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馬大叔所說,這風雨到了中午的時候就停了,而且出來了太陽。我們站在帳篷外看出去,真的是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很難想象就在剛才還是疾風驟雨。


    賴醫生經過了這兩天的休養,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我鑽進帳篷的時候,他圍著毯子坐在一旁,在用一個酒精爐子燒水呢。水剛好燒開了,他把水倒進了保溫杯之後並沒有喝,而是把蓋子虛掩著放在了杯口上,然後把保溫杯放到了一旁,從一旁的藥匣子裏拿出來一個藥瓶,倒出來兩片藥扔到了嘴裏,也沒喝水,一伸脖子就著唾沫就咽了下去。


    我說:“賴醫生,你沒事了吧!”


    賴醫生說:“好多了,沒事了。我隻是暈船,我就沒坐過船,想不到暈船會這麽厲害。”


    “你暈車嗎?”


    “暈車比這個要輕多了。”他坐直了身體。


    這時候虎子把帳篷的簾子打開了,頓時外麵明晰的景象映入了帳篷裏。虎子說:“賴醫生,準備準備,我們要拆帳篷了。”


    賴醫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們大家也都收拾了起來,都收拾好了之後一起出去,然後把帳篷拆了。帳篷很厚,我們幾個人一起折疊了起來,裝進了袋子裏,虎子背著。我們這才下了這小山,到了岸邊。


    小艇還在,我們把拴著小艇的繩子解開,然後齊心協力把小艇推到了海水中,發動了起來。一切都非常順利。


    之後我們大家一起上了小艇,我看看天空,太陽非常刺眼,看看海水裏,還有一個太陽。


    牛大副駕駛著小艇,我們直接進了船內的艙室裏,進去之後都下了小艇,馬大叔過去按了電門,把艙門就關上了。牛大副在這邊把小艇四周都拴上,固定好之後,我們一起上來。


    我們先回到了艙室裏,把自己的東西都安排好了之後,我從艙室出來的時候,林素素和虎子都出來了。我說:“你們先去駕駛艙,等下我就上去。”


    虎子說:“你幹啥去?”


    我說:“我去看看賴醫生。”


    虎子和林素素先上去了,我去了賴醫生的艙室裏,他正坐在床上喝剛才燒好的熱水呢。見到我來了,他說:“大家都好吧。”


    我說:“您沒事吧?”


    “我沒事,隻不過我突然覺得有些後悔了,我真的不該來的,我給大家添麻煩了。當初你說不能保證我安全的時候,我還有些不了解,我還以為你很傲慢和固執呢。雖然我也是從大陸後搬來這邊的人,但是我現在也覺得大陸人又窮又橫,很不自信,甚至很自卑,這種自卑又導致了傲慢和固執。現在看來,不是你們傲慢,是我太傲慢了。我已經對你們有了偏見。”


    我說:“賴醫生,別想多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我說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有事隨時找我。”


    我從賴醫生的屋子裏出來之後,進了羅燕的艙室裏,她趴在床上在寫日記呢。我說:“羅燕,你都挺好的吧?”


    羅燕一笑說:“老陳,你坐啊!”


    她把筆記本合上了,然後穿上鞋坐在了床上。


    這艙室不大,沒有什麽家具,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我拉了椅子過來,麵對著床坐下,她坐在了床上。這裏太窄,我倆的膝蓋都要碰上了,我就往後挪了挪,保持距離。正所謂是男女授受不親,太近的話不好。


    我說:“寫日記呢?”


    羅燕嗯了一聲說:“我記錄一下這艘幽冥鬼船,也許以後用得上。”


    “羅會長也放心讓你跟著我們冒險。”


    羅燕說:“我不要做溫室裏的花朵,不經曆千錘百煉,怎麽能鋒芒畢露呢?”


    我說:“你一個姑娘那麽鋒芒畢露做什麽?小心嫁不出去。”


    羅燕嘿嘿一笑說:“嫁人多沒勁啊,我才不嫁呢。我是有理想的新時代職業女性,你別用那種封建眼光看我。”


    我這時候站了起來,說:“行,你繼續寫你的日記吧。我這個老封建就不打擾您啦。”


    羅燕把我送了出來,我又去了虞卿的艙室裏,我先是敲敲門,虞卿在裏麵喊了句:“進來吧。”


    我進去的時候,看到虞卿在收拾衣服呢,她說:“你有要洗的衣服沒有?我去下麵洗衣服。”


    我說:“我自己洗就行!”


    “也是,讓我洗衣服估計林素素就要吃醋了吧。”虞卿白了我一眼,隨後把衣服隨手扔進了盆裏,她坐在了床上說:“別以為我聽不出來,這林素素在告訴我,你和我不是一路人。難道你沒聽出來嗎?”


    我說:“你倒是敏感。”


    “這不是敏感不敏感的問題,現在我們在工作,適合談那些事情嗎?”虞卿說,“本來以為林素素很識大體的,但是我發現,她也就是一個市井婦女。”


    我說:“你不能對別人要求太高,林素素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她不是特工。”


    虞卿說:“我是,我是特工行了吧。她做什麽都可以,我就不能對你發牢騷。你要知道,我顧全大局才沒有接她的話,我不想在工作的時候談其它的事情,我不想大家都跟著尷尬。”


    我說:“我明白你說的,你做得對。”


    虞卿哼了一聲說:“我不知道還能忍她多久,我真的受夠她了。”


    我沒有說話,我其實心裏明白,虞卿說的是有道理的。這件事絕對怪林素素,她說那些話幹啥呀?有意義嗎?有什麽話不能私下和我說呢?非要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偏偏虎子還煽風點火的,搞得我也是挺反感的。


    我說:“等下開個會吧,我宣布一下紀律。”


    虞卿說:“還是算了吧,沒有用的。瞎子都看得出來,林素素在吃我倆的醋,她覺得我倆是有感情基礎的,她認識你比我認識你要晚。她心理很不平衡,讓她發泄一下也沒什麽的。”


    “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現在我們在執行任務,千萬別做出不團結的事情,影響團結的話也不要說。”


    虞卿說:“虎子也一直針對我,你沒看出來嗎?”


    我說:“虎子這人大大咧咧的,所有女的他都針對,你難道還不了解虎子嗎?”


    “這次不一樣,虎子說讓林素素幹脆嫁給你,這是說給我聽的,你明白吧?”


    我說:“我當然明白,我又不傻。那又怎麽樣呢?”


    虞卿雙手一攤說:“為什麽針對我呀!我那麽令人討厭嗎?”


    我這時候看著虞卿足足有十幾秒,最後我說:“你覺得呢?”


    虞卿這時候嗬嗬笑了,她點點頭說;“確實,我確實挺招人討厭的,我騙過你們。把你們耍得團團轉。”


    我說:“有個疑問一直沒問你,天爐寺後山的屍體是誰的?當初可是用針紮過指尖的,沒有出血啊!那的的確確是死了啊!”


    虞卿說:“確實用了些手段,你非要知道嗎?”


    我說:“我是很想弄清楚,當初明明在天爐寺內開棺驗屍了,我明明看到你已經死了,你是怎麽活過來的?別告訴我你有辦法讓自己的手指不出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虞卿說:“那是我留的後手,移花接木。那手不是我的手,隻是一具屍體的手。所以你刺它才不會出血的。說白了,棺材是雙層的,屍體隻有頭是我的。當初你要是用針刺我的臉,我就露餡了。我的身體在下層了。”


    我說:“百密一疏,就這麽被你糊弄過去了。當初要是拆穿你,你會怎麽辦?”


    虞卿這時候咯咯笑了起來,說:“那又有什麽關係呢?我就說和你鬧著玩呢,你還能吃了我呀!糊弄過去就過去,糊弄不過去就算了。這有啥大不了的?!”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就是個……”


    我實在是不忍心把那麽肮髒的詞語用在她的身上,我哼了一聲,放下手後,氣呼呼地轉身出去了。


    她卻在我身後沒臉沒皮地咯咯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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