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杜艾去參加了婚禮,現場尤為壯觀浩大,紅色地毯幾乎從顧家鋪到了中央軍部。


    杜艾有種老父親的酸脹感,拿著帕子不斷擦著自己的眼鏡,淚水把鏡片都暈花了。


    畢竟,那可是他花了三年,才把殷牧悠克隆出來的。


    又一步步看著他成為a級向導,杜艾心裏隻有滿滿的自豪。


    可婚禮剛一結束,他就聽到是他們元帥嫁,一旁的丁揚還承認了此事,讓杜艾整個人魂兒瞬間被嚇飛了。


    他這一整天渾渾噩噩,腦子裏總是回蕩著這事兒。


    等到他和丁揚第二天去軍部的時候,還被其他軍團的人給叫住,笑眯眯的拍著他的肩膀調侃:“喲,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元帥找了個高大上的a級向導伴侶呢。”


    杜艾立馬跟個鵪鶉一樣,真是的……誰讓這群人宣揚a級向導的事兒了。


    總在外麵說什麽他們第一軍團有a級向導,其他軍團有嗎?


    看看,現在嘚瑟不出來了吧!


    “嘖嘖,要a級向導的代價竟然這麽慘重,賠了夫人又折兵,你們第一軍團的人幹脆以後全嫁給自己的向導得了!”


    杜艾在研究領域格外出色,平時就跟個軟包子似的,被人罵了也不知道回口。


    反倒是丁揚,手捏得哢哢作響:“你再說一句?”


    “就說了又怎麽了?你們元帥婚後是不是要當個賢內助啊?”


    剛才他說了第一軍團的人,現在又提及了顧翊秋。


    丁揚終於忍不住,羞憤的說:“住口!不準侮辱我們元帥!”


    丁揚做事向來穩重,這裏又是軍部的地盤,如果不是被激怒了,一定不會這麽做。


    “難道不是嗎?誰讓你們之前這麽張揚。”


    丁揚鐵青了臉,作勢就要打過去。


    反正他們第一軍團全都是些泥腿子出身,比不得這群出身高貴的貴族。


    丁揚的拳頭已經快到那人的臉前了,身後忽然傳出一聲嚴厲的斥責:“丁揚!”


    整個拳頭都在他的臉前,離他的臉僅有幾厘米的距離。


    那人嚇得渾身發顫,甚至能看到丁揚捏得有多緊,擺明了是要暴揍他一頓的。


    自己是嘴欠了點兒,可前些日子第一軍團的人那嘚瑟的模樣,難道不欠嗎?


    丁揚低下了頭,甕聲甕氣的喊:“元帥。”


    顧翊秋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散漫的往這邊一瞥,讓他們瞬間渾身一凜,不敢再多說一句。


    媽呀,這就是帝國有名的戰鬥狂?


    真是可怕。


    “發生什麽事了?”


    丁揚憤憤不平的告狀:“元帥,他們侮辱你!”


    顧翊秋眉頭一挑:“侮辱我?”


    顧翊秋緊盯著那人:“你,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他低下了頭,臉色開始泛白,心跳漸漸加劇,卻礙於顧翊秋的實力,隻能順從顧翊秋。


    他支支吾吾的把話說完,這才大聲說:“顧元帥,方才是我無禮,請你原諒!”


    丁揚發了火:“呸,原諒個屁,除非你去嫁給你的向導!”


    顧翊秋攔住了丁揚,靜靜的說了句:“當個賢內助怎麽了?”


    全場寂靜。


    窗戶外傳進來呼嘯的風聲,偶爾幾片枯黃的落葉,被狂風掃起,在半空中盤旋。


    顧翊秋的話夾雜著那呼嘯的風聲,更讓人心頭發怵。


    這……別是在開玩笑?


    而此時,殷牧悠已經走了進來,見他們僵持不下,不由輕聲問道:“怎麽堵在這裏了?”


    顧翊秋笑著把殷牧悠摟在自己懷裏:“他們嫉妒我給你做賢內助呢。”


    那人立馬漲紅了臉:“不不不……”


    誰他媽嫉妒?


    聞言,顧翊秋不由皺眉:“都被我抓著了,還說沒有?”


    那人頓時就閉嘴了,簡直有苦說不出。


    誰要嫉妒一個嫁給向導的哨兵啊!


    那話本是調侃和輕蔑的,誰知這個顧翊秋,竟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別耽擱時間了,我們還有事呢。”


    “好。”


    今天來軍部本是耿廣濤相約,畢竟之前那件事情還多虧了他的幫忙。殷牧悠不好拒絕,這才同意來了此地。


    顧翊秋很快便不再糾結這件事,和他的寶貝相比,名聲算個狗屁?


    隻要他的寶貝同意結婚,別說讓他嫁一次,一百次都心甘情願!


    顧翊秋又叫上了丁揚,人逢喜事,心情也極好,難得耐著性子好好教導著丁揚:“以後再有人這麽調侃你,就挺直胸膛,接受表揚就是。”


    丁揚傻眼:“表、表揚?”


    “你就是臉皮薄,別人才表揚你一句,你就沉不住氣了。”


    丁揚:“……”


    殷牧悠看得直憋笑,見杜艾在這裏,就一並問了他:“資料的事情怎麽樣了?”


    杜艾比他父親更加青出於藍,再加上父親已經認同了顧翊秋,還答應做了他的助手,現在找到了突破方向。


    “很順利,別擔心了。”


    殷牧悠呼出一口氣:“這就好。”


    他想安穩的和顧翊秋渡過這段時光,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分離了。


    等走到了會議室,房間裏格外安靜,丁揚和杜艾來這裏也是有事的,就暫時先同顧翊秋告別了。


    會議室很大,裏麵卻隻有耿廣濤坐在一旁。


    見到殷牧悠和顧翊秋時,耿廣濤才伸出手:“坐。”


    他是陛下近衛,如此嚴肅的模樣,殷牧悠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


    “你找我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之前森林裏發現蟲族的事情,已經報告給了陛下,這件事情卻查不出任何頭緒。”


    自然查不出頭緒的。


    殷牧悠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回答。


    等出了這個記憶世界,他就得找景丞好好的算一算這筆賬了。


    殷牧悠陷入了沉思,臉色也尤為難看。耿廣濤躊躇著開了口:“之前第一軍團交給我的視頻資料,被我扣押下來了。”


    顧翊秋黑沉著臉,眼底帶著陰翳:“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次陛下沒再刁難你,也是穆元飛在陛下麵前做了擔保,才讓你們這麽容易就結了婚。”


    殷牧悠緩緩歎了口氣:“謝謝你把那些視頻資料扣下來。”


    耿廣濤微怔,殷牧悠的反應和顧翊秋完全不同。


    “謝遙,你不怪我?”


    “我不怪他了,當然也不會怪你。”殷牧悠仿佛看透了一切似的,朝耿廣濤問,“你是穆元飛安排在陛下身邊的人吧?”


    耿廣濤並沒有反駁。


    他的反應,已經讓殷牧悠和顧翊秋明了。


    既然都已經談到這個份兒上了,殷牧悠便一次性把話給說明了:“他上次讓方宇刪掉從銀河號裏偷出來的資料時,我都聽在耳朵裏。這些視頻,也隨你們銷毀吧。”


    耿廣濤久久無法言語,他長期在陛下身邊,但也聽說了三年前那件慘事。


    那的確是他們理虧在先,殷牧悠還能如此,這讓他心裏更加愧疚萬分。


    耿廣濤雖然是穆元飛安排在陛下身邊的人,和穆元飛卻並非主仆,亦或上司下屬關係。他隻是認同穆元飛,這才幫他的。


    上次為了這件事,自己去見穆元飛的時候,卻見他消瘦了不少。


    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也痛苦萬分。


    耿廣濤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處於偏心,和希望帝國穩定,便把那些資料想方設法的扣了下來。


    陛下想必也是知道了,隻是默許他這麽做而已。


    畢竟,穆元飛可是下一任的議長。


    道完此事後,殷牧悠和顧翊秋一起離開了軍部。


    殷牧悠笑著問:“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顧翊秋和他咬耳朵,語氣裏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沒聽外麵那些人說我是賢內助?”


    都這樣了,還說不在意?


    殷牧悠悶笑了一聲,主動吻了上去:“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其他什麽都不重要,甚至不值得我花費任何精力。”


    顧翊秋對他的情話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心底的煩躁也逐漸被他給撫平。


    對於這點來說,他也同樣如此。


    在那之後,顧翊秋時不時還會被噩夢所驚醒,他仍然喜歡狹窄黑暗的地方,唯有蜷縮身體,才能獲得那一丁點兒的安全感。


    隻是現在不同了,身邊有殷牧悠。


    就算痛苦害怕,抱著他的時候,全身都會充溢著溫暖,如同淡金色的陽光撒到了透明無波的心湖。


    他們平靜而幸福的渡過了幾個月,杜艾的研究也成功了,總算不用再擔心顧翊秋的身體。


    三四十年後,這具克隆的身體也快走到了尾聲。


    算算,至多也就幾個月的壽命了。


    一個溫暖的午後,顧翊秋拿著些東西回到了家,聽說這是藍星的古植物種,已經消失了好幾百年了,最近才被杜艾培養出來。


    殷牧悠看那光禿禿的樹幹,完全看不出那是什麽物種。


    不過杜艾還真是厲害,殷牧悠不由感歎:“杜艾怎麽連植物也懂?”


    “是我下命令讓他幫我培養的。”


    “你很喜歡?要種在這個院子?”


    “嗯。”


    殷牧悠忽然間來了點兒興趣:“藍星的什麽古植物種?有名字嗎?”


    “那天偶然間在中央圖書館看到的,說是叫什麽玉蘭花,開花是在冬天。”


    顧翊秋摸了摸手上那光禿禿的樹幹,仿若珍寶一般。


    他雖然什麽也沒記起,對這花卻格外鍾愛,不管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殷牧悠心緒湧動,眼眶漸漸有些濕熱。


    “種了好,種一院子。”


    “到時候,你陪我一起看。”


    話雖這麽說,可殷牧悠到底沒能等到它長大開花。


    冬日前,便猶如沉睡一般的閉上了眼。


    顧翊秋一如往常的吻了吻他的嘴角,不知是做了什麽美夢,竟是帶著淡淡的弧度。


    這三四十年,他已經足夠幸福了。


    明明兩個人的身體各有缺陷,他們還是平靜溫暖的渡過了這三四十年。


    真好。


    可為什麽,鼻尖會如此酸澀?


    顧翊秋抱緊了他,身體狠狠發顫,肩膀也微微聳動。


    丁揚站在一旁,未來人均壽命超過兩百,對於他而言,三四十年隻是生命的四分之一。


    真是太短了。


    元帥那麽苦,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顧翊秋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對外隻說想靜靜。


    丁揚極度擔心顧翊秋,可他都這麽說了,也隻好無奈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當天晚上,顧家發生了爆/炸,火光衝天,頓時吞沒了一切。


    火苗吞吐著,猶如一頭火龍那般,顧家盡數成了灰燼。


    等他們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座廢墟,而裏麵的兩個人,始終緊緊相依。


    不要再分開,死也不要。


    “要死,我們一起去。”


    —


    殷牧悠陷入了長久的沉睡,耳畔傳來梧玄的聲音:[治愈度一百,任務已完成。]


    殷牧悠很快被抽離這個記憶世界,在抽離的時候,有種被鈍器一刀刀割下去的痛感。這種過程,又仿佛心髒被抽離軀幹一般。


    漸漸的,他的眼前出現些許光亮,晃得殷牧悠的眼都滲滿生理性的淚珠。


    “小貓薄荷~”


    誰?


    別用那種肉麻的名字喊他。


    殷牧悠的眼皮仿佛被黏住,沉重得怎麽也睜不開。


    “他怎麽還沒醒?”


    “去厲靖言的記憶世界這麽久,到底有個適應過程的。況且……那已經不是厲靖言了,身為人的部分已經全都被吞噬幹淨。現在更像是一隻沒有理智的凶獸,你叫他堯寒都更好一些。”


    堯寒……?


    聽到這個名字,殷牧悠終於睜開了眼。


    他在一個洞府之中,附近寫滿了血色的符文,晃眼望去,像是一朵朵盛開的曼殊沙華。那些血色符文以他為中心,蔓延至極遠處。


    他的記憶因為失敗的那五個世界的緣故,被刪減了許多,這導致殷牧悠出現了記憶斷層。


    殷牧悠頭疼欲裂的問:“你們說的……是怎麽回事?”


    梧玄連忙湊了上去:“小貓薄荷,你醒了?”


    湊上來的,是一張輕狂之中帶著不羈的臉,他的眼角還有一顆淚痣,平添了幾分媚氣。


    殷牧悠腦子嗡的一聲,怔怔的望著他。


    這張臉,莫名的像祝月瑾!


    “不認識我了?我梧玄啊!”


    “你、你是——”


    梧玄連忙安撫他:“別激動,我是看著你都失敗了五個世界了,所以才做了點兒手腳,打算幫幫你。”


    祝月瑾就是他做的手腳!?


    殷牧悠的臉色頓時黑了:“你演得還挺像的。”


    “不是演戲,那是我寄托的一縷神魂,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梧玄想盡力去解釋,畢竟殷牧悠被他們強行安排了任務,又為治愈厲靖言付出了太多代價。


    “嗬,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殷牧悠的眼神越來越冷漠。


    梧玄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簡直欲哭無淚。


    “那縷神魂在你走後便以死亡的方式回到了我的身邊,你自己想想看,你被蘇桓抓走之後,是不是祝月瑾救的你?”


    “……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


    梧玄莫名的抖了兩下,這一聽就知道在說反話。


    “……不、不用了。”


    “我失敗了這麽多世界,你還主動分裂一縷神魂幫我,難道我不該感謝你?”


    可現在這情況,必須盡快和殷牧悠說明實情才好:“我是想放棄你,但厲靖言接受你進入他的記憶啊,其他人早就被絞殺幹淨了,我也很絕望的!”


    “嗬嗬,你終於說了實話了?”


    梧玄簡直有苦難開,畢竟他身上的擔子重著呢,之前地球靈氣枯竭,他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遷徙到玄陽大陸。


    到了這裏,又橫生變數,遇到了厲靖言那廝。


    “你聽我解釋啊!”


    梧玄正想朝殷牧悠伸出手,瞬間就被殷牧悠一口咬住。


    梧玄:“……”


    “住口口!你的本體是植物,又不是那些吃人的妖獸!”


    絕對是在記憶世界跟堯寒學壞了,就知道咬人了!


    殷牧悠好不容易鬆了口,在嘴裏呸了好幾聲:“我手腳都被綁著,你告訴我用什麽自保?”


    梧玄:“qaq”


    “誰最後說要給我性福人生的?還裝可憐?”


    一聽這事兒,梧玄自己都心虛了起來。


    殷牧悠挑眉:“給我解開。”


    他之前是不樂意做這事兒的,結果就被這群人綁了過來,還痛哭流涕的跪在他麵前,想讓他幫忙。


    殷牧悠之前以為那些都是真實世界,被隱瞞了最關鍵的一點。


    等進入世界後,又消極對待的失敗了五個世界,被迫刪除了記憶。等到蘇衍那個世界,才漸漸治愈。


    梧玄很快就把他給解開了,他手上的繩子是對他的禁錮,也是對他的保護。


    有了這東西,他身上那股令人發瘋的味道才能被壓下來。


    梧玄緩緩同他說著最近發生的事,臉色沉重極了:“我們沒想到,這個禁術的陣法會給你造成這麽嚴重的後遺症。”


    “怎麽了?”


    梧玄的表情越發嚴肅:“你睡了整整五年。”


    殷牧悠睜大了眼,作勢便要起身:“我要去看堯寒,我……”


    他習慣性的叫堯寒,而不是厲靖言。


    “他不記得你了。”


    殷牧悠臉色泛白,夢裏所看到的事情果然是真的。


    “你要冷靜,他不會一輩子不記得你的,隻是暫時的。這個陣法給你留下了後遺症,同樣也給他留下了後遺症。是我不對,不應該用不成熟的禁術……”


    殷牧悠沉默了下去,心髒卻猶如刀割那樣疼痛難忍。


    “我要去見他。”


    梧玄麵露難色:“你昏迷了五年,他卻在五年前就已經醒了過來。還強行突破了陣法,早已經逃出去了。”


    殷牧悠詫異的抬起眸:“你們沒去找過嗎?”


    一直在一旁的女子忽然開了口:“不用找,厲靖言去了極北之地,還收複了一方魔物,自己成了最新一任的魔主。”


    殷牧悠頭疼萬分,女子又同他細說了下去。


    他們遷徙到玄陽大陸沒多久,便放出了封印多年的厲靖言,這才有了之後的事。


    殷牧悠自然是跟著草木一族一起遷徙過來的,本不清楚這些,如果不是梧玄找到了他,殷牧悠根本不會認識梧玄。


    “為今之計,就是你趕緊養好身體,這才能去找他。”


    殷牧悠沉默了下來,緩緩長口:“他……還保留了理智嗎?”


    “不好說,這五年內,極北已經和仙盟開戰過一次了。”梧玄滿臉凝重,“還記得真武宗嗎?景丞曾冒充的那個修仙門派,如今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了。”


    殷牧悠心中焦慮萬分,更加不是滋味。


    可現在他的身體成了這樣,隻得聽梧玄的話,好生休養一陣再說。


    見殷牧悠難得的聽了話,梧玄也有了絲欣慰。


    他正要起身離開這個洞府,外麵卻傳來一陣劈天蓋地的雷鳴聲。


    轟隆——


    山體驟然間搖晃了起來,山頂雖然加固了符文,卻挨不住著雷電直劈。


    “發生什麽了?”女子滿臉驚恐。


    梧玄閉上了眼,立馬以神識搜索了起來,瞬間便已了然:“曲明來了。”


    殷牧悠還沒明白得過來:“誰?”


    女子大喊了一聲,為他解釋:“曲明就是厲靖言身邊那個!”


    厲靖言!?


    他派人來這裏做什麽?


    外麵的護山陣法已經被強行破開,好死不死,厲靖言派來的人是雷靈根的曲明。草木一族可最怕這東西。


    梧玄緊咬著牙,這絕對是算計好了的!


    “就放他進來,別為了攔住他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梧玄詫異的看了殷牧悠一眼:“可……”


    “草木妖族從地球遷徙到這裏,不就是為了活命嗎?你舍得看他們一個個的枉死?”


    梧玄捏緊了手,傳達了自己的意識。


    沒多久,曲明便走了進來。


    他在洞府了掃視了一眼,冷淡的說:“主上說,你們欠他的,現在得還了。”


    “欠他?”


    “你們用那陣法困了主上那麽久,還用鎖鏈拴住了他,還說沒欠債?”


    曲明捏緊了雷靈鞭,“要戰就戰,不戰的話便答應我一個請求。”


    “請求?我看你這是威脅吧!”


    曲明一挑眉:“你們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不過這可是魔主吩咐,我等莫敢不從。”


    梧玄眉頭緊蹙:“你們想做什麽?”


    曲明冷眼朝殷牧悠掃了過來,朝殷牧悠一指。


    “把他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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