官笑道:“這個隨便。白狐一族,也是上天鍾愛的絕美之物,我也喜歡。啊,對了,我現在要趕回去排練。二月初二那一日,我要在淮上甄家首演,那時你還有檀姑娘可要來捧場,看我一炮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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