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阡陌的下一個目標是邵陽,他需要找個機會將邵陽的身份給搶過來,但邵陽不是一般人,他不僅修為很高,而且是副統領,想要接近他,就必須有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而且還必須是單獨見麵。


    這個事情,他早有打算,邵陽身為副統領,自然要記錄戰場上每一個人的軍功,平常若有戰事,便會有許多修士蜂擁去找他,以身份牌換軍功,那時候的人太多,根本沒機會下手。


    現在則不一樣,現在沒有戰事,沒什麽人來找他,隻要李阡陌出去打敗幾個開陽陣營的修士,奪了他們的身份牌,便可以單獨來找邵陽換取軍功了。


    既然已經有了打算,他便往朝鳴山外飛去,出了朝鳴山往南飛了十萬多裏,就已經進入了戰場的中心地帶。


    這裏是私戰最頻繁的地方,雙方陣營的修士大多在這裏挑選落單的敵人下手,不過他們一般都隱匿在下方山林或者湖泊之中,然後突然出手,一擊製勝,所以這裏看似十分平靜,其實危機四伏。


    李阡陌可不怕,以他的能耐,一般真人高手根本傷不了他,而且他此次出來就是尋找敵人的,還就怕沒人來找自己,他大搖大擺地飛在空中,運轉出天子望氣術,觀察下方的山林,發現這裏隱伏著三個搖光陣營的修士,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也是來尋找獵物的。


    不過像他們這樣守株待兔,成功的幾率很小,畢竟這裏的修士防範意識都很強,不會單人出動,若真是有這樣的人,那絕對是對自己的修為有極度的自信,就像李阡陌這樣的。


    李阡陌看到這三個修士在這裏,便知道這附近沒有敵人,不然早就被他們三人得手了,所以他沒有再次停留,直接從他們頭頂上空飛過,繼續往前。


    下方山林中的三個合道四重的修士自然也發現他了,其中一個老者驚訝低聲道:“上方這個小修士好囂張,居然一個人出來,而且還大搖大擺地在天上飛!”


    旁邊的一個中年修士嗤笑道:“這肯定是個新來的菜鳥,什麽都不懂也敢來星域戰場,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可惜啊。”另一個老者搖頭輕歎,“若是他能停在這裏便好了,起碼可以做咱們的誘餌,也不用讓我們在這裏枯等了。”


    其他二人聽了這話也紛紛點頭,心中暗暗覺得可惜。


    李阡陌又往前飛了兩萬多裏,忽然發現百裏之外的山林之中隱伏著四個合道三重巔峰的開陽修士,想來是在這裏等獵物的。


    李阡陌頓時心頭一喜,四個合道三重的修士,他輕鬆就能解決,而且以他現在一個人的處境,完全就是最好的誘餌。


    於是他調整了方向,朝著那四個人所在的山林飛去。


    山林之中,四個開陽修士發現李阡陌居然朝他們這裏飛來,頓時激動得低聲直叫:“來了,獵物上門了,上門了。”


    “哈哈,這獵物正好夠我們湊齊四個,這樣我們就可以回去請功了。”


    ……


    距離那片山林越來越進,終於,李阡陌到了山林正上方,距離地麵隻有三裏多高。


    “轟!”


    一陣巨響傳來,下方山林之中忽然躥出四道人影,分布東西南北方向,將他圍在中間,齊齊出手,四道拳影向李阡陌包圍而來。


    李阡陌見他們出手,絲毫沒有驚慌,嘴角一揚,露出了森冷的笑意。


    “玄龍九變!”李阡陌忽然沉喝一聲,修為瞬間攀升至合道三重第九個小玄關,於此同時,他腳下虛踏,身子頓時消失不見,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什麽!”四個開陽修士頓時震驚大叫起來。


    還不待他們有任何反應,隻聽見其中一人慘呼,被李阡陌一指點中,從空中墜下。


    “啊!”又是一聲慘叫,李阡陌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另一人身後,將其點暈。


    “啊!啊!”接連又是兩聲慘叫,李阡陌的行動仿若鬼魅,快得無法捉摸,一息之間連換四個方位,出手四次,將四個修士全都點暈了過去,簡直匪夷所思。


    戰鬥剛開始,便已經結束,四個開陽修士全都掉落在下方山林之中,受了一些傷,不過似乎並不太嚴重。


    李阡陌俯身衝入山林,將他們身上的身份牌全都搜了出來,然後丟進太極爐中,其實他這也是為他們好,因為他們四人丟了身份牌,若是回去,必會被處死,放在太極爐中最安全,等以後出了星域戰場,他自會還他們自由。


    四個身份牌到手,這已經算是不小的收獲了,可以回去找邵陽請功了。


    他沿著原路返回,路過之前那三個隱伏的搖光修士那裏時,那三人還在那裏,他們也發現李阡陌回頭了,全都驚訝無比,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合道三重修士居然還能活著回來,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一個個都瞠目結舌,好似生吞了活蛤蟆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回到朝鳴山,李阡陌在大陣外麵求進去,立刻就有一個老者來查看他身份牌,發現身份無誤,這才打開陣法讓他進去。


    他如此正當光明地進出,就是為了把戲做足,減低別人的疑心,他向來如此,要麽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剛進入大陣內,他就問那守陣之人:“前輩,副統領現在忙不忙?”


    這老者是搖光宗的長老,由於身份不高,隻能看守陣法,一聽他如此問,便疑惑道:“你找邵師侄何事?”


    李阡陌淡笑道:“我今天出去私戰,運氣不錯,得到了幾個身份牌,就想著去找副統領換取軍功,可是又怕他軍務繁忙,打擾到他,所以就先向你打聽一下他現在忙不忙。”


    他嘴上說的漂亮,其實就是想知道現在邵陽是不是單獨一人。


    那老者聞言得意一笑,輕捋花白胡須道:“這個你算是問對人了,別人興許不知道,可老夫卻曉得,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獨自研究棋藝,除了他師父,沒人敢去打擾他,看你似乎新來不久,我勸你,等上兩個時辰再去吧。”


    李阡陌聞言拱手直道謝:“啊,多謝前輩,多謝前輩,若不是你提點,我恐怕要惹怒副統領了,多謝,多謝。”


    老者估計是許久不受人重視了,被李阡陌如此盛情感謝,頓時開懷不已,連連擺手直道:“不用謝客氣,不用客氣。”


    辭別了這位老者,李阡陌上山,心中暗忖:“現在這邵陽正在獨自研究棋藝,是我下手的大好時機,千萬不能錯過了。”


    正思忖間,他已來到最高大的那座建築前,大門匾額上寫著“朝鳴殿”。


    殿門前有兩個搖光宗高階弟子把守,見李阡陌要進殿,二人立刻伸手將他攔住,左邊高高瘦瘦的弟子冷聲喝問:“你是什麽人,來朝鳴殿何事!”


    李阡陌亮出自己的身份牌,恭謙有禮道:“二位道友,在下石飛,有要緊事來找副統領。”


    右邊那濃眉闊口的弟子高聲道:“副統領交代,每天這個時候,都不讓任何人來打擾他,你請回吧。”


    李阡陌聞言皺眉,一臉凝重道:“二位,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耽擱,二位恐怕擔待不起啊!”


    那兩個弟子聞言一怔,麵麵相覷起來,均都以為李阡陌有重要軍情要報,若是真被他們二人所耽誤的話,那他們的罪過可就重了。


    但副統領交代過的話他們又不能不遵守,這讓他們陷入兩難之境,二人猶豫了片刻,還是瘦子有想法,提議道:“你叫石飛是吧,你有什麽緊要軍情,先告訴我,我再進去報給副統領就是了。”


    李阡陌聞言頓時瞪眼怒叫:“此等重要大事,我隻能告訴副統領,其他一切人都無權知曉!”


    他們見李阡陌竟如此大怒,立刻猜想這軍情是何等重大,心中不免更加擔憂。


    李阡陌見他們也很焦急,暗自冷笑,眼珠一轉,道:“二位,你們放我進去,若是副統領怪罪下來,我石飛一力承擔,絕不會連累二位。”


    “此話當真?”兩個搖光弟子聞言大喜。


    李阡陌鄭重無比地點頭:“當真!”


    瘦子立刻開懷道:“好,你請進去,可一定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若副統領怪罪下來,千萬別牽連到我們。”濃眉闊口的那個弟子則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讓李阡陌進去。


    擺平了這二人,李阡陌終於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這朝鳴殿。


    進入朝鳴殿,李阡陌也不知道邵陽住在哪裏,隻能一個一個房間地找,好在他有天子望氣術,雖然各個房間都布有隔絕用的結界,防止神識探查,但卻防不住他的天子望氣術。


    過了許久,他來到一個院子,終於看到房中有一人正在擺弄棋局,此人中年模樣,身穿紫青長袍,頭挽高高道髻,頷下黑須一直垂到胸前,雖然年歲不大,卻一派仙風道骨模樣。


    正好此人修為也是合道四重巔峰,想來便是那邵陽無疑。


    終於找到了目標,李阡陌微整衣冠,上前叩門。


    邵陽聽見敲門聲響起,頓時皺眉,不悅高聲道:“誰啊?”


    李阡陌高回道:“回稟副統領,在下石飛,有要事相告!”


    邵陽聞言依舊十分不開心,但聽說有要事,他也不敢怠慢,無奈道:“進來吧!”


    李阡陌依言推門進去,見麵先行禮:“拜見邵副統領。”


    邵陽蹙眉不耐道:“免了,有什麽要事,快說。”


    李阡陌取出四枚開陽修士的身份牌,恭敬排放到桌上,道:“在下殺死了四個開陽修士,這是憑證,前來換取軍功。”


    “什麽!”邵陽聞言怒不可遏,猛然拍桌站起,瞪眼大喝,“你找本座竟為了這點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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