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處忽然有人驚恐大叫起來:“他……他是開陽真君!”


    此言一出,四方皆驚,各派高手紛紛彎腰鞠躬,齊聲高呼:“拜見開陽真君!”


    “沒想到老夫久不出世,竟還有人認得老夫。”開陽真君傲然昂頭,神采飛揚地喃喃自語,說到最後一句時,緩緩轉頭看向李阡陌。


    李阡陌聽說來人竟是開陽真君之時,心頭一跳,暗叫糟糕,這開陽真君來找自己麻煩,不外乎兩個原因,第一便是搶了他兒子的老婆,還打了他兒子,第二便是因為夢道輪回果了,若是被開陽真君知道李阡陌偷了夢道輪回果,難以想象他會用什麽樣的手段來折磨李阡陌。


    現在最讓李阡陌忐忑不安的是:不知道這開陽真君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偷輪回果的事了,若是因為他兒子的事而來,那還好辦一些,若是因為輪回果的事,那便沒的商量了。


    李阡陌雙眉緊蹙,一臉凝重地望著開陽真君,冷冷問:“開陽真君前輩駕臨,不知有何貴幹?”


    開陽真君笑拈白須,傲然道:“你小子挺有兩下子,老夫居然無法衍算出你的蹤跡,可叫老夫好找。”


    “前輩找在下到底所為何事?”李阡陌再次問。


    開陽真君負手冷笑道:“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李阡陌拱手道:“在下心裏糊塗得緊,還望真君提示。”


    “好。”開陽真君不怒反笑,“既然你裝糊塗,那老夫便將話給挑明了,你在我兒婚禮上搶走了他的新娘,還出手將他打傷,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他是我兒子,你如此羞辱於他,還鬧得七大星辰人盡皆知,試問我這張老臉該往哪裏擺。”


    李阡陌一聽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慶幸:“還好還好,不是為了輪回果,這就好辦。”於是他朗聲道,“真君前輩,此事可否容我解釋一下?”


    “哦?”開陽真君白眉一軒,冷笑攤手道,“好,你盡管解釋,老夫倒要瞧瞧你如何巧舌如簧,顛倒黑白。”


    “顛倒黑白倒不至於。”李阡陌不卑不亢道,“在下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搶走貴公子的新娘,實在是事出有因。”


    “哦?”開陽真聞言白眉一揚,問道,“有什麽原因?”


    李阡陌道:“那新娘之前就與在下成婚在先,後來與在下失散,以為在下死了,這才會答應與雲塵成婚,正巧被在下趕上了他們的婚禮,自然要阻止,試問有誰願意眼看著自己的道侶嫁給別人,這事換做是真君你,你能忍否?”


    開陽真君聞言一怔,白眉微微蹙起,遂又展開,道:“這是你的事,你說的再有道理,也與老夫無關,老夫隻知道,你搶走了我兒雲塵的道侶,還將他打傷了,現在老夫就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麽通天本事,居然敢叫板我開陽宗!”


    他這麽說顯然是不想跟李阡陌講道理了,要硬來,這讓李阡陌感覺難辦了,真君不像道尊那般心胸寬廣,仁德天下,正因為他們的心放不開,所以才無法證道。


    就在李阡陌暗叫糟糕之時,天空忽然一道電光劈下,電光之中忽然躥出一個黑袍高手,他中年模樣,鬢發花白,三寸長須飄於胸前,半黑半白,鳳眼顧盼之間如有電芒閃動,威儀無比,即使麵對開陽真君這樣的高手,竟無半分示弱之勢。


    黑袍人甫一出現,四周眾人再次恭敬行禮,高聲齊呼:“拜見天權真君!”


    李阡陌聞言一驚,沒想到這黑袍高手竟是天權宗老祖,天權真君,其實想想也覺得隻能是他,若不然,誰又敢在開陽真君麵前如此高調出場。


    天權真君背負雙手徐徐而來,到李阡陌附近之時停下,正好與李阡陌還有開陽真君形成三角之勢。


    “雲鶴兄,久違了。”天權真君淡笑朝著開陽真君打招呼,想來這是開陽真君的名字。


    開陽真君斜了他一眼,蹙眉不悅道:“古陽,你怎麽來了?”


    “雲鶴兄這句話好笑了。”天權真君聞言笑道,“這天權星是我的地盤,我怎地不能來?”


    開陽真君聞言語塞,冷哼了一聲,不再理他,不過天權真君似乎不打算放過他,繼續糾纏道:“雲鶴兄,其實我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你方才與這李阡陌的話,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開陽真君聽他話中意思似乎要多管閑事,不悅皺眉道:“怎麽了,你想插手?”


    “插手倒不至於。”天權真君笑眯眯道,“我隻是想插幾句嘴。”


    “那你想說什麽?”開陽真君冷眼直視天權真君,看起來很不友善。


    天權真君好似一點都感覺不到開陽真君的不快,淡笑道:“李阡陌的事情,目前也算世人皆知了,原本我也以為他做的很不對,但聽他剛才那番解釋,我便覺得他做得很對,若是連自己的道侶都保護不了,將來還有何道心修道。”


    開陽真君聞言翻了個白眼,冷哼道:“哼,他的片麵之詞怎可取信,隻怕是他臨時編的。”


    天權真君聞言轉頭麵朝李阡陌,笑嘻嘻道:“李阡陌,本座出來替你住持公道,你自己也該表示一下誠意,開陽真君認為你說的全是謊話,你可敢立下心魔大誓?”


    李阡陌聞言一怔,頓時麵露難色,那些話本來就是他編的,他怎敢立心魔大誓,這不是找死嗎,但若不立誓,就算天權真君也不好替他說話了,隻能任開陽真君處置,這下他進退維穀了。


    “看到沒,他不敢!”開陽真君見狀立刻高叫起來,模樣有點興奮,天權真君則皺起了眉,沒想到這李阡陌真敢撒謊,自己這次算是選錯人了。


    正當李阡陌為難之際,楚星遙忽然飛了過來,湊到李阡陌耳邊,小聲道:“你隻管發誓,沒關係,不會有事的。”


    李阡陌聞言愕然轉頭看著她,滿麵疑惑。


    楚星遙對他嫣然一笑,輕聲道:“你若信我,便什麽都別問,隻管發誓。”


    李阡陌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立刻開始立心魔大誓,說楚星遙原本就是自己的道侶,自己與她偶然走散,然後才發生後麵的事情。


    這下開陽真君傻眼了,雙眉緊鎖地望著李阡陌,心中不知在想什麽,天權真君則哈哈笑道:“雲鶴,怎麽樣,李阡陌已經發下心魔大誓了,你還有何話可說?”


    開陽真君臉色很不好,想了片刻,冷哼道:“立心魔大誓又怎麽樣,就算搶走新娘的事情可以不與他計較,但打傷雲塵的債,他還是要還的,還有……”他說到這裏轉頭看向楚星遙,冷冷道,“女娃娃,聽雲塵說,在你們成婚之前,他送了一枚夢道輪回果給你,當做是聘禮,可是你最後沒能成為他的道侶,那輪回果請還回來。”


    李阡陌聞言一怔,轉頭訝然看向楚星遙,心中暗叫:“雲塵竟送了一枚夢道輪回果給她?怎地從來沒有聽她提過?”


    他正驚愕之際,楚星遙忽然取出了一枚火紅的輪回果,捧在手中,問向開陽真君:“你說的是這個嗎?”


    “沒錯,就是這個,快還給本座!”開陽真君說著伸出了手。


    楚星遙剛準備還給他,卻被李阡陌伸手攔住,開陽真君見狀暗怒,皺眉冷喝:“李阡陌,你做什麽,難道想把輪回果據為己有!”


    “不敢。”李阡陌笑了笑,道,“開陽真君前輩,還果子不需如此著急,等解決完我的事情再說。”


    開陽真君聞言雙眼一眯,眸中寒光綻放,冷聲道:“你找死麽?”


    李阡陌苦笑搖頭:“真君說笑了,我活得好好的,為何要找死,前輩說要為打傷貴公子的事情討回公道,不知準備如何討法?”


    “這簡單。”開陽真君拈須冷笑,“你打了他一拳,我來打你一拳,一拳還一拳,這很公平。”


    “公平個屁!”一旁的天權真君聞言不禁嗤聲冷笑道,“雲鶴,許多年不見,你越發沒臉沒皮了,這種話你怎麽說得出口的,你貴為真君修士,普天之下除了我們這些老鬼之外,誰能接得下你的一拳,想要李阡陌的性命便直說,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開陽真君被他一言擠兌,大失顏麵,轉頭瞪眼怒喝:“古陽,老子與他的事情,豈容你來指手畫腳!”


    天權真君剛要開口回擊,卻被李阡陌搶先,隻聽李阡陌高聲道:“開陽真君前輩,你的提議,在下覺得不妥,也不公平。”


    開陽真君翻了翻白眼,冷笑道:“這天地間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李阡陌大聲道:“誰說沒有,我這裏就有一個公平的解決方法,不知道前輩想不想聽。”


    開陽真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是李阡陌的陷阱,但他為人自負,覺得李阡陌這樣的小修士不足為懼,便負手傲然道:“聽聽也無妨,你說吧。”


    李阡陌淡然一笑,道:“在下在開陽宗待過不少時間,得知真君前輩嗜愛下棋,可有此事?”


    開陽真君聞言白眉一挑,點頭道:“沒錯,確有此事。”


    李阡陌察言觀色,知道他已經初步進入自己的圈套中,不禁暗暗冷笑,繼續道:“我還聽說,前輩的棋藝,舉世無雙,當年七大真君匯聚一堂,手談博弈,前輩你奪得魁首,是也不是?”


    開陽真君一聽到他說起自己當年的威風事跡,頓時神采飛揚,得意道:“沒錯,沒想到你打聽得還挺細。”


    李阡陌聞言笑道:“既然真君前輩棋藝如此之高,在下鬥膽想與前輩手談一局,若是前輩贏了,輪回果奉還,在下甘願接前輩一拳,若是在下僥幸得勝,前輩就此罷手離去,從此不再為難我和楚星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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