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見過人被黃鼠狼迷了之後樣子的,村裏的婦女被黃鼠狼迷了之後,直接就能竄到牆上,順著牆嗖嗖跑,然後一個縱越就上了房,人們順著梯子上房去抓她的時候,她又從房頂跳到了房後的大槐樹上。那身手,參加奧運會都是冠軍的料。


    這四位會不會被黃大仙或者狐仙給迷了,才會半天穿過這原始森林到了苗寨的呢?


    我說:“範離,柱子是不是說過一直是陰天啊!”


    範離說:“是,柱子說在苗寨的時候一直是陰天,回來時候也是陰天,到了義莊之後,第二天就晴了。”


    我說:“一直陰天,沒下過雨嗎?”


    範離說:“沒下雨。”


    我喃喃道:“一直陰天,也就是說沒見過太陽,也沒見過月亮。這太陰和太陽都沒見到,連續七天都是陰天,這也是陰的有點長啊!”


    林素素說:“陳原,你是不是懷疑他們四個的感覺有偏差?連續陰七天不下雨,確實有點不正常。”


    我說:“他們有可能在義莊被狐仙或者黃大仙給叫了魂,然後帶走了。不然沒辦法解釋柱子把路認得這麽清楚,但是又丟失了自己刻下的記號。”


    林素素說:“四個大男人被狐仙給帶走,這有點不可思議。”


    我說:“義莊陰氣重,就連我都會中招,範天豹也不能例外。上次我差點就死在義莊,那裏確實很邪。”


    範離這時候轉過身來,往前挪了挪,坐到了我的身邊,她看著我說:“老陳,你的意思是,我三哥是被狐仙帶走的是嗎?”


    我說:“還不能確定,反正是遇上什麽東西了。你們東北薩滿巫師對這些東西挺有研究的,我對這些是一竅不通,我隻是猜測。鬼這種東西,我是從來不信有鬼的。”


    範離說:“但是你說沒有鬼,素情的事情又怎麽解釋呢?”


    我說:“多半是一隻老狐狸成了仙,它目睹了素情這一生的遭遇。現在,這老狐狸成了演員,是它在扮演素情的角色。”


    林素素說:“這麽分析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隻不過沒有辦法求證。這狐狸成了仙也始終是狐狸,它不是人,沒辦法以清晰的邏輯和我們交流。”


    範離加重語氣說:“害我哥的絕對是人。狐狸是不會給人下蠱的,隻有人才會這麽壞。”


    我點點頭說:“沒錯。”


    聊到這裏之後,我們又都沉默了。大家各就各位,互相靠著休息。


    範離和素素似乎很投緣,兩個人畢竟是同行,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尤其是說到胡家的時候都特別的不屑。她們倆都對胡家有著很大的意見,紛紛指責胡家是吸血鬼。


    胡家的人掌握著分金定穴的本事,摸金校尉離開胡家有時候還真的就玩兒不轉。明明知道大墓就在眼前,但就是找不到入口,你總不能像是開礦那麽挖吧。做這行總是要偷偷摸摸進行。


    接下來我就閉著眼在這裏假寐,就在我快睡著還沒睡著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個姑娘站在右側的那棵歪脖樹後麵在伸著頭看著我。


    我突然就清醒了過來,一扭頭就把手電筒照了過去,光柱直接就打在了一張毛茸茸的臉上,果然是一隻紅狐狸。


    狐狸被我的手電筒這麽一照,兩隻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就像是火眼金睛一樣。它在樹後看著我,看了我一會兒之後就把頭縮了回去。


    林素素跳下磨盤就追了過去,一邊走手裏就把鏟子舉了起來。到了樹旁的時候,林素素把鏟子收了。我和範離隨後就到,哪裏還有這狐狸的影子。


    林素素說:“這禍害竟然還敢出來,這是要迷人!”


    我說:“是來迷我的,不過我又心理準備,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範離說:“這迷人的狐狸精很危險,有時候會把人弄得精神錯亂。”


    我說:“我祖父就是被狐狸精迷得神經錯亂的。後來死得挺可憐的,稀裏糊塗,渾渾噩噩,不明不白就那麽死了。”


    林素素歎口氣說:“人活著就是這樣,有句話說得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們盡量好好活著才是對先人最好的敬重。”


    範離說:“是啊,就說我三哥,多好一個人啊!偏偏就遇上這麽一難,要不是你們肯幫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林素素笑著說:“我們是收錢的,現在您是老板,我們是您的雇員。”


    我嗬嗬笑著說:“沒錯。”


    範離說:“這種要命的事情給錢也沒人來的。這是因為你們仗義,純粹是在幫我們範家。”


    我這時候歎口氣說:“範老板人不錯,他不該死。”


    ……


    第二天八點鍾我和林素素準時起床,範離又是比我們先起來。


    我們九點鍾準時出發,這接下來的路根本就不像是柱子說的那麽順利,森林裏也沒有他說的那條小路,而是一路坎坷,好在樹林裏沒有荊棘,走起來比在山上要相對容易得多。


    到了中午的時候,虎子看看表說:“這都快一點了,我們休息下吧。”


    柱子指著前麵說:“再走兩裏地左右有個破廟,破廟旁邊就是一條小溪,小溪裏還有魚,我們去那邊休息,抓幾條魚解饞。”


    虎子說:“是嗎,那我們快走吧,我都饞出哈喇子了。”


    正如柱子所說,很快我們就看到了一座建在山裏的小廟。廟不大,門朝西,像是一座城隍廟。城隍廟裏供奉的自然就是城隍爺,這城隍爺在陰間也是保一方平安的父母官,官銜相當於我們地級市的市長。


    不過這城隍爺的神像已經塌了,散落在神台上。


    在這神台下麵,扔著幾根魚骨。我並沒有發現有點火的痕跡。


    我說:“柱子,你們上次回去在這裏吃魚了嗎?”


    “吃了啊,走到這裏就覺得沒力氣了,每個人吃了一條大魚,特別香。”


    “怎麽吃的?”


    “烤熟了吃的啊!”


    “在哪裏烤的?”


    “就在……”柱子這時候抬手一指地麵,但是這裏空空如也,沒有一點點火的痕跡。


    柱子撓撓頭,然後朝著四周尋找,始終沒有找到點火的痕跡。


    虎子這時候從外麵抱著柴火進來了,讓地上一扔說:“你們點火,我去抓魚。準備好調料,回來就烤。我看今天下午也別走了,我們就在這裏吃烤魚,喝點小酒兒吧。”


    林素素說:“你胡說八道什麽?辦正事要緊。”


    虎子說:“我就是那麽一說,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


    柱子這時候突然抬著頭看向了外麵,他說:“恐怕還真的走不了了,起涼風了。估計要下雨。”


    剛說完,外麵還真的就起了風,這風吹進城隍廟,陰冷陰冷的。接著,有雲就蓋了上來,頓時外麵就黑了起來。


    虎子說:“這天來得還真快,我先去抓魚,剛才我看了下,這裏的魚是真肥啊!老陳,你點火,等我回來立即就開始烤。看來這下午真的能喝點小酒兒了。”


    林素素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說:“豬一頭,除了吃就是喝,你還能有啥出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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