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這一百年間,李阡陌的修為從合道四重的第一個玄關達到了合道四重的第十個小玄關,距離大圓滿境界已經不遠了。


    現在的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有滅世威能,區區瀚星辰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他每次都手下留情,瀚星辰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這最後一次,李阡陌並未親自動手與他對決,而是以自己吸收的三清道尊殘念幻化出了一個屬於自己的道之分身,與自己一模一樣,就連氣息都差不多,根本分辨不出真假,但是這畢竟是道身,遠遠比不上他本尊的威能,他就用這道身與瀚星辰大戰了一場,輕鬆取勝,瀚星辰剛想放下狠話說十年之後再來,這時李阡陌本尊從華山的護宗大陣中飛了出來。


    瀚星辰看到兩個李阡陌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當時就傻眼了,愣在空中不知該說什麽,李阡陌的道身化為一縷白光從他本尊額頭鑽入體內,消失不見,瀚星辰看在眼中,氣得渾身顫抖,過了許久才咬牙切齒道:“剛才與我對陣的居然是你的分身?”


    李阡陌淡笑點頭:“沒錯,那就是我的分身,我一共有三個分身,剛才那隻是最弱的一個。”


    瀚星辰臉色煞白,好似吃了屎一般的難看,他雙拳緊攥,渾身的筋都凸了出來,顯然憤怒至極,可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阡陌的對手,短短百年,李阡陌已經成長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自己連一絲取勝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阡陌望著憤怒無比的瀚星辰,淡淡道:“瀚星辰,萬物存於宇宙之間,自有他的道理,我不想滅了你們造化靈族,你們也別打須彌星的主意,我今天就不殺你了,你走吧。”


    瀚星辰聽了李阡陌這勝利者的宣言,心中更加氣憤,昂頭大聲道:“我遲早會回來的!”


    李阡陌聞言嘴角一揚,冷笑道:“你回來的時候,便是你生命的終點,好自為之吧。”說完都懶得看瀚星辰,直接轉身返回護宗大陣中。


    “啊……啊……”瀚星辰氣得在空中捶胸大吼,瘋狂發泄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咬牙喃喃道,“我一定要踏入真君之境,到時候回來將你碎屍萬段!”說罷滿麵陰鷙地冷哼一聲,轉身直奔高空躥去,飛向宇宙之中。


    徹底解決了瀚星辰這個麻煩,李阡陌雖然清淨了下來,可是卻又有點失落,他雖非好戰之人,但如今的他可謂高處不勝寒,再也尋不到一個可以切磋的對手,鬱悶之下隻得去蜀山找丹辰子和白目解悶。


    丹辰子和白目見到李阡陌來訪,開心不已,白目樂顛顛去山中逮了一隻大山豬燒烤起來,三人圍著篝火喝酒吃肉,好不快意。


    他們閑聊間就聊到了夢道輪回丹的事情,三人決定等到李阡陌達到合道四重大圓滿的時候,一起服用輪回丹,具體能有何效果,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李阡陌索性就在這裏住下了,每天潛心修道,一年之後,終於有種銀瓶乍破水漿迸的感覺充斥腦海,達到了合道四重的大圓滿境界。


    現在他們兄弟三人都達到了合道四重大圓滿之境,是時候服用夢道輪回丹了,於是李阡陌在竹林周圍布下了嚴密的防禦陣法,防止外人打擾。


    接下來,三人一起服下了夢道輪回丹,在竹屋內並排躺下,開始進入夢境之中。


    李阡陌進入夢境之後,靈台頓時一片混沌,徹底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夢境之中出現了一戶人家,偌大的院子裏栽梅種蘭,門楹對聯處處可見詩意,這似乎是個書香門第。


    “姑爺你別著急,小姐一定會給你生個大胖兒子的。”院子中一個年輕公子此刻在一間房門外焦急亂轉,一旁的小丫鬟不斷安慰他,同時房中傳來女子的尖銳慘叫聲,還有個老婦人不斷喊:“吸氣,用力,用力……”看這情形,似乎是在生孩子。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房中忽然傳來嬰兒啼哭之聲“哇……哇……”


    “出來啦,出來啦,是個大兒子!”老婦人開心的叫聲傳到了門外,那年輕公子一聽這話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開心得直笑。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年約半百的穩婆懷抱小紅被裹著的嬰兒,歡天喜地走了出來,滿臉堆笑道:“恭喜衛公子,賀喜衛公子,尊夫人給您生了個大胖兒子啊。”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衛公子聞言趕忙上前接過嬰兒,笨手笨腳地抱在懷裏,看著懷裏的兒子,心中說不出的激動。


    “姑爺,快進去看看小姐吧。”一旁的丫鬟小聲提醒,衛公子趕忙轉身走進房中,來到榻前,隻見自己夫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見自己過來,努力昂了昂頭,卻發現渾身無力,隻能擠出滿臉笑意道:“是男孩吧?”


    “對,是男孩。”衛公子說著坐在床邊,將孩子送到她懷裏。


    衛夫人抱著這塊從自己身體裏掉出來的肉,好似抱著整個世界,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柔色,那歡喜模樣,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過了許久,她抬頭望向自己的丈夫,微笑道:“相公,你學識淵博,給咱們兒子取個名字吧。”


    “好。”衛公子聞言開心點頭,起身在床邊來回踱步,撫頷沉吟,他想了一會兒,倏然轉身開心道:“娘子,你覺得叫軒兒如何?”


    “衛軒?”


    “對,衛軒!”衛公子開心點頭。


    “這名字不錯。”衛夫人也開心點頭,覺得這是個好名字,從此以後,這孩子就有了名字,叫衛軒。


    衛軒十分聰明,才十個月便開始咿呀學語,能叫爹爹媽媽了,走路也比別的孩子早,做什麽學什麽都比別人家的孩子快,他的父母自然因此開心不已。


    衛公子見自己的兒子如此聰慧,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自己所有學問傳給他,將來讓他成為國家棟梁之才,也算是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


    時光荏苒,小衛軒漸漸長大,很快就七歲了,這正是孩子貪玩的年紀,所以常有人說,七歲八歲,連狗都嫌,意思是說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最調皮的時候。


    然而當別的孩子爬樹捉鳥下河逮魚的時候,小衛軒隻能在房中讀書,有的時候會站在窗口眼饞地望著別人家的孩子在地上爬來爬去打彈珠。


    若是那群孩子發現了他,都會很熱情地朝他招手:“衛軒,來跟我們打彈珠玩啊。”


    小衛軒聽得如此心動,可是他隻能忍住,搖頭怏怏道:“不了,我還要念書呢。”說完回到桌前繼續讀書,要麽寫字。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衛軒從六歲開始跟隨父親讀書,到了十六歲那年,已經算是寒窗苦讀十年了,這十年的工夫沒有白費,他終於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出口成章,在江南一帶小有名氣。


    他的才氣很快就傳播了出去,有不少文人墨客聽說江南出了一個才氣換發的少年,才十六歲便文采斐然,名譽江南,他們自然不服氣,便紛紛前來上門討教。


    麵對這些文人絡繹不絕的挑戰,衛軒一一應對,或論古法,或論詩詞,或對楹聯,總之與文學有關的,他無一不精,將所有前來挑戰的人一一擊敗。


    自此之後,衛軒名聲大噪,竟沒人敢來獻醜了,他的天才之名已然坐實。


    又過一年,衛軒十七歲,正好到了四年一次的科舉,衛軒的父親讓他去參加,衛軒自然不會違拗,從鄉試開始,接著會試,最後殿試。


    衛軒才高八鬥,鄉試和會試都拔得了頭籌,鄉親們得知這一消息,均都認為衛軒殿試也能金榜題名,連中三元,衛軒的父親也認為狀元之位非衛軒莫屬了。


    然而世事多舛,皇榜放出來後,榜單之上並無衛軒之名,這一變故著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衛軒父親得知這個消息後竟難以承受住打擊,忽然暈倒在地,之後便臥病不起,重藥難治。


    衛軒在父親床邊照顧了足足一年,父親終於還是撐不住了,臨終之前千叮萬囑,一定要完成他的遺願,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衛軒隻能含淚答應,當天夜裏,父親就溘然而逝,母親得知之後也病倒了。


    原本風光無限的衛軒瞬間跌落人生低穀,落魄無比,家裏沒有太多積蓄,衛軒隻能變賣家產為母親治病,他雖然請了城裏最好的大夫,但母親的病來源於心,大夫也束手無策,試了許多藥都不見效。


    終於,半年之後,衛軒的母親也久病不治,與世長辭,隻剩下了衛軒孤零零一個人。


    經曆了人生大起大落,不足弱冠之年的衛軒好似曆盡了滄桑,用僅剩了一點家產買了間小破屋,繼續苦讀,誓要完成父親的遺願。


    二十一歲那年,又一次殿試來臨,衛軒前往京城趕考,到達京城之後,和其他考生一樣住在考生會館。


    考試前一天,主考官前來會館探望學子,為了避嫌,有其他大臣陪同,起到監督作用,以防行賄之事發生。


    可是當衛軒見到主考官的時候,他呆住了,因為這個主考官他認識,名叫林宗越,三十歲的樣子,曾經登門找自己挑戰過,此人目空一切,挑戰之時在文辭中暗加侮辱,衛軒年少氣盛,自然反擊,當時將他擠兌得啞口無言,有氣難發。


    那林宗越自然也認得衛軒,看到他時,露出陰沉的笑意,不過卻未與他說話,等到林宗越離去後,衛軒心涼了半截,他看得出來這林宗越不是什麽寬宏大量之人,絕對會為難自己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殿試榜文發出來的時候,衛軒再次名落孫山。


    衛軒頓時心灰意冷,失魂落魄準備返鄉,可就在這時,林宗越悄然來訪,與他單獨相見。


    當時衛軒正在房間中收拾行囊,有人敲門,他去打開一看,竟是林宗越,衛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對方是朝廷命官,他又不敢將對方怎樣,隻能沒好氣地問:“你來幹什麽!”


    “自然是有話要跟你說了。”林宗越得意一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房中,隨手將門關上,冷笑道,“衛軒,我實話告訴你,上一次殿試的狀元名額原本應該是你,可是誰讓我有錢呢,買通了主考官,現在他是我恩師了,以後每年的主考官我都會爭取的,隻要有我在,你永遠也別想取得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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