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玉州忽然站起笑道:“雲師兄何必如此動怒呢。”


    “你說的輕巧!”雲兆元轉頭瞪著杭玉州,冷冷道,“現在大敵當前,蜀山到了存亡之刻,他竟說這樣話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簡直該死!”


    蕭若愚一直靜坐,聽到這句話後緩緩站起,滿麵笑意問道:“雲師兄這話嚴重了,我們蜀山經曆了數百萬年風雨,何等劫難沒有遇到過,造化靈族何等厲害,都沒能攻陷蜀山,現在來的隻是一個李阡陌而已,不足為懼。”


    雲兆元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怒視蕭若愚,瞪眼高叫:“好啊,你既然這麽厲害,你現在就出去打敗那凶神啊!”


    蕭若愚拈須冷笑譏諷道:“雲師兄你恐怕有點健忘,當初李阡陌與我們蜀山是好朋友,原本絕對不會兵戎相見的,可是啊,某些人為了一己私欲,不惜得罪了他,現在可好,被他殺上門來了,既然得罪他的人是你,那就應該你自己想辦法對付,而不應該在這裏責怪其他的師兄弟。”


    “你……”雲兆元被他一席搶白說得無言以對,憤怒地指著蕭若愚,氣得渾身直顫。


    “雲兆元,我給你十息時間,若是再不出來相迎,那就別怪李某不客氣了!”李阡陌的聲音再次傳來,蜀山眾弟子們也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殺意,盡都驚訝不已,紛紛互相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金頂大殿內,杭玉州一聽李阡陌喊話,幸災樂禍地看著雲兆元,冷笑道:“雲師兄,李阡陌點名讓你出去相見呢,你躲在這裏不合適吧。”


    雲兆元怨毒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他讓我去我便去麽,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他身後的雲兆鬆也附和道:“沒錯,我大哥什麽身份,豈是他想見就能見的,讓他在外麵耗著,有護宗大陣守著,諒他有天大本事也進不來。”


    “那可說不定。”杭玉州聞言拈須冷笑,“李阡陌乃曠古奇才,精通各種陣法,早在幾百年前,他的陣法造詣就已經爐火純青,經過了這幾百年的砥礪,想必咱們的護宗大陣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難事吧。”


    雲兆元聞言猛然瞪眼怒喝:“杭玉州,你這話什麽意思,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杭玉州聞言故作惶恐道:“雲師兄你這可錯怪我了,我隻是擔心而已,你若不喜歡聽,那我不說便是了。”


    杭玉州不說了,蕭若愚卻接上了話,冷笑道:“雲師兄,我覺得杭師弟所言十分有道理,咱們蜀山的護宗大陣雖說神奇,能抵擋真君高手,可是陣法一道,就是為了抵禦強行攻擊,但若知曉了其中的門道,那陣法便是形同虛設了,這李阡陌既然是陣法高手,那他還是很有可能進來的,你還是擇個地方躲躲吧。”


    “混賬!”雲兆元聞言瞪眼怒喝,“這裏是蜀山,在咱們自己的地頭上我還要躲,這讓我以後如何見人!”


    話音剛落,金頂大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悠悠冷笑:“你若是死了,還有必要見人嗎?”


    雲兆元聞言渾身一顫,所有盡都回頭,隻見三個人影踏進了金頂大殿,左邊白目,他的長相最好認,肥肥胖胖,黑白分明,而且一看就不是人類;右邊是丹辰子,蜀山眾人對他最熟不過了,中間那人青衣白發,一臉冷酷笑意,正是凶名赫赫的李阡陌。


    “你……你怎麽進來的!?”雲兆元一見李阡陌,嚇得往後連退三步,驚叫連問。


    李阡陌長眉一挑,嘴角一揚,淡笑道:“自然是走進來的,你眼瞎麽?”


    “不可能!”雲兆元瞪眼大叫,“我們蜀山大陣乃天下第一防禦大陣,就算是真人高手也進不來,你怎麽可能進得來!”


    “笑話。”李阡陌聞言冷哼一聲,滿麵不屑道,“天下第一防禦大陣?你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蜀山大陣確實厲害,非同一般,這我承認,但要說天下第一,這倒未必。”


    他背負雙手,緩緩踱了兩步,繼續道:“況且,就算是天下第一又如何,不論是什麽陣法,都是人設出來的,既然能設得出,那便能解得了,早在三百多年,我就能在蜀山來去自如了,更別說今時今日。”


    雲兆元聞言目瞪口呆,沒想到李阡陌真的有如此高的陣法造詣,頓時心底發寒,臉色陰晴不定地變換數下,冷聲喝問:“那你到底想怎樣!”


    李阡陌展眉一笑,冷聲道:“自然是為我大哥丹辰子來討債的了。”


    “討債?”雲兆元皺眉看向丹辰子,心中自然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但這些事情都是蜀山的秘密,外人皆不知曉,畢竟見不得光,他便故作糊塗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可沒欠什麽債,你找錯地方了!”


    白目聞言瞪眼怒叫一聲,指著雲兆元鼻尖便破口大罵:“老**你莫裝死,俺大哥的老爹就是你們幾個合夥害死的,還有,若拙老頭把蜀山掌門位置傳給了俺大哥,你們幾個合起夥來奪去了他掌門的位置,還把他趕出了蜀山,這兩筆債加一起算,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逃!”他說到最後聲色俱厲地將那幾個蜀山長老一一指了一遍,那幾個長老紛紛扭過頭去,不敢看他,顯然是心中有鬼。


    白目剛說完,李阡陌冷冷地接著道:“還有,我純陽宮和你們蜀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卻趁我不在的時候落井下石,妄圖滅了我們純陽宮,我李阡陌雖說不喜歡欺負人,但更不喜歡被人欺負,既然你們想要騎我頭上撒野,那便要承擔後果!”


    雲兆元被他們二人說的臉色煞白,這些事他是抵賴不掉的,現在終於報應到了,他不知該如何應對,那幾個長老裏,數他修為最高,什麽事都是他帶的頭,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其他幾個長老更加慌了神,滿臉惶急地望著雲兆元,期待他有應對之法,可是現在雲兆元都已自身難保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僵在那裏不知所措。


    滿場死一般的寂靜,沉重的氣氛壓得雲兆元都快透不過氣來了,過了許久,雲兆元再也受不了那種恐懼之感,索性豁出去了,昂頭大聲道:“好,李阡陌,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想怎麽樣,來句痛快話吧!”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李阡陌拍手一笑道,“我之前說過,我不大喜歡欺負人,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幾個人聯合起來與我打一場,生死自負,隻要能你們在我手上撐過三招,以後我再也不會為難你們,如何?”


    雲兆元聞言雙眉緊蹙,他知道李阡陌這是要他們的命,熒惑五老何等厲害,個個都是合道四重巔峰高手,加在一起卻沒接得下李阡陌的一拳,現在還生死不明,他們這幾個人裏就他一個合道四重巔峰修為,其餘的要麽是真人,要麽是大賢,根本不可能是李阡陌的對手。


    李阡陌見雲兆元遲遲不應,嘴角一揚,輕笑道:“看來這對你們來說難度有點大,那我將難度降低一點,我不用大陰陽合氣術,也不使用音殺神通亂你們心神,更不會動用傳世道兵,隻要你們撐過三招,以後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如何?”


    他這話一出,雲兆元頓時心動起來,李阡陌之所以厲害,第一是因為他的法寶太厲害,五柄神劍還有道兵,簡直驚世駭俗;第二便是他的神通十分了得,其中他那提升修為的神通太過霸道,特別是大陰陽合氣術,當真應了“陰陽合氣,有我無敵”這句話。


    “你此話當真?”雲兆元想了許久後狐疑地問李阡陌。


    李阡陌雙眉一揚,傲然道:“我李阡陌向來說一不二。”


    雲兆元皺眉道:“口說無憑,你若是對戰之時變卦,那咱們所有人性命危矣。”


    李阡陌知道他在促狹自己,負手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罷了,我現在便把你們蜀山的人殺個一幹二淨,讓這蜀山從此在修道界除名。”


    在場眾人聞言盡都渾身一顫,沒想到這大魔頭說話如此霸道,居然要大開殺戒,滅蜀山道統。


    雲兆元聞言瞪眼驚叫:“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李阡陌倏然變臉,瞪眼怒視雲兆元,厲聲大喝,宛若一頭發怒的雄獅,那凜然殺氣彌漫開來,將雲兆元震得連連後退,差點就跌倒。


    李阡陌冷然看著雲兆元,陰沉沉道:“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是要跟我打一場,還是要蜀山道統覆滅,選一個吧。”


    金頂大殿一時間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雲兆元身上,他此刻的臉已經擰成了核桃,腸子都悔青了,但事已至此,已經沒了退路,眼前隻有李阡陌給出的兩條路,一條是道統覆滅,必死無疑,還有一條路雖然也是九死一生,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猶豫了許久,他終於艱難地點頭,咬牙澀聲道:“好,我們跟你打一場,生死各安天命!”


    “早點答應不就好了。”李阡陌淡然一笑,道,“快點出來,別讓我等太久!”說罷帶著丹辰子和白目,轉身朝門外走去。


    大殿內死一樣沉寂,氣氛十分壓抑,過了片刻,雲兆元無奈地歎了聲:“遲早要麵對的,走吧。”說著領頭走出了金頂大殿。


    另外幾個和他一夥的長老見他都去了,也無奈地跟了出去,臉上全是苦色。


    望著他們幾個人走出去的身影,杭玉州冷哼道:“報應終於來了,他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龍劍一聞言蹙了蹙眉,道:“杭師兄,他們雖然做錯了事,但你這麽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我哪有過分!”杭玉州瞪眼高聲道,“你們也不看看他們是怎麽對待丹辰子的!”


    龍劍一聞言頓時不說話了,隻能哀聲歎息,蕭若愚擺手道:“杭師弟,不管如何,大家師兄弟一場,落井下石的事,咱們就別做了。”


    杭玉州聞言翻了翻眼,起身歎道:“好吧,咱們出去看看這場比鬥,幾百年不見,也不知道李阡陌進步到了何種境地。”


    “好,去看看。”蕭若愚點頭起身,三人一起走出金頂大殿,去看李阡陌和雲兆元他們的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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