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王凱急了:“如果我知道有這麽碼子事,將來不得好死,行了吧。”


    銅鎖擺手:“你別下這麽重的誓,我就是問問。剛才賴大美女的態度,你們都看到了吧。開始還挺積極,等稻子講完黃麗打胎那些事,頓時就沒了興頭。我想啊,賴大美女肯定是對你王凱有什麽想法,覺得你不地道。”


    王凱哭喪著臉:“我他媽就是倒黴催的,好好的前途似錦。怎麽就認識了這麽個娘們,真是我的克星煞星,從認識她開始,我就一路倒黴,天天晚上睡不著覺,心頭就像壓了塊大石頭。老天爺真是想玩死我。”


    銅鎖說:“吃一塹長一智吧。以後招子擦亮點,別什麽女人都往炕上招呼,有的女人咱還真就得退避三舍。冠希哥牛不牛,西門慶屌不屌,不比你會玩?最後怎麽樣,全都栽在女人身上。”


    王凱說:“我現在沒別的想法,趕緊解決黃麗的問題,以後安安心心和陳暖過日子,再也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銅鎖看我:“怎麽樣,咱就幫幫他吧,度過這個難關。”


    我歎口氣:“我不想管都不行,王凱還有一魂一魄在我身上,我和他算是連體人了。”


    事不宜遲,我們三個看天色還早,這就殺過去找黃麗,看看能不能堵著她。麵對黃麗,我們都有點心裏沒底。誰也不知道現在的黃麗是個什麽狀態,她修煉邪術,養了小鬼,這個人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銅鎖開車我指路,大概一個小時後,到了黃麗租房的小區。找地方停了車,我們三人進了樓洞,上到頂樓來到她家門前。


    看著眼前這扇紅門,我們都有點緊張。


    王凱猶豫一下,上前摁動門鈴。不知為何,我莫名其妙開始緊張,生怕門開了裏麵站著個什麽怪物。銅鎖的臉色也不好看。


    可摁了半天,門沒有開。銅鎖把耳朵貼在門上,煞有介事聽了聽,搖搖頭說:“一點動靜都沒有。”


    “會不會是搬家了?”王凱喃喃。


    我拍拍銅鎖:“該你上了,把門撬開看看。”


    王凱嚇了一大跳:“你還會撬門?”


    銅鎖沒好氣:“都閃一邊。我告訴你們,咱們這是私闖民宅,可是犯法。”


    我說:“就看一眼,看看就走。要不然心老這麽懸著,總是放不下來。”


    銅鎖讓我們看著走廊,來人喊他一聲。他蹲在門前,掏出工具,開始捅咕鎖眼。整個過程誰也沒說話,氣氛很緊張。


    “啪嗒”一聲輕響。銅鎖站起來輕輕拉門,“吱呀”門開了,裏麵光線很暗,應該是沒有人。


    銅鎖一閃身鑽了進去。我和王凱忙不迭也跟了進去,隨後把門關上。


    房間裏光線很暗,窗簾是拉著的,應該很久沒有開窗透氣了,空氣質量非常不好。進門是客廳,幾乎沒什麽家具,一張沙發,對麵是液晶電視,電視上落著厚厚的灰塵,看樣子很久沒看過了。


    客廳斜對著兩個內室,我來過知道,左麵的房間是黃麗的,右麵的房間屬於和她合租的房客。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此時兩個臥室的門都微微敞開,並沒有鎖。這就有點玄機,即使是合租在一套房子裏,彼此之間也不可能如此信任,離開家的時候連房門不鎖。


    現在不鎖,隻能說明一種情況,這套房子已經不再分租,而是被一個人租了下來。


    我指指左麵的房門,雖然明知道這裏沒有人,還是壓低聲音:“這就是黃麗的房間。”


    銅鎖看看我們,深吸口氣,慢慢推開房門。臥室和我以前來過時一樣,沒什麽太大變化,一張幹幹淨淨的單人床,窗台上養著花,窗簾拉開的,光線還不錯。打眼看上去,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房間。


    我們在房間裏走了兩圈,沒敢太動東西,就是隨手翻了翻,很快歸於原位。雖然沒有發現什麽,但可以肯定一點,黃麗並沒有搬走,她還一直住在這裏。


    我們從房間裏出來,到客廳,銅鎖說:“王凱你打算怎麽辦,我們是走啊,還是在這裏等黃麗回來。”


    王凱那點膽氣都沒了,撓著頭說:“要不算了,還是走吧,也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地方不舒服,有點滲得慌。”


    銅鎖說我正有此意。他們兩個剛要走,看我沒動,便問怎麽了。我指著右麵的臥室說:“進那裏再看看吧。”


    銅鎖道:“那不是黃麗的租屋,是別人的,咱們別討這個厭。”


    我把兩個房間都沒鎖,可能是一個人租的想法說了一下,他們點點頭,認為有道理。銅鎖說:“既然黃麗沒有搬走,那就說明,那個房間已經被她租下來了。”


    我說:“是。黃麗修煉邪法,又養小鬼,這麽重大的秘密,她怎麽可能讓其他人知道?那間房子的房客肯定已經搬走了。”


    我們躡手躡腳來到右麵臥室的門前,銅鎖輕輕推開門,裏麵光線很暗,就像是黑了天一般,屋子裏懵懵懂懂的,也看不清什麽東西。我們還沒進去,猛然就聞到一股怪味,頂了出來。銅鎖趕緊把門關上,苦著臉:“什麽味這是。”


    這股怪味很難形容,說臭不臭,說腥不腥,就像是有人燉了一鍋黑暗料理,濃濃的熏得腦仁疼。


    王凱身體很虛,他是真害怕了,一個勁催促我們走。可我和銅鎖覺得如果這麽走了,有點可惜,眼瞅著秘密就在眼前,不進去看一眼的話心裏不安生。


    我們讓王凱在外麵等著,我和銅鎖捂著鼻子,再次推開門。這個臥室連著陽台,拉著厚厚的窗簾,房間裏也不是沒有亮光,一張破舊的寫字台上點著根粗粗的蠟燭。


    我們掃了一圈,可以肯定這裏是沒有人的,可為什麽還要點著蠟燭呢?氣氛有些怪異。這個房間比黃麗的臥室大了不少,顯得極是空曠,沒有大家具,甚至連床都沒有。


    地中間擺了一圈燒滅的蠟燭。這還不算稀奇,最為古怪的是,在蠟燭圈裏居然用幾塊大石頭壘出個粗糙簡陋的火爐,在爐子上架著一個帶把手的小鐵鍋,鍋上扣著蓋子,看不見裏麵是什麽。


    “奇怪。”銅鎖喃喃:“如果要烤什麽東西,把鍋放在煤氣灶上不就行了,為什麽還要自己壘出個石頭爐子。”


    我們湊過去看,離得越近那股怪味就越濃。可以肯定,房間裏這股味道,就是從這口鍋裏散發出來的。


    這些東西有些邪門啊,此時在這間黑漆漆詭異萬分的房間裏看到,格外陰森。我和銅鎖對視一眼,我們臉色都不好看。


    我蹲在地上,猶豫了片刻,還是拿起鐵鍋的把手,輕輕抬起鍋身。銅鎖囑咐:“小心些。”


    鍋一拿起來,立時露出石頭爐子下麵的東西。那是一堆黑糊糊燒成粉末的木炭。可想而知,有人在這裏用最原始的方法烘烤這口鐵鍋。島大陣圾。


    我把鍋輕手輕腳放回遠處,猶豫一下,小心地把住鍋蓋就要打開。


    銅鎖突然道:“算了,別看了,我心裏慌慌的。”


    “褲子都脫了,你說別看了。就看一眼。”我說。


    我小心翼翼把住鍋蓋,慢慢掀開,裏麵有半鍋黑糊糊的東西,像芝麻糊,非常粘稠,輕輕晃動鍋子,那東西還能緩緩流動。


    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鍋裏怪味,濃烈刺鼻。


    “快蓋上。”銅鎖捂著鼻子說。


    我正要蓋,外麵突然響起“砰砰”敲門聲。我嚇得手一哆嗦,蓋子扣歪,那口鍋架在石頭上本來就不穩當,一下子碰歪,黑糊糊那些東西順著鍋口開始往外流。


    我趕緊扶正鍋子,已經晚了,那些黑色的東西流出很多,順著地板蜿蜿蜒蜒。


    銅鎖問外麵:“怎麽了?”


    王凱的聲音:“你們快出來,我好像聽到黃麗的腳步聲,就在樓道裏,馬上要來了!”


    銅鎖拉著我就要出去,我一把拽住他。銅鎖看我臉色不對,問怎麽了。我指著鍋裏的東西,真是心膽俱寒,磕磕巴巴地說:“你看!像不像內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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