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亮光映照著天花板,隨著關門聲響起,走廊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中年男人手持高爾夫球杆,背靠牆壁左右掃視,他眼球飛速轉動,手心冒汗,過了很久才挪動腳步拾起手機。


    “臭婆娘,一驚一乍,等我打開燈以後要你好看。”


    他心髒跳動的聲音我隔著老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外強中幹,他實際上比那個女人還要害怕。


    “舉頭三尺有神明,自作孽不可活。”我撫摸第二枚玉珠,田藤肥胖的身體出現在我身後,在成.人店裏田藤和冷青玄的屠夫惡鬼對峙絲毫不落下風,穢鬼的戰鬥力要比豔鬼強太多了。


    同時喚出兩隻鬼物,陰氣消耗速度增加一倍,我不再戲弄房間裏的這對男女,開始執行自己的計劃。


    中年男人壯著膽子摸到了電閘旁邊,他剛鬆了口氣準備去拉上電閘,手伸到一半突然碰到了什麽東西,涼涼的,感覺好像是人類的皮膚。


    他如同觸電般收回手指,拿起手機照去,電閘上明明什麽也沒有。


    “虛驚一場。”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後頸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劃過,涼颼颼的仿佛是一條毒蛇。


    “誰!”他猛地向後揮動球杆,但是什麽也沒有打開,隻有一陣風聲傳入耳中。


    站在原地四處觀看,黑漆漆的大廳裏總感覺多出了什麽,他還沒來得及回頭,一股劇痛從手背傳出,他本能的鬆開手機。


    光線閃耀,手機掉在地上,片刻之後燈光消失,偌大的山莊完全陷入黑暗。


    “有人在嗎?我是李氏集團代理董事長,李長貴的兒子李春強!你想要什麽,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一談!”他一邊高喊,一邊蹲下身去摸手機,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你還知道自己是李長貴的兒子?”我腳踩手機,就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誰在說話?!”李春強像隻陷入絕境的野獸,瘋狂揮動球杆。


    我當然不會傻到暴露自己,驅使穢鬼將李春強擊倒。


    小乘鬼物已經具備傷害活人的能力,這李春強看著也不像是什麽好人,我沒有讓穢鬼留手。


    陰風陣陣,李春強雙腿打顫,莊園電閘就在眼前,他卻感覺這中間短短幾步遠的距離,猶如天塹。


    “屋內有鬼?”這個念頭剛一生出就好像毒藤一般,纏繞上他的心髒,將他勒的喘不過氣來。


    黑暗中他看向擺放李長貴遺像的臥房,臉部肌肉抽搐,也顧不上那個躲在屋子裏的女人,獨自朝房門移動。


    “想跑?”我指著他,朝穢鬼揮了揮手。


    陰風大作,黑暗中有股無形的力道將李春強撞倒,他跌坐在地,像條瘋狗一般亂叫著,揮動球杆。


    他一手撐地,向房門處飛速爬動,這是個非常狡猾的人,他裝出已經被嚇壞完全失控的樣子,實際上逃跑路線並沒有改變,隻是速度變慢了而已。


    我沒有說話防止暴露,繼續讓穢鬼出手教訓他,一直等到他快到門口時,才朝他走去。


    李春強已經被嚇壞了,但是他的求生意誌特別強烈,硬是爬到距離房門隻有三四米的地方才突然停下。


    支撐身體的手指在地板上摸到了什麽東西,他低頭看去,因為屋內昏暗,他幾乎快要把臉貼過去時才看清楚。


    那是一雙女人的腳,很精致,很漂亮。


    他順著女人的小腿向上看去,頭揚起九十度,正好和身前的女人麵對麵相互凝視。


    多麽熟悉的臉,當初這張臉的主人曾無數次向他示好,希望他能幫助其逃脫苦海,但都被他忽視。


    在李長貴死後,他還特別給了這個女人一筆豐厚的報酬,隻為了隱瞞老家夥的真正死亡原因。


    “王雨純?你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給了你錢,叫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短暫的疑問很快被恐懼取代,因為那張熟悉的女人臉是那麽的蒼白、冰冷,看不出一點活人的生機。


    “滾!”恐懼溢滿身體,轉化成歇斯底裏的瘋狂,他手持高爾夫球杆不斷砸向眼前的女人,但是兩者就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一樣。


    球杆砸在地上變了形,熟悉嫵媚的女人笑靨如花,在黑暗中快速咬向他的身體。


    “不可能!絕不可能!”李春強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原本就心中有鬼,此時此刻內心的恐懼被千百倍放大,他嘶喊一聲,完全破了音,隨後他做出了連我都沒有想到的舉動。


    扔掉球杆,他好像百米衝刺一樣撞向大廳的窗戶。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李春強滾落在地,渾身是血,嗷嗷亂叫,連滾帶爬的跑出莊園。


    他估計有半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全力狂奔過,等我想要追出去時,他已經衝到了莊園大門口。


    “有這麽可怕嗎?”我沒有去管李春強,他撞窗逃離,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帶人回來搜查,所以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


    兩鬼開路,我進入走廊深處,取出萬能鑰匙打開了那個女人藏身的屋子。


    臥室裏的裝修極為奢華,大部分家具都是手工製作,尤其是屋子中間的那張大床,估計躺上去四五個人都不成問題。


    夜風吹動窗簾,窗戶開了一半,可惜外麵裝著防盜網,那個女人無路可逃。


    “藏到哪去了?”我歪著頭打量屋子,難得體會了一次恐怖片裏的情景,雖然我是扮演惡鬼的那一方。


    我打開衣櫃,裏麵被沒穿過幾次的名牌衣服塞滿,然後又俯身看向床下。


    四目相對,女人尖叫在莊園上空回響,好像是一隻將要下鍋的麻雀。


    “遺囑。”我讓穢鬼把女人拽出來,用一種更加沙啞的假聲說道:“把我的遺囑給我!”


    女人被嚇破了膽,過了很久才聽懂我的話,她哆哆嗦嗦的走出房門,帶著我進入一間書房。


    可能是因為涉及到最根本的利益,她停在書房保險櫃前,有些猶豫,心中的貪念竟然慢慢戰勝恐懼。


    她扭頭看向門口的我,不過屋子裏漆黑一片,她隻能感覺到那裏有人,但是卻看不清我的臉。


    “遺囑!給我!”


    陰風吹過,好似穿著單薄的衣服立在冬雨中一樣,她打了個寒顫,蹲在保險櫃前輸入密碼。


    她輸的很慢,似乎每一個人數字都要停留很久,我運用判眼記下她輸入的數字,然後讓豔鬼坐在保險箱上。


    兩條纖細的腿垂在身邊,輕輕晃動,女人又發出一聲尖叫,咬著牙輸入所有數字,接著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骨灰盒。


    這盒子放在一疊疊鈔票和金磚踵間,由此可見重要程度。


    我沒有親自過去取,而是讓女人放到門口,然後讓豔鬼看著她,自己在門外打開骨灰盒。


    盒內空間挺大,不過隻是簡簡單單放了兩封信。


    第一封寫自五年前,大意是李長貴感覺自己身體每況愈下,準備提前處理後事,其中有詳細的財產分割處理,讓我驚訝的是李長貴在信中明確寫出,他願意拿出總資產的百分之六十進行醫療捐助,建立慈善基金,幫助社會尋找走失兒童等。


    信封裏還有新滬公證處開出的證明,這意味著他並非隻是隨便寫寫,而是確實準備這麽去做。


    一個失去了某方麵能力、喜歡淩虐的殘暴老頭子,竟然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人性這東西確實有些複雜。


    對於李長貴我不做評價,將第一封信收好,接著拆開了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沒有署名,也沒有填寫日期,隻看字跡和第一封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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