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門外有人鬼頭鬼腦探頭進來,我們一看,正是村長。村長領了一些村民。手裏拿著鐵鍁鋤頭這樣的東西。圍在大門口,可不敢邁進一步。


    解鈴皺眉:“麻煩來了。”


    村長指著院裏的我們,做出怒氣衝衝的樣子:“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不說明白,我就要報警了!”


    村民們開始鼓噪,他們不知這裏發生了什麽,就是聽村長的,村長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人越來越多。把大門堵得水泄不通,村長沒有發話。誰也不敢進來。


    村長看著我們像看見鬼,他也是色厲內荏,隻在那喊,卻不敢來對峙。


    蔡玉成走過去,說:“各位村民們,大家放心,我們都是合理合法的商人,有合法的身份。”他拿出身份證和單位證明,亮給村民看。


    突然從外麵飛出一團泥巴,正打在蔡玉成的外衣上,汙了一大塊,有人破口大罵:“俺們就聽村長的,村長說你們都是壞人,還找什麽兒童演員。你們都不是好人。說!是不是拐賣兒童的?打死他,打死他。”


    一個人這麽喊,馬上渲染了一群人,村民們對於拐賣兒童的事情特別敏感,是他們的心理底線,根本就不思考怎麽回事,一聽到拐賣兩個字,頓時就炸了,村民把鋤頭鐵鍁亮出來,一個個聲嘶力竭:“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蔡玉成在門口喊得嗓子都啞了,一個勁地勸說:“村民們。大家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誤會尼瑪戈壁的。”石頭瓦片爛木頭雨點一般砸進來。


    蔡玉成擋著頭狼狽跑回來,看到馮良正拿著攝像機錄,他惱羞成怒:“小馮,趕緊把這一段刪去,別說我真和你翻臉。”


    馮良沒理他,照錄不誤。


    解鈴悠悠說了一聲:“解鈴還需係鈴人。”


    “你啥意思?”蔡玉成狼狽地說。


    解鈴指著門口的村長說:“就是他鼓動的,隻要把他拿下,這個難局就解開了。”


    “我來吧。”花清羽道。


    他冒著石塊瓦片的風險,來到大門口,叫過村長。村長黑著臉,兩個人在那低聲耳語了幾句。這花清羽還真有點本事,村長揮揮手,示意村民們冷靜,他說道:“大家先稍停停,我進去再驗證這些人的身份,大家等我消息。”


    村民們頓時冷下來,一個個橫眉冷對。剛躲過昨夜的陰煞,今天又來了一批暴民,劫難真是一波接著一波。


    村長披著衣服跟著花清羽走進院裏,來到我們麵前,他不敢靠近,站在幾米外的地方說:“你們趕緊走吧,我知道你們不是好人。我告訴你們,不要欺負我們這個村子小,誰要對村子不利,我們真要反抗起來,不是誰都能承受住的。”


    “村長,你是不是誤會了,”解鈴說:“你不要聽信讒言,那個老胡是在撒謊。”


    村長陡然一震,睜大了眼:“你們怎麽知道……老胡……”


    “我什麽都知道,”解鈴道:“那個老胡是邪法中人,他是不是有一麵招魂幡?村長,你不懂道法,但道理你懂吧,正門正派的人有拿那樣東西做法器的嗎?你再想想老胡平常的為人。昨晚山村發生的一切,都是這個老胡鼓搗出來的,他是不是還請了九天湖鬼娘娘?好人有請那種邪神的嗎?”


    村長眨著眼,快速思考著,他磕磕巴巴問:“你們怎麽知道的?”


    解鈴道:“我們之間開誠布公地談談吧,我們來到這裏確實不是拍什麽兒童廣告,我們是在找一個轉世的尊者。”他摸摸小孩子史文生的頭發說:“已經找到了,就是他。”


    “轉世的尊者?”村長已經完全糊塗了。


    花清羽走過去,簡單虛構了一下自己的經曆,說自己是藏教俗家弟子,根據大師們的夢境在這裏尋找轉世的尊者。花清羽說話很有技巧,言之鑿鑿,而且結合昨天晚上的異象,說得村長目瞪口呆,不由不信。


    解鈴道:“昨晚如果不是尊者降世,咱們這座山村今天就會變成一座死村!陰煞滿地,惡靈充盈,這些你昨晚都見到了。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那個老胡。”估低邊亡。


    村長冷汗直冒,腦門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蔡玉成借機道:“村長,你如果還不相信,我們不是給村裏一張支票嗎,你可以馬上坐車到城裏的銀行去兌換,銀行不會撒謊,他們會告訴你支票的出處,就是我們老蔡家的集團。”


    村長琢磨了一會兒,表情鬆動,歎口氣:“老胡這個人太陰,我老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


    “這個九天湖是怎麽回事?”解鈴問。


    村長看著我們,眼神裏已經有了信任,他歎口氣說起來。


    九天湖是藏在深山裏的一塊區域,那裏周圍是一大片山峰絕壁,懸崖下就是深淵。這潭深淵成形在什麽年代,就算村裏最老的老人也說不清,潭水深不見底,是村子的禁區。


    據說,那片深淵裏潛伏著一隻水怪,很少露頭出現,隻有少數人曾經看過他。前些年還從城裏來了個攝製組,去了九天湖深潭考察拍攝,希望能拍到水怪,當然沒有成功。當時村裏出個向導,帶這些人進山,這個向導就是林場主任老胡。


    為啥讓老胡去呢。因為老胡曾經差點死在深淵,醒來以後就變了個人。他經常對村裏人說,那地方有妖精,隻有他能去的,其他人去了就得死。


    說起老胡這段經曆也挺邪乎,那是很多年前,還沒有通車,村裏突然來了一支日本考察隊。日本考察隊哪都不去,目的地隻有一個,就是那片深淵。當時還沒有林場,老胡也隻是個普通的村民,他很機靈,想辦法做了這支考察隊的向導,然後一行人進了山。


    半個月之後,日本考察隊一行八個人,隻有四個人活著出來,而且神智都不太清楚。日本人在這裏遇到了危險,這可是牽扯到國際事務的大事,村長馬上出去報告,直接從省裏下派了一支救援隊,最後進山找到了那四個人的屍體,還有昏迷不醒的老胡。


    老胡救回來之後,一直昏迷發高燒,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終於醒了。醒後,人就變了,滿嘴鬼話,說一些妖啊鬼啊的話,真真嚇死個人。從此老胡在村裏,就有了半仙之稱,他還真有點能耐,請神問鬼飛簷走壁,確實很邪乎。


    後來修了路通了車建了林場,老胡就被選為林場的主任。他總說,九天湖深淵裏其實不是水怪,而是鬼娘娘在那裏修煉,誰也不要打擾她的靜修,隻有他和鬼娘娘才能溝通。


    那隻莫名出現的招魂幡,就是鬼娘娘賜給老胡的法器。


    “老胡昨晚失蹤之後,回來了嗎?”解鈴問。


    村長搓著手,焦急地說:“沒呢,他跳下大樓之後就沒了影子,到現在也沒出現。”


    “我知道胡叔叔在哪。”史文生奶聲奶氣地說。


    我們所有人都看他。


    “他在大水泡子附近,”史文生說:“我能感覺到他,他正躲在一個洞洞裏,有隻鳥在陪著他。”


    我們麵麵相覷。


    解鈴道:“那就是九天湖了。村長,你能不能幫我們找向導,我們要進山,不管這個老胡是什麽樣人,我們有責任把他救出來。”


    村長猶豫一下:“好吧,我相信你們。不過,那地方沒人敢去,是村裏的禁區。”


    “我知道在哪。”史文生舉手,像是搶著表功:“我知道。”


    花清羽把他抱起來,史文生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臉上盡是孩子稚嫩的表情。


    我看得奇怪,低聲問解鈴,既然史文生就是尊者轉世,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有什麽大智慧,說話神態的都是孩子狀。


    解鈴搖搖頭:“我對轉世研究不深,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搞不明白。史文生肯定是尊者轉世無疑,可他似乎並沒有繼承尊者的一些記憶,現在還是孩子的性格。”


    村長這時說:“各位,看樣我是誤會你們了,你們既然要進山救老胡,我們村裏怎麽也得出人出力,要不然於理不通。這樣吧,我派幾個獵戶世家陪你們進山。”


    老史頭在一邊說:“我孫子進山,我也得去。”


    蔡玉成道:“這樣吧,史大爺,既然確定了你孫子的身份,我們就要好好保護他。反正你家裏也沒什麽人了,你幹脆就跟我們走吧,和你孫子在一起。我們以後供養他上學,你們一家的開銷我們集團負責。”


    老史頭來了精神,拿掉頭上的毛巾,臉上也有了笑模樣:“中。就這麽辦。幾位都是我們史家的貴人。”


    解鈴看看天:“天色不早,咱們趕緊進山吧,抓緊時間。我要會會這個鬼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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