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男人語氣激動，說話時腳步不停，步履靈活地走到顧羽麵前。
顧羽被他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往旁邊挪了一步。
賽諾腳步一邁，擋在科納麵前，語氣警告：“科納會長！”
科納站定，視線從顧羽身上收回，和賽諾打了招呼：“賽諾元帥。”
他身後三人的視線全落到顧羽身上，眼神炙熱。
顧羽被看得不好意思，抿唇對他們笑了笑，微微低頭。
賽諾麵色微沉，視線在三人身上滑過，然後看向科納：“這是你選的看護？”
科納扭頭提醒他身後的三人：“夥計們，別嚇著小雌性。”
三人視線從顧羽身上移開。
科納看著賽諾，笑著開口：“他們是保護協會最優秀的看護，你得諒解他們，他們的反應已經很淡定了。”
畢竟這是六十年以來，見到的唯一一名自然雌性。
而且還是一名好看的年輕雌性。
賽諾輕哼一聲，勉強體諒了。
他拉著顧羽重新坐下，指著對麵的沙發：“請坐。”
他和顧羽並排坐著，科納幾人抬眼就能看到顧羽。
科納視線再次落到顧羽身上，眼神熾熱，眼睛微微濕潤，顯而易見的情緒激動。
賽諾給科納和顧羽雙方做了介紹。
顧羽被科納看得不太自在，臉色微紅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科納聲音顫抖，他深吸口氣，穩了穩心緒。
“抱歉，我實在太激動了。距上次見到自然雌性，已經六十年了。”
顧羽搖搖頭：“沒關係。”
他視線一掃，科納身邊的三人全都眼睛發紅，和科納一樣，情緒起伏很大。
他心裏微動，易地而處，很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科納驚歎地看著顧羽，這絕對是他見過的，脾氣最好的自然雌性！
而且聲音又好聽又輕柔。
他放輕聲音，眼神帶著不容忽視的單純的喜愛：“多謝你的理解。”
他說明來意：“按照自然雌性保護規定，自然雌性的健康由保護協會負責，這三名看護是生活、營養、醫療看護中最優秀的，以後將由他們照顧你。”
他說著，將三名看護的具體資料發給賽諾：“我相信你和元帥都會滿意的。”
賽諾聽到他們來訪時，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他認真地翻看著資料，一時沒有出聲。
他的祖母是自然雌性，他對雌性協會的看護很熟悉，也不太排斥。
秦笙是腺體科的專家，醫術很高明，但在自然雌性方麵沒有經驗。
保護協會則不同，他們是雌性健康專家，許多研究都是針對雌性的。
而且有不少自然雌性的檔案，在自然雌性方麵，比任何機構都有經驗。
顧羽起初不清楚科納幾人的來意，這會兒聽了有些懵，忍不住懷疑他理解錯了。
他輕輕碰了碰賽諾手臂，小聲詢問：“他們是來照顧我的？”
賽諾看向他：“嗯，他們有經驗。”
顧羽沒想到真是這樣，連忙擺手：“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他補充道，“我已經成年了。”
他小時候都沒有受過細致的照顧，現在已經成年，不需要也不適應別人的照顧。
科納一直用一種看珍稀寶貝的眼神看著他，聽他這麽說，不等賽諾開口，就溫聲解釋。
“這和年齡沒關係，你是自然雌性，需要細致的照顧。”
顧羽無奈：“可我沒什麽需要照顧的。”
科納詫異地看著他：“當然需要照顧！”
“生活看護能為你挑選最舒適的生活用品，營養看護能根據你每天的身體狀況製定食物，醫療看護能夠在你受傷的時候及時治療。”
科納細致解釋後笑道：“你看，這些都是很必要的。”
顧羽一呆，要真是這樣，每天吃什麽、穿什麽，豈不是什麽都由別人決定了？
他認真道：“不，真的不必要，我這幾天過的就很好。”
科納用憐愛的眼神看著他：“你以前受苦了。”
顧羽：“……真的不用了，太麻煩了。”
不僅給別人添麻煩，他自己也會覺得麻煩。
科納溫和地笑道：“不麻煩，三名看護已經是最低的標準了，如果你沒有結婚，按規定，至少要為你配六名看護和八名守衛。”
顧羽驚呆了，突然想到大熊貓，稀有物種的優待嗎？
科納補充：“當然，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你選擇結束現有的婚姻關係，恢複單身，協會都會以最快的速度為你增添看護和守衛。”
賽諾臉色一黑：“永遠不會有那種時候，我伴侶的安全，我會負責。”
科納看向他：“元帥閣下，我看過宏哥音樂節目的錄屏，小雌性受傷了。身為自然雌性的伴侶，你沒有保護他，讓他不受傷害。”
他語氣嚴肅：“按照規定，如果自然雌性結婚期間受到二級以上傷勢，伴侶得接受考核。任何擁有自然雌性的雄性，都必須有保護自然雌性的能力。”
“元帥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有能力卻沒能保護自然雌性安全的雄性，實在讓人質疑他對自然雌性是否真心喜愛。”
賽諾皺眉：“不需要質疑我的真心！這次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科納道：“希望如此，這次隻帶了看護而沒有帶守衛來，正是因為相信元帥的能力。”
顧羽忍不住道：“我受傷和賽諾無關，是我要去工作的，也是我不夠細心，沒有注意到危險。”
科納溫和笑道：“這當然和你沒關係，都怪那名變性雌性。”
顧羽覺得他有點像哄小孩子。
科納安撫完顧羽，看向賽諾：“今天是第一次見麵，我們得對他身體有大致了解，需要給他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沒問題，”賽諾頷首，他補充，“我要全程陪同。”
在他印象裏，顧羽的臉色總是很白，他不太放心。
如果顧羽身體哪裏不對勁，保護協會的人更容易發現問題。
科納點頭：“當然，你是他的伴侶，你有這個權利。”
他頓了下，想到兩人結成伴侶的過程，忍不住道，“元帥閣下，你真是太幸運了。”
賽諾揚唇笑起來：“確實如此。”
科納詢問：“他住哪間臥室？我們現在就給他做檢查。”
賽諾起身：“跟我來。”
顧羽抿了抿唇，手指緊張地攥著。
雌性保護協會顯然經常和雌性打交道，科納還曾見過自然雌性，對自然雌性肯定很了解。
如果檢查，他們是不是會知道他不會變成獸形態？
會不會把他當作異類？
他越想越緊張，手突然被握住，他一愣，抬頭看向賽諾。
賽諾心疼地看著他：“別怕，我陪著你。”
小伴侶肯定有過很不好的經曆，不然不會對檢查這麽排斥。
顧羽嘴角下意識彎了彎。
科納也以為顧羽害怕，語氣輕柔地安撫。
“小雌性，你放心，看護都是專業的，檢查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到疼痛。”
他們珍視嗬護的態度讓顧羽放鬆下來。
以這裏的人對自然雌性的態度，即便是不完整的自然雌性，沒有變成獸形態的能力，應該也不會被惡劣對待。
就像現代大熊貓，就算是殘疾不健康的，也不會被拋棄被嫌棄。
到了客房，生活看護走到床鋪旁，用手捏了捏床單和被套。
然後看向賽諾：“天啊，元帥閣下，您實在太不細心了，怎麽能讓小雌性用這麽粗糙的布料！”
顧羽呆了呆，他敢保證，這絕對是不實的指責。
這間客房和賽諾主臥的床上用品都是一樣的，是他這輩子住過最豪華的房間。
賽諾眉頭微蹙：“這是商城最貴的一款。”
看護搖搖頭：“最貴的不一定是最適合的，自然雌性皮膚柔軟，純棉和純絲綢才是最適合他們的。”
看護說著，從空間背包取出一套淺藍色的純棉床上三件套。
“元帥，我可以整理床鋪嗎？”
賽諾點頭：“可以”。
在他心裏，保護協會對自然雌性最為了解，知道什麽更適合自然雌性。
顧羽見看護掀起床單，忍不住道：“不用換，現在挺好的，昨天才換的。”
大圓每兩天就會換一次床單，床單很幹淨。
看護看向他，滿臉憐惜：“你不用委屈自己，你的皮膚會不舒服的。”
他說著，動作利落地卷起床單，迅速換了新的三件套。
“小雌性，你現在坐在床上就行了。”科納溫和道。
顧羽猶豫了下，還是將一直想說的話說了：“我叫顧羽，您可以叫我小顧。”
他神色糾結一瞬：“我不太習慣別人稱呼我為小雌性。”
雌性在他認識裏，和自然界中的雄性相對，相當於人類中的女性。
即使他在耀輝星的身份和女性差不多，他還是不習慣別人這麽稱呼他。
總覺得很別扭。
科納笑起來：“小顧，”他露出讚賞的笑容，“就是這樣，任何不滿意都可以提出來，你的心情最重要。”
顧羽眼睛微亮，這麽說，他能拒絕這些看護？
他還沒開口，生活看護附和著科納的話：“對呀，就比如住的不舒服，你早該提出來。”
顧羽噎了下，語氣肯定：“我住的很舒服，這裏很好。”
科納聳聳肩：“你是不想元帥自責吧？元帥運氣可真好”。
這麽貼心的自然雌性，居然被元帥遇到了！
顧羽：“……”
他們為什麽就是不相信他的話！
他很費解，在他們的認知裏，自然雌性到底是什麽模樣？
以至於這麽舒適的環境，都擔心住的不好？
接下來的檢查讓他稍稍有了了解。
他按照科納的指示靠坐在床頭。
看護們拿出各種測量儀，擺放到床邊。
生活看護動作輕柔的給他需要和儀器接觸部位消毒。
然後將無線感應端小心的連接在他身上。
醫療看護手裏拿著雌性腺體素濃度感應片，輕聲提醒：“會有點冰，不要緊張。”
顧羽點點頭，他見過這種拇大小的圓片，秦醫生給他用過。
看護動作很輕地將圓片貼在他的腺體處，整個過程十分注意，沒有碰到他。
營養看護將一個手環輕輕帶到他的手上：“很快就好。”
科納麵前展示著一麵大約三十寸的全息光幕，他仔細看著上麵的數據和全息掃描圖。
賽諾站在他旁邊，視線在光幕和顧羽身上移動。
科納看到掃描圖膝蓋處的淤青時，眼睛猛地睜大。
“噢，天啊，你的膝蓋居然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他懊惱不已：“剛剛居然讓你站了那麽久，實在是太失職了。”
三名看護臉色也很不好看，全都一臉自責。
顧羽被他們的反應弄得有點懵，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樣。
他的膝蓋傷和他們並沒有關係，而且不是很嚴重。
他輕輕動了動膝蓋，嘴角微彎，笑著說：“已經好了很多，沒事了。”
“別動！”醫療看護被他動膝蓋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出聲。
仿佛他不是曲了下膝蓋，而是拿刀砍。
顧羽僵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不該把膝蓋放平。
醫療看護放柔聲音：“抱歉，希望沒有嚇著你，”他憐惜地看著顧羽的膝蓋，“我給你上藥，會好的很快。”
他說著，拿出一支藥膏，彎腰湊近顧羽膝蓋，打開藥膏，輕輕抹了一塊到膝蓋上。
看護盯著膝蓋，遲疑片刻才動手，隻是抹藥的動作輕得連藥到快抹不開了。
顧羽膝蓋微動，看護的動作太輕，他的感受癢大於疼。
顧羽：“……”
以他的了解，要想揉開淤血，得用力。
秦笙給他開了藥膏，不過才受傷時不適合立即揉，他昨天沒有用。
賽諾目光沉沉地盯著看護的手，那手在顧羽白皙的膝蓋打著圓圈，又倏地抬起，又繼續。
白色的藥膏漸漸的浮在皮膚表層，還沒有推開。
眼見看護的手再次挨近膝蓋，賽諾伸手抓住看護的肩膀，將人往後一拉。
“我來。”
看護鬆口氣，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皮膚太嫩了，我都不敢下手。”
賽諾輕哼一聲：“你們處理傷口應該加上時間限製。”
要不是看護麵色嚴肅，一臉小心，他都要懷看護在疑騷/擾顧羽了。
他看向顧羽：“會有點疼，忍一下。”
顧羽點點頭，下一刻，膝蓋處傳來疼痛感。
他緊緊地抿著唇，沒有露出絲毫聲音。
賽諾沒有抬頭，隻看著膝蓋，他沒去看顧羽的表情，擔心看了就狠不下心了。
他處理過無數傷口，從未如此小心。
他按揉的時候，清晰地感到顧羽身體微繃，他很心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這種傷在軍中雄性身上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特意治療。
在小伴侶身上，在他看來，比他被粒子炮轟了還嚴重。
他動作很利落，將藥膏揉開，拿開手：“好了。”
顧羽隻覺得膝蓋上仿佛搭了一個熱毛巾，那一塊皮膚持續地維持著溫熱感。
他輕輕動了動，痛感少了很多。
賽諾洗了手，走到床頭側邊坐下，顧羽對他笑了笑：“感覺很好。”
賽諾挑眉笑了下：“我有經驗。”
科納觀察著數據：“藥膏晚上再用一次，明天就能恢複。”
他指著一排數據，對營養看護道：“營養亞健康，需要補充營養。”
營養看護頷首，將數據記錄到個人終端：“我會為他製定針對性的飲食計劃。”
科納將光幕往左側一劃，出現了另一個界麵，上麵是一個線狀圖。
“噢，”科納眼睛霎時亮起來，扭頭看著顧羽，“你的腺體非常健康。”
他眼裏帶著興奮，拿出一支細長的玻璃管，從外表看，很像加長版溫度計。
“我給你測量一下雌子活躍度，以便給你們製定交/配計劃，以我的經驗來說我，腺體健康，雌子活躍度都會很高，你說不定很快就能懷孕。”
說到懷孕，他的眼睛迸發出極亮的光芒：“要是能孕育出自然雌性那就太棒了！”
顧羽瞪大眼睛，懷孕？
科納說完，走到床邊將玻璃管遞給顧羽：“將它放入你的雌道，如果你害羞，我們可以轉身。”
顧羽楞楞地拿著玻璃管，一臉懵：“雌道？”
科納見他一臉迷茫，不解地詢問：“你的家鄉，雌性不學習生理知識的嗎？”
顧羽：“不……”
生理知識他學過，但是和耀輝星的雌性完全無關。
科納輕歎口氣，和藹道：“放心，我會給你整理一份資料，如果你需要，我會親自給你授課。”
賽諾這時開口：“不必了，我來教。”
科納看他一眼，點頭：“也行，雄性伴侶確實是最好的教學老師，隻是需要良好的自控力。”
賽諾麵不改色：“我的自控力很棒。”
科納掃了眼房間：“這一點，我很相信。”
結婚了，居然和自然雌性伴侶分房睡！
這種自控力，絕對是雄性中的翹楚。
不過他又想到一點，打量賽諾：“元帥，誠實是美好的品德，你……身體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
賽諾臉瞬間黑了：“科納會長，請允許我提醒你，你臨近三百高齡，就算抹黑我，小羽也不會考慮你的。”
科納被嗆地咳嗽一聲，瞪著他：“胡說八道，你八十年從未有過花邊新聞，現在又和自然雌性伴侶分房睡！我的問題合理合據！”
他語帶關心：“做你祖母的看護時，我就認識你了。要是身體不適，不要諱疾忌醫，為了讓雌性/生活和諧，我們協會對雄性也有研究。”
賽諾咬牙，一字一頓，加重語氣道：“我很好！”
顧羽原本拿著玻璃管一臉懵，聽到這裏，忍不住笑起來。
賽諾看向他，被他笑得心癢癢，挑了挑眉，對科納道：“你要是不信，小羽可以給我作證。”
顧羽立即想起育崽期那晚，傳入耳朵的粗重喘息聲。
他臉色霎時紅了，緊張地攥緊手掌，手裏的玻璃管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果斷順手拿起晃了晃，轉移話題：“這個怎麽測量？”
賽諾眼神倏爾幽深起來，沉默地看著顧羽，眼神帶著火。
顧羽微怔，心髒砰砰砰地狂跳起來，縮了縮脖子。
他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他問了一個很糟的轉移話題的問題。
科納笑道：“放到雌道就行，元帥在這裏，可以讓他幫你。”
他回答完問賽諾：“需要幫忙嗎？”
賽諾沉聲道：“不用，你們先出去。”
顧羽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要是普通測量，沒理由清人啊！
賽諾等科納幾人出去後，接過顧羽手裏的玻璃管，俯身看著顧羽，輕聲道：“別怕，我會很小心。”
他說著，手移到顧羽褲腰，正要往下拉，手腕被顧羽抓住。
顧羽瞪著眼睛看他：“你……你要幹什麽？”
賽諾抬起玻璃管，聲音微暗：“給你檢查。”
顧羽抓著他手腕的手不受控製的用力，腦中突然升起一個非常不妙的想法，臉色騰地紅起來。
他磕磕巴巴地問：“雌，雌道在哪裏？”
賽諾呼吸一滯，盯著他看了兩秒，將玻璃管放到一旁，摟住他的後腰，手稍稍下移。
顧羽像是被摸了尾巴的兔子，受驚似的翻轉身體。
他在床上翻了三百六十度，然後麵紅耳赤地爬起來坐在另一邊床沿。
“不，不測了。”他緊張道。
前麵的測量他能配合，可是這項測量，他實在不能接受。
太奇怪了。
他想起科納之前說過的話，雌子活躍度，交/配計劃，懷孕……
他仿佛進入了一個新世界。
不，他確實是在一個新世界。
以前他隻是有這個概念，現在他真切的感受到了。
賽諾看著他窘迫至極的模樣，心更覺得癢癢的，又充滿著憐愛。
他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小伴侶之前那麽鎮定，看來是因為一無所知。
他勸說：“這項測試不僅能測出雌子活躍度，還能測量雌性的承受度，知道這一點，雄性才能保證雌性得到的快感同時不受傷害。”
他說著麵露擔憂：“自然雌性的體質在種族裏最弱，我沒有任何經驗，我不想傷到你。”
“有了測量結果，協會就能製定出符合我們的交/配計劃，我按照計劃來，能保證你的安全。”
顧羽滿臉通紅地聽著賽諾的話，心裏浮現一個又一個驚歎號。
為什麽這種事要按照科學的數據進行！
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算他沒經驗，也知道這種事不該是這樣的。
不，不對，現在談這種事，是不是有點早？
他眼前浮現賽諾結實的肌肉，心髒狂跳，努力繃著臉，不露出異樣。
他咬了咬唇：“我不測。”
賽諾看著他紅彤彤的臉，拿起玻璃管走到他這一邊，將玻璃管遞給他：“要是害羞，我也出去，你自己測行嗎？”
顧羽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搖頭：“我不想測。”
他抗拒的舉動很明顯，賽諾將玻璃管收回放到後背不讓他看到：“為什麽不想測？”
顧羽莫名覺得他仿佛是一個不懂事，不聽醫囑的熊孩子，而賽諾是耐心詢問的家長。
他微窘，垂著頭小聲道：“不用測。”
賽諾盯著他柔軟的頭發：“不用？不想我碰你嗎？”
顧羽瞪圓眼睛看著地板，為什麽這麽問？
他慌亂極了，這個問題實在讓他為難。
想，他羞窘得說不出口，不想，他潛意識不想這麽回答，總覺得會讓賽諾不開心。
他很苦惱：“你們這裏的雌性，都要進行這種檢查嗎？”
“是的，根據雌子活躍度交/配，能增高孕育率，而體質弱的獸雌性的伴侶，了解伴侶承受力後，能更好的嗬護伴侶。”
顧羽在腦中整理思緒，努力表達自己的觀點：“在我的家鄉，沒有這種檢查。”
他頓了頓，抬頭看著賽諾：“我認為這是不必要的，這是……很私密的事。”
“雙方的感受就是最好的行動準則，不需要用科學做準則。”
至於孩子，他有意避開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擁有這種能力。
他心情很複雜，不能專注的去想這件事，他震驚又害怕，還有一些別的情緒。
他不想為沒有發生的事發愁，以後的想法會不會發生變化，他也不確定。
他深知，環境是能改變人的。
這已經不是以前的世界了。
賽諾俯身，聲音暗沉：“雙方的感受嗎？”
顧羽偏了偏頭，賽諾沉思片刻，輕笑一聲，眼裏閃過亮光。
“你說的不錯，你是自然雌性，和獸雌性不一樣，你能告訴我你的想法。”
他抬手揉了揉顧羽發頂：“不喜歡，那就不測量了。”
顧羽耳根發紅，抿了抿唇，到底什麽都沒說。
總感覺，說什麽都不對勁。
話題太奇怪了。
科納走進房間，指著空白的全息光幕：“檢測儀壞了？沒有數據。”
賽諾抬手準備將玻璃管還給他，想了想又收回手：“私密數據，不外傳。”
科納：“沒有數據，我們沒辦法製定計劃。”
賽諾道：“我會去學，自己製定計劃。”
科納聳聳肩：“好吧，希望元帥不要傷害到小顧。”
不願意透露雌性伴侶私密數據的雄性，很常見。
賽諾挑眉：“當然不會。”
正說著，大圓轉到客房：“元帥，蓋伊少爺帶著梅林、奇奇、墨墨看望夫人。”
顧羽一聽，窘迫的情緒霎時消散許多。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門口，往外走了一步又停下來，看著賽諾。
賽諾對他笑了笑，吩咐大圓：“讓他們在客廳稍等。”
大圓出去後，科納繼續給顧羽做檢查。
十分鍾後，檢查完成，看護們將顧羽身上的連接金屬片取下。
科納嚴謹而認真的將各項數據備份保存，給看護們每人傳了一份。
科納記錄好後，對顧羽道：“以後每天醫療看護都會給你做例行檢查，營養看護會按照你的身體情況配餐。”
顧羽皺了皺眉，更覺麻煩了。
“你是說他們每天都過來？”
科納點頭：“按照規定，他們需要和自然雌性住在一起，當然，如果自然雌性伴侶不能提供住宿，協會會想辦法提供附近住處。”
他攤手：“很顯然，元帥這裏有足夠的住處。”
這豈不是代表著，不僅吃穿沒有自主選擇權，做事可能還有人管，
一想到那種場景，顧羽就不能忍受。
他連忙再次表明態度：“不用了，我身體很好，不需要看護每天照顧。”
科納嚴肅道：“實際上很需要，尤其你不是耀輝星人，情況更特殊，說不定會水土不服，有人在身邊照顧，會安全很多。”
提到水土不服，賽諾就想到顧羽總是顯得蒼白的臉色。
幾次檢查都表明小伴侶身體除了營養亞健康，沒有別的問題。
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水土不服。
他對科納道：“我會給他們安排房間。”
顧羽很清楚，他水土不服的時間已經過了。
他看向賽諾：“真的不用。”
賽諾：“你的身體最重要。”
科納也勸：“你放心，沒事他們不會打擾你，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他重重歎口氣，一臉慎重：“你的健康太重要了，耀輝星已經六十年沒有出現過自然雌性，你的出現，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顧羽一愣，係統的高階功效，他還沒有使用過，科納這是什麽意思？
科納見他疑惑，解釋：“大災難後，耀輝星的自然環境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經過研究，自然雌性的消失和自然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環境穩定，我們一直都在研究讓獸雌性轉變成人的辦法，但是沒有進展。”
他說到這裏，聲音激動起來，手緊緊握著。
“現在有了你的身體數據，我們或許可以通過和獸雌性的各項數據對比，針對性的給獸雌性提供治療，使得他們的數據和你接近。”
他眼睛極亮：“也許他們也能變成人形了。”
顧羽心裏一動，係統高階功效是賦予對方進化能量。
以耀輝星的醫療手段，有了準確目標，也許真的能找到方法。
他思考著，就算科納說一切以他的心情為主，但完全拒絕看護，科納恐怕不願意。
賽諾大概也不放心。
他想了想道：“醫生留下就行，營養看護和生活看護不用了。”
生活看護連忙道：“這怎麽行，你所有的用品都需要換，我還準備親自給你做衣服呢！”
顧羽更加堅定了最多隻留醫生的想法。
他還從沒穿過誰特意給他做的衣服呢！
他一點也不想麻煩別人。
他擺手：“真不用。”
他想了想，右手背在衣服上蹭了下，然後將手伸開，“你們看，我皮膚沒有那麽……嫩。”
他手背皮膚白皙依舊，沒有磨傷。
他打量著房間，思考著用什麽別的方法，表明他沒有那麽嬌氣。
賽諾見狀，想到他曾經為了表明自己很有精神跑步的舉動。
他拉住顧羽的手，不讓他動，飛快思考片刻，做了決定。
“醫療看護留下，每天和營養看護聯係，生活看護就不用了。”
科納也看出顧羽的排斥，他深知心態很重要，也不強求。
隻是提醒賽諾：“按規定至少三名看護，要是隻留醫療看護，身為小顧的伴侶，你需要提交申請。”
賽諾頷首，打開終端：“我現在就提交申請。”
營養看護和生活看護一臉失落。
他們失去了和自然雌性相處的機會！
賽諾很快就提交完成申請，對顧羽道：“去客廳看看。”
兩人領先往外走，正在走廊上，還沒有到客廳，梅林就快步跑了過來。
他身姿矯健，快到顧羽麵前時，一個跳躍落地，用大腦袋去蹭顧羽。
快蹭到時，一人突然站到顧羽麵前，顧羽愣了愣，是醫療看護奧森。
奧森麵色嚴肅地看著梅林：“你不能靠近他，會傷著他。”
梅林張開嘴朝他吼了聲，往右邊踱了一步，伸著腦袋看顧羽。
顧羽從奧森身後走出來，奧森又擋在他麵前。
顧羽：“……他是我朋友，沒事的。”
科納道：“奧森的擔憂沒錯，泰克族的獸雌性具有強傷害力，你得和他保持距離。”
顧羽咬了咬唇。
他知道科納他們都是為他好，因此之前一直都很配合。
可是現在，他深刻意識到，他們小心過頭了。
賽諾看他一眼，手搭在奧森的肩膀，將奧森往旁邊帶了兩步。
他輕哼一聲：“如果小羽有危險，我的速度不會比你慢。”
顧羽和梅林之間再無遮擋，梅林走到顧羽麵前，甩了甩尾巴，大腦袋蹭著顧羽的手臂。
顧羽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頂。
白影一閃，奇奇從地上竄到梅林後背，然後直直竄到顧羽懷裏。
顧羽連忙伸手抱住他，奇奇長長的耳朵抖了抖，前爪抓著顧羽衣襟：“吱~”
與此同時，墨墨走到顧羽腳邊，扇了扇翅膀，仰著腦袋：“啦~”
顧羽對他笑了笑。
賽諾：“去沙發坐著。”
科納有些詫異地看著三隻獸雌性的反應，沒有提出離開。
一行人圍坐在沙發，梅林和墨墨待在顧羽腳邊，一趴一站，奇奇趴在顧羽腿上，腦袋朝著外麵，三隻麵麵相對。
蓋伊坐在賽諾對麵，眼睛發光地看著顧羽。
“賽諾，他真的是自然雌性？”
賽諾看他一眼，點頭：“是的，”他握住顧羽的手，“正式介紹一下，我的伴侶顧羽。”
顧羽臉色微紅，手指動了動，沒有掙紮。
他和賽諾的關係大概整個耀輝星都知道了，他要是掙紮，容易造成誤會。
之前網上就有賽諾私藏他、不許他說話的言論。
要是他連賽諾的握手都拒絕，在別人眼裏，或許會以為他和賽諾結婚，是賽諾強迫他。
賽諾偏頭看他一眼，笑了，就這麽一直握著，沒有拿開手。
蓋伊麵色扭曲一瞬：“你這絕對是炫耀！”
想到網上傳出的兩人相識的過程，他期待地看著顧羽：“你來耀輝星的時候，身邊有同伴嗎？”
他眼睛閃閃發光：“你突然來到耀輝星，很可能是空間能量場發生了特殊變化，要是有同伴，說不定也一起過來了！”
顧羽搖頭，打破了他的希望：“沒有。”
他來耀輝星隻是因為係統，和什麽空間能量場沒關係。
蓋伊失望歎氣：“真是太可惜了。”
他想到一事，一邊打量顧羽一邊問。
“對了，我看直播錄屏你受傷了，身體好了嗎？梅林去舒馨聽到員工談論你，知道你受傷後，一定要來看你，奇奇和墨墨也很擔心你。”
顧羽笑著回答：“傷的不嚴重，差不多恢複了。”
他答完，挨個揉了揉三隻的腦袋。
墨墨扇了扇翅膀，歡快地叫了聲：“啦~”
同時奇奇也歡快地叫了聲：“吱~”
梅林尾巴輕快地左右搖擺著。
奧森一直緊張地盯著三隻，擔心他們不小心傷到顧羽。
看到這裏，眼裏閃過驚訝，放下心。
科納笑道：“你和他們相處的真好，不過遇到陌生獸雌性的話，還是要注意，獸雌性沒有和自然雌性相處的經驗，又不會自主控製力量，對你來說，很危險。”
顧羽點頭：“我會注意的，他們都很聰明。”
科納搖頭：“並不是所有的獸雌性都這麽聰明，很多獸雌性想法都很簡單，智商遠比不雄性。”
他忍不住歎口氣：“獸型遠比不上人型的學習能力。”
顧羽驚訝地看著他，眉頭微蹙。
如果是這樣，他更能理解為什麽雄性那麽渴望自然雌性了。
奇奇聞言，長耳朵耷拉下來，輕輕地叫了一聲，聲音沮喪。
墨墨立在顧羽腳邊，覆滿絨毛的腦袋低著，翅膀也焉噠噠的垂在兩側。
梅林原本晃動的尾巴也不晃了，無力的貼在地上，下巴枕在前爪，耳朵耷拉著。
顧羽一愣，不解又擔心地看著他們。
他順了順奇奇後背的長毛，正準備開口安慰，被蓋伊的話打斷。
蓋伊語氣不悅：“科納會長！”
科納連忙看向三隻，語氣帶著懊惱：“抱歉，你們非常優秀，也很聰明。”
三隻幾乎立即就有了精神，抬著腦袋，梅林看向蓋伊。
另兩隻看著顧羽，眼睛亮晶晶的。
蓋伊朝著梅林招了招手，梅林走到他旁邊，他揉了下梅林頸部：“他說的沒錯，梅林最聰明了！”
顧羽明白過來，眼睛微彎，對奇奇和墨墨道：“你們很聰明，”他頓了頓補充，“我們是朋友。”
兩隻立即蹭了蹭他的腿。
他揉了揉兩隻的腦袋，心裏驚訝不已。
獸雌性原來這麽在意別人的評價！
又忍不住想，他們太好哄了。
科納見狀，溫和地看著三隻：“我們會努力研究，爭取讓你們能轉變人形。”
“吱！”奇奇反應最快，耳朵抖了下，刷地看向他。
墨墨和梅林也立即看向他，眼眼睛發亮。
科納一臉憧憬，看了眼顧羽，而後才道：“肯定會有那麽一天的。”
顧羽輕撫著奇奇後背，手指陷在白色的長毛中，手心皆是柔軟的觸感。
他忍不住詢問：“你們很想變成人嗎？”
三隻整齊地點頭。
顧羽嘴角翹起，笑了起來。
他私心想讓三隻能變成人，原本還擔心他們未必喜歡。
現在知道答案，就放心了。
他現在的好感值很充足，而且還一直在漲。
他隻用花費兩千好感值，先花一千購買初級進化液，再耗用一千，就能讓他們三隻同時獲得一千進化能量了。
他們就擁有變成人的能力了。
他心情激動，很快就在心裏設定了計劃。
一千進化能量需要他耗費一千好感的同時，製造一千分鍾聲音。
他正好要進行聲樂基礎訓練，練音準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待在他身邊。
一小時六十分鍾，一千分鍾大約十七小時，每天三小時，六天就行了！
科納眼神溫和看著三隻獸雌性，然後看向顧羽。
“人形代表智慧，無論雌性還是雄性，天生就有變成人形的渴望，這是所有獸人與生俱來的天性。”
顧羽感覺很新奇，他聽懂了，但是不能理解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感受。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耀輝土著。
閑聊不久，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趴在蓋伊身邊的梅林用爪子抓了抓地，略帶煩躁地站起身，爪子抬起，推蓋伊的胳膊。
蓋伊無奈地舉起手，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現在還不能用緩和劑。”
奧森身為醫療看護，對雌性的反應格外了解：“他發情期到了？”
蓋伊點頭：“提前使用緩和劑了，不過這兩天效果越來越差。”
奧森給梅林檢查一番：“這種情況至少還會持續五天，讓他待在安靜舒適的環境中，放些舒緩的音樂會讓他更舒服。”
他說著提議：“當然，如果有合適的人選，結婚是最自然最安全的處理辦法。”
蓋伊聳肩：“要是有合適的人選，梅林哪用得著緩和劑。”
奧森拿了一瓶噴劑在客廳噴了下，香味淡了許多。
顧羽擔憂地看著走來走去顯得很煩躁的梅林，轉動戒指，找到音樂文件，點擊播放。
悠揚舒緩的笛聲在客廳響起，梅林腳步越來越慢，很快就停下，扭頭跑到顧羽身邊趴下。
墨墨用翅膀輕輕碰了碰梅林的肉爪，微歪著腦袋，仔細地聽音樂。
奇奇全身放鬆，將自己攤成一塊厚實的毛餅，嚴嚴實實蓋住顧羽的腿。
科納驚訝地看著他們的反應，然後看向顧羽：“天啊，你的曲子太棒了！”
顧羽不太適應這麽直白熱情的讚揚，他抿了抿唇，臉色微紅。
“這是我家鄉的曲子，我隻是演奏出來而已。”
“也很厲害！”科納毫不猶豫地讚美，眼神期待，“能將播放權售賣給協會嗎？”
“啊？”顧羽疑惑。
科納：“很顯然，你的曲子能安撫獸雌性的情緒，這種曲子推廣開來對獸雌性很有幫助，我不準備買斷曲子，隻買播放權。”
顧羽：“你們想聽，錄下來聽就可以了。”
科納嚴肅道：“如果是我自己私下聽，這麽做當然沒問題。但是我準備在協會播放，涉及商用，不買版權是違法的。”
顧羽恍然，打開文件夾：“我整理了一共是十三首曲子，你要買這首嗎？”
“全買。”
顧羽沒有猶豫：“好。”
科納快速擬了合同，和顧羽交換聯係方式，將合同發送給顧羽。
他想到什麽又道：“你對耀輝星不熟，可以和元帥一起看，要是有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商量。”
顧羽點開合同，賽諾湊近和他一起看。
合同是星網標準的播放權授權合同，價格也完全參照市場價。
顧羽看到最後，驚訝：“一首十萬？”
科納：“這是市場價，如果你覺得少，我可以加價。”
顧羽連忙搖頭：“不，太多了。”
賽諾道：“不多，你的曲子值。”
顧羽看向他，賽諾笑了下：“沒問題，你要是願意，直接簽名就行。”
顧羽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將音樂文件複製傳輸給科納。
科納十分滿意：“如果有新作品，一定要告訴我，”他說著，想到什麽，身體前傾，“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顧羽不解：“什麽忙？”
科納一臉狂熱，打開終端，調出一本書：“這是我的作品，最近正在拍攝電影，片尾曲一直都沒有定下，我想，沒有比你更適合的演奏者了。”
顧羽看著布滿粉色桃心的封麵，有些驚訝。
這本書的風格和科納太不相符合了。
“哇！”蓋伊驚訝出聲，“《和自然雌性的美好愛戀》居然是你寫的！這可是去年年度暢銷榜首的愛情小說！”
科納輕咳一聲，手指在封麵上虛撫一下，對自己的作品十分喜愛的模樣：“是我寫的。”
他說著補充：“電影名是《甜蜜之戀》，按計劃，年底就能上映。”
蓋伊驚喜：“太棒啦！我超級喜歡這本書！”
科納詢問顧羽：“可以嗎？”
顧羽無奈地搖頭：“抱歉，我現在的能力，不能勝任你的要求。”
他理論知識很紮實，但是並沒有實踐經驗。
科納：“怎麽會呢！你演奏的曲子特別好聽，你的聲音也特別好聽，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顧羽指著喉嚨：“我嗓子才好，唱歌基礎功還需要練習。”
他說著不好意思笑起來：“而且我創作的能力也還需要學習。”
他創作過曲子，不過不多，填詞的就更少了。
耀輝星和現代的文化有很大的差異，以前的填詞根本不適用。
如果他要創作，以後還要專門學習耀輝星的文字。
識字和使用文字是不一樣的。
科納一臉惋惜，不過轉念一想，又道：“你可以選一首你家鄉的曲子，隻要適合我的作品就行了。”
說到作品，他眼睛發光：“如果你有時間，可以請你看一下我的小說嗎？”
他搓了搓手：“我大概是耀輝星對你們自然雌性最了解的人，但實際上，我對你們的心理把握並不算好，你要是能給我提一些改進意見就好了。”
顧羽：“……每個個體的性格有差異，我恐怕幫不了你。”
科納想了想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如果你有時間，我還是希望你能看一看，畢竟你是自然雌性，或許能給我指出某些錯誤。”
他說著將小說傳給顧羽：“這是我送給你的，看完後，要是能想到適合的歌曲，我希望你能演唱，價格好商量。”
顧羽想了想，點頭應了。
他會很多現代的歌，創作不容易，但是選一首適合小說的歌，並不難。
而且了解耀輝星文字的用法和習慣，看一本暢銷小說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說不定還能從小說中了解很多耀輝星的生活常識。
科納笑起來：“對了，書裏有關自然雌性的生理知識都是正確的，我稍後會整理一份專門的資料傳給你。”
顧羽：“謝謝。”
科納在客廳聽了會兒音樂，惦記著分析檢查數據，沒有多待，帶著兩名看護離開了。
蓋伊看著顧羽：“能將曲子傳一份給我嗎？我隻在家裏給梅林聽，不商用。”
顧羽點頭：“當然。”
蓋伊眼睛一亮，打開終端：“我們先交換一下聯係方式！”
賽諾看他一眼，碰了下顧羽的手：“傳給我，我傳給他。”
蓋伊嘴角一抽：“……賽諾，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賽諾：“哦？好奇就問我。”
蓋伊癟嘴：“你又不是自然雌性。”
顧羽心想，他也算不上正規的自然雌性。
他聽從賽諾的話，乖乖的將音樂傳給賽諾，沒有和蓋伊交換聯係方式。
要是蓋伊詢問他自然雌性相關問題，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賽諾將音樂傳給蓋伊，挑眉道：“我是自然雌性的伴侶。”
蓋伊哀歎一聲靠著沙發：“你隻是運氣好而已！”
蓋伊中午有約，午飯前就帶著三隻離開了，先將墨墨和奇奇送到舒馨，然後帶著梅林去飯局。
客廳中隻剩賽諾和顧羽，以及醫療看護奧森。
奧森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醫學方麵的書籍。
顧羽則好奇地打開科納的小說，慢慢看著。
賽諾打量了奧森片刻，朝著大圓招手，大圓轉到他麵前：“元帥，請問有什麽吩咐？”
賽諾道：“帶奧森醫生去後麵那一棟樓。”
奧森抬頭，賽諾道：“你隨便選一間。”
奧森起身：“多謝元帥，有事聯係我。”
賽諾點頭，等大圓和奧森走後，他看向顧羽，忍不住挑了挑眉。
怎麽轉眼臉色就紅的仿佛要滴血？
他湊過去看了眼顧羽平攤在麵前的光幕，還沒看清楚寫的是什麽，光幕就消失了。
顧羽慌忙將手背到身後，臉色通紅地看著賽諾。
這種被抓包看小黃/文的經曆，他從小到大頭一遭。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一開頭就那麽勁爆！
賽諾被他羞窘的模樣弄得心癢癢。
他雖然沒有看過科納的小說，但看顧羽這幅模樣，大概也能猜到具體內容了。
他笑道：“寫的什麽？我還沒有看過，一起看吧！”
顧羽想到書裏火辣的情節，連忙搖頭：“我，我不看了。”
賽諾：“怎麽了？不好看？”
顧羽抿了抿唇，偏頭躲避他含笑的目光：“你，你是不是知道？”
賽諾揚起笑：“沒看過，不過看你的反應，猜到了。”
顧羽更不好意思了，賽諾知道他剛剛看到什麽內容了！
賽諾輕笑一聲，將他的手拉到前麵，轉了下他的戒指。
顧羽手指蜷縮，用另一隻手捂著手指，紅著臉道：“不要看！”
賽諾視線落到他緋紅的臉頰，沒忍住，用手碰了碰，柔軟又光滑。
顧羽瞪圓眼睛，呆了一瞬，身體後仰，躲開賽諾的手。
賽諾放過他，拉著他的手：“我們一起看，暢銷書大多開頭用性做噱頭，後麵的劇情還是值得一看的。”
他笑看著顧羽：“科納會長提出讓你看，肯定是有正經劇情的。”
顧羽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鬆開手。
他麵紅耳赤地跟著賽諾一起看完了開頭大半章，全是主角雄性軍官和一名自然雌性的床/戲。
等看到主角從夢中醒來，發覺一切都是夢，主角一個人躺在房間時，他長久的籲了口氣。
一直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
賽諾手隨意的解開襯衫前兩顆扣子，將手搭在沙發靠背，眼神幽暗地看著顧羽。
他雙腿交疊，暗吐口氣，覺得十分失策。
小伴侶比他的定力，好太多了。
顧羽沒敢去看賽諾，努力將注意力放到書裏。
科納的文筆很吸引人，除了開頭讓他覺得不好意思外，後麵的劇情很正常。
軍官接受了一份任務，成功返程時遇到了粒子風暴，小型飛船掉落到了一處沒有記錄的星球。
然後，軍官遇到了他夢裏春風一度的自然雌性。
看到這裏，顧羽莫名覺得有些熟悉，現代這種情節的作品也不少。
賽諾冷靜了一下，也不看書，視線落到顧羽身上，越看越喜歡。
過了不久，他看了眼時間，輕拍顧羽的肩膀：“走，去吃午餐。”
飯後，兩人在後院散了會兒步，沒走多久，賽諾因擔心顧羽的傷，提出回客廳。
顧羽想著他的打算，輕輕拉了拉賽諾的衣袖。
賽諾側過頭看他：“怎麽了？”
顧羽道：“我想讓梅林、墨墨還有奇奇每天上午來別墅可以嗎？”
他黑葡萄般的眼睛帶著期待，乖巧詢問的模樣讓賽諾會心一擊。
賽諾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見他瞪圓眼睛，一觸便收回：“當然可以。”
他攬著顧羽的肩膀繼續走：“正好，我有點事要處理，他們陪你更好。”
顧羽聞言，連忙道：“不要因為我耽誤你的工作。”
賽諾笑起來：“不會，我說過，我有婚假，隻是……”他說著目光不悅一閃而過，“我生日宴會快到了。”
顧羽腳步微微一頓：“是八十歲生日？”
兩人這時已經走到客廳，賽諾拍了下顧羽肩膀，顧羽順勢坐下。
賽諾也坐下，看著他很認真道：“在耀輝星，八十歲正當青年。”
顧羽看他這幅表情，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嗯，我知道。”
賽諾微眯著眼睛：“真的知道？不覺得我年紀大了？”
顧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側臉：“我隻是有點驚訝。”
賽諾抓住他的手：“你多大了？”
“21.”
賽諾：“……真年輕。”
正說著，他戒指震動起來，顧羽連忙抽回手。
賽諾看他一眼，嘴角微勾，看了眼來電人，接通。
全息光幕在兩人麵前展開，陛下出現在光幕中，隻是表情不太好。
陛下笑著和顧羽打了招呼，然後瞪著賽諾：“最遲明天，你必須到皇宮，你過生日還是我過生日，什麽事都不管！”
他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外星球送來賀禮已經快把你的住處埋了！外交部為了接待事宜忙得天昏地暗，新聞部為了禁止自然雌性相關信息外露，全員加班整晚！”
“你這個當事人，好意思這麽悠閑？”
陛下說著，緩了緩呼吸：“小雌性是你的伴侶，你生日當天他肯定得出席，你不管流程，就不怕當天出了紕漏？”
賽諾雙手交疊：“不要叫他小雌性看，叫他小顧或者顧羽。”
他挑了下眉，“我副官沒有告訴你嗎？我給他發了信息，我明天就去皇宮。”
陛下冷笑一聲，接著特別溫和的笑起來，隻是語氣不怎麽好。
“你把通訊全部轉到了你的副官，他沒被媒體吵死就算好了，你確定你的信息他看到了？”
賽諾：“我用的私人號，或許沒看到，也沒關係，明天看到我就知道了。”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陛下沒好氣，擺擺手，“算了，你記得加強別墅安保。”
賽諾看著掛斷的通訊，聳了聳肩。
顧羽詢問：“你之前有事，和你的生日宴有關？”
賽諾點頭，他看著顧羽，沉吟片刻道：“你最近最好不要離開別墅，想出門告訴我，我帶你出去。”
顧羽皺了皺眉，他正打算買一套音樂設備。
之前沒錢，現在有了播放權的收入，就不用為錢擔心了。
而且這種被禁止活動的感覺，他不太喜歡。
賽諾揉了揉他的發頂：“雖然新聞部很快禁止你的消息外傳，但還是傳出去了，很多聯盟星都想借我生日宴來看你。”
他說著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你出門會很危險。”
顧羽抿了抿唇：“生日宴後就能隨意出門了嗎？”
賽諾：“得有足夠的安保，”看出他的排斥，補充道，“你要是不喜歡，也有別的辦法，我可以安排很厲害的化妝師。”
顧羽無奈：“因為我是自然雌性嗎？”
賽諾點頭。
顧羽想了想，他出門大概和現代的大熊貓差不多。
如果一隻熊貓在街上，絕對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他至少比熊貓要好一點，畢竟是人形，可以偽裝成普通人。
雖然他比雄性矮，但雄性也有小時候，總不會全都是大個子。
他出門的話，完全可以打扮成未成年。
想清楚後，他乖乖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不出門。”
賽諾心柔軟的不行，他的小伴侶，真是太乖巧可愛了。
兩人溝通好，顧羽聯係李哥，賽諾聯係蓋伊和秦笙，說好了每天早上將梅林和奇奇墨墨送到別墅。
晚上八點，顧羽準時開直播，視線掃過左下角的人氣，他眼睛睜大。
他湊近光幕，手虛挨著光幕數著數，居然有一億六千多萬人氣。
賽諾覺得他的舉動無比可愛，欣賞了片刻，抬手搭著他的肩膀將他往後拉。
“別靠太近，對視力不好。”
顧羽臉色微紅，坐正身體，看向賽諾：“好多人！”
賽諾：“不算多。”
顧羽驚訝：“耀輝星有多少人？”
賽諾：“雄性十一億，獸雌性九億。”
顧羽心裏一動，昨晚他見識過雄性對自然雌性的天然好感。
有關他的消息已經發酵了一天，大部分人應該都知道他的存在了。
他想起起床時聽過的好感值增加提醒。
一天就隻有那麽一次提醒，這似乎不太正常。
除非，一天都在持續上漲，所以隻提醒了一次。
這麽想著，他心跳不受控製加快，他暗吸口氣，對賽諾笑了笑，打開麥克風。
“直播間的朋友你們好，我是主播羽毛，歡迎大家來到直播間。”
他說話的同時，打開係統麵板。
好好感總值33696544、33696789……
顧羽驚呆了。
這種速度，收集十億好感值太簡單了。
他愣神地看著麵板，好感值+1在麵板上仿佛幻影一樣閃過又消失。
麵板升級後，他眼前不會出現這種提醒彈幕，但是會在係統麵板中顯示。
突然，他目光一頓。
白色的‘好感值-1’在淺藍色的‘好感值+1’中，顯得格外明顯。
他猛地眨了下眼睛，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
然而接下來，又出現了不少‘好感值-1’的提醒。
他攥緊手指。
看向好感值麵板的最後一頁，一眼看過去，好感值那一欄都是負數。
最後一欄，-9。
他抿了抿唇，一次重生的機會，果然沒有那麽容易。
顧羽被他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往旁邊挪了一步。
賽諾腳步一邁，擋在科納麵前，語氣警告：“科納會長！”
科納站定，視線從顧羽身上收回，和賽諾打了招呼：“賽諾元帥。”
他身後三人的視線全落到顧羽身上，眼神炙熱。
顧羽被看得不好意思，抿唇對他們笑了笑，微微低頭。
賽諾麵色微沉，視線在三人身上滑過，然後看向科納：“這是你選的看護？”
科納扭頭提醒他身後的三人：“夥計們，別嚇著小雌性。”
三人視線從顧羽身上移開。
科納看著賽諾，笑著開口：“他們是保護協會最優秀的看護，你得諒解他們，他們的反應已經很淡定了。”
畢竟這是六十年以來，見到的唯一一名自然雌性。
而且還是一名好看的年輕雌性。
賽諾輕哼一聲，勉強體諒了。
他拉著顧羽重新坐下，指著對麵的沙發：“請坐。”
他和顧羽並排坐著，科納幾人抬眼就能看到顧羽。
科納視線再次落到顧羽身上，眼神熾熱，眼睛微微濕潤，顯而易見的情緒激動。
賽諾給科納和顧羽雙方做了介紹。
顧羽被科納看得不太自在，臉色微紅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科納聲音顫抖，他深吸口氣，穩了穩心緒。
“抱歉，我實在太激動了。距上次見到自然雌性，已經六十年了。”
顧羽搖搖頭：“沒關係。”
他視線一掃，科納身邊的三人全都眼睛發紅，和科納一樣，情緒起伏很大。
他心裏微動，易地而處，很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科納驚歎地看著顧羽，這絕對是他見過的，脾氣最好的自然雌性！
而且聲音又好聽又輕柔。
他放輕聲音，眼神帶著不容忽視的單純的喜愛：“多謝你的理解。”
他說明來意：“按照自然雌性保護規定，自然雌性的健康由保護協會負責，這三名看護是生活、營養、醫療看護中最優秀的，以後將由他們照顧你。”
他說著，將三名看護的具體資料發給賽諾：“我相信你和元帥都會滿意的。”
賽諾聽到他們來訪時，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他認真地翻看著資料，一時沒有出聲。
他的祖母是自然雌性，他對雌性協會的看護很熟悉，也不太排斥。
秦笙是腺體科的專家，醫術很高明，但在自然雌性方麵沒有經驗。
保護協會則不同，他們是雌性健康專家，許多研究都是針對雌性的。
而且有不少自然雌性的檔案，在自然雌性方麵，比任何機構都有經驗。
顧羽起初不清楚科納幾人的來意，這會兒聽了有些懵，忍不住懷疑他理解錯了。
他輕輕碰了碰賽諾手臂，小聲詢問：“他們是來照顧我的？”
賽諾看向他：“嗯，他們有經驗。”
顧羽沒想到真是這樣，連忙擺手：“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他補充道，“我已經成年了。”
他小時候都沒有受過細致的照顧，現在已經成年，不需要也不適應別人的照顧。
科納一直用一種看珍稀寶貝的眼神看著他，聽他這麽說，不等賽諾開口，就溫聲解釋。
“這和年齡沒關係，你是自然雌性，需要細致的照顧。”
顧羽無奈：“可我沒什麽需要照顧的。”
科納詫異地看著他：“當然需要照顧！”
“生活看護能為你挑選最舒適的生活用品，營養看護能根據你每天的身體狀況製定食物，醫療看護能夠在你受傷的時候及時治療。”
科納細致解釋後笑道：“你看，這些都是很必要的。”
顧羽一呆，要真是這樣，每天吃什麽、穿什麽，豈不是什麽都由別人決定了？
他認真道：“不，真的不必要，我這幾天過的就很好。”
科納用憐愛的眼神看著他：“你以前受苦了。”
顧羽：“……真的不用了，太麻煩了。”
不僅給別人添麻煩，他自己也會覺得麻煩。
科納溫和地笑道：“不麻煩，三名看護已經是最低的標準了，如果你沒有結婚，按規定，至少要為你配六名看護和八名守衛。”
顧羽驚呆了，突然想到大熊貓，稀有物種的優待嗎？
科納補充：“當然，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你選擇結束現有的婚姻關係，恢複單身，協會都會以最快的速度為你增添看護和守衛。”
賽諾臉色一黑：“永遠不會有那種時候，我伴侶的安全，我會負責。”
科納看向他：“元帥閣下，我看過宏哥音樂節目的錄屏，小雌性受傷了。身為自然雌性的伴侶，你沒有保護他，讓他不受傷害。”
他語氣嚴肅：“按照規定，如果自然雌性結婚期間受到二級以上傷勢，伴侶得接受考核。任何擁有自然雌性的雄性，都必須有保護自然雌性的能力。”
“元帥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有能力卻沒能保護自然雌性安全的雄性，實在讓人質疑他對自然雌性是否真心喜愛。”
賽諾皺眉：“不需要質疑我的真心！這次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科納道：“希望如此，這次隻帶了看護而沒有帶守衛來，正是因為相信元帥的能力。”
顧羽忍不住道：“我受傷和賽諾無關，是我要去工作的，也是我不夠細心，沒有注意到危險。”
科納溫和笑道：“這當然和你沒關係，都怪那名變性雌性。”
顧羽覺得他有點像哄小孩子。
科納安撫完顧羽，看向賽諾：“今天是第一次見麵，我們得對他身體有大致了解，需要給他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沒問題，”賽諾頷首，他補充，“我要全程陪同。”
在他印象裏，顧羽的臉色總是很白，他不太放心。
如果顧羽身體哪裏不對勁，保護協會的人更容易發現問題。
科納點頭：“當然，你是他的伴侶，你有這個權利。”
他頓了下，想到兩人結成伴侶的過程，忍不住道，“元帥閣下，你真是太幸運了。”
賽諾揚唇笑起來：“確實如此。”
科納詢問：“他住哪間臥室？我們現在就給他做檢查。”
賽諾起身：“跟我來。”
顧羽抿了抿唇，手指緊張地攥著。
雌性保護協會顯然經常和雌性打交道，科納還曾見過自然雌性，對自然雌性肯定很了解。
如果檢查，他們是不是會知道他不會變成獸形態？
會不會把他當作異類？
他越想越緊張，手突然被握住，他一愣，抬頭看向賽諾。
賽諾心疼地看著他：“別怕，我陪著你。”
小伴侶肯定有過很不好的經曆，不然不會對檢查這麽排斥。
顧羽嘴角下意識彎了彎。
科納也以為顧羽害怕，語氣輕柔地安撫。
“小雌性，你放心，看護都是專業的，檢查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到疼痛。”
他們珍視嗬護的態度讓顧羽放鬆下來。
以這裏的人對自然雌性的態度，即便是不完整的自然雌性，沒有變成獸形態的能力，應該也不會被惡劣對待。
就像現代大熊貓，就算是殘疾不健康的，也不會被拋棄被嫌棄。
到了客房，生活看護走到床鋪旁，用手捏了捏床單和被套。
然後看向賽諾：“天啊，元帥閣下，您實在太不細心了，怎麽能讓小雌性用這麽粗糙的布料！”
顧羽呆了呆，他敢保證，這絕對是不實的指責。
這間客房和賽諾主臥的床上用品都是一樣的，是他這輩子住過最豪華的房間。
賽諾眉頭微蹙：“這是商城最貴的一款。”
看護搖搖頭：“最貴的不一定是最適合的，自然雌性皮膚柔軟，純棉和純絲綢才是最適合他們的。”
看護說著，從空間背包取出一套淺藍色的純棉床上三件套。
“元帥，我可以整理床鋪嗎？”
賽諾點頭：“可以”。
在他心裏，保護協會對自然雌性最為了解，知道什麽更適合自然雌性。
顧羽見看護掀起床單，忍不住道：“不用換，現在挺好的，昨天才換的。”
大圓每兩天就會換一次床單，床單很幹淨。
看護看向他，滿臉憐惜：“你不用委屈自己，你的皮膚會不舒服的。”
他說著，動作利落地卷起床單，迅速換了新的三件套。
“小雌性，你現在坐在床上就行了。”科納溫和道。
顧羽猶豫了下，還是將一直想說的話說了：“我叫顧羽，您可以叫我小顧。”
他神色糾結一瞬：“我不太習慣別人稱呼我為小雌性。”
雌性在他認識裏，和自然界中的雄性相對，相當於人類中的女性。
即使他在耀輝星的身份和女性差不多，他還是不習慣別人這麽稱呼他。
總覺得很別扭。
科納笑起來：“小顧，”他露出讚賞的笑容，“就是這樣，任何不滿意都可以提出來，你的心情最重要。”
顧羽眼睛微亮，這麽說，他能拒絕這些看護？
他還沒開口，生活看護附和著科納的話：“對呀，就比如住的不舒服，你早該提出來。”
顧羽噎了下，語氣肯定：“我住的很舒服，這裏很好。”
科納聳聳肩：“你是不想元帥自責吧？元帥運氣可真好”。
這麽貼心的自然雌性，居然被元帥遇到了！
顧羽：“……”
他們為什麽就是不相信他的話！
他很費解，在他們的認知裏，自然雌性到底是什麽模樣？
以至於這麽舒適的環境，都擔心住的不好？
接下來的檢查讓他稍稍有了了解。
他按照科納的指示靠坐在床頭。
看護們拿出各種測量儀，擺放到床邊。
生活看護動作輕柔的給他需要和儀器接觸部位消毒。
然後將無線感應端小心的連接在他身上。
醫療看護手裏拿著雌性腺體素濃度感應片，輕聲提醒：“會有點冰，不要緊張。”
顧羽點點頭，他見過這種拇大小的圓片，秦醫生給他用過。
看護動作很輕地將圓片貼在他的腺體處，整個過程十分注意，沒有碰到他。
營養看護將一個手環輕輕帶到他的手上：“很快就好。”
科納麵前展示著一麵大約三十寸的全息光幕，他仔細看著上麵的數據和全息掃描圖。
賽諾站在他旁邊，視線在光幕和顧羽身上移動。
科納看到掃描圖膝蓋處的淤青時，眼睛猛地睜大。
“噢，天啊，你的膝蓋居然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他懊惱不已：“剛剛居然讓你站了那麽久，實在是太失職了。”
三名看護臉色也很不好看，全都一臉自責。
顧羽被他們的反應弄得有點懵，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樣。
他的膝蓋傷和他們並沒有關係，而且不是很嚴重。
他輕輕動了動膝蓋，嘴角微彎，笑著說：“已經好了很多，沒事了。”
“別動！”醫療看護被他動膝蓋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出聲。
仿佛他不是曲了下膝蓋，而是拿刀砍。
顧羽僵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不該把膝蓋放平。
醫療看護放柔聲音：“抱歉，希望沒有嚇著你，”他憐惜地看著顧羽的膝蓋，“我給你上藥，會好的很快。”
他說著，拿出一支藥膏，彎腰湊近顧羽膝蓋，打開藥膏，輕輕抹了一塊到膝蓋上。
看護盯著膝蓋，遲疑片刻才動手，隻是抹藥的動作輕得連藥到快抹不開了。
顧羽膝蓋微動，看護的動作太輕，他的感受癢大於疼。
顧羽：“……”
以他的了解，要想揉開淤血，得用力。
秦笙給他開了藥膏，不過才受傷時不適合立即揉，他昨天沒有用。
賽諾目光沉沉地盯著看護的手，那手在顧羽白皙的膝蓋打著圓圈，又倏地抬起，又繼續。
白色的藥膏漸漸的浮在皮膚表層，還沒有推開。
眼見看護的手再次挨近膝蓋，賽諾伸手抓住看護的肩膀，將人往後一拉。
“我來。”
看護鬆口氣，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皮膚太嫩了，我都不敢下手。”
賽諾輕哼一聲：“你們處理傷口應該加上時間限製。”
要不是看護麵色嚴肅，一臉小心，他都要懷看護在疑騷/擾顧羽了。
他看向顧羽：“會有點疼，忍一下。”
顧羽點點頭，下一刻，膝蓋處傳來疼痛感。
他緊緊地抿著唇，沒有露出絲毫聲音。
賽諾沒有抬頭，隻看著膝蓋，他沒去看顧羽的表情，擔心看了就狠不下心了。
他處理過無數傷口，從未如此小心。
他按揉的時候，清晰地感到顧羽身體微繃，他很心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這種傷在軍中雄性身上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特意治療。
在小伴侶身上，在他看來，比他被粒子炮轟了還嚴重。
他動作很利落，將藥膏揉開，拿開手：“好了。”
顧羽隻覺得膝蓋上仿佛搭了一個熱毛巾，那一塊皮膚持續地維持著溫熱感。
他輕輕動了動，痛感少了很多。
賽諾洗了手，走到床頭側邊坐下，顧羽對他笑了笑：“感覺很好。”
賽諾挑眉笑了下：“我有經驗。”
科納觀察著數據：“藥膏晚上再用一次，明天就能恢複。”
他指著一排數據，對營養看護道：“營養亞健康，需要補充營養。”
營養看護頷首，將數據記錄到個人終端：“我會為他製定針對性的飲食計劃。”
科納將光幕往左側一劃，出現了另一個界麵，上麵是一個線狀圖。
“噢，”科納眼睛霎時亮起來，扭頭看著顧羽，“你的腺體非常健康。”
他眼裏帶著興奮，拿出一支細長的玻璃管，從外表看，很像加長版溫度計。
“我給你測量一下雌子活躍度，以便給你們製定交/配計劃，以我的經驗來說我，腺體健康，雌子活躍度都會很高，你說不定很快就能懷孕。”
說到懷孕，他的眼睛迸發出極亮的光芒：“要是能孕育出自然雌性那就太棒了！”
顧羽瞪大眼睛，懷孕？
科納說完，走到床邊將玻璃管遞給顧羽：“將它放入你的雌道，如果你害羞，我們可以轉身。”
顧羽楞楞地拿著玻璃管，一臉懵：“雌道？”
科納見他一臉迷茫，不解地詢問：“你的家鄉，雌性不學習生理知識的嗎？”
顧羽：“不……”
生理知識他學過，但是和耀輝星的雌性完全無關。
科納輕歎口氣，和藹道：“放心，我會給你整理一份資料，如果你需要，我會親自給你授課。”
賽諾這時開口：“不必了，我來教。”
科納看他一眼，點頭：“也行，雄性伴侶確實是最好的教學老師，隻是需要良好的自控力。”
賽諾麵不改色：“我的自控力很棒。”
科納掃了眼房間：“這一點，我很相信。”
結婚了，居然和自然雌性伴侶分房睡！
這種自控力，絕對是雄性中的翹楚。
不過他又想到一點，打量賽諾：“元帥，誠實是美好的品德，你……身體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
賽諾臉瞬間黑了：“科納會長，請允許我提醒你，你臨近三百高齡，就算抹黑我，小羽也不會考慮你的。”
科納被嗆地咳嗽一聲，瞪著他：“胡說八道，你八十年從未有過花邊新聞，現在又和自然雌性伴侶分房睡！我的問題合理合據！”
他語帶關心：“做你祖母的看護時，我就認識你了。要是身體不適，不要諱疾忌醫，為了讓雌性/生活和諧，我們協會對雄性也有研究。”
賽諾咬牙，一字一頓，加重語氣道：“我很好！”
顧羽原本拿著玻璃管一臉懵，聽到這裏，忍不住笑起來。
賽諾看向他，被他笑得心癢癢，挑了挑眉，對科納道：“你要是不信，小羽可以給我作證。”
顧羽立即想起育崽期那晚，傳入耳朵的粗重喘息聲。
他臉色霎時紅了，緊張地攥緊手掌，手裏的玻璃管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果斷順手拿起晃了晃，轉移話題：“這個怎麽測量？”
賽諾眼神倏爾幽深起來，沉默地看著顧羽，眼神帶著火。
顧羽微怔，心髒砰砰砰地狂跳起來，縮了縮脖子。
他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他問了一個很糟的轉移話題的問題。
科納笑道：“放到雌道就行，元帥在這裏，可以讓他幫你。”
他回答完問賽諾：“需要幫忙嗎？”
賽諾沉聲道：“不用，你們先出去。”
顧羽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要是普通測量，沒理由清人啊！
賽諾等科納幾人出去後，接過顧羽手裏的玻璃管，俯身看著顧羽，輕聲道：“別怕，我會很小心。”
他說著，手移到顧羽褲腰，正要往下拉，手腕被顧羽抓住。
顧羽瞪著眼睛看他：“你……你要幹什麽？”
賽諾抬起玻璃管，聲音微暗：“給你檢查。”
顧羽抓著他手腕的手不受控製的用力，腦中突然升起一個非常不妙的想法，臉色騰地紅起來。
他磕磕巴巴地問：“雌，雌道在哪裏？”
賽諾呼吸一滯，盯著他看了兩秒，將玻璃管放到一旁，摟住他的後腰，手稍稍下移。
顧羽像是被摸了尾巴的兔子，受驚似的翻轉身體。
他在床上翻了三百六十度，然後麵紅耳赤地爬起來坐在另一邊床沿。
“不，不測了。”他緊張道。
前麵的測量他能配合，可是這項測量，他實在不能接受。
太奇怪了。
他想起科納之前說過的話，雌子活躍度，交/配計劃，懷孕……
他仿佛進入了一個新世界。
不，他確實是在一個新世界。
以前他隻是有這個概念，現在他真切的感受到了。
賽諾看著他窘迫至極的模樣，心更覺得癢癢的，又充滿著憐愛。
他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小伴侶之前那麽鎮定，看來是因為一無所知。
他勸說：“這項測試不僅能測出雌子活躍度，還能測量雌性的承受度，知道這一點，雄性才能保證雌性得到的快感同時不受傷害。”
他說著麵露擔憂：“自然雌性的體質在種族裏最弱，我沒有任何經驗，我不想傷到你。”
“有了測量結果，協會就能製定出符合我們的交/配計劃，我按照計劃來，能保證你的安全。”
顧羽滿臉通紅地聽著賽諾的話，心裏浮現一個又一個驚歎號。
為什麽這種事要按照科學的數據進行！
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算他沒經驗，也知道這種事不該是這樣的。
不，不對，現在談這種事，是不是有點早？
他眼前浮現賽諾結實的肌肉，心髒狂跳，努力繃著臉，不露出異樣。
他咬了咬唇：“我不測。”
賽諾看著他紅彤彤的臉，拿起玻璃管走到他這一邊，將玻璃管遞給他：“要是害羞，我也出去，你自己測行嗎？”
顧羽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搖頭：“我不想測。”
他抗拒的舉動很明顯，賽諾將玻璃管收回放到後背不讓他看到：“為什麽不想測？”
顧羽莫名覺得他仿佛是一個不懂事，不聽醫囑的熊孩子，而賽諾是耐心詢問的家長。
他微窘，垂著頭小聲道：“不用測。”
賽諾盯著他柔軟的頭發：“不用？不想我碰你嗎？”
顧羽瞪圓眼睛看著地板，為什麽這麽問？
他慌亂極了，這個問題實在讓他為難。
想，他羞窘得說不出口，不想，他潛意識不想這麽回答，總覺得會讓賽諾不開心。
他很苦惱：“你們這裏的雌性，都要進行這種檢查嗎？”
“是的，根據雌子活躍度交/配，能增高孕育率，而體質弱的獸雌性的伴侶，了解伴侶承受力後，能更好的嗬護伴侶。”
顧羽在腦中整理思緒，努力表達自己的觀點：“在我的家鄉，沒有這種檢查。”
他頓了頓，抬頭看著賽諾：“我認為這是不必要的，這是……很私密的事。”
“雙方的感受就是最好的行動準則，不需要用科學做準則。”
至於孩子，他有意避開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擁有這種能力。
他心情很複雜，不能專注的去想這件事，他震驚又害怕，還有一些別的情緒。
他不想為沒有發生的事發愁，以後的想法會不會發生變化，他也不確定。
他深知，環境是能改變人的。
這已經不是以前的世界了。
賽諾俯身，聲音暗沉：“雙方的感受嗎？”
顧羽偏了偏頭，賽諾沉思片刻，輕笑一聲，眼裏閃過亮光。
“你說的不錯，你是自然雌性，和獸雌性不一樣，你能告訴我你的想法。”
他抬手揉了揉顧羽發頂：“不喜歡，那就不測量了。”
顧羽耳根發紅，抿了抿唇，到底什麽都沒說。
總感覺，說什麽都不對勁。
話題太奇怪了。
科納走進房間，指著空白的全息光幕：“檢測儀壞了？沒有數據。”
賽諾抬手準備將玻璃管還給他，想了想又收回手：“私密數據，不外傳。”
科納：“沒有數據，我們沒辦法製定計劃。”
賽諾道：“我會去學，自己製定計劃。”
科納聳聳肩：“好吧，希望元帥不要傷害到小顧。”
不願意透露雌性伴侶私密數據的雄性，很常見。
賽諾挑眉：“當然不會。”
正說著，大圓轉到客房：“元帥，蓋伊少爺帶著梅林、奇奇、墨墨看望夫人。”
顧羽一聽，窘迫的情緒霎時消散許多。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門口，往外走了一步又停下來，看著賽諾。
賽諾對他笑了笑，吩咐大圓：“讓他們在客廳稍等。”
大圓出去後，科納繼續給顧羽做檢查。
十分鍾後，檢查完成，看護們將顧羽身上的連接金屬片取下。
科納嚴謹而認真的將各項數據備份保存，給看護們每人傳了一份。
科納記錄好後，對顧羽道：“以後每天醫療看護都會給你做例行檢查，營養看護會按照你的身體情況配餐。”
顧羽皺了皺眉，更覺麻煩了。
“你是說他們每天都過來？”
科納點頭：“按照規定，他們需要和自然雌性住在一起，當然，如果自然雌性伴侶不能提供住宿，協會會想辦法提供附近住處。”
他攤手：“很顯然，元帥這裏有足夠的住處。”
這豈不是代表著，不僅吃穿沒有自主選擇權，做事可能還有人管，
一想到那種場景，顧羽就不能忍受。
他連忙再次表明態度：“不用了，我身體很好，不需要看護每天照顧。”
科納嚴肅道：“實際上很需要，尤其你不是耀輝星人，情況更特殊，說不定會水土不服，有人在身邊照顧，會安全很多。”
提到水土不服，賽諾就想到顧羽總是顯得蒼白的臉色。
幾次檢查都表明小伴侶身體除了營養亞健康，沒有別的問題。
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水土不服。
他對科納道：“我會給他們安排房間。”
顧羽很清楚，他水土不服的時間已經過了。
他看向賽諾：“真的不用。”
賽諾：“你的身體最重要。”
科納也勸：“你放心，沒事他們不會打擾你，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他重重歎口氣，一臉慎重：“你的健康太重要了，耀輝星已經六十年沒有出現過自然雌性，你的出現，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顧羽一愣，係統的高階功效，他還沒有使用過，科納這是什麽意思？
科納見他疑惑，解釋：“大災難後，耀輝星的自然環境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經過研究，自然雌性的消失和自然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環境穩定，我們一直都在研究讓獸雌性轉變成人的辦法，但是沒有進展。”
他說到這裏，聲音激動起來，手緊緊握著。
“現在有了你的身體數據，我們或許可以通過和獸雌性的各項數據對比，針對性的給獸雌性提供治療，使得他們的數據和你接近。”
他眼睛極亮：“也許他們也能變成人形了。”
顧羽心裏一動，係統高階功效是賦予對方進化能量。
以耀輝星的醫療手段，有了準確目標，也許真的能找到方法。
他思考著，就算科納說一切以他的心情為主，但完全拒絕看護，科納恐怕不願意。
賽諾大概也不放心。
他想了想道：“醫生留下就行，營養看護和生活看護不用了。”
生活看護連忙道：“這怎麽行，你所有的用品都需要換，我還準備親自給你做衣服呢！”
顧羽更加堅定了最多隻留醫生的想法。
他還從沒穿過誰特意給他做的衣服呢！
他一點也不想麻煩別人。
他擺手：“真不用。”
他想了想，右手背在衣服上蹭了下，然後將手伸開，“你們看，我皮膚沒有那麽……嫩。”
他手背皮膚白皙依舊，沒有磨傷。
他打量著房間，思考著用什麽別的方法，表明他沒有那麽嬌氣。
賽諾見狀，想到他曾經為了表明自己很有精神跑步的舉動。
他拉住顧羽的手，不讓他動，飛快思考片刻，做了決定。
“醫療看護留下，每天和營養看護聯係，生活看護就不用了。”
科納也看出顧羽的排斥，他深知心態很重要，也不強求。
隻是提醒賽諾：“按規定至少三名看護，要是隻留醫療看護，身為小顧的伴侶，你需要提交申請。”
賽諾頷首，打開終端：“我現在就提交申請。”
營養看護和生活看護一臉失落。
他們失去了和自然雌性相處的機會！
賽諾很快就提交完成申請，對顧羽道：“去客廳看看。”
兩人領先往外走，正在走廊上，還沒有到客廳，梅林就快步跑了過來。
他身姿矯健，快到顧羽麵前時，一個跳躍落地，用大腦袋去蹭顧羽。
快蹭到時，一人突然站到顧羽麵前，顧羽愣了愣，是醫療看護奧森。
奧森麵色嚴肅地看著梅林：“你不能靠近他，會傷著他。”
梅林張開嘴朝他吼了聲，往右邊踱了一步，伸著腦袋看顧羽。
顧羽從奧森身後走出來，奧森又擋在他麵前。
顧羽：“……他是我朋友，沒事的。”
科納道：“奧森的擔憂沒錯，泰克族的獸雌性具有強傷害力，你得和他保持距離。”
顧羽咬了咬唇。
他知道科納他們都是為他好，因此之前一直都很配合。
可是現在，他深刻意識到，他們小心過頭了。
賽諾看他一眼，手搭在奧森的肩膀，將奧森往旁邊帶了兩步。
他輕哼一聲：“如果小羽有危險，我的速度不會比你慢。”
顧羽和梅林之間再無遮擋，梅林走到顧羽麵前，甩了甩尾巴，大腦袋蹭著顧羽的手臂。
顧羽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頂。
白影一閃，奇奇從地上竄到梅林後背，然後直直竄到顧羽懷裏。
顧羽連忙伸手抱住他，奇奇長長的耳朵抖了抖，前爪抓著顧羽衣襟：“吱~”
與此同時，墨墨走到顧羽腳邊，扇了扇翅膀，仰著腦袋：“啦~”
顧羽對他笑了笑。
賽諾：“去沙發坐著。”
科納有些詫異地看著三隻獸雌性的反應，沒有提出離開。
一行人圍坐在沙發，梅林和墨墨待在顧羽腳邊，一趴一站，奇奇趴在顧羽腿上，腦袋朝著外麵，三隻麵麵相對。
蓋伊坐在賽諾對麵，眼睛發光地看著顧羽。
“賽諾，他真的是自然雌性？”
賽諾看他一眼，點頭：“是的，”他握住顧羽的手，“正式介紹一下，我的伴侶顧羽。”
顧羽臉色微紅，手指動了動，沒有掙紮。
他和賽諾的關係大概整個耀輝星都知道了，他要是掙紮，容易造成誤會。
之前網上就有賽諾私藏他、不許他說話的言論。
要是他連賽諾的握手都拒絕，在別人眼裏，或許會以為他和賽諾結婚，是賽諾強迫他。
賽諾偏頭看他一眼，笑了，就這麽一直握著，沒有拿開手。
蓋伊麵色扭曲一瞬：“你這絕對是炫耀！”
想到網上傳出的兩人相識的過程，他期待地看著顧羽：“你來耀輝星的時候，身邊有同伴嗎？”
他眼睛閃閃發光：“你突然來到耀輝星，很可能是空間能量場發生了特殊變化，要是有同伴，說不定也一起過來了！”
顧羽搖頭，打破了他的希望：“沒有。”
他來耀輝星隻是因為係統，和什麽空間能量場沒關係。
蓋伊失望歎氣：“真是太可惜了。”
他想到一事，一邊打量顧羽一邊問。
“對了，我看直播錄屏你受傷了，身體好了嗎？梅林去舒馨聽到員工談論你，知道你受傷後，一定要來看你，奇奇和墨墨也很擔心你。”
顧羽笑著回答：“傷的不嚴重，差不多恢複了。”
他答完，挨個揉了揉三隻的腦袋。
墨墨扇了扇翅膀，歡快地叫了聲：“啦~”
同時奇奇也歡快地叫了聲：“吱~”
梅林尾巴輕快地左右搖擺著。
奧森一直緊張地盯著三隻，擔心他們不小心傷到顧羽。
看到這裏，眼裏閃過驚訝，放下心。
科納笑道：“你和他們相處的真好，不過遇到陌生獸雌性的話，還是要注意，獸雌性沒有和自然雌性相處的經驗，又不會自主控製力量，對你來說，很危險。”
顧羽點頭：“我會注意的，他們都很聰明。”
科納搖頭：“並不是所有的獸雌性都這麽聰明，很多獸雌性想法都很簡單，智商遠比不雄性。”
他忍不住歎口氣：“獸型遠比不上人型的學習能力。”
顧羽驚訝地看著他，眉頭微蹙。
如果是這樣，他更能理解為什麽雄性那麽渴望自然雌性了。
奇奇聞言，長耳朵耷拉下來，輕輕地叫了一聲，聲音沮喪。
墨墨立在顧羽腳邊，覆滿絨毛的腦袋低著，翅膀也焉噠噠的垂在兩側。
梅林原本晃動的尾巴也不晃了，無力的貼在地上，下巴枕在前爪，耳朵耷拉著。
顧羽一愣，不解又擔心地看著他們。
他順了順奇奇後背的長毛，正準備開口安慰，被蓋伊的話打斷。
蓋伊語氣不悅：“科納會長！”
科納連忙看向三隻，語氣帶著懊惱：“抱歉，你們非常優秀，也很聰明。”
三隻幾乎立即就有了精神，抬著腦袋，梅林看向蓋伊。
另兩隻看著顧羽，眼睛亮晶晶的。
蓋伊朝著梅林招了招手，梅林走到他旁邊，他揉了下梅林頸部：“他說的沒錯，梅林最聰明了！”
顧羽明白過來，眼睛微彎，對奇奇和墨墨道：“你們很聰明，”他頓了頓補充，“我們是朋友。”
兩隻立即蹭了蹭他的腿。
他揉了揉兩隻的腦袋，心裏驚訝不已。
獸雌性原來這麽在意別人的評價！
又忍不住想，他們太好哄了。
科納見狀，溫和地看著三隻：“我們會努力研究，爭取讓你們能轉變人形。”
“吱！”奇奇反應最快，耳朵抖了下，刷地看向他。
墨墨和梅林也立即看向他，眼眼睛發亮。
科納一臉憧憬，看了眼顧羽，而後才道：“肯定會有那麽一天的。”
顧羽輕撫著奇奇後背，手指陷在白色的長毛中，手心皆是柔軟的觸感。
他忍不住詢問：“你們很想變成人嗎？”
三隻整齊地點頭。
顧羽嘴角翹起，笑了起來。
他私心想讓三隻能變成人，原本還擔心他們未必喜歡。
現在知道答案，就放心了。
他現在的好感值很充足，而且還一直在漲。
他隻用花費兩千好感值，先花一千購買初級進化液，再耗用一千，就能讓他們三隻同時獲得一千進化能量了。
他們就擁有變成人的能力了。
他心情激動，很快就在心裏設定了計劃。
一千進化能量需要他耗費一千好感的同時，製造一千分鍾聲音。
他正好要進行聲樂基礎訓練，練音準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待在他身邊。
一小時六十分鍾，一千分鍾大約十七小時，每天三小時，六天就行了！
科納眼神溫和看著三隻獸雌性，然後看向顧羽。
“人形代表智慧，無論雌性還是雄性，天生就有變成人形的渴望，這是所有獸人與生俱來的天性。”
顧羽感覺很新奇，他聽懂了，但是不能理解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感受。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耀輝土著。
閑聊不久，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趴在蓋伊身邊的梅林用爪子抓了抓地，略帶煩躁地站起身，爪子抬起，推蓋伊的胳膊。
蓋伊無奈地舉起手，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現在還不能用緩和劑。”
奧森身為醫療看護，對雌性的反應格外了解：“他發情期到了？”
蓋伊點頭：“提前使用緩和劑了，不過這兩天效果越來越差。”
奧森給梅林檢查一番：“這種情況至少還會持續五天，讓他待在安靜舒適的環境中，放些舒緩的音樂會讓他更舒服。”
他說著提議：“當然，如果有合適的人選，結婚是最自然最安全的處理辦法。”
蓋伊聳肩：“要是有合適的人選，梅林哪用得著緩和劑。”
奧森拿了一瓶噴劑在客廳噴了下，香味淡了許多。
顧羽擔憂地看著走來走去顯得很煩躁的梅林，轉動戒指，找到音樂文件，點擊播放。
悠揚舒緩的笛聲在客廳響起，梅林腳步越來越慢，很快就停下，扭頭跑到顧羽身邊趴下。
墨墨用翅膀輕輕碰了碰梅林的肉爪，微歪著腦袋，仔細地聽音樂。
奇奇全身放鬆，將自己攤成一塊厚實的毛餅，嚴嚴實實蓋住顧羽的腿。
科納驚訝地看著他們的反應，然後看向顧羽：“天啊，你的曲子太棒了！”
顧羽不太適應這麽直白熱情的讚揚，他抿了抿唇，臉色微紅。
“這是我家鄉的曲子，我隻是演奏出來而已。”
“也很厲害！”科納毫不猶豫地讚美，眼神期待，“能將播放權售賣給協會嗎？”
“啊？”顧羽疑惑。
科納：“很顯然，你的曲子能安撫獸雌性的情緒，這種曲子推廣開來對獸雌性很有幫助，我不準備買斷曲子，隻買播放權。”
顧羽：“你們想聽，錄下來聽就可以了。”
科納嚴肅道：“如果是我自己私下聽，這麽做當然沒問題。但是我準備在協會播放，涉及商用，不買版權是違法的。”
顧羽恍然，打開文件夾：“我整理了一共是十三首曲子，你要買這首嗎？”
“全買。”
顧羽沒有猶豫：“好。”
科納快速擬了合同，和顧羽交換聯係方式，將合同發送給顧羽。
他想到什麽又道：“你對耀輝星不熟，可以和元帥一起看，要是有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商量。”
顧羽點開合同，賽諾湊近和他一起看。
合同是星網標準的播放權授權合同，價格也完全參照市場價。
顧羽看到最後，驚訝：“一首十萬？”
科納：“這是市場價，如果你覺得少，我可以加價。”
顧羽連忙搖頭：“不，太多了。”
賽諾道：“不多，你的曲子值。”
顧羽看向他，賽諾笑了下：“沒問題，你要是願意，直接簽名就行。”
顧羽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將音樂文件複製傳輸給科納。
科納十分滿意：“如果有新作品，一定要告訴我，”他說著，想到什麽，身體前傾，“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顧羽不解：“什麽忙？”
科納一臉狂熱，打開終端，調出一本書：“這是我的作品，最近正在拍攝電影，片尾曲一直都沒有定下，我想，沒有比你更適合的演奏者了。”
顧羽看著布滿粉色桃心的封麵，有些驚訝。
這本書的風格和科納太不相符合了。
“哇！”蓋伊驚訝出聲，“《和自然雌性的美好愛戀》居然是你寫的！這可是去年年度暢銷榜首的愛情小說！”
科納輕咳一聲，手指在封麵上虛撫一下，對自己的作品十分喜愛的模樣：“是我寫的。”
他說著補充：“電影名是《甜蜜之戀》，按計劃，年底就能上映。”
蓋伊驚喜：“太棒啦！我超級喜歡這本書！”
科納詢問顧羽：“可以嗎？”
顧羽無奈地搖頭：“抱歉，我現在的能力，不能勝任你的要求。”
他理論知識很紮實，但是並沒有實踐經驗。
科納：“怎麽會呢！你演奏的曲子特別好聽，你的聲音也特別好聽，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顧羽指著喉嚨：“我嗓子才好，唱歌基礎功還需要練習。”
他說著不好意思笑起來：“而且我創作的能力也還需要學習。”
他創作過曲子，不過不多，填詞的就更少了。
耀輝星和現代的文化有很大的差異，以前的填詞根本不適用。
如果他要創作，以後還要專門學習耀輝星的文字。
識字和使用文字是不一樣的。
科納一臉惋惜，不過轉念一想，又道：“你可以選一首你家鄉的曲子，隻要適合我的作品就行了。”
說到作品，他眼睛發光：“如果你有時間，可以請你看一下我的小說嗎？”
他搓了搓手：“我大概是耀輝星對你們自然雌性最了解的人，但實際上，我對你們的心理把握並不算好，你要是能給我提一些改進意見就好了。”
顧羽：“……每個個體的性格有差異，我恐怕幫不了你。”
科納想了想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如果你有時間，我還是希望你能看一看，畢竟你是自然雌性，或許能給我指出某些錯誤。”
他說著將小說傳給顧羽：“這是我送給你的，看完後，要是能想到適合的歌曲，我希望你能演唱，價格好商量。”
顧羽想了想，點頭應了。
他會很多現代的歌，創作不容易，但是選一首適合小說的歌，並不難。
而且了解耀輝星文字的用法和習慣，看一本暢銷小說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說不定還能從小說中了解很多耀輝星的生活常識。
科納笑起來：“對了，書裏有關自然雌性的生理知識都是正確的，我稍後會整理一份專門的資料傳給你。”
顧羽：“謝謝。”
科納在客廳聽了會兒音樂，惦記著分析檢查數據，沒有多待，帶著兩名看護離開了。
蓋伊看著顧羽：“能將曲子傳一份給我嗎？我隻在家裏給梅林聽，不商用。”
顧羽點頭：“當然。”
蓋伊眼睛一亮，打開終端：“我們先交換一下聯係方式！”
賽諾看他一眼，碰了下顧羽的手：“傳給我，我傳給他。”
蓋伊嘴角一抽：“……賽諾，我絕對沒有非分之想，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賽諾：“哦？好奇就問我。”
蓋伊癟嘴：“你又不是自然雌性。”
顧羽心想，他也算不上正規的自然雌性。
他聽從賽諾的話，乖乖的將音樂傳給賽諾，沒有和蓋伊交換聯係方式。
要是蓋伊詢問他自然雌性相關問題，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賽諾將音樂傳給蓋伊，挑眉道：“我是自然雌性的伴侶。”
蓋伊哀歎一聲靠著沙發：“你隻是運氣好而已！”
蓋伊中午有約，午飯前就帶著三隻離開了，先將墨墨和奇奇送到舒馨，然後帶著梅林去飯局。
客廳中隻剩賽諾和顧羽，以及醫療看護奧森。
奧森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醫學方麵的書籍。
顧羽則好奇地打開科納的小說，慢慢看著。
賽諾打量了奧森片刻，朝著大圓招手，大圓轉到他麵前：“元帥，請問有什麽吩咐？”
賽諾道：“帶奧森醫生去後麵那一棟樓。”
奧森抬頭，賽諾道：“你隨便選一間。”
奧森起身：“多謝元帥，有事聯係我。”
賽諾點頭，等大圓和奧森走後，他看向顧羽，忍不住挑了挑眉。
怎麽轉眼臉色就紅的仿佛要滴血？
他湊過去看了眼顧羽平攤在麵前的光幕，還沒看清楚寫的是什麽，光幕就消失了。
顧羽慌忙將手背到身後，臉色通紅地看著賽諾。
這種被抓包看小黃/文的經曆，他從小到大頭一遭。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一開頭就那麽勁爆！
賽諾被他羞窘的模樣弄得心癢癢。
他雖然沒有看過科納的小說，但看顧羽這幅模樣，大概也能猜到具體內容了。
他笑道：“寫的什麽？我還沒有看過，一起看吧！”
顧羽想到書裏火辣的情節，連忙搖頭：“我，我不看了。”
賽諾：“怎麽了？不好看？”
顧羽抿了抿唇，偏頭躲避他含笑的目光：“你，你是不是知道？”
賽諾揚起笑：“沒看過，不過看你的反應，猜到了。”
顧羽更不好意思了，賽諾知道他剛剛看到什麽內容了！
賽諾輕笑一聲，將他的手拉到前麵，轉了下他的戒指。
顧羽手指蜷縮，用另一隻手捂著手指，紅著臉道：“不要看！”
賽諾視線落到他緋紅的臉頰，沒忍住，用手碰了碰，柔軟又光滑。
顧羽瞪圓眼睛，呆了一瞬，身體後仰，躲開賽諾的手。
賽諾放過他，拉著他的手：“我們一起看，暢銷書大多開頭用性做噱頭，後麵的劇情還是值得一看的。”
他笑看著顧羽：“科納會長提出讓你看，肯定是有正經劇情的。”
顧羽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鬆開手。
他麵紅耳赤地跟著賽諾一起看完了開頭大半章，全是主角雄性軍官和一名自然雌性的床/戲。
等看到主角從夢中醒來，發覺一切都是夢，主角一個人躺在房間時，他長久的籲了口氣。
一直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
賽諾手隨意的解開襯衫前兩顆扣子，將手搭在沙發靠背，眼神幽暗地看著顧羽。
他雙腿交疊，暗吐口氣，覺得十分失策。
小伴侶比他的定力，好太多了。
顧羽沒敢去看賽諾，努力將注意力放到書裏。
科納的文筆很吸引人，除了開頭讓他覺得不好意思外，後麵的劇情很正常。
軍官接受了一份任務，成功返程時遇到了粒子風暴，小型飛船掉落到了一處沒有記錄的星球。
然後，軍官遇到了他夢裏春風一度的自然雌性。
看到這裏，顧羽莫名覺得有些熟悉，現代這種情節的作品也不少。
賽諾冷靜了一下，也不看書，視線落到顧羽身上，越看越喜歡。
過了不久，他看了眼時間，輕拍顧羽的肩膀：“走，去吃午餐。”
飯後，兩人在後院散了會兒步，沒走多久，賽諾因擔心顧羽的傷，提出回客廳。
顧羽想著他的打算，輕輕拉了拉賽諾的衣袖。
賽諾側過頭看他：“怎麽了？”
顧羽道：“我想讓梅林、墨墨還有奇奇每天上午來別墅可以嗎？”
他黑葡萄般的眼睛帶著期待，乖巧詢問的模樣讓賽諾會心一擊。
賽諾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見他瞪圓眼睛，一觸便收回：“當然可以。”
他攬著顧羽的肩膀繼續走：“正好，我有點事要處理，他們陪你更好。”
顧羽聞言，連忙道：“不要因為我耽誤你的工作。”
賽諾笑起來：“不會，我說過，我有婚假，隻是……”他說著目光不悅一閃而過，“我生日宴會快到了。”
顧羽腳步微微一頓：“是八十歲生日？”
兩人這時已經走到客廳，賽諾拍了下顧羽肩膀，顧羽順勢坐下。
賽諾也坐下，看著他很認真道：“在耀輝星，八十歲正當青年。”
顧羽看他這幅表情，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嗯，我知道。”
賽諾微眯著眼睛：“真的知道？不覺得我年紀大了？”
顧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側臉：“我隻是有點驚訝。”
賽諾抓住他的手：“你多大了？”
“21.”
賽諾：“……真年輕。”
正說著，他戒指震動起來，顧羽連忙抽回手。
賽諾看他一眼，嘴角微勾，看了眼來電人，接通。
全息光幕在兩人麵前展開，陛下出現在光幕中，隻是表情不太好。
陛下笑著和顧羽打了招呼，然後瞪著賽諾：“最遲明天，你必須到皇宮，你過生日還是我過生日，什麽事都不管！”
他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外星球送來賀禮已經快把你的住處埋了！外交部為了接待事宜忙得天昏地暗，新聞部為了禁止自然雌性相關信息外露，全員加班整晚！”
“你這個當事人，好意思這麽悠閑？”
陛下說著，緩了緩呼吸：“小雌性是你的伴侶，你生日當天他肯定得出席，你不管流程，就不怕當天出了紕漏？”
賽諾雙手交疊：“不要叫他小雌性看，叫他小顧或者顧羽。”
他挑了下眉，“我副官沒有告訴你嗎？我給他發了信息，我明天就去皇宮。”
陛下冷笑一聲，接著特別溫和的笑起來，隻是語氣不怎麽好。
“你把通訊全部轉到了你的副官，他沒被媒體吵死就算好了，你確定你的信息他看到了？”
賽諾：“我用的私人號，或許沒看到，也沒關係，明天看到我就知道了。”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陛下沒好氣，擺擺手，“算了，你記得加強別墅安保。”
賽諾看著掛斷的通訊，聳了聳肩。
顧羽詢問：“你之前有事，和你的生日宴有關？”
賽諾點頭，他看著顧羽，沉吟片刻道：“你最近最好不要離開別墅，想出門告訴我，我帶你出去。”
顧羽皺了皺眉，他正打算買一套音樂設備。
之前沒錢，現在有了播放權的收入，就不用為錢擔心了。
而且這種被禁止活動的感覺，他不太喜歡。
賽諾揉了揉他的發頂：“雖然新聞部很快禁止你的消息外傳，但還是傳出去了，很多聯盟星都想借我生日宴來看你。”
他說著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你出門會很危險。”
顧羽抿了抿唇：“生日宴後就能隨意出門了嗎？”
賽諾：“得有足夠的安保，”看出他的排斥，補充道，“你要是不喜歡，也有別的辦法，我可以安排很厲害的化妝師。”
顧羽無奈：“因為我是自然雌性嗎？”
賽諾點頭。
顧羽想了想，他出門大概和現代的大熊貓差不多。
如果一隻熊貓在街上，絕對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他至少比熊貓要好一點，畢竟是人形，可以偽裝成普通人。
雖然他比雄性矮，但雄性也有小時候，總不會全都是大個子。
他出門的話，完全可以打扮成未成年。
想清楚後，他乖乖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不出門。”
賽諾心柔軟的不行，他的小伴侶，真是太乖巧可愛了。
兩人溝通好，顧羽聯係李哥，賽諾聯係蓋伊和秦笙，說好了每天早上將梅林和奇奇墨墨送到別墅。
晚上八點，顧羽準時開直播，視線掃過左下角的人氣，他眼睛睜大。
他湊近光幕，手虛挨著光幕數著數，居然有一億六千多萬人氣。
賽諾覺得他的舉動無比可愛，欣賞了片刻，抬手搭著他的肩膀將他往後拉。
“別靠太近，對視力不好。”
顧羽臉色微紅，坐正身體，看向賽諾：“好多人！”
賽諾：“不算多。”
顧羽驚訝：“耀輝星有多少人？”
賽諾：“雄性十一億，獸雌性九億。”
顧羽心裏一動，昨晚他見識過雄性對自然雌性的天然好感。
有關他的消息已經發酵了一天，大部分人應該都知道他的存在了。
他想起起床時聽過的好感值增加提醒。
一天就隻有那麽一次提醒，這似乎不太正常。
除非，一天都在持續上漲，所以隻提醒了一次。
這麽想著，他心跳不受控製加快，他暗吸口氣，對賽諾笑了笑，打開麥克風。
“直播間的朋友你們好，我是主播羽毛，歡迎大家來到直播間。”
他說話的同時，打開係統麵板。
好好感總值33696544、33696789……
顧羽驚呆了。
這種速度，收集十億好感值太簡單了。
他愣神地看著麵板，好感值+1在麵板上仿佛幻影一樣閃過又消失。
麵板升級後，他眼前不會出現這種提醒彈幕，但是會在係統麵板中顯示。
突然，他目光一頓。
白色的‘好感值-1’在淺藍色的‘好感值+1’中，顯得格外明顯。
他猛地眨了下眼睛，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
然而接下來，又出現了不少‘好感值-1’的提醒。
他攥緊手指。
看向好感值麵板的最後一頁，一眼看過去，好感值那一欄都是負數。
最後一欄，-9。
他抿了抿唇，一次重生的機會，果然沒有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