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長河嶽高高躍起,將那銅棍掄起,自上而下,“轟轟轟”就是三記猛攻!


    在如此攻勢之下,武英媛自然無法抵擋,她將雙戟擋在頭頂,任由那銅棍擊打,數遭之後,她整個人雖仍立得挺直,雙足卻在如此的大力之下,被打得連番下沉,至於沒膝!


    此刻,長河嶽再度舉起銅棍,就要再打!


    武英媛見狀,知曉自己已是不敵,心中也頗佩服長河嶽的實力,便揚聲道:“小妹認輸了!”


    長河嶽聞言,自是收棍,旋即他一伸手,抓住武英媛的臂膀,將其自那深坑裏拉了出來,口中道:“武小姐,承讓了。”


    武英媛麵上並無不悅之色,反而是不失戰意:“日後小妹有所進境時,願仍與長河公子切磋。”


    長河嶽朗笑道:“自然。”


    兩人的氣氛一時不錯,在鬥戰台下,那孫子文的神色有些微妙,似乎是不快,又似乎是輕鬆。而葛石敬則是眉頭一皺,他並不喜歡看到武英媛和長河嶽這般和睦相處的模樣。


    因此,葛石敬揚聲道:“武小姐,且先歇息片刻,待葛某前來領教。”


    這一聲打斷了武英媛和長河嶽之間流轉的氣氛,長河嶽爽快地跳下台,武英媛也取出一粒顧佐相贈的丹藥,吞服打坐調息。


    不多時,就是今日的第三場對戰。


    顧佐看得清楚,在鬥戰台上,原本被武英媛踩出的那個深坑,如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複原,沒多久,整座鬥戰台,就都恢複成了完好無損的模樣。


    很快,武英媛戰意淩人地站在了鬥戰台上,向台下邀道:“葛公子,請指教!”


    葛石敬麵帶傲氣的笑意,縱身上台:“武小姐,請。”


    他的語氣裏,比起另外的兩人來,就帶上了一絲輕佻。


    武英媛並不在意,她隻將雙戟一振,朝著葛石敬就攻擊而來!葛石敬朝腰間一抹,手掌裏就出現了一柄玄槍,槍身很細,但槍身也很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武英媛雖有雙戟,但戟乃短戟,在這方麵,自然就稍微被克製住了。


    不過,像這樣麵對比自己更強對手的事,武英媛經曆了不止一次兩次,在對戰的時候,她便能夠抓住一切攻擊機會,找到一切破綻,卸去葛石敬的招式,甚至進行反攻!


    沒多久,武英媛強攻,將葛石敬製造的那種幾乎沒有破綻的氣勢打破,而後她拚著受傷,雙戟舞出一片紅光!


    刹那間,煞氣噴薄而出,武英媛眉心煞紅更為明亮,她的雙眼之內仿佛也燃燒熊熊烈火,讓葛石敬在這樣的氣勢逼迫下,都不由自主地遲疑了一瞬。而他遲疑的這一瞬,就讓武英媛抓住機會,再度搶攻!


    葛石敬鎖緊眉頭,他右手持槍同武英媛對戰,左手卻緩緩探出,掌心中一蓬黑光迸發而出,所往之處,正是武英媛的腰腹!


    武英媛的危機反應極快,在葛石敬出手的刹那,她的身形已化為數道虛影,那黑光朝著一個虛影擊去,虛影潰散,而武英媛卻出現在另一端,根本沒有被黑光觸碰。同時,那玄槍帶來的威脅,也被另一個虛影抵擋。


    隻是,這樣的身法帶來的消耗是極大的,武英媛閃開之後,額頭之上,也沁出了絲絲細汗。她看著葛石敬略顯陰霾的麵容,重新攻擊過去,這一回,她似乎是反應有些遲鈍,被葛石敬連番刺傷了手臂、腰側、腿側三處後,便抽身後退,向葛石敬認了輸。


    葛石敬的神情雖仍好不到哪裏去,但比起剛才來,卻顯得好了不少。


    武英媛麵色蒼白,跟葛石敬客氣兩句。


    葛石敬看向武英媛時,目光也緩和了一些。


    這三人同武英媛對戰,武英媛三戰三敗,在眾人意料之中。


    隨即武英媛再對台下武者問及是否有人再來挑戰之事,台下武者麵麵相覷——在見到那三場對戰後,他們並不覺得,同武英媛對戰可以勝出。


    到此刻,這第二日的對戰,也算是結束了。


    武振煌將武英媛喚去,悄然同她神色交流一番,旋即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比武招親原定三日,如今依舊不改,諸位,明日再見。”


    此言一出,台下的武者都很詫異。


    難道說,剛剛戰勝的三人,都不符合武英媛的心意?


    武振煌道:“小女心中已有……不過既然是事先約定三日,如今也不反悔。明日若再有可以勝於小女者,此事亦可再論。”


    到這時,眾人才是明白過來。


    也對,城主一諾千金,說三日就三日,哪怕是在第二日有了目標,也不能輕易改變。而如果明天也沒有人來挑戰,那當然就可以有結論了。


    於是,眾多八荒城的武者,都已散去。


    武振煌走向今日勝出的三人,拱手道:“三位賢侄,今日不如在此小住?”


    孫子文等三人自不會拒絕,都紛紛答應下來。


    隨後,眾人一起回去城主府,孫子文三人,也安排在城主府裏入住。


    顧佐跟公儀天珩並肩而行,回到院中:“大哥,你覺得,今天武小姐會選擇哪一位做她的新郎?”


    公儀天珩一笑:“阿佐可與為兄所想相同?”


    顧佐也笑了:“咱們一起說?”


    公儀天珩含笑頷首。


    兩人便一起出口:“長河嶽。”


    然後,他們相視而笑。


    公儀天珩道:“此三人中,孫子文資質稍遜尚且不說,其性情優柔,不喜女子淩駕於其上,偏生本身意誌不足,故而不合適。”


    顧佐點頭:“我看他自己現在也很猶豫要不要迎娶武小姐呢。”


    公儀天珩又道:“葛石敬與武英媛對戰時,不過稍被壓製便神情不悅,可見心胸狹隘。而且,他連傷武小姐三處,非是因他戰意,而是因他報複,故而也不合適。”


    顧佐再點頭:“我看他傲慢得很,是不容他人忤逆的,而且一旦被得罪一點,怕是得記一輩子來著。而且,要是對別人這樣就算了,對自己將來的妻子也這樣,誰當他妻子,誰要倒黴。”


    公儀天珩好笑,然後稍稍收斂:“三人之中,唯獨長河嶽對武英媛十分真心,對戰時的凶猛姿態可見他敢於拚殺,戰意狂猛,一旦對戰終了,他便將狂猛收起,神態穩重,可見他極有自控能力。同武英媛交手時他毫不留情,而對方一旦認輸他即刻收手,兩人戰意相似,就算不做夫妻,也能成知己。”


    顧佐深以為然:“而且長河嶽也是附近黑鐵級城池的少城主,武英媛則是城主之女,兩人從身份到實力到意誌到資質,都很相配。就算是按照聯姻來考慮,這樣的聯姻可能比不上跟銀翼城聯姻那麽緊密,但對八荒城仍然是很有好處的。”他想了想,很嚴肅地說,“最關鍵的是,武英媛對長河嶽最有好感,這樣成婚,兩人在婚後能產生感情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公儀天珩見他說得煞有介事,禁不住微微低頭,在他的眉心輕輕親了親。


    顧佐許久沒有同自家大哥這樣親密,臉“唰”一下紅了:“大、大哥?”


    公儀天珩看他如此,越發覺得可愛,禁不住將他的臉捧起來,將唇落在他的唇上,溫柔吮吸,而後以舌叩開他的齒關,將舌探入……


    顧佐呼吸一滯。


    然後,他閉上了眼,雙手也按在了自家大哥的肩上,慢慢地感受大哥的親吻,同大哥唇齒交纏,繾綣……纏綿。


    良久,兩人終於分開。


    公儀天珩摸了摸顧佐的臉,眸光暗沉。


    顧佐被看得心跳,他眨了眨眼:“……大哥?”


    公儀天珩閉眼,待睜開時,那讓顧佐心驚肉跳的暗光已經收斂,他柔聲說道:“還不是時候。”


    顧佐一怔,旋即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


    他剛剛恢複如常的麵色,陡然又變得麵紅耳赤。


    然後,他一扭頭:“……大哥,不如咱們查探一下,那三個人到了城主府以後,都會做些什麽吧?”


    這樣轉移話題……簡直是不能更僵硬了。


    然而公儀天珩卻很給麵子,他揉了揉顧佐的頭發,忍俊不禁道:“……好,都聽阿佐的。”


    顧佐就當自己沒聽見裏麵的曖昧之意,隻假裝不在意地拉了拉公儀天珩的袖口:“那,我放精神力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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