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多月,可五天前才算真正和歐亞倫打了個照麵。


    歐亞倫是這篇名為《影帝大亨》的娛樂圈複仇文的靈魂之子,未來將會成為演藝圈的巔峰王者,完成複仇,睥睨群雄。不過現在的他如今隻有二十五歲,還僅僅是當紅明星,複仇之路也十分遙遠。


    歐亞倫和牧向笛之間的孽緣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牧向笛是童星出道,他們這個年代,十個童星九個殘,剩下唯一沒長殘的就是牧向笛。牧向笛從小就是在鎂光燈下被人投入了過多關注的童星,享譽盛名。十八歲就開始獨當一麵,成了青春偶像劇裏的男主角,接連拍攝了好幾部耳熟能詳的偶像劇。


    他紅極一時,備受好評,被讚譽為“明日之星”。


    歐亞倫當時剛剛出道,打算借著電視劇來拓展一下人脈。兩人相識的時候歐亞倫二十歲,牧向笛二十一歲。牧向笛是男一號,歐亞倫頂多算得上是男十號。


    在一個劇組兩個年紀相仿的人總是能玩得比較開。更何況牧向笛一向是乖寶寶,家裏和經紀公司管的又比較嚴,女性朋友怕傳緋聞,能交往的朋友也隻剩下歐亞倫。


    奈何我把別人當做兄弟,那人卻隻想上-我。


    歐亞倫是個不折不扣的gay,還是1號的那種。早在來劇組之前就知道紅遍街頭巷尾的牧向笛,更是下定決心想要一親芳澤。


    歐亞倫使出渾身解數,終於俘獲了牧向笛。不過牧向笛家教實在太嚴,也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歐亞倫數次情到濃時求-歡,卻都被牧向笛拒絕了。


    苦主牧向笛視若珍寶一般小心嗬護著這段感情,帶著一點小自卑的他因為無法給歐亞倫身體上的滿足而愧疚,就打算從歐亞倫長長提到的事業上來彌補他。


    牧向笛雖說是“老戲骨”,但也是個乖寶寶,在這之前他除了參加殺青宴從來在任何娛樂圈裏的飯局出現。


    不過為了歐亞倫,他開始帶著歐亞倫參加大佬們和大導演們的聚會,並不遺餘力地將歐亞倫介紹給那些導演們。


    那一段時間,所有人都說乖寶寶牧向笛是真的對歐亞倫上了心,那酒喝得,跟不要命一樣。


    當時牧向笛風頭正盛,大導演也都賣他個麵子。


    最終牧向笛打動了一名導演,答應讓歐亞倫來試鏡他正打算籌備開拍的電視劇男二號。也正是這部電視劇將歐亞倫送到了大眾麵前,開啟了歐亞倫真正的娛樂圈之路。


    那部電視劇拍攝地很成功,歐亞倫一夜爆紅,身價暴漲,片酬猛增。


    歐亞倫以“像梔子花般純潔的初戀”來定位他們這段感情,純潔到兩人私下交往了近一年,最多隻是接個吻之外再沒有其他。


    然而好景不長,牧向笛和歐亞倫的之間的私情以一種近乎噩夢的形式暴露了。


    牧向笛的父母、牧向笛的經紀公司、各大娛樂媒體在同一時間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郵件裏的兩名男人作交頸鴛鴦狀,其中一個人的臉部被打了馬賽克,另一個人的臉卻格外分明醒目,正是苦主。


    牧向笛的性取向火山爆發一般蔓延開來,父母嘶聲裂肺地譴責牧向笛,經紀公司危機公關幾乎崩塌。


    麵對這一切,牧向笛想向歐亞倫求助,可作為另一個主角的歐亞倫非但沒有挺身而出反卻抽身事外,獨善其身。牧向笛聯係不到歐亞倫,他失蹤了。


    而正當人們好奇另一個主角是誰的時候,突然一個牛郎站出來,說那個男人就是他,還繪聲繪色地向媒體“曝光”了許多牧向笛在他們牛郎店夜夜笙歌、不為人知的秘辛。


    眾人一片嘩然,牧向笛構建了十幾年的美好形象頃刻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私生活混亂的濫-交gay。


    到此為止,牧向笛徹底玩完。父母將他趕出家門,經紀公司將其雪藏,就連曾經的心頭肉歐亞倫也未曾站出來幫他澄清,告訴大眾另一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狗屁的牛郎,而是他歐亞倫!


    事業和愛情同時失去的牧向笛倍受打擊,一蹶不振,終日借酒澆愁,最後渾渾噩噩走完一生,十分淒慘。


    ……


    熟悉的手機鈴聲在耳畔響起,拉回了花斯年的思緒。花斯年從桌上拿起手機看了眼電話號碼,按滅煙頭扔進易拉罐充當的煙灰缸後才接起電話,“喂。”


    “又在抽煙?”


    “哪能啊?早戒了嗎不是。”


    “少來,隔著手機我都能聞到那股煙熏味。”


    花斯年眯起眼揚唇笑了,“呂先生這鼻子,可比那些警犬好用多了,順著信號都能聞到味。”


    “少跟我貧嘴,晚上八點,老地方見。”


    花斯年眨了眨眼睛,眼角餘光瞥向偷偷向這邊看過來的歐亞倫,笑道,“今晚恐怕不行,我這兒還有個戲要拍。”


    “你是想讓我親自過去接你?”


    “別,千萬別,我還不想死在明天的娛記筆下。八點是吧,呂先生放心,我一定隻提前不遲到!”


    掛斷電話,花斯年站起身走向不遠處的衛生間。


    剛解開褲子沒多久,歐亞倫便跟了進來,“向笛,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


    “在廁所裏?是啊,我也沒想到撒泡尿都能碰到熟人。”


    歐亞倫英俊的臉一個漲紅,“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這個劇組,沒想到在《父兄》這個劇組能碰到你,我沒想到你就是花斯年,你是什麽時候改的藝名?”


    “一個月前剛簽約了新東家,那時候改的名字,也算是和過去說聲‘再見’。”


    “我們有四年沒見了吧,真巧。”


    花斯年酣暢淋漓之後提上褲子,仰頭彎起眉眼笑道,“是很巧。”才怪好嗎?哪有那麽巧的事情,這部戲可是小爺知道是你拍才好不容易求金主給的。


    歐亞倫現在將將躋身進入一線藝人之列,演藝圈一哥地位尚不穩固。


    而這部他們正在拍的電視劇會成為歐亞倫的又一個台階,昭示著歐亞倫從偶像劇演員進步到了實力派演員,戲路拓寬到了一個新天地。


    這部電視劇的名字叫做《父兄》,父兄父兄,長兄如父。


    故事講述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一代企業家周鵬的勵誌成長故事,而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故事一開始圍繞著他和他的傻弟弟展開的。


    周鵬兩兄弟的父母在周鵬十八歲時離開人世,隻留下周鵬和患有先天智障的十六歲弟弟相依為命。親戚看他們可憐,決定收養周鵬,但弟弟卻因為智障而被拒之門外。


    剛才拍攝的一幕就是哥哥放棄了優渥的家庭環境,離開親戚家找到被遺棄的弟弟,從此開始了兩人相依為命的艱苦生活,也開始了周鵬傳奇的一生。


    “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歐亞倫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問了。


    “不如你好就是了,也沒什麽好說的,和老經紀公司的合同到期就順其自然解了約,揮霍了四五年的時光,一個月前剛剛簽約了新的影視公司。這不,這是簽約後的拍的第一部 電視劇。”花斯年洗了洗手,從口袋中抽出根煙熟練地點上,深吸一口後吐出歎道,“演技退步了。”


    看著花斯年叼煙的嫻熟動作,歐亞倫不著痕跡皺了皺眉,“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在幻天大陸隻有煙鬥,雖不是花斯年的所愛,但沒事兒來上兩口,盡顯王者霸氣。來了這個現代位麵,沒有了煙鬥,隻剩下一根一根的香煙,雖然比不得煙鬥來得酣暢,但也可以聊以慰藉一下。


    花斯年苦笑一聲,摁滅香煙扔到垃圾桶裏,右手食指貼著衣服打圈圈,“四年前學會的,不好意思,忘記你聞不了煙味。”


    歐亞倫原本略帶嫌棄的表情猛地一僵,繼而一臉愧疚,“對不起,當年若是我站出來,你就不會遭到那麽多誣陷。那幾天公司突然將我派到歐洲拍外景,等我回來的時候,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當年的牧向笛就像天上的皎月,璀璨明亮。而自己則隻是一株剛發芽的樹苗,除了牧向笛再沒人正眼看他一下。若是沒有牧向笛的舉薦,自己到現在說不定還在泥沼中掙紮。


    反觀現在,牧向笛竟然連助理都沒有,化妝師都是用的公用化妝師。休息時也隻是獨自坐在一隅寂寞地抽著煙,何其寂寥。


    牧向笛如今到了這種田地,越是表現得風輕雲淡、越是滿不在乎,他就越覺得愧疚。


    他和牧向笛相處一年多,對他的小動作了若指掌。嘴上說著不在乎,食指還不停地貼著衣服打圈圈,其實是最在乎的。表情可以用演技騙人,可從小養成的小動作卻騙不了人。


    “當年的事,不提也罷。娛樂圈浮浮沉沉,總要有點調味劑。這衛生間真不是敘舊的地方,我們有時間再聊。”花斯年朝歐亞倫揮揮手,掄著胳膊出了衛生間。


    ……


    歐亞倫從衛生間走出來時,隻看見牧向笛和導演說了幾句後就匆匆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走到導演麵前問道:“周導,牧向笛去哪了?”


    “牧向笛?你是說花斯年吧?回家去了。”


    “晚上不是還有場戲嗎?”


    “奧,他說家裏大爺半身不遂突然尿急,需要趕回去。”


    “他家還有個大爺?我怎麽不知道。”歐亞倫皺著眉看向牧向笛匆匆離去的方向。


    “哎,管他是二大爺還是三大爺呢。亞倫啊,雖然花斯年請了假,但你也不能耽誤了拍攝進度。快,還有五分鍾就要進下一場了,趕緊醞釀一下情緒,需要我跟你講講戲不?”


    “不用了周導,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不愧是專業演員,省心!”


    周導將劇本卷起來在空中揮動了幾下,拿起擴音喇叭大聲吆喝道,“各就各位,第十場3號鏡第一次拍攝,場記板準備,所有演員就位,攝像機,打光,給你們五分鍾時間!我要看到你們精神煥發的狀態!都給我抖擻起精神來,拍完這一場就準備開飯了!”


    …………


    昏暗的燈光下,兩個身體拚命地糾纏著,巨大的天鵝絨大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華麗古樸的房間中充斥著迷離煽情的味道。


    良久,兩個人才粗喘著氣停下動作。


    休息了幾分鍾,一個身影從床上站起來,撿起地上的睡袍就要披上。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將睡袍一拉,剛剛要貼到身上的浴袍再次重新落在地上。


    “別鬧。”花斯年轉身拍了男人手臂一下,彎身重新撿起地上的睡袍。


    月光下,花斯年修長的腿透出瑩白色的光芒,宛如凝脂般的質感讓床上的男人流連忘返。腰身彎成漂亮的弧度,將背脊勾勒出一條美麗的山嶺,男人回想起剛才溺在花斯年懷裏的美好,喉頭不由滾了幾下,用低沉喑啞的聲音道:“又去洗澡?”


    “嗯,身上粘。”


    “我和你一起去。”男人從床上站起身,還未等花斯年說什麽突然將花斯年輕鬆地攔腰抱起,徑直朝著浴室而去。


    浴室中不過片刻,霧氣升騰,氤氳的水汽將浴室籠罩其中,看不清裏麵的景象。


    曖昧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從浴室中傳來,不知過了多久,隻聽一聲高亢纏綿的叫聲,一切歸於平靜。


    水的拍打聲重又響起,半個小時後,男人抱著花斯年走出浴室,重新回到床上。


    男人撫摸著花斯年繾綣的卷發,低沉地笑著:“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拍戲。”


    花斯年背對著男人翻了個白眼,我倒是想睡,你讓嗎?


    係統:[花斯年先生,您可是來做任務的,不是來找樂子的啊,天天這麽風流瀟灑真的好嗎?]


    花斯年沉吟片刻:[恩,我覺得挺好。]


    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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