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騎快馬潑風價疾馳過來,眨眼間就堵上了前麵的單人獨騎。(..tw無彈窗廣告)-..-


    甄行狄冷笑道:“你是……誰來著?甄行秋的人吧?虧了你有這麽大的本事,把我的人帶過來。”


    聶參神‘色’凝重,但看不出驚慌,緩緩道:“狄公子。”手中的長劍一壓,已經出鞘半寸。他身前被捆住的那人“啊喲”一聲,原來是被劍刃壓住了脖子。


    甄行狄臉‘色’一變,道:“好大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不束手就擒,反而垂死掙紮麽?一介凡人,竟與仙家抗衡,你有幾條狗命?”


    聶參道:“上命差遣,不容有失。得罪勿怪。”說著劍刃再往下壓,壓得皮易龍脖頸上沁出一條血痕。


    甄行狄冷笑道:“你用他來威脅我?莫非是玩笑?此人不過我手下一條狗,殺了他我最多殺了甄行秋的狗出氣,也就是你,其他的還真沒什麽。你動手啊。”


    聶參一愣,甄行秋刷的一聲,打出一道金光。


    金光在空中盤旋,化為一個金環,往聶參身上套去,聶參手中長劍抬起,反向上撩,隻聽啪的一聲,長劍斷為兩截,聶參抱著皮易龍滾下馬來。


    那金環也在空中阻了一阻。


    甄行狄一怔,明顯感覺到自家法器和自己的心血相連弱了,連忙召回,顧不得再進攻,喝道:“你們給我圍住了。”接過金環仔細一看,環上竟多了個缺口。


    甄行狄又急又氣,也不知凡人的劍如何有這樣的能耐,竟能砍得動法器。當下不再出手,喝道:“你們上!”


    他手下原帶了兩個‘門’客,四個家丁。家丁不過是尋常武者,‘門’客卻是煉氣中期的修士,比甄行狄自己還更勝一籌,不過沒有法器罷了。


    兩‘門’客手持長劍,兩道劍弧罡氣砍向聶參。聶參身法輕靈,連續躲過,但也無法抱緊皮易龍。隻聽嗤的一聲,一道劍光打斷了他拉住的皮易龍的袖口,聶參脫手,皮易龍連聲慘叫,原來被一劍砍在肩頭,拉出了一道口子。


    然而這麽一鬧,皮易龍也趁機三躲兩躲,躲開了‘混’戰中的幾個人,從‘門’客之間的縫隙處躲了出去。


    這時,聶參隻剩下一人。手中隻有一把斷劍。


    他所麵對的,是包括三個修士在內的七人。


    聶參臉‘色’略微蒼白,但卻夷然無懼,道:“要我‘性’命,你們也要付出代價。[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tw]”


    甄行狄冷笑道:“那就付出好了,來,給我抓起來。”說著大踏步走了過來。


    聶參微抬起頭,好像在看天邊的雲彩,又好像神思飄渺。雙手攏在袖中,自己合著手,這個姿態,似乎是束手就擒。


    甄行狄見他突然放棄了抵抗,有些奇怪,道:“你這麽配合,我都不好意思拿你怎麽樣……”一麵說,一麵示意兩個‘門’客上前抓人。


    兩人同時上前,伸手抓住聶參。聶參微微冷笑,身子一沉。


    突然,一道明亮的劍光閃過,鮮血飆起!


    其中一人仰天倒下,小小的包圍圈缺了一個口子,鮮血飆了甄行狄一臉。


    甄行狄隻覺得眼前一片猩紅,滾熱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不寒而栗。他恐極生怒,喝道:“你幹的?”


    卻見聶參也是一臉驚駭,緊接著驚喜道:“江公子!”


    甄行狄一呆,轉過頭去,就見一人從後麵趕上,伸手接過了飛回的長劍,豐神如‘玉’,雙眉上挑,卻帶著一股剽悍之‘色’,正是江鼎。


    廳上,一陣沉默。


    經過長時間的等待,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廳中的氣氛從壓抑,轉為昏昏‘欲’睡。


    甄乘雲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掃了一眼底下,發現各位族老已經頗有不耐之‘色’,有些人已經開始打盹,傳音給甄乘空道:“怎麽回事?到底來不來了?”


    甄乘空也有些坐立不安,回傳道:“一定是甄行秋那小畜生,偷偷的將皮易龍劫走了。我兒撲了個空,這小畜生腦子靈活,或有這個手段。”


    甄乘雲道:“我早知道那邊不行。但是你說的民變呢?來滋事的鄉民呢?他們怎麽不來?來鬧一下也好啊。”


    甄乘空咬牙道:“一定也是給甄行秋攔截了。說不定已經大開殺戒。”


    甄乘雲道:“派個人出去看看。有人就帶人進來,殺人也不能全無痕跡,一百多人,總有血跡留下,揪住證據也有個底牌。”


    甄乘空道:“我這就去。”剛剛叫人來吩咐,就聽甄乘風道:“行秋,當著眾位族老的麵,你先說一句,扣沒扣住莊頭皮易龍?”


    甄乘雲和甄乘空對視一眼,暗道:他怎麽反而主動問了?莫不是父子倆唱雙簧?


    甄行秋輕輕咳嗽一聲,道:“莊頭皮易龍?孩兒沒扣住。”


    甄乘風道:“那麽你和他全無關係?”


    甄行秋道:“如果說是逆賊皮易龍,孩兒一直在調查他。雖然不曾扣押,但是若晚上幾天,叫我查出他的罪證,我肯定會拿下他。”


    甄乘空拍案而起,道:“好啊,你自己招認了。”


    甄行秋道:“我招認什麽了?”


    甄乘空道:“你扣押皮易龍,已經是大錯。”


    甄行秋道:“您認識皮易龍麽?”


    甄乘空一怔,道:“不認識,隻知道是個勤懇老實的莊戶頭。”


    甄行秋道:“勤懇老實?原來您也被他騙了。他豈止不老實,簡直罪大惡極,這些年打著甄家的旗號斂財無數,欺壓良民,敗壞我家名聲,簡直罪大惡極。他還跟山府裏的人有勾結,企圖顛覆甄家堡,此賊不除,是我甄家一大患。”


    甄乘空怒道:“你胡說。好,剛剛你管我要證據,現在我問你,你證據在哪裏?”


    甄行秋道:“您不是去叫皮易龍了麽?一會兒我和他對質。”


    甄乘空道:“好,我看你如何對質。”


    甄乘風歎道:“說來說去,關鍵就在這個皮易龍身上。稍安勿躁,等人拿來了,一切自見分曉。”


    大廳中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甄行狄一見來人,又驚又怒,喝道:“江鼎――你沒死?!”


    江鼎冷笑一聲,道:“憑你這句話,斷送了你一條‘性’命,知道麽?”


    甄行狄莫名其妙,道:“什麽‘性’命?你這瘋子,說什麽瘋話。”


    江鼎冷冷道:“隻因你讓我知道,那對狗男‘女’果然是你派來殺我的。所以――你給我去死吧!”說著又是一劍劈出。


    甄行狄催動金環抵擋,隻聽當的一聲,金環竟被這一劍劈的翻了過來,在空中打了幾個滾,眼看著金光黯淡了下去。心血相連的法器被毀,甄行狄登時一陣氣血翻騰,叫道:“給我滅了他。”


    剩餘的一個‘門’客雖然也嚇得臉‘色’蒼白,卻是大聲叫著,指揮著飛劍帶著劍光飛來。


    江鼎噗的一笑,道:“你這也算禦劍――知道劍字是什麽意思麽?”說著手腕一抬,對麵劍光被劈的倒飛出去,喝道:“劍者,勇氣也。含著膽怯出劍,真辱沒了劍字。”話音未落,涅絲履一蹬,淩空跳起,長劍劃出一道弧線。


    噗――人頭飛起!


    江鼎看也不看,提劍轉向甄行狄。他劍光太快,以至於殺過兩個人之後,劍身上還沒有一滴血。鮮血來不及汙染他的寶劍。但他提著劍光如虹的長劍前進時,卻比渾身浴血的殺神更恐怖。


    如此情景,不但甄行狄心驚‘肉’跳,連聶參也呆住了,暗道:江公子怎麽了?這般凶狠,竟和平時判若兩人?


    甄行狄驚恐之下,立刻全身光芒大作,三件法器一起飛出,護在‘胸’前,各‘色’光芒‘交’相輝映,卻似在身前點了一排‘花’燈。


    江鼎搖頭,道:“別說你煉氣期四層,同時禦使三件法器是自尋死路,縱然你能發揮這些法器的本領,又有何用?你有法器萬千,我隻有一劍――給我破!”


    說著,他一劍揮出。


    劍光飆颯!


    恢弘的劍氣如天邊的閃電,比流星還快,比陽光更絢爛,霎時間照亮了天空!


    一劍飆出,天空中仿佛由上而下,傾瀉下一道雪龍般的瀑布,澆透了土地,澆透了萬物。天地間萬物,隻要是劍光所及,無不沉浸在劍光之中,莫能相當。


    劍光中,隻聽哢嚓、哢嚓等碎裂的聲音如爆豆一般響起。


    那是法器破裂的聲音。三件法器也好,百件法器也罷,無論是什麽法器在劍光的橫掃中,無一幸免。這些法器本來質地‘精’良,但在劍光之中,所遺留下來的,也就是這一聲聲脆響。


    更何況,雖然劍光無聲,但劍氣卻充滿了人的五感,本來響亮的脆裂聲音也被人忽視。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劍光的陪襯。


    一劍破萬法!


    這就是一劍破萬法的真諦。


    劍光消散,滿地狼藉。


    法器的碎塊遺骸落了一地,其中最集中地地麵,堆成了一個小堆,像被子一樣蓋著地下的那人。


    那人臉‘色’黑紅,狼狽不堪,倒在地上微微‘抽’動。


    居然還沒死。


    江鼎略感詫異,道:“這護身的法寶有兩下啊。”


    然而此時,甄行狄也奄奄一息了,眼睛眯著,看著江鼎,低聲道:“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江鼎冷笑道:“你父親……咦?”突然伸手,在甄行狄頭上一撩,就見他額頭上沁出一個圖案。


    原來如此。


    江鼎突然一拍袖子,道:“我就不補刀了。有個東西送你。”說著他手中出現了三寸長一根釘子,手指一按,按入了甄行狄額頭。


    “咚――”廳上的甄乘空突然聽到心頭一聲巨震,人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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