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回到了醫院的時候,防空洞周圍一百米竟然被裏三層外三層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這一看,這全是武/警部隊的人,他們全副武裝,一個個精神抖擻,給人以很強的震懾感。


    我們往裏走的時候,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了,這人不僅攔住了我們,還推了一把虎子,說:“別亂闖,這裏戒嚴了。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虎子說:“我們不是閑雜人等。”


    王弗拿出了證件說:“我是警察,讓我們進去。”


    “警察也不行,這是從上麵下來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等專家組的人來了做決定。”


    我說:“現在裏麵有兩位警察生死未卜,來不及等專家組。我們必須盡快進去救人才行。”


    他看著我一哼說:“請你顧全大局,現在這裏已經成了重點保護單位,沒有專家組的允許,誰也不許入內。”


    我說:“專家組?都誰呀?”


    “說了你能認識嗎?躲遠點,別礙事。”說著,這位上來就推我們了,連推帶搡,把我們弄到了離著警戒線五米的地方。


    人家是官方,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等。


    不過很快就有專家來了,首先來的就是羅會長和他的孫女羅小姐。


    羅小姐看到我之後就笑了,揮著手說:“陳原,你怎麽在這裏啊!”


    我尷尬地嗬嗬一笑,沒說話。


    羅會長這時候也看到了我,走了過來。


    我們四個就像是電線上的燕子一樣,並排坐在台階上。


    羅會長來了,我站起來。羅會長和我握著手說:“走吧,跟我進去吧,這次可是有重大發現啊。北/京大學曆史係的王教授發現了疑似姬奭的大墓,就在這人民醫院下麵了。”


    我這才明白,都是王弗惹的禍。你幹啥這麽著急和你爸爸說啊,等我們救出人再說不行嗎?


    王弗說:“怎麽是王教授發現的呢?”


    羅會長聽了一樂,說:“難道是你發現的?”


    王弗說:“可不就是我發現的,……”


    我心說你和他爭這個做什麽啊,我插言道:“羅會長,您趕緊過去吧。裏麵還等您呢。”


    “你不去?”


    我說:“我沒資格,隻有專家組的人才有資格。”


    羅會長說:“這是什麽話,這次成立的專家組,王教授是組長,我是副組長。我說你有資格就有資格,哪個混蛋說的你沒資格?”


    我說:“您去吧,我還有事,不想參與。”


    羅會長點點頭說:“陳原,你不能忘了一個事實,你是我們中文會的會員。要是連你都沒資格,那連我也沒資格了。”


    我說:“行了,您去忙,讓我在這裏清靜一下。”


    “嫌我煩了?”


    我說:“您快去忙吧,王教授還等您呢。”


    羅會長這才離開了。


    虎子在一旁小聲說:“這老頭確實夠磨嘰的。老陳,你怎麽不去啊?”


    我說:“現在去幹嘛?沒看嗎?都在那邊互相認識,握手呢。沒一點意義。”


    羅會長剛進去不久,三爺和屍影竟然一起來了。


    三爺也被邀請了,三爺和屍影過來就看到了我們,直接就過來了,三爺說:“你們在這裏蹲著什麽呢?陳原,你沒事了嗎?”


    我說:“我能有啥事?”


    三爺說:“屍老板,這什麽情況?你不是說……”


    屍影也有點懵,她看著陸雪漫說:“陸雪漫,怎麽回事啊?他不是……”


    陸雪漫笑著說:“沒有,誤會了,陳原沒殺人。陳原是好人。”


    “我知道他是好人,可是……”


    陸雪漫說:“沒什麽可是,是我們誤會陳原了。行了,你先去忙吧。”


    虎子說:“這個假洋鬼子竟然能進去湊熱鬧,我們不能進,這還有天理嗎?”


    三爺說:“什麽?不讓你們進嗎?我去找羅會長,這情況少誰也不能少了陳老板啊!”


    我說:“三爺,真不用,不讓我去我就不去,還落個清靜不是。”


    三爺說:“那你幹嘛來了?”


    我笑笑說:“還真的不是為了這個來的,得了,您忙去吧,就別替我操心了。”


    三爺疑惑地看著我,但還是點點頭說:“那我就過去了。”


    屍影這時候看著我哼了一聲說:“等我和你算賬,你把我嚇壞了知道嗎?”


    我一笑說:“好,我等你。”


    三爺和屍影又走了。


    人陸陸續續都來了,這些人裏有麵熟的,有不認識的,但是清一水的都認識我。過來都紛紛和我打招呼。


    終於,來大人物了,胡俊傑來了,他身邊還跟著那位叫仁山的少數民族表小姐。


    胡俊傑看到我的時候笑了,離著很遠就說:“這不是陳老板嗎?你來得是真夠快的。”


    我沒搭理他,我也懶得搭理他。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位仁山小姐身上。


    她穿了一條直筒褲,小皮靴,上/身粗線寬鬆毛衣,圍著寶藍色圍脖,頭發被圍脖紮在了脖子裏,倒是顯得頭發蓬鬆了起來。她看到我的時候翻了個白眼,然後故意扭過臉去不看我。


    我知道見到這位小姐的機會不多,立即站了起來大喊一聲:“仁山小姐。”


    她隻是回頭看看我,然後一笑,跟著胡俊傑走進去了。


    我往前追了過去,再次被那混蛋攔住了,他說:“你幹什麽!出去出去,這裏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我說:“你怎麽說話呢?我哪種人?”


    仁山小姐突然停下了,轉過身來看看我,我頓時就覺得渾身暖融融的。


    但是我被這混蛋用力一推,推得往後倒退了幾步。


    我大喊:“仁山小姐,等下我去找你。”


    她把手背過來,調皮地放在身後對我招手,就是不轉過頭來。也許這是暗號吧,她不想讓胡俊傑看到。


    我頓時就笑了,對這混蛋的氣一下都沒有了。


    我看著這混蛋說:“行,我沒資格進去,我在外麵看熱鬧。”


    我回去繼續坐在了台階上盯著前麵,虎子這時候小聲說:“老陳,你是不是看上那婆子了?”


    我說:“她很厲害,我隻是想了解一下她。”


    虎子點點頭說:“那可要深/入了解一下嘍!”


    我看看虎子,心說就你大明白,你閉嘴能死嗎?


    陸雪漫卻切了一聲說:“我看也就那樣吧,很普通一個女孩兒,一看性格就不太好。”


    王弗說:“就是,我看還不如陸醫生善解人意呢。”


    我從來不用這個女孩兒和那個女孩兒比較,這就像是用醬油和醋比,誰能告訴我是醬油好還是醋好呢?隻不過這位仁山小姐給我的感覺挺特別的。


    正聊著呢,王弗突然說:“我爸爸出來了。”


    王教授直著就奔我來了。人還沒到,手先伸出來了,大聲說:“陳原啊,你怎麽不進去呢?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要不是你,這地下大墓恐怕還要很久才能重現天日啊,這大墓很可能就是姬奭的大墓啊!”


    我根本就沒站起來,而是坐著把手伸了出去。


    王教授這種人根本就不在乎什麽禮貌,他不是麵子上的人,他要的是裏子。


    王教授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說:“走,我們去裏麵談談。剛才羅會長和三爺都和我提你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見識,令我汗顏啊!聽說你對考古學很有研究,我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和你請教,還希望你不吝賜教。”


    王弗在一旁嗬嗬樂了,說:“爸爸,至於的嗎?他有這麽厲害嗎?”


    王教授說:“王弗,你這位朋友可比你想的厲害多了,在很多方麵,爸爸都是不如你這位朋友的。你以後要和陳原多學習,多請教,知道嗎?”


    王教授也帶了不少人來了,這些人裏有人嘀咕了:


    “這人誰啊,怎麽王教授都要彎腰和他握手呢?”


    “王教授還要和他請教,這人是誰呀?”


    “王教授在說客套話吧。”


    “王教授從來不說客套話,你聽過王教授對誰客套嗎?”


    “要是讓王教授客套,這人也太厲害了。”


    “這年輕人太沒禮貌了吧!”


    “這人到底是做什麽的呀?”


    “怎麽還坐著啊!”


    ……


    王教授這時候笑著一轉頭說:“來來老孫。”


    這人一過來,我看著樂了,這不是推搡我那個混蛋嗎?


    王教授笑著說:“老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中文會最年輕的會員,同時,也是這大墓的發現者,陳原。這是我的副手,孫衛東。”


    孫衛東這時候頓時臉就白了,手伸出來直哆嗦,說:“陳老板,我,我不知道是您啊!”


    我也不和他握手,就這樣仰著脖子看著他。


    胡俊傑這時候在一旁說:“老陳,給個麵子,算了。他不是故意為難你,都是誤會。”


    孫衛東說:“對對,都是誤會,誤會。”


    王教授頓時大聲說:“什麽誤會?”


    孫衛東這時候戰戰兢兢說:“王教授,剛才我不知道這位就是陳老板,我以為是幾個小混混呢。所以,……”


    王教授說:“人不可貌相,我說過你多少次了。陳原的事情怕是你還沒聽過吧,我可是聽羅會長和三爺和我說過了,這個年輕人,連我都要虛心請教,你怎麽可以怠慢呢?陳原,老孫也是無心之過,這件事就不要計較了,裏麵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我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我這時候站了起來說:“別的都好說,先救人!給我找幾個能人和我一起進去,裏麵很複雜,千萬要聽指揮。”


    王教授說:“行,來的人隨便你調動,但是必須要有我才行。”


    我點點頭,開始四處觀望,在胡俊傑身邊我看到了那位仁山小姐,我用手一指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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