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月的功夫,碎月之魂麵臨了一場大洗禮,本來一百多個人的社團,最後還剩下七十多個人。除去舞台策劃燈光等等,真正能跳舞的隻有五十來個人。


    有時候一場大型歌舞劇的人數,就不止五十個人……


    不過也索性走了那三十多個人之後,碎月之魂裏便再沒人提出離開。


    因為有些舞蹈人員的離開,曾經編排好的歌舞劇也要重新排練,碎月之魂的工作一度陷入僵局,無法繼續開展。


    花斯年端了杯茶水送到低頭看書的唐越秋麵前,問道:“接下來你想怎麽辦?”


    唐越秋抬頭,眼神沒有絲毫的擔憂:“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回歸一開始也不錯,碎月之魂剛成立的時候,不是才隻有幾個人,後來慢慢的,十幾個人,二十幾個人,幾十個人,一百多個人,數百個人……”花斯年身體矯健,看著唐越秋張開手臂,順勢就滑進了他懷裏,“我在電視麵前,見證了碎月之魂的崛起。現在我願意身處其中,再次見證它的崛起。碎月之魂絕對不會死。”


    唐越秋淡淡一笑,“我什麽時候說過碎月之魂死過,一個舞團隻有他們的舞魂還在,這個舞團就不會垮掉。曾經碎月之魂舞團的舞魂是我,現在以及將來,將會是你的。”


    花斯年攬住唐越秋的脖子,這一個月來的相處,清冷的唐越秋雖然不曾如烈火般奔放過,可和他的感情確實愈加深厚。兩個人明明隻相處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可花斯年就好像知道他所有的癖好一般。而唐越秋也是如此,看起來相敬如賓,可又對他無微不至,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做到他想到的事情。


    這是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是靈魂的某種共鳴,亦或是用時間積累出的經驗。


    唐越秋低頭用涼薄的嘴唇親吻了親吻花斯年的頭發,又問道,“先不要想這麽美好的未來,先說說,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麽?”


    花斯年:“將舞台燈光外包出去吧,我們自己的工作人員已經所剩無幾,讓我們自己的工作人員穿插在外包團隊中,還能事半功倍。”


    唐越秋:“外包出去?也不錯,如果重新找人,成本太大,培訓費用也太過龐大,但如果那些外包團隊無法敷衍了事呢?”


    花斯年點點頭,“那就選一個最好的外包團隊!既然選,就要選最好的,如果外包出去,那就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既然是將後背這個盲點暴露給戰友,當然要選一個最值得信任的。而且我們還有合同作為約束,用最嚴苛的要求和最優渥的利益來約束對方,強壓和蜜糖的雙重壓力下,才能激發出更大的工作積極性。”


    唐越秋:“那舞台燈光就按你的這麽做的話,剩下的舞蹈團隊呢?”


    花斯年:“迅速重組,化繁為精。以前的經理給我們團隊的舞者太多的壓力和繁雜的工作。既然我們已經到了江河之邊,要不然就幹脆鋌而走險。我們不為了盈利跳那麽多場子了,先創作出自己的經典怎麽樣?像《東皇太一》那樣的經典。”


    唐越秋點點頭,抽出手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合同,“我其實已經物色好了一個團隊,這是我在國外療養的時候認識的,人我有了解,水平能力也有,我已經打算把舞台燈光外包給他們,你看看合同內容。”


    花斯年挑眉“咦”了一聲,抽過合同認真看了起來。


    他還以為唐越秋沒有準備,卻沒想到這家夥是扮豬吃老虎啊,這份合同的標注的日期,竟然是在一個月前,那時候可還沒爆發出大規模的員工跳槽事件!


    花斯年一邊看著合同中乙方也就是碎月之魂的多個諸多要求和填補好的漏洞,花斯年內心嘖嘖幾聲,這種扮豬吃老虎以及運籌帷幄的設定,怎麽就那麽似曾相識呢?


    直到如今,花斯年總算是舒了口氣。


    看來自己半個多月來的擔憂也算是白搭,看唐越秋的這份合同,他還巴不得多一些人離開碎月之魂。


    “心有二心的人,就算留在我們舞團,也無法發揮出自己的極致,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唐越秋接過花斯年遞過來的合同,重新放回了抽屜,“碎月之魂雖然大不如以前,但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落魄,起碼維持碎月之魂所有人的日常開支和生活費用一年都不成問題。而且因為這些員工的辭退,碎月之魂不僅獲得了一大筆賠償金,吃飯的嘴也少了很多,也算是一件一舉兩得的好事。”


    花斯年:“……”這麽說起來,他竟然無言以對。


    將文件放回抽屜後唐越秋又從抽屜裏取出了一個厚筆記本,“這是我早就設計好的幾個新舞蹈,那些經典的舞曲不能遺落,但是創新也是不可獲取。我曾經說過要教你和許逸伊每人兩個舞曲,都在這裏麵。”唐越秋用一種帶著期許的眼神低頭看著花斯年,“我曾夢想著永遠站在這個舞台上,但舞者的舞台生涯又是及其短暫,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退役的那一天,但沒想到會來的那麽快。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創建碎月之魂這個舞團嗎?”


    花斯年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便醒悟了,“你想延續你的舞台生命,用新人延續你的舞台生命!”


    唐越秋隻是淡淡地笑著,眼神卻越發溫柔熾熱。


    “我會成為你舞台的延續,”花斯年道,“一個人的舞台生涯很短暫,但若是將這個人的精神傳承下去,那就可以一直留在舞台上!我一定會傳承下去的!”


    唐越秋低頭俯視著花斯年,眼中水波瀲灩。突然,他仰頭哈哈大笑一聲,低頭重重吻了吻花斯年的額頭,“我從不懷疑你的能力,在我的指導下,你會成為舞台的奇跡,你會讓人們瞠目結舌、刮目相看,成為一個比我更有殺傷力的武器。”


    兩人對視許久,頭慢慢的靠近著……


    就在兩人幾乎貼在一起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兩人幾乎是同時皺起眉頭,嫌棄地看了眼門口,花斯年這才不甘不願從唐越秋的懷裏鑽出來,老老實實走到門口去開門。


    ——**的,爺醞釀了這麽久的氛圍,就被人分分鍾打破了,好氣哦。


    敲門的是許逸伊,之前精致漂亮的臉蛋也染上了愁雲,許逸伊見到花斯年在裏麵也不奇怪,隻是和花斯年輕輕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就走到唐越秋的辦公桌麵前,“團長,我也來了。”


    ——也?


    花斯年站在許逸伊身後皺眉看向唐越秋,就見唐越秋連個餘光都沒給他,“之前曾經承諾過要給你們兩個人一人挑選兩個最合適的舞曲,這段時間團裏發生了些事情,耽擱了一段時間。今天叫你們來就是為了把舞曲教給你們。”


    花斯年瞪大眼睛。


    ——我以為你叫我隻是單單叫了我,讓我陪你談談戀愛聊聊人生和理想抱負。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不僅叫了許逸伊,還明知許逸伊回來的情況下,鎖了門把他撩撥起情緒來,最後戛然而止!


    ——我超委屈……


    哀怨地躲在許逸伊身後瞪了唐越秋一眼,就見唐越秋眼底露出了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花斯年翻了個白眼,俗話說得好,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笑在一時不如笑到最後啊大兄弟,早晚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還有一個多月便是古典舞大賽,唐越秋再次將花斯年和許逸伊拉到了自己家裏進行排練。因為這兩個舞曲都是未曾公開於世的,所以就連排練也隻能選在唐越秋的家裏。


    入夜,許逸伊累的一沾枕頭便睡下,花斯年卻偷偷摸進了唐越秋的房間。


    他穿著一身火紅色的便宜長袍,甩著頭發用曼妙的舞姿一步步跳躍到正倚靠在床頭的唐越秋麵前。唐越秋挑了挑眉,便伸手去拉花斯年的手。哪隻花斯年一個轉身,輕鬆避開了唐越秋的手,隻有一襲水袖末端擦過了他的手心。


    冰涼絲滑的觸感讓唐越秋腹一癢,卻依舊淡然地看向花斯年,一臉不曾動容的樣子。


    花斯年哼了一聲,旋轉跳躍著來到唐越秋的床尾。


    手輕輕撐住床尾的柱子,做了個貓撐懶腰的動作。


    突然,花斯年方才還清雅的眼神一變,瞬間誘人性-感起來。舞者的身體就是武器,而對唐越秋而言,花斯年此刻的行為就像是一顆顆地雷,在他的毅力和耐心炸得體無完膚。


    青年正用一種絕對的誘人姿勢扭動著身體,手慢慢纏住腰帶,輕輕一勾,便將那本來就鬆鬆誇誇的腰帶解開了,衣服藏不住的美好就這麽毫無征兆地暴露在了自己的麵前。


    唐越秋咽了口唾沫,見青年還要繼續跳舞,他既想下去追趕青年的身軀,可又想讓青年將這一段不知羞恥又性感之極的舞蹈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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